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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龙阙-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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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这想想也知道啊,他怎么会失心疯的动陛下的女人好不好!他又不是没媳妇!
  秦凤仪这里团团转的时候,宫里的消息何其迅速,裴太后那里得知宫中竟出了如此丑事,立刻就推说累了,结束了宴会,打发众人去了。
  此时,一屋子宫妃贵妇还不晓得哪里事呢,不过,太后娘娘推说累了,大家也只好散了。李镜扶着愉王妃出宫,还是长公主自幼在宫里长大,宫里人头且熟,长公主的女官悄悄告知了长公主此事。长公主素来很喜欢李镜,何况与愉王妃也是婶侄关系。长公主想着愉王妃上了年纪,还不敢告诉愉王妃,只是打发身边侍女悄悄告知了李镜,李镜听后,脸色当下大变。
  李镜直接就过去,同长公主道,“我家相公的性子,阖京城都深知的,纵我当初在孕中想为他指两个通房,他都与我闹性子不愿意,如何会做下此事。”
  长公主轻声道,“连我的侍女都晓得的,怕是宫中已是传遍了。”
  李镜索性也不再小声,正色道,“我家相公断然不是这等样人!”
  寿王妃连忙劝她,“你莫急,倘阿凤是冤枉的,自能还他清白!”
  李镜气到浑身颤抖,道,“这样的事,纵相公是清白,可是,多少小人就爱传些莫须有之事。这些个小人,纵是无风还要捉影呢,何况,相公这是为人有意诬陷!”
  大皇子妃小郡主正听到这话,小郡主淡淡道,“世子妃你也莫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况,宫闱森严,也不是等闲就能冤枉人的。世子若是清白,自然能还他清白的。”
  愉王妃此知也晓得是什么事了,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还有位宗室国公夫人道,“愉世子妃想一想,愉世子可是得罪过什么人?”
  小郡主立刻道,“您这是什么话,愉世子得罪了人,难道人家能往宫里来报复他。”
  李镜听着她们这些不阴不阳的话,况她正是担忧丈夫的时候,此事便是今日能决,能查出丈夫清白,但,丈夫名声也是彻底毁了的。不,这虽是极大的祸事,却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电光火石间,李镜已是拿定主意,她正色道,“镇国公夫人说得不错,我相公的确是得罪过人,而且,怕得罪的就是这宫里的人!”
  那位镇国公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忙问,“是哪个?如今皇后娘娘、贵妃娘娘、皇子妃们都在,世子妃不如说一说,世子得罪宫里哪个了,要设此局害他?”
  “不是相公得罪谁,是相公的身世得罪了谁!”李镜看向平皇后、小郡主与诸多或担忧或兴灾乐祸的诸人,沉声道,“相公有今日之祸,皆因为,相公并非愉王之子!”
  “阿镜!”愉王妃一声惊呼,意欲阻止,李镜却是上前一步,厉声道,“今有人竟行此歹毒之事陷害我夫,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你们还记得当年陛下元配王妃柳王妃的话,就知我夫因何被害了!他不是愉王之子,他是陛下与柳王妃的儿子,他才是今上元配嫡出!”
  李镜说着,眼泪便滚了下来,她此话一出,整个慈恩宫外顿时鸦雀不闻。
  平皇后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小郡主先喝道,“世子妃不要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皇后娘娘去问陛下,当日与我夫滴血验亲的,究竟是他还是愉王,便晓得我是不是胡说了!”李镜当真是凭着一股子孤勇之气,她直接走出后宫,到了陛下举办宫宴的永宁宫,她现在已是世子妃的品阶,侍卫见她并不敢拦。只是,眼下中秋大喜的日子,景安帝逢此打脸之事,今已是将诸臣打发出去了,皇帝陛下要一个人静一静。
  李镜到时,诸多臣子还未散去,正乌泱泱的在永宁宫偏殿外头商量这事呢。
  景川侯也在其间,更是为女婿担忧,就见闺女来了。
  景川侯忙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李镜先问,“相公呢?”
  “眼下还无事。”
  李镜又问,“陛下呢?”
  “陛下有些乏了,在休息。”
  李镜少时随大公主做伴读,小时候不懂事,也来过前殿,只是记忆已是不清。李镜问她爹,“陛下就在屋内休息么。”
  景川侯道,“你先回去,我想想法子,阿凤的人品,不会做出这样事的。”
  李镜哪里肯走,她三两步到偏殿门口,曲膝便跪下了,而后高声道,“陛下!您亦知我夫为何为人所害!而至今时今日,不为我夫,只想想地下可怜的柳王妃!当年柳王妃在宫外九死一生为陛下诞下一子,陛下怎忍他受此诬陷!陛下,求陛下还我夫清白,也请陛下还自己儿子一个清白!”而后,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方则起身。
  整个在偏殿外的重臣群体,仿佛集体被雷霹了一般,皆是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李镜放了两个雷之后,她方施施然的出宫回府去了,她出宫前还留下一句话,“我的丈夫,有神仙公子之名,京城多少闺秀倾慕,他自来京城起,收到的花帖没有一千张也有八百了,也没见他就对谁动过心。他若是个风流人,一时头脑发昏犯下这样的过错,还有可能。可以他往日人品,诸位大人都是晓得的,说他对宫人无礼,我是不能信的!”
  “我信我的丈夫,想来,陛下亦是信自己儿子的!我们不争名不争利,到头来还要为人陷害至此,既如此,就别怪我把事情都抖出来!若是我的丈夫在宫里有个好歹,就是有人意图谋害陛下的原配嫡子!”
  说完,她便大大方方、扬眉吐气的出宫去了。


第258章 睡得好
  秦凤仪常说; 他是天下第三聪明之人; 陛下是天下第一聪明之人,而比他还略高一位的; 就是他媳妇; 天下第二聪明之人。
  以往人们听这话; 都觉着; 这姓秦的脑子又有病了吧?
  如今看到,李镜不一定是天下第二聪明之人,但,就依这女人啥都敢说的性子,还真不愧是秦凤仪的媳妇!
  真是个神人哪!
  夫妻俩都是神人!
  消灭一个丑闻最好的办法; 就是暴出一个更大的丑闻来。
  于是,李镜很不客气的直接把天捅了个窟窿出来。这下子好了; 没人再寻思秦凤仪宫里这点事儿了; 大家都开始震惊于秦凤仪的身世到底如何了,倘真如秦凤仪他媳妇说的那般,秦凤仪是柳王妃与陛下的儿子,那么; 这便是妥妥有原配嫡子啊。而且; 纵秦凤仪年纪上较皇长子要小一岁; 但; 秦凤仪若是柳王妃之子,其出身尊贵,必在诸皇子之上; 包括皇长子!
  李镜把天捅破就回府睡觉去了,愉王妃都不晓得说她什么好了,只得什么都不说了。愉王妃倒是一宿没睡好,半宿了还在跟老头子商量,“凤仪这事,可如何是好哟。”若秦凤仪这身世没暴出来,让他继承愉亲王府这支,愉亲王夫妻都是愿意的。如今他这身世之事一出,不要说皇家,便是平民百姓家,也没有过继元嫡之子的道理。只是,这些天的母子的关系,秦凤仪一向会讨人喜欢,愉王妃心里就放心不下,还有阿阳呢,阿阳自满月,白天都是跟着愉王妃的,愉王妃也放不下阿阳,想到秦凤仪这身世竟然给暴了出来,简直是愁的不轻。
  愉亲王叹道,“眼下就要看陛下是个什么意思了。”
  愉王妃跟着叹气,道,“这个阿镜也是,如何就把事都说了出来。阿凤这样的身世,哎……”
  “要是不说破,凤仪在宫里我都不能放心!”愉亲王道,“何况,这种有碍人伦的污名,岂是好背的。凤仪以后如何在京里抬得起头来!”
  “我何尝不知这个理,只是,阿凤这身世,原是最尊贵不过,可他是在民间长大的,不要说朝臣,便是宗室这关就不好过。莫说他是柳王妃之子,便随便是个外头长大的庶出皇子,想认祖归宗都不容易,何况,他是元嫡之子。”愉王妃道,“纵是能与陛下滴血验亲,可怎么证明他是柳王妃之子,柳王妃已是过逝了。哎,这孩子,真是有命无运。”
  愉亲王听了“有命无运”四字,没说什么,却是想着,倘秦凤仪无此运,他原在扬州长大,焉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就到了京城来。而且,这孩子何等的出众。愉亲王不瞎,几位小皇子暂且不提,便是几位年长皇子,这也是愉亲王看着长大的,不说别人,便是皇长子,在愉亲王看来,就远不及秦凤仪。只是,皇长子到底有个了不得的外家。而且,皇长子一路长大,他身后那些纠杂不清的势力,怕也不能轻易让秦凤仪认祖归宗。
  愉亲王听老妻嘀咕一回,淡淡道,“先睡吧。”
  愉王妃道,“我哪里睡得着?你说,凤仪先时是不是就知道他的身世了?”
  “他那性子,倘是知道自己身世……”压低了声音,愉亲王道,“他若是知道陛下才是他父,倒是没什么,让他认我,他也认得挺顺溜,这孩子,心地宽。可如果他知道柳王妃之事,焉能不翻脸的!当初就是顾及此事,方叫他认在咱们这一支。”
  “柳王妃当年是怎么回事,如何就出了宫了?”
  “我也不大清楚,那时候乱糟糟的,皇兄突然在北地陨身,朝中群龙无首,忙朝事还忙不过来呢,宫里的事,更不晓得。”愉亲王道。
  想到柳王妃,愉王妃不禁一叹,这才是真正有命无运之人呢。
  愉亲王夫妻夜深方睡。
  宫里,慈恩宫的灯烛也是亮了很久,景安帝怒火之后,还得跟他娘商量秦凤仪这宗室,裴太后道,“若是认子,问题倒是不大,滴血验亲,即刻分明。可说他是柳氏之子,由何可证?”
  景安帝叹道,“这也只得委屈凤仪了。”
  “这样倒是最妥当的。”裴太后道,“你若认他为柳氏之子,大郎怎么办?他的位置当如何尴尬?况,只认做庶皇子,对他,对朝廷,都好。”
  景安帝恨声道,“今日之事,蹊跷之处众多,还请母后彻查!”
  “我晓得,宫里的事你放心。今日是有心算无心,不然,焉能有这等事!”裴太后想了想,还是与皇帝儿子道,“我知道,你喜欢凤仪,只是,他的身世,你还是少疼他些的好。”
  夜深了,景安帝起身,道,“母后也早些休息吧。”
  裴太后问,“你去哪里?”
  “我去看看皇后,她怕是现在也未睡呢。”
  “去吧。”
  平郡王府。
  老郡王老郡王妃也失眠了,老郡王妃震惊过后就是掉泪,“这是哪辈子的冤孽啊。”
  “闭嘴!”纵是室内并无他人,老郡王也是低喝,“这话岂是能说的!”
  “有什么不能说的!”平郡王妃哽咽道,“当初柳王妃,谁也没怎么着她啊。她既有身孕,想生便生,如何跑到宫外去。二十多年了,又有这么个儿子来京里,是个什么意思?她走了,咱们大丫头做了皇后,现在岂不是说是咱家害的她吗?天地良心,咱们大丫,什么都没做,偏要担这样的名头儿,我想想,就为大丫委屈。”
  “好了,说这个有什么用。”
  “要说凤仪那孩子,我也喜欢,他与咱们阿岚,交情亦好。只是——”平郡王妃低声道,“若他是元嫡之子,大皇子可怎么着啊?”
  “明日你便进宫,同皇后娘娘说,凤仪身份不同,倘是庶出皇子,还好过继愉王府,袭愉王之位。既是柳王妃之子,身份更在大皇子之上,请陛下一定要认下凤仪才好。”
  平郡王妃大骇,“这岂不是要,要——”
  “你放心,不论宗室,抑若清流,都不会坐视此事的。”平郡王淡淡道,“陛下若认他为子,这只需滴血验亲,既是龙种,自当认下。可柳王妃怕是早过逝了,拿什么来证明他是柳王妃之子呢?再者,就凤仪的性子,他愿不愿意还得两说呢。”
  “堂堂皇子之尊,他能不愿意?我看他认愉王就认得挺乐呵,一口一个‘父王、母妃’的,叫得别提多亲了。”
  “他若是这样的庸人,当初就不能一入翰林便为陛下青眼!我告诉你,你少在娘娘跟前哭诉先时说的柳王妃那些话。柳王妃之事虽则与咱家无干,娘娘如今怕也得为小人所非议,可如果当年柳王妃没有出宫,她就在宫里生下凤仪,先不说谁尊谁贵,凤仪这样的资质……”平郡王话未说尽,转而道,“总之,要让娘娘拿出一国之母的气派来,给凤仪的赏赐,只能多,不能少。断不能依庶皇子之例,必要以嫡皇子之例,明白吗?”
  平郡王妃点头,“这你放心,只要陛下不认他为嫡皇子,一点子东西算什么。他既在外吃了这许多年的苦,原也该多赏赐些的。”
  平郡王妃又是不放心,“王爷,你说,陛下这样的喜欢凤仪,会不会,执意要认他为嫡皇子?”
  “不会。”平郡王笃定道,“陛下对他,原本是对年轻臣子的喜爱,至于父子之情,自小未在一处,能有多少呢?大可不必惊慌失措,娘娘越稳越好,还大皇子那里,必要让娘娘说服大皇子,对凤仪一定要兄友弟恭,不论凤仪如何,大皇子要拿出长兄的气度来!”
  “成,我晓得了,你放心吧。”平郡王妃又有怀疑,“阿镜既知此事,难不成,凤仪能是不晓得的?”
  平郡王思量片刻,摇头道,“他定不知柳王妃之事,凤仪不是能沉得住气的性子,我观他脾性,虽则寻日间有些跳脱,却是天生有一股刚性,他若知生母之事,焉能不闻不问?”
  “或是天生便有此心机呢?”
  “不可能,他才多大,断无此心机。”平郡王恨恨地,“不知何等人,行此鬼祟之事,要害凤仪声名!”倘不是因此宫中之事,李镜断不可能把事情抖出来的。
  平郡王妃道,“那阿镜焉何知晓?”
  平郡王沉默片刻,道,“当年柳氏离府,不知去向。陛下登基后曾着景川出过几次外差,想来,景川是知道的。”
  “难不成,景川是有意让阿镜嫁了凤仪?”
  “你想哪儿去了,景川对陛下何等忠心。”平郡王叹道,“怕是阴差阳错啊。只是,当初阿阳身上那胎记之事,二丫头便知秦家血统有异,是景川带秦氏夫妻进的宫,从滴血验亲时起,景川怕就知道了。”
  平郡王妃道,“景川怕是有自己打算的。”
  “这是什么话?”平郡王正色道,“女儿们嫁人,便是别人家的人了。大丫头嫁的陛下,大皇子是皇室中人,咱们不过大皇子外家。就是二丫头那里,景川也是堂堂侯爵,并非我平家附庸!你以为景川是何人?他岂是那等鬼祟小人心思!若他早知凤仪身世,断不会令阿镜婚配!就是如今,也是景川是景川,凤仪是凤仪,他们虽为翁婿,也各为各的家主,岂可混为一谈!你这样想,就想错了景川!”
  “好了好了,我晓得了,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平郡王妃连忙道。
  “这样的话,说都不要说。娘娘是咱们亲女,二丫头难道就不是了?这原是他们皇家之事,我等外臣,私下说一说也只是私下的话,可说到底,终是皇家之事,与咱们家,与景川家,并无相干!”
  平郡王妃生怕丈夫再动怒,再三应下,服侍着丈夫歇了。
  当然,睡不好的还有秦凤仪,他一会儿担心如何自证清白,一会儿担心要是媳妇知道他这事不得气死啊。没想到,待得稍晚一些的时候,还有马公公带着内侍给他抬了一小桌的饭食,瞧着还都是扬州菜色,狮子头啥的都有,还都是秦凤仪爱吃的。秦凤仪正端坐在暖阁的炕上想事情呢,突然有人进来。秦凤仪连忙起身,见是马公公,连忙上前拉了他道,“老马,我真是冤死了!”
  马公公躬身见礼,“殿下勿急,眼下天色已晚,殿下饿不饿,老奴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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