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之后-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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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下另一本古言《花魁的女儿》。有小天使问我还填不填?
原打算是要填的,但因为这本写的非常非常早了,当初名叫《花嫁》,后来坑了。再写了《毒妇重生向善记》,里头的设定有些就采用了《花嫁》。
某天脑抽,准备填坑,修修改改好几章,发现很多设定跟《毒妇》像,写着别扭,又写不下去了。
唉!
第3章 土匪
虽然有毒,倒也不是剧毒。
只是会让人有些不可描述的感受罢了。
楚寻交抱着双手,毫无形象可言的蹲在豆得儿面前,“你叫什么?”
“回细君,奴婢豆得儿。”
“几岁了?”
“十五了。”
“哦?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
豆得儿不知这话该如何接,只傻乎乎的木楞着表情。
“行吧,待会要是觉得难受就到雨里站着,头脑清醒之前都不要回来,”她微微勾了勾嘴角,笑得不怀好意,“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豆得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茫然的看着她。
楚寻不知道自己之前是好人还是坏人,但循着本能感觉,大概不好不坏?
过了大概两炷香的功夫,传来敲门声,声音透着几许古怪的难耐,“细君,郁候细君?”
楚寻看一眼蹲在墙角,双眼清明的豆得儿,心内微微纳罕。手里却掂了一张凳子在手,站在门后。
恰在此,夹杂着漂泊大雨传来喧哗之声。
那声儿由远及近,地面似乎也随之微微发颤。
几乎在人愣神间,就到了近前,几根飞箭射了进来,深深的扎在窗棂木架上。
“土匪来啦!土匪啊!”客栈内瞬间乱做一团。
徐福也在同时闯了进来,他面上微红,神色也有些不正常的狂乱,指着她,“你……”
楚寻只消一眼就明白过来,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看样子,那个宫女和这太监也不是一条心的。
她丢开手里的凳子,朝他后背就踹了一脚,耳听骨碌碌身子滚下楼梯的声响。随即合上房门,插上木销,又推了圆桌橱柜抵上。
楼下更吵闹了,尖叫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楚寻看一眼缩在角落的豆得儿,“你还没有毒发?”
豆得儿又惊又怕,眼神却十分清明。
“呵,有趣。”楚寻随手将她一提,扔出窗外。
豆得儿在泥水地里滚了一个跟头,栽在泥洼里,差点晕死过去。
“自个儿跑吧,”楚寻的声音自风中传来,漆黑的夜雨中,她仿若一团黑云,转眼消失无踪。
身后是土匪的烧杀抢掠,滚烫的鲜血,四处翻滚的头颅,痉挛的豁口,绘织成一幅腥风血雨。
楚寻施展轻功,御风而行。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会轻功了,仿若潜藏在身体的本能。
体内的力量一股股的涌出。无需刻意使用,全靠本能。
明明她在陵墓内醒来的时候还没察觉到这股力量。也就在刚才,在土匪闯进客栈的时候,这股力量忽然就出现了。
呵,她既然这么有本事,何需回到京城,靠着郁候细君的身份过日子行方便?自由自在浪迹天涯多好,至于促成姻缘,那有何难?
然,她并未高兴多久,几乎是在某一瞬间,身体的力量陡然被谁抽走了般,她正飘行在空中的身子,直直的栽到了地下。
可真是报应不爽,她才将豆得儿扔进泥坑里,自己就栽进一个更大的水洼里了。
水洼脏污,入嘴还有一股马尿粪便的恶心味道,楚寻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仅如此,脱力之后,脑子一阵剧痛,仿若谁在拿钝刀子磨她的头盖骨,疼得她瞬间就失去了意识,昏死前,她还在想,不会就这样淹死在了马尿里吧。那她到底是属于落水鬼?还是马尿鬼?
山路崎岖难行,木质打造的囚车随着颠簸的撞击,发出吱呀吱呀刺耳的摩擦声。
楚寻在额头重重磕上囚车圆木的瞬间惊醒了。
“细君,”极细微的低喊声,有些熟悉。
楚寻眨了眨眼,感觉脑袋被谁抱了下,抬眸看到一张脏污的不能看的小脸正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
楚寻挣扎着起身,又虚弱的跌趴下。这什么后遗症?明明之前还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怎么现在又跟个软烂的面条一般,虚弱无力。
耳边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囚车内一共装了十几名女子,因为太挤,身体几乎都要叠到一起。
她和豆得儿就被挤在了囚车的拐角处,脸贴着囚车根根原木。
没什么好疑惑的,看来在她昏迷后,她被捉了。
这囚车里全部都是女人,再看外头粗野的汉子,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果不其然,大概又行了半天时间,终于到了土匪的老窝。
长角声响起,寨门被打开,穿的乱七八糟的土匪,高举着长刀短棍,兴奋的发出嚯嚯吼声。
自寨内又涌出一大帮土匪,为首一人,五短身材,两柄双刃背在身后,尚未走近,已兴奋的大喊出声,“大哥,三弟!你们可回来了!”
矮子男的目光飘向他们身后的囚车,堆砌在马车上的财帛粮食,以及拴在最后头的奴隶。
那些奴隶在此之前都还只是普通的贩夫走卒,如今个个鼻青脸肿,有得甚至伤口都还在流血,经过一#夜的赶路,现在又进了匪窝。心知凶多吉少,面上都是灰败的菜色。
到了自己的地盘,土匪们再无所顾忌,打开了装着女人的囚车,已经开始争抢女人了。
虽说是争抢,倒还有些分寸,让头领们先挑。
继而,在土匪们高亢的□□声中又传来女人们尖利的哭声。
女人们一个个被扛在肩头带走。
大抵是楚寻身上太臭,又兼她面上都是黑灰脏泥,而她一路上死气沉沉的躺在豆得儿的怀里,土匪们都主动避开了她。连豆得儿都被挑走了,就剩她和一个老妪无人问津。
“好臭的女人,呸!谁将她带回来的!”土匪骂骂咧咧道。
将她带进这里的人已经不知道是谁了,大抵是当时太混乱,看见是个女的,而且是活的,就扛回来了,也没仔细看。
没瞧见么,连个七十多岁的老妪都被带回来了。
“宰了,捣碎了当肥料!”
“刚刚大胜而归见血不吉利,先关牢房吧,明天再做处置。”
楚寻和那名老妪就这样又被扔进了后山的牢房。
那老妪本已上了年纪,又经这一番惊吓,被人重重摔进牢房后,就彻底的昏死了过去,如今已是出气多近气少了。
第4章 徐昭
一直到天黑,楚寻才恢复过来,不过她的头依旧昏昏沉沉,身上没什么力气,这是饿的。
人恢复过来了,对外界的感知也敏#感了些。
这地方黑暗又潮湿,还有一股难闻到令人作呕的恶臭,有臭虫从地上爬过,发出悉悉索索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声响,但很奇怪,这些恶心的东西都没有靠近她,反而都以她为圆心远远避开。
就连嗡嗡嗡的绿头苍蝇,也都是在她不远处的老妪脸上爬过。
楚寻对自身的状态没有极强的好奇心,因为她知道好奇也没用,反正她迟早会知道,而途径也很明了,促成十对姻缘即可。
她淡定的爬起身,试了试牢门的木桩,推不动,体内的那股力量消失了,楚寻在门口来来回回的踱步。
“你能不能安静的坐会,晃的我眼晕。”靠墙的阴暗处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
楚寻这才注意到牢房内还有个男人,只是里头太暗,她压根看不清他年岁几何,长相如何,除了从声音依稀辨出性别。
楚寻并不理他,抬头望了望高悬的明月,做出掐诀,深呼吸的动作。
她在试图唤回之前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奈何做了十几种奇怪的姿势仍旧不得其法。
本来就是瞎做,要真能唤醒力量,那真个就奇怪了。
“神经病,”男子不甘寂寞般,咕哝了声。
外面有一道暗影靠近,猫儿般的声音,“细君?细君?”
“我在,”楚寻一身黑,几乎要与夜色融于一体。不待她询问,一股诱#人的香味已然飘了进来。
“细君,”豆得儿靠近,将手里的吃食递了进来,“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楚寻正要接过,又缩回手,矜持道:“有水吗?”
“有的,有的,”豆得儿举起水袋。
“打开,洗个手。”楚寻淡定吩咐。
“哦,”豆得儿听话的很。
岂料里头的男子忽然躁动了起来,“给我喝一口,给我喝一口,别浪费了!”
他激动的很,沙哑的嗓子感觉下一秒就要裂开般。
豆得儿吓了一跳。
“洗手,”楚寻记恨着他方才骂她神经病,不为所动。
淅淅沥沥的水声,男子感觉心口都在滴血,急急道:“在下大晋徐阁老家二公子,徐昭!姑娘,你要是肯给我一口水喝,待我出去,必当重金酬谢……”
楚寻已经洗完手开始吃东西,“那些土匪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抓我的是这里的三当家,他有个独生女儿缺个丫鬟,捉我去陪他们家小姐。”
楚寻一笑,“你倒是傻人有傻福。”
“哎,好歹同是天涯沦落人,别见死不救嘛……”徐昭碎碎念道。
“细君,你且忍耐着,等我有机会偷了钥匙,就放你出去。”
“好。”
“呸!就凭你们俩个女人想逃?你们要走,还得仰仗小爷我,小爷……”
外头忽然喧哗起来,有人举着火把过来了。
楚寻几口吞了吃食,推了豆得儿离开。
后山的监牢挨个的被打开了,轮到楚寻这边,她已经将面纱戴在脸上,虽然她已经净了面,但身上的味道实在让人退避三舍。
楚寻赶在小喽啰踹她之前,主动走出牢笼,混在一干奴隶之间。
土匪呼喝着,就跟赶猪羊一般将他们往前头赶去。
与她关在同一个监牢的男人也被扯着锁链拽出来了,借着小喽啰手中的火把,楚寻看清那是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即便身上一片狼藉,也能清楚的看到他身上穿着的是大晋的军服。只可惜也不知被关了多久,面上胡子拉碴脏污不堪,眼窝深陷,根本看不清本来面目。破烂的军服上道道鞭痕。
徐昭么?
呵,她离开的时候,他才八岁,现在也长成大小伙子了。
那会儿大家一处玩,她追着靳燕霆跑,徐昭就追着她跑。
啧,她追靳燕霆跑是因为喜欢他,徐昭追她跑纯粹是调皮捣蛋找茬儿。
楚寻不似薛灵珠会讨其他孩子喜欢,她心里除了靳燕霆就没旁人了,因此徐昭追着她打闹,她也会还手,俩人常常闹得不可开交,每次都害她在靳燕霆面前丢脸,所以楚寻挺烦徐昭的。
不过,她走的时候,也是他追了两里路,还哭了鼻子,当时她没什么感觉,因为她自己都快哭死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有些些触动的。
众人被驱赶着朝篝火处缓慢前行,那里载歌载舞,土匪们正在举办一场狂欢。
这些人酒兴正酣,有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怀抱美人肆意亵玩。楚寻眼睛一扫,就看到一片空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女人,每个女人身上都骑了一个男人,有的甚至数个。那些女人,有的还在无力的挣扎,有的就跟死过去了般,一动不动。楚寻顿觉一阵恶心,刚刚吃进去的食物都要吐出来了。
“畜生!”徐昭已是强弩之末,见此情景,激愤之下仍旧没忍住踹翻了看管他的小喽啰。
但,很快,他就被一棍击倒,遭到一顿暴打。
一个小头领模样的人,上前用脚踢了踢他,“呵,原来是那个小将军,今天就他吧!”
人群里发出唏嘘之声,又似是松了口气般的叹息。
楚寻正不明所以,就见俩个人驾着昏死过去的徐昭将他拖到篝火中间的空地上。而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他身上的衣服扒的干干净净。然后他就被赤条条的丢进了一个装满水的大缸里。
嗳?
洗澡?
看管她们的土匪嘴里发出咽吐沫的咕噜声,转头跟身边人讲,“瞧那一身腱子肉,口感应该不错!”
“可惜都饿瘦了。”
楚寻:!!!
被淹在水里搓洗的徐昭也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将面对什么样的命运,他浑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破口大骂,“畜生!你们今儿个要敢动老子一根汗毛,晋王和我大哥都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死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哎,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些没用的。
想来,这些话,他刚被抓来的时候就应该说过一遍了,要是当时不管用,现在还有个屁用啊!
有人扛来一根铁柱,又用铁丝将他的手脚捆住,挂在铁柱上。
徐昭的咒骂已显得苍白无力,身上也不知是冻得还是怕得,剧烈颤抖了起来。
楚寻一直窝在人后,眼见着再无转圜余地,悄无声息的站起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几天,有些事,所以更新慢了些,万般抱歉,么么哒。
第5章 以身相许
楚寻的动作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本就窝在人后的阴暗处。
此刻土匪们都被场中即将上演的火烤人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疯狂的吆喝呐喊,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楚寻微微翘起了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就在她撸起衣袖准备一口咬破小臂内侧皮肉的当口,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呼啸而上,旋即照亮夜空。
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也就在下一秒,砍杀声响彻天地。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等被囚困的奴隶们张皇失措的四处奔逃,楚寻已经破开人群到了徐昭面前。
徐昭身上被踩得都是脚印,他一直在试图求救,嗓子哑了发不出声,只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楚寻掰不开捆住他手腕的铁丝,唯有抽出了架在他手臂间的铁棍,铁棍太重,也不知豆得儿从哪里钻了出来帮忙。
二人齐力将铁棍抽出,又扯了徐昭起身。
徐昭人疲力竭,又挨了一顿打,一番吓,拼着最后一口力气跟着楚寻身后跑。
烧杀声,呼救声,鲜血四溅,火光满天。一个膀大腰圆的土匪看到了他们,满目狰狞,举刀就朝他们砍来,刀口正对着徐昭。
楚寻自己不知道,那一瞬她抬手去接白刃,周身黑气大涨,眸色也不知因为火光还是什么,瞬间赤红。
然,她的手尚未触及,斜刺里冲出一匹通体漆黑的雄健宝马,马身朝土匪猛得撞去,竟生生将土匪撞出几丈远,倒地不起,噗,喷出一口鲜血,气绝身亡了。
徐昭认出那匹骏马,面上显出狂喜之色。
楚寻一把揪住缰绳,骏马双蹄腾空嘶鸣一声,躁狂暴烈。
徐昭惊出一身冷汗,正要冲过来隔开楚寻。她已然双脚离地,翻身上马,黑裙翻飞,仿若黑云。
徐昭怔了下,楚寻已扯着缰绳绕着二人转了三四圈,终于制服烈马。
“上来!”楚寻朝徐昭伸出手。
徐昭不及多想,借力上马。
“豆得儿!”
豆得儿惊了一跳这才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刚才她看到了什么?细君双眸变红了?看错了吧。
一定是看错了。
“豆得儿!”楚寻语调中夹了怒气。
豆得儿手忙脚乱爬上马屁#股,尚未坐稳,楚寻一挥缰绳,骏马跃过人山火海,冲撞开人群,疾驰而去。
一路颠簸,砍杀声逐渐远去。
四更天,早起劳作的庄稼汉已经在田里耕种了。
嘚嘚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庄稼汉好奇的抬起身子,远远的,只瞧见两人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