王爷,将军又来提亲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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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明日一早还要早朝,今晚就先回府休息吧。”林安见行馆已安置妥当,连忙向瑾瑜提议,“这里有我和两位副将即可。”
“就是,就是。”曹源也忙附和,“方才穆已经派人来送过信了,明日一早他和方便过来换我们。”
瑾瑜迟疑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也好,我也有点事要回府办,这里就劳烦各位哥哥了。”
瑾瑜又交代了他们几句,便去与赫连铨钰道了别。
“副将要回府么?”赫连铨钰一脸不舍地看着瑾瑜,“本宫是否有幸瞻仰一番。”
有送瓜的先例,瑾瑜这下已经学聪明,连忙一拜说:“太子要往府中实乃府里荣幸,不过您还未见过皇上,先行往府里恐有不妥,不如暂缓几日,末将定让府里收拾妥当,迎接太子。”
赫连铨钰也不敢给瑾瑜惹祸上身,暗想缓几天就缓几天,便摆摆手说:“那就过几日再去吧。”
瑾瑜抬头对着赫连铨钰笑了一下,转身出了赫连铨钰的房间,心中暗笑,小样,又想坑我,我才不上当呢!
瑾瑜自带了一队亲卫兵回府,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便坐到书桌旁创作去了,怎么着也得写出一个军歌来。
瑾瑜摊开纸,想了想,先将岳飞的《满江红》誊写了一遍: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然后对照着一一修改。
古人的诗词原本便来可以吟唱的,这词又有气魄,正适合。
“怒发冲冠改披荆斩棘,凭阑处,改为执长枪……”瑾瑜一面细细念着,一面提笔改着,不知不觉地,这夜便黑了。
过了许久,柱子进来为她换灯,便提醒道:“公子,这夜都快三更了,这学问留着明日再做吧,再不休息,明日早朝该起不来了。”
瑾瑜抬头看了一眼柱子,将手中的笔放下,瞟瞟已经仿的差不多了的词满意一笑,站起身,“好吧,今日暂且先休息,明日再说,估计要不了多久也就能写完了。”
“柱子,这桌子上的东西你就不要收拾了。”瑾瑜挽起衣袖走向水盆便洗手,忽然又提醒了柱子一句。
“哎。”柱子应了一声,轻轻拿镇纸将其压好,灭了桌边的灯,过来等瑾瑜洗完便端了水盆出去。
“那公子便好生休息吧。”
瑾瑜点点头,自去了衣物,往床上躺去,不一会儿便睡熟了。
第二日五更,柱子又将其叫起,瑾瑜早起穿衣,想着自己昨晚的创作,便笑着踱步过去,移开镇纸,细细读起纸上的内容来。
“披荆斩棘,执长枪,直取敌首……啊呸,这都写的什么玩意儿啊!”瑾瑜皱了皱眉头,一把抓过自己写的纸揉成一团扔到了地上。
昨晚写的时候还自我感觉挺好的,怎么今日一读,竟没一句押韵的,果然,自己并不是一个能做学问的人,背再多的古诗词也只能是背背,没法做到活学活用。
“公子,这……不要了么?”柱子捡起瑾瑜扔在地上的纸团问。
瑾瑜瞥了一眼,丧气地摇摇头,“不要了,不要了,丢炉子里烧了吧。”随后便出门去了。
就因为这事,瑾瑜一路都不太开心,到了行馆也是一脸的愁容。
“副将为何事而忧?”赫连铨钰见他这样,窃喜机会来了,连忙询问。
瑾瑜根本就没心思搭理他,淡淡地说:“无事!”
赫连铨钰吃了个闭门羹,又不忍心对瑾瑜训斥,只好默默闭了嘴,这却让跟在后面的曹源和杨绛暗笑了许久。
因是奉命护送西番太子,所以瑾瑜不用太早进殿候着,只需要陪在赫连铨钰身边,等皇上召见的时候在一起进去就可以了。
瑾瑜心里还想着军歌的事情,完全不搭理赫连铨钰,赫连铨钰好歹是一国太子,也不可能做的太明显,只好先忍着。
看来还是得找个有才学的人帮我改改,曹说全京城才学最高的就属王爷了,如此,去拜托王爷肯定能成。
瑾瑜想到这,侧头看一眼一旁的西番太子,不禁又犯了愁,要是这货一直都在,自己就得一直在他身旁跟着,哪有时间去向王爷请教学问啊。
这可真是愁死人啊!
赫连铨钰等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瑾瑜主动看过来了,连忙笑着准备搭话,再看一眼她满满嫌弃的眼神,瞬间受了一万点的伤害,丧气地低下头去,伸手轻轻握了握椅子扶手,屋子里一时间好不尴尬。
“传西番国太子进殿”
“传西番国太子进殿”
“传西番国太子进殿”
太监细长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两个各怀心事的人连忙站起了身。
瑾瑜理理自己的朝服,抬头朝着赫连铨钰扯了一下嘴角表示笑了,然然抬抬手:“太子请吧。”
第十七章军歌(二)
“赫连铨钰见过大梁皇上。”赫连铨钰进殿后按着西番的礼节行了半跪礼,皇帝倒也没跟他计较,便直接让他起了身。
“晋安一战,实乃国情所迫,我西番深感抱歉,特让我前来,为皇上献上美玉和美酒,以表歉意。”
“另外,大梁粮食和布匹丰富,而我西番多产金玉,瓜果香甜,若能组建商道,互通有无,并能促进两国友谊。”赫连铨钰连忙将自己此次过来的目的一一说明。
“组建商道必然是好事。”皇帝笑着呢喃了一句,随即目光一转,看向魏子渊,“皇弟,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魏子渊连忙笑着站起身,对着皇上恭敬一拜,“回皇上,臣弟以为两国若能互通有无自然是好,只不过边关匪患严重,恐商队无法安全通过,此事还要商议之后才可定夺。”
“既如此,此事日后再议吧。”皇上说着朝赫连铨钰一笑,“太子一路车马劳累,先在京都游玩几日,看看我大梁别样风光,通商一事,容后再议。”
赫连铨钰用眼角瞟了一眼已经端坐下去的魏子渊,轻轻一笑,朝着皇帝低头一拜,“也好,全凭皇上安排。”
今日早朝最主要的事情就是西番太子觐见,所以也就没瑾瑜什么事情,浑浑噩噩地听了一阵,听到“退朝二字便立马来了精神。
“瑾副将!”赫连铨钰见瑾瑜要走,连忙将她叫住,“皇上请本宫游园,瑾副将不一同么?”
瑾瑜微愣了一下,自己好像并没有听皇上点自己名啊,忙说:“末将身份低微,皇宫岂是我等能去的。”
“而且皇宫警卫森严,十分安全,太子不用担心,末将会命穆、方两位率军在二道城门候着,等太子出宫护送您回行馆。”
“若是本宫邀你一起,皇上应该会答应吧。”赫连铨钰又说。
“别!”瑾瑜激动地伸手抓住赫连铨钰的手腕,“末将今日有要事在身,恕不能相伴。”
“那……”赫连铨钰的目光慢慢地移到瑾瑜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看她手白细滑,暗想她难得开口求自己,又有了肢体接触,便笑着说:“如此,本宫便不强求了。”
“那告辞啦!”瑾瑜得了这话如同得了释放,赶紧抬手一拜,转身便跑出了殿,好在魏子渊走得慢,还未出二道城门。
赫连铨钰看着瑾瑜直奔魏子渊而去,脸上的神色立马暗了下来,怪不得回了京都便不愿意搭理本宫了,原来是挂念着旁人呢!
亏得本宫以为你多清高,不过也是俗人一个罢了!
“王爷”瑾瑜快步冲出大殿,眼看魏子渊就要出城门了,连忙出口叫住。
魏子渊听到身后有声音,便绅士地回了身,静静地看着瑾瑜朝自己奔跑而来。
“末将见过王爷!”瑾瑜在魏子渊面前站稳脚步,喘着粗气朝魏子渊抱拳一拜。
魏子渊打量了他一眼,轻声说:“免礼。”
“瑾副将这是又忘带点心了?”一旁的王安笑着打趣道。经过之前的几件事,王安对瑾瑜还是蛮有好感的,起码知道她与朝中那些大臣是不同的。
“王大人就不要再拿这件事来打趣我了。”瑾瑜站直身子,不好意思地抬手扣了扣自己的鼻子,然后又镇重地朝着魏子渊一拜,“末将今天过来是想向王爷请教些学问,曹他们说京城学问最高莫过于王爷您,所以末将斗胆求教。”
“什么学问?”魏子渊淡淡说道。
瑾瑜连忙直起腰身,从袖子里摸出自己昨日誊写的《满江红》递给魏子渊。
魏子渊展开纸瞟了一眼,发现这些字自己既像认识但又着实不认识,一时之间便有些发愣,侧头瞥了一眼王安。
王安得了眼神也连忙靠过来,看了一眼,也皱起了眉头,转头看向瑾瑜,一脸的疑惑,“瑾副将,你给王爷看的这是什么啊?”
瑾瑜这才想起自己用的是简体字,连忙一拍后脑勺,懊恼地说:“末将忘了自己不会写字了,所以写的都是错别字,这是一首词,末将为您念一遍吧。”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好词!”魏子渊听着瑾瑜念完整首,笑着称赞道,“将士气魄,可歌可泣,只是多了丝不甘,难免伤感了些。”
“对对对!”瑾瑜连忙接话,“就是太伤感了些,所以末将才想着不如将它改改,奈何末将肚子里的墨水有限,昨晚想了许久也未曾想出个好诗词来,所以才敢劳烦王爷,还望王爷不吝赐教。”
望着瑾瑜陈恳求教的样子,魏子渊难得地勾了勾嘴角,将手里的宣纸复又叠好,伸手递到瑾瑜面前,淡淡地说:“本王午后三刻有空,届时你来府里。”
“哎,好,谢谢王爷!”瑾瑜立马兴奋地接了宣纸,对着魏子渊连连鞠躬。
魏子渊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王安朝瑾瑜淡淡一笑,赶紧跟上。
“王爷,您真让他去府里么?”王安低声问。
“只是谈论诗词,无妨。”魏子渊轻轻答了一句,伸手扶了一旁的侍卫上了马车,“午后你若无事,便也过来瞧瞧。”
“是。”王安轻点一下头,站在一旁目送魏子渊的马车离去,舒心地笑了笑。
当今圣上多疑,故此才会将王爷留在京城。
为了不让皇上猜忌,王爷从不与百官交往过密,武将更是不曾私会过,当年穆将军也只有大喜事的时候会派人送份贺礼,其他人几乎是毫无来往。
这瑾副将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引得王爷注意,不知是确实心无城府还是心怀诡计,不过王爷难得肯见,只希望他是真心求学,莫要毁了王爷盛名才好!
第十八章军歌(三)
“这大梁皇宫着实与我西番不同,树多、花多、水多,大美啊!”赫连铨钰手持折扇指着满园的景色赞道,“只可惜此等好景只能流于心间,带不回去啊。”
“哈哈哈……”皇上爽朗地笑了两声,“太子若是喜欢,朕命画匠绘制几幅让你带回,日后也能观赏。”
“如此,便谢皇上了。”赫连铨钰笑笑,忽然眉色一转,复又开口:“既然皇上赏了,我还想再求一事。”
皇帝收了笑,轻挑一下眉尖,“你说!”
“我与瑾副将路上相谈甚欢,相见恨晚,实不忍心他奔波于行馆和府邸之间,所以恳请皇上允许我搬至他府上小住几日。”
皇上微微迟疑了一下,随后笑着说:“瑾副将年轻有为,尚未娶妻,又无父母,去他府里,怕是会怠慢太子。”
“无妨,无妨,我西番人一向随性。”赫连铨钰笑着说。
皇上淡淡勾了勾嘴角,“既如此,便让内务府挑些合格的宫女,与太子一并住过去。”
“谢皇上”赫连铨钰大喜,俯身一拜。
瑾瑜回了府,正在吃早餐,皇上的圣旨便来了,宣纸太监还带了二十几个宫女。
瑾瑜伸手接了圣旨,转身交给林安,随即瞟了一眼那二十位宫女,招招手叫来柱子,“你把她们待下去看着安排吧。”
“哎,好。”柱子点头答应,带了宫女下去。
瑾瑜送走了传旨太监,郁闷地皱了皱眉头,不满地嘀咕道:“他这怎么还住到府上来了!”
林安也是一脸的愁容,看看瑾瑜,又看看手里的圣旨,眉头拧起。
“林,一会儿等柱子安排好了你带人去行馆把西番太子的人和东西接过来,下午我要出门一趟。”
“副将要出门?”林安忙问,“我跟你一起去吧?”
瑾瑜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林安,略显纠结,小声说道:“王爷似乎不喜人多,还是算了,我自己去吧,王府肯定守卫森严,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就不要跟着了,若是西番太子来了,你便替我接待。”
“您要去王府?”林安一惊,自己怎么都没听她提起过。
“对呀,我要向王爷请教学问,王爷说午后有空,命我午后去。”瑾瑜得意地说着。
林安抬头,愣愣地看着瑾瑜,又无话可话,知晓她是劝不住的,多说无益,也就不说了。
过了午后,瑾瑜便准时出门,从府里叫了辆马车便出发了,到王府门口下车,便遇到了正准备进门的王安。
“王大人!”瑾瑜连忙出口叫住。
王安回过身来,朝着瑾瑜一拜,“瑾副将来的真准时。”
“来早了怕打扰王爷休息。”瑾瑜忙笑着说。
王安笑笑,跟一旁的侍卫说了一声,便带了瑾瑜进去。
瑾瑜四处打量了一番,才知道,自己视为珍宝的房子跟王府比起来就好似别墅跟民宅,看着都是几进几出的,这布局和摆设却差远了。
走了一会儿,又有宫女前来带路,弯弯拐拐地便到了一处凉亭。
凉亭以粉色轻纱装饰,微风徐徐,竟吹得轻纱漫漫。
魏子渊去了朝服,换了一身白色金丝的锦袍,背对着瑾瑜,正在俯身写字。
只看背影,便是风流倜傥,看得瑾瑜差点又移不开眼。
“王爷!”王安先前上前行礼,瑾瑜也连忙跟了上去。
魏子渊坚持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放下笔转身看了二人一眼,轻淡地说:“来啦。”
随即又转身绕过桌子,拿起宫女托盘里的湿毛巾擦擦手,“子衾,你瞧瞧这副字如何?”
王安,字子衾。
王安应了一声,上前两步,站到书桌前细细观赏了一番,随即笑着看向魏子渊,“这不是早上瑾副将念的词么?王爷只听一遍便记住了!”
瑾瑜一听,连忙凑到桌边,结果才想起自己不识字,而且魏子渊这幅画采用的是古书体,她越发不认识,只好尴尬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瑾副将你这是什么神情。”王安侧头笑着说。
瑾瑜皱了皱眉头,略显郁闷地说:“见王爷这字好看,想夸夸,但是奈何自己又不识字,不能不懂装懂,所以愁。”
“哈哈哈……”瑾瑜一席话惹得王安笑了起来。
魏子渊倒是没笑,只是慢慢地靠到桌边,淡淡地问:“这词是何人所作?想必是个有着满心抱负的将士。”
“是我从一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