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刁奴!-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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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神额间有三只眼,刚出生的楚荀因为额头顶了膀胱太久,额头上有一块红印子,好似一支三叉枪。那印子直到楚荀半岁都还淡淡的像朵花钿。从此以后襁褓中的小太子见那太医就嚎哭,屡见不鲜,屡试不爽。
(楚荀:二郎神?你全家才二郎神!本太子怎么着也该是紫薇大帝以上的神君!怎么好是牵只黑狗的三只眼!)
二则:
楚荀快两岁了还不肯断奶,按理说喝母乳是件好事儿啊,可那奶娘居然生出了勾引皇上的心,专门趁皇上来看楚荀的时候拉开胸口哺乳。皇上就夸过那奶娘一句:“你奶水挺足。”
奶娘心里想接:皇上要喝吗,管够。却到底没有那份胆子。谁不知道这宫里,皇上专宠皇后啊。
不过奶娘的相公——是个太医!
没多久就发现了自己媳妇想爬墙的歪心思,为了自家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那太医没有说破,只想出来了个坏主意,目的很简单,让他媳妇不再当小太子的奶娘咯。所以他每天晚上等他媳妇睡熟以后,就在她那两点上抹黄莲。
不明真相的小太子一喝奶就是一股苦味,哭还来不及,哪里肯喝,一天下来哭得力气也没有了,传了太医,太医院的太医们避嫌,让那奶娘的相公太医过来查看,那太医怎么可能查得出原因,没几天奶娘就被辞退了。
(楚荀:喝奶之仇,要怎么报!)
三则:
当太子殿下长到六七岁的时候,已经完全显露出了臭美自恋的本性。
那是他对太医们没有明确的敌对,只是内心深处隐隐不喜,那是来自婴儿时期的阴影。
那日小太子午膳的时候啃猪肘子,有些粘牙,吃到一半觉得门牙疼,就让太医来瞧瞧。来的太医是个小伙子,青涩得很,显然是刚进太医院,摸不清各路主子的脾气。他一看太子的牙,这太简单了。
“太子殿下蛀牙了。”
皇上和皇后也不以为意,让太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太医撸起袖管毫不客气,“太子殿下再张下嘴。”
小楚荀当时天真啊,就听话的张嘴了:“啊——啊!!!”
他被太医徒手拔了颗牙,还是门牙!捂住嘴瞬间就飙泪猛哭,就听那太医还气定神闲:“陛下,娘娘,这是太子殿下第一颗换了的乳牙,我娘说上排的乳牙要丢床底下,下排的牙丢屋顶。太子这颗是要丢床底还是留着作纪念?”
(楚荀:(╯‵□′)╯︵┻━┻还我门牙!)
(作者北门南牙,小号门牙,乃太子殿下第一颗乳牙修炼成精……)
(总菊:别跑,建国以后不许成精!)
☆、第58章 再请神医
自从楚荀上朝,梅千灯每次见他回来都是满脸愁容,就感觉这国家是内忧外患、国库空虚、民不聊生、贪官污吏、无可救药……
皇上说太子脸太臭,都不让他一起吃晚饭,梅千灯就跟着楚荀在明觉殿里吃晚饭,一顿饭下来,楚荀要不发呆,要么叹气,梅千灯企图用争抢食物来引起他注意,然而以失败告终。
“太子,你饭碗旁边可以喂小鸡了。”
楚荀漏了一圈饭粒在桌上。他没有理睬梅千灯。
“我娘说,我们吃饭的时候掉了多少饭粒,会变成痣长到自己脸上。”
瞧着一摊,太子殿下以后会变成麻子脸。
太子殿下的俊脸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你刚才说什么?”
梅千灯道:“我说,我嫂嫂已经到京城了,听太子安排。”
“哦!那快带我去见她。”楚荀霍然起身。
“不用如此着急,天色已晚,不如明日白天……”
楚荀打断她:“就是要等晚上啊,夜深人静时候,不然如何偷看父皇。你去找朱里,让她安排下父皇那边的人手,都是自己人,说得通。”
梅千灯:……
谢芸来京城,并非独自一人,还带了条狗。
就是一直养在景阳山脚下拿来唬人的那条大黑獒。哈喇子流了一地,喊店小二上来擦地板。梅千灯和楚荀迈进客栈的时候就听到店小二在埋怨:“天字一号房的客人真是太难伺候,那么大一只狗,万一扑过来咬人,肯定死人啊!”
傻福怎么会咬人呢。
它一见梅千灯出现在房门口,就飞也似的扑过去。武林人家中养的狗,耳闻目染之下,身法也比一般的狗快。这么生猛的一坨黑团子袭来,没个扎实的武功底子估计招架不住。
梅千灯轻松避开傻福,傻福和楚荀撞了个满怀。只听少年一声惨叫,已经被狗扑倒在地。楼下店小二听到惨叫,立即对掌柜的抱怨:“你听,那人叫得多惨,万一出了人命,客栈还怎么做生意。咱就不应该贪那十两银子!”
楚荀被傻福舔了一脸口水,华贵的衣服上踩满了黑乎乎的梅花印子,若不是梅千灯出手拉开这只大黑狗,楚荀会被它整断气。
“大嫂,你怎么把它带来了?”梅千灯惊讶。难怪谢芸比计划中晚到了几天,带着那么一大坨不太听话的生命体,扛也扛不走,有损谢芸淑女的形象,又不会自己飞,有时还会硬要去相反方向的地方。能把这狗顺利带到京城,谢芸花了一番功夫。
谢芸看看楚荀。“你问太子殿下,是他派人特意到梅子洲头传话,要我进京的时候顺便带上傻福。”
太子摸后脑勺,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解释:“我看你因为小剑的事儿有些失落,便请谢神医帮忙带傻福进京,你可以把它当做小剑的替身,陪着你。”(小剑:本宝宝和狗怎么能相提并论,太子你这根本就是公报私仇、徇私舞弊、小鸡肚肠!)
梅千灯难得对楚荀露出一笑,楚荀看见她笑,心里乐开花,只差没有跟傻福一样朝着梅千灯甩尾巴。
京城热闹的夜市里,两人一狗招摇过市。楚荀深以为牵着傻福这么大吨位的狗是一件十分有面儿的事情,一定要他来牵。刚开始倒也还好,跟二郎神牵着哮天犬下凡似的,惹得众人纷纷让道并侧目。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个小孩正在吃串串,傻福鼻子嗅了嗅,嘴巴咧开,舌头一吐,边流着口水边冲向那小孩。
“啊,傻福你别乱跑,啊,梅千灯你快帮我拉住他,嗷……”
人群因为看似凶恶的傻福的突然袭击大乱,楚荀遛狗不成反被溜,亦是狼狈不已。
是夜,谢芸一身夜行衣,宫中暗卫得了密令,让谢芸一路畅通的潜到宫内。梅千灯正在暗处等她,一见她来就迎上去,带她去了皇上龙床上方的那块屋顶。
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皇上一面咳嗽一面在看书。
谢芸极其吃力的观察了一会儿病人的脸色,但夜里灯光昏暗,离得又远,她并不能准确看出皇上的毛病。于是她给梅千灯打手语,不行啊!嫂嫂我没那么大本事,远远看一眼就给人确诊。梅千灯示意她稍等,要等皇上睡下以后再偷偷潜入。
梅家两人在屋顶上无聊,玩了会儿无声猜拳,十连猜不带停顿比谁反应快,结果梅千灯十次都输给谢芸。下回楚荀要想套梅千灯什么话,不用使出浑身解数跟人家比武,猜拳就可以了。
谢芸朝她摆摆手,小七啊,你猜拳还是那么烂。
梅千灯:……
她们又看看屋子里的皇帝,那人终于睡下,只是还没睡着,还得再等会。谢芸等着无聊,又抓起梅千灯的手,在她手心里写字。
“东西带来了。”
梅千灯点点头,也给她手心里写字:“走前给我吧。”
“你真要这么做?”
梅千灯颔首,并没有再解释。那解释起来太麻烦,她也懒得写。梅大当家肯把东西拿来,就是明白她的意思,等以后谢芸回去,自有人给她慢慢解释。
谢芸拿手指戳了戳梅千灯的脑门,很嫌弃,很恨铁不成钢。
梅千灯独自发了会儿呆,等皇上睡熟,就带谢芸潜入寝室。朱里和小镜子已经把当班的太监宫女设法遣走,只有门口侍卫的影子。谢芸蹑手蹑脚爬到皇上床前,仔细端详。
哇!本姑娘第一次看到皇帝诶,还离得这么近!
……
梅千灯拍拍谢芸的肩膀,对此人的贪玩十分了解,她先把一块抱着迷香粉的帕子放到皇上鼻下,又转头催促谢芸:“赶紧。”
谢芸贼手伸过去,小心把脉,她闭眼细摸了很久,有时迷茫有时皱眉。之后又翻了翻皇上的眼皮,掰开皇上的嘴巴闻了闻气味。正想掀开被褥对天子上下其手,被梅千灯阻拦:“你莫乱来。”
“我办事,你放心。”
“……”
楚荀在明觉殿等了很久,等得焦急,只好跟傻福玩丢球的游戏分散注意。
好不容易等回梅千灯和谢芸,整个人弹起来直接跨过了体型庞大的傻福,飞扑到谢芸胳膊边:“父皇他怎么样?”
☆、第59章 组合
皇上身子如何?
谢芸答:“皇上没什么大毛病。”
楚荀才松了半口气,只听谢芸接着话又说下去:“就是有枯竭之症。”
生命力就像早上吃的饺子,一口接一口总有吃完的时候,也有很多没吃完的,因为飞来横祸,戈然而止。只能说分到皇上碗里的饺子比旁人少,吃完的速度也就比别人快。
楚荀脸色不大好,咽了口唾沫,无措的求助谢芸:“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有办法让春天的花三年不凋谢的话。”不说永远了,花无百日红啊。
梅千灯见太子失落的样子,于心不忍,悄悄扯谢芸的袖子。她认识楚荀大半年,惹他生气不知多少回,从没见过楚荀露出这般无助的神情。哪怕高高在上,他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少年,未曾经历大风大浪和生离死别。他的父皇对他来说是天,如今突然告诉楚荀,他的天快塌了,叫他该怎么办呢。
谢芸瞧着眼前两个小屁孩,一个可怜巴巴,一个忧心忡忡,只好勉强改口:“哎哎哎,太子殿下你也别太绝望啊,我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江湖郎中,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说太医们个个比我行,你家宝库里肯定藏了不少稀罕药材,拿出来给皇上用起来。”
没人睬她。
女神医舔舔下嘴唇,恍然明白自己说话真是太直白。“要不这样,我给你开些对续命有奇效的珍奇药材,只是许多我也是仅在医书中读到,并未见过。能不能找到,全看你们皇家本事了。”
楚荀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像是抓住了希望的小尾巴。只要有一点点办法,哪怕上天入地也得试试。
夜深人静。
楚荀裹着厚厚的棉被,和梅千灯两人坐在明觉殿的屋顶上望月。
他当时睡不着,裹着那被子悄悄起床飘去找梅千灯,梅千灯睡眼惺忪的打开门就看到失魂落魄的太子殿下,他感冒还没好全,经历此番打击,整个人看上去都不太好。
梅女侠瞧他可怜,凡事都顺着他。
“莽夫,你说要是我父皇没了,我该怎么办……”
“那就该轮到你当皇上了。”梅千灯不是个煽情的姑娘,淡定又实际。
楚荀侧头,瞪她一眼,不再说话。
寒风瑟瑟,从屋顶远眺,偌大的皇宫找不到豆点灯火的温暖和寻常人情味,有些人注定流传千古,也注定无法得到某些最寻常不过的东西。楚荀深沉了半响,终于忍不住打出一个喷嚏。
女侠拍拍膝盖站起来,迎风而来中朝楚荀伸手,平静道:“下去吧,别生病了。”
她的眼睛明明是波澜不兴的,偏偏楚荀从那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叫他不禁产生依赖的温暖。就好似她的名字,她在他偏暗的心房里点亮了一盏灯,只属于梅千灯的一盏灯。人家说心尖尖上开出了一朵花,作为一国储君,不一般的他心尖尖上冒出的一簇火苗,能燃烧整个草原。
于是楚荀脑子一热,抓住梅千灯伸出的手,随之用力往自己方向一带。梅女侠虽然功夫在身,难免在惊讶之余的瞬间忘了做出反应。也就是一个眨眼,梅千灯被楚荀抱了个满怀,再然后她睁得大大眼睛还没来得及眨第二次,太子殿下真的很想说点什么,开口变成了尖叫:“啊啊啊,我要摔了!!!”
此事被墨表如实汇报给了宋阁老:“老大!太子殿下居然对梅小公子起了色心,拉了小公子就往怀里带。”
宋阁老老高兴了:“调戏成功了没?”
墨表哼哼:“不过还好,殿下用力太猛装逼失败,失足差点从屋顶上滚落。最后被小公子公主抱着给救下来了。”
宋阁老捶胸顿足,咋教出来这么个蠢货呢!
翌日。
早朝结束,皇上把那些想留下继续唠嗑的大臣全给拒了,单独留下太子殿下。楚荀满心想着他的父皇可能不久于人世,漂亮的眸子就泛起湿意。还没来得及温情,皇上二话不说抄起龙案上的茶盅就朝着楚荀脑门砸。
“父皇!”
要庆幸楚荀这段时间刻苦练武,险险躲过了飞来之物,半边手臂还是被茶水弄湿。他仍是惊疑自己老爹怎么说发火就发火,一点铺垫都没有。
皇上指着他鼻子就骂:“朕还没死,你就能耐了?小兔崽子,你要真有本事,别叫朕知道你那些小动作啊。”
楚荀立即跪地求饶:“父皇,儿臣知错,儿臣不该自作主张请谢神医偷偷给父皇诊脉。”
话音刚落,皇上又把将将拿起来的朱砂笔给扔了出来,鲜红的颜料飞溅到楚荀的衣袖,就着那茶水的湿漉晕染开来,甚是醒目。楚荀的话像是一把柴火,让皇上怒气更旺,反问:“你居然还偷干过这事儿?!”
什么,原来父皇不知道啊。
楚荀有点懵,干脆什么也不再说,任凭皇上责骂。
“你为何暗查如姑寺?有何见不得人的秘密,连朕也不能知晓?”皇上质问。
当日楚荀和莫念远因小剑之事达成共识,楚荀答应了莫念远要调查如姑寺,他又怕如姑寺里的交易最终连锁反应牵连到梅千灯身上,因为只动用了自己手上的几个死士,并不敢告诉他老爹。按理来说,明明不会和梅家有何关联,可楚荀就是没由来的担心。万一呢?万一有关系呢?
现在,太子楚荀见事情是瞒不过去了,只好交代:“如姑寺的尼姑都不是正经吃斋念佛之人,天黑了关了门就有许多男人摸上去。原本儿臣就是想拔了这消金窝,以正视听。但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那如姑寺的老尼与其中一些男客私下里有买卖进出,儿臣初涉朝堂之事,有急功近利之心,想瞒着父皇来一票大的……”
他这交代是交代了,却并不老实,绝口不提莫念远。提了莫念远,万一让人联想到梅千灯,不好不好。楚荀现在恨不得把梅千灯缩小了放在空瓶子里再塞上塞子,要有人把事儿说到梅家身上,他就能掏出瓶子摇一摇给那人看,梅千灯被隔离了,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有关系。
“哦?那你查出来了没?”
“已有眉目,那老尼姑的恩客都非本朝人士,儿臣猜想与北边有关,可能是从如姑寺这儿开的口子,勾结了外敌。”
皇上明显来了精神,没料到楚荀这么出息,能顺藤摸瓜摸到这么大的“瓜”,顿时怒气全消,问儿子:“那是遇到什么阻碍,为何暗藏不发?”
“老尼十分狡猾,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儿臣不敢打草惊蛇,一直暗中监视。”
“要不要派人伪装一下,深入敌人腹部?”皇上搓手。
楚荀想想也是个办法,“可是派谁去呢?”
皇上身子尽管不好,龙眼依旧精神,溜溜的转了三圈,在脑海中快速筛选合适的人选,最后挑出来个人:“宋阁老怎么样?”
首先,宋阁老是个人精,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还没翻过船。而且宋阁老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