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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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璀朝她一笑:“放心,府里没甚么事儿的。不过是有人想要见你而已”
荼蘼一听这话,立时便想起一个人来,面色微微一变之下,足下也跟着一顿。
韩璀轻轻一捏她的手,轻声道:“你放心,这人不是旁人,却是皖平公主。她说,她有些事儿,想要同你商量商量”
24 不做皇后
24 不做皇后
荼蘼随韩璀一路前行,很快便到了清平侯府西侧的致远斋前。致远斋原是季氏兄弟年幼之时启蒙的书院,在侯府之中位置虽然稍偏,但却显得极为幽深安静,倒是静心读书的一个好地方。
荼蘼抬头看了看这座小院,不自觉的淡淡一笑。
韩璀陪她走入院子,指指正中的那间书房:“荼蘼,你独个儿进去罢皖平公主正在里头等着你”
荼蘼微微点头,倒也并没再同她多说甚么,只举步上前,轻轻叩了下门。里头传来的果真是皖平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是谁?”口气之中似是有些不耐,似乎已被人打扰了不止一次。
荼蘼略一挑眉,简单答道:“是我”这话一出,里头旋即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房门旋即被人一把拉开,开门的正是皖平。她朝荼蘼一笑,便侧身让了她进去。
二人入内坐定了,荼蘼抬头看看皖平,问道:“找我有事?”皖平明明可以正大光明的使人下贴到宝亲王府,但她却做得如此迂回,如此不欲人知,让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皖平苦笑了一下,一贯明朗的面容上带了几分无奈:“妩儿,不,荼蘼,我可以叫你荼蘼吧?”
荼蘼有些无力的笑笑,陆妩儿这个身份,如今看来,已是有等于无了,她也实在没有必要再坚持下去。“你随意罢”她道:“只是你也知道,在京里人心里,荼蘼这个人是早不在了”
皖平对这句话却似乎有些不以为然,挑了下眉才道:“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今儿特意使韩夫人请你过来一见,是想请你入宫与我同住的”
荼蘼惊了一下,脱口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想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林垣驰的意思。只是话已到了口边,她却终究还是没有吐出那个名字来。
皖平显然很明白她的言外之意,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轻声问道:“荼蘼,这点对你很重要么?”
荼蘼听她这话,似是若有所指,心中不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目光不经意在整个书房之内扫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异常:“皖平,有话你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此话一出,皖平反似松了一口气,显然,她对这种吞吞吐吐的对话早已深感不耐。因爽快道:“既如此,我就直说了荼蘼,你别再跟王叔混在一块了京中局势如今虽不明朗,但我却知道,王叔对上皇兄,是不会有胜算的”她深深的看了荼蘼一眼,轻声道:“更何况,王叔能给你的,皇兄一样不少的也都能给。反之,皇兄能给你的,王叔怕是想给也给不了”
荼蘼不自觉的抿紧了唇,皖平虽没说的太白,但只是这几句话,已让她清楚明白的知道,皖平与林垣驰之间,必然已联系上了,而且对目下的情况,她也早已心中有数。
“皖平,多谢你了”她轻声的说道,却是毫不迟疑的站起了身:“不过,我该走了”
皖平吃惊的看着她,眼见她说完那句话后,竟是转身就走,不由得急急跳了起来,一把扯住荼蘼的衣袖:“荼蘼,你就不再考虑考虑?”声音里已带着毫不掩饰的焦急。
荼蘼被她一扯,倒也并不强行挣开,平静回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这话说的其实很有些突兀,以至于让皖平怔了一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手儿也不觉一松。荼蘼趁势轻轻往前迈了一步,摆脱她的牵扯,便欲离去。便在此时,一个低沉平和的声音却忽然响了起来。
“慢着”这一声入耳,荼蘼心中便似被鼓槌重重敲了一记,猛然抬起头来,眸中满是震惊的往声音的来处看去。书房南面的一排书柜无声的向右滑去,恰恰露出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暗门,缓步走了出来的那人,玉冠束顶,着一身玄紫色圆领螭纹长袍,身形修长,面如冠玉,可不正是林垣驰。
“你”她瞪视着他,或者说,该是瞪视着他身后那扇原先隐藏于书架后头的暗门。在她的记忆之中,致远斋是没有这道暗门的,那就是说,这道门是在她离家之后才修的。
林垣驰并没看她,却只对着皖平摆了摆手,皖平会意的点头,站起身来,快步走入那扇暗门,那门随之缓缓阖上,只是片刻工夫便已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所不同的是,书斋之内的皖平换成了林垣驰。荼蘼稍稍镇定一下烦乱的心情,默默走到一边背对着他坐下。
似是过了许久,久到她几乎以为林垣驰已离开了这间屋子,她才忽然感觉到一只平稳有力的手缓缓的放在了她的左肩上。她又是一惊,左肩更是下意识的轻轻一塌,想要摆脱他。林垣驰感觉到她的抗拒,却并没有撒手的意思,反而五指一扣,扣住了她略显瘦削单薄的肩。
“荼蘼,别拗了”他轻声的说,语调似平和,却又隐隐带着无比的挫败感。
荼蘼有些恍惚的苦笑了一下,拗?难不成他以为,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不肯回头,只是因为拗着那口气么?“我大哥呢?”她忽然的问。依季竣邺的性子,若知道她回来,断然不会不出面。
“我遣他出门办事去了”林垣驰答,对这个昔日的大舅子,他还是很了解的。
荼蘼听得面色一变,不觉警惕的回头看向他。林垣驰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与戒备,不由抿紧了薄唇:“你放心,这次不管如何,我总会保全你和你的家人的”语调却是苦涩至极。
荼蘼听了这句带着承诺意味的话语,方才稍稍安心些许:“多谢你了”无视他黯淡的神情,她径自站起身来:“不过我该走了”感觉到他的五指又是一紧,她只得无奈的停下脚步。
“荼蘼,”林垣驰轻声的问道:“我要如何做,你才肯原谅我?”
他声音不大,语调中却带着深深的隐忍与痛楚。荼蘼默不作声的挣开他的五指,往后退了一步,方才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他:“你肯放弃你的皇位?”
林垣驰闻言,面上虽未变色,眼角却是微微一抽:“你是希望我将皇位交给宝亲王叔?”
荼蘼看他神情,便知他的心意,自嘲一笑,她道:“林垣驰,我曾对你说过,其实,你欠我的,早已还清了。至于理由,我上回也已对你说了。既是如此,你我之间,自然也说不上原谅二字。”
她这话却是由衷之辞,若有可能,重生之后,她宁愿二人永不相逢。只是京城太小,冤家又太易聚头。一来二去之下,才会弄到今天这么不上不下,纠缠不清的局面。
林垣驰若不曾闻,只是看着她,黑眸幽邃到不见底,让她也无法看透他的心意:“你是希望我将皇位交给宝亲王叔?”他执拗的重复着,非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荼蘼深感腻味的蹙起了眉头:“这是你与他之间的事儿,我并不想管”她冷冷的答:“林垣驰,到了今儿,难道你还不曾看明白?重生之后,你想的是如何更快、更好的去夺取皇位,坐稳你的宝座;而我,所想的,却是如何让我及我的家人平安宁静的度过这一生”从开始,她就没有打算接近任何皇家的人,包括林培之,但总是事与愿违。她一步步的陷入泥沼,直至今日,无法自拔。
林垣驰怔了一下,荼蘼今儿所说之事,却是他从未想过的。
“荼蘼,你究竟想要甚么?”他问,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失落与无力。自打重生以来,因着前生的经历,他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唯一令他深感无计可施的便是荼蘼。他力图挽回,她却始终不予回应。他一再示好,却适得其反的将她日益推向了林培之。
荼蘼抬起倔强的双眸,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林垣驰,我倒是觉得,你如今该问的,是我究竟不想要甚么?”看他不语,她才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想进宫,更不想做皇后”
林垣驰微微一震,竟被她看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荼蘼不再理睬他,只径自朝着门口走去,便在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听到林垣驰问道:“荼蘼,若龙椅上坐着的是王叔,你又如何?”
荼蘼足下微微一顿,平静道:“不管那张椅子上坐的是谁,我的回答总不会变”
也正因此,她才会决意留在京城之中,等着看那最后的结局。不管最终的结局是不是会如她所想,她的决定总也不会改变。不再稍加停留,她快步走到门口,毫不迟疑的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屋外,灿烂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洒了下来,落在她身上,是几乎灼人的温度,却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之感。仰起头,她眯了眼,深深的吸了口气。
走出致远斋不多远,她看到韩璀正安静的立在一处花丛之下,正时不时的抬头去看致远斋方向。二人目光微微一触,便即各自转开。荼蘼略略的挑了下眉,唤了她一声:“大嫂”
韩璀应了一声,却只是拿眼看着她。
荼蘼若无其事的一笑,道:“大嫂,我回宝亲王府了。今后若然无事,还请大嫂莫要相扰”
25 皇后之位
25 皇后之位
皖平快步走入致远斋,却在快要接近书斋的地方放轻了脚步。她悄无声息的走了过去,将耳朵贴在门扉之上,细细的听了一回,书斋里头却只是寂然无声,安静的好似里头根本空无一人。
她犹豫了片刻,终是蹑手蹑足的往后退了两步,而后一本正经的抬起手来,便在她要敲不敲之时,里头忽然传来林垣驰淡淡的声音:“要进来便进来罢不必在外头偷偷摸摸的”
皖平一怔,旋即干笑了一笑,举手推门而入,口中笑道:“原来皇兄早知我在门口了”倒是没有太多拘谨之意。她与林垣驰交好已久,虽说林垣驰如今已继承了皇位,但她却仍无多少畏惧之心。
适才林垣驰从密室之内出来,她刻意没从书斋门口出去,而是进了密室,原是想要偷听一下林垣驰与荼蘼的说话,却不料密室之中除了林垣驰却还有一个王励之在。她刚进去,王励之便作了个手势,示意她速速离开。她虽极其不愿,但又不敢惊扰到书斋内的林垣驰与荼蘼,只得愤愤离开。
顺着不长的甬道离开密室之后,她便忍不住对王励之大发了一阵雷霆。王励之神色如常的听她训斥,待她训斥完了,他才躬身行礼,谦然告退,直将她气得倒跌。独个儿气了一回后,她毕竟还是放不下致远斋这边,因急急过来,想要打听一下消息。却在外头瞧见了面色难看的韩璀。
从韩璀口中,她得知荼蘼已离开清平侯府,便急急的赶来致远斋,想要问个明白。
林垣驰此刻正静静的靠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听了这话,便抬眸看了她一眼,眸光深远幽邈的让皖平这等胆大包天的也不由的有些心底发寒。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有些勉强的笑道:“皇……皇兄,你怎么就让荼蘼走了?”
林垣驰听了这话,素来清冷淡定的面上竟是现出了一丝恍惚之色,过了好半晌,他才慢慢道:“由得她去罢如今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结局如何,又有谁能说得清楚”他口中说着,一直放在桌下的手却已慢慢的握得紧了。她已走了好一会的工夫,但他却依然能够感觉到她留在自己掌心的那股体温。她的体温一直都偏低,便是暑天也并不例外。所谓的冰肌玉骨,说的便是她罢
皖平不解的看着他,她想问的其实很是简单,林垣驰回京一事,其实颇为机密,整个京中也无多少人知晓,而今日荼蘼却知道了此事,而且,她要回的,正是如今敌友难分的宝亲王府。她若将此事泄漏给林培之等人知晓,那林垣驰这段时间小心翼翼的隐匿形迹踪岂非再无意义可言。
林垣驰话一出口,注意到皖平的神情,已知自己说错了话。苦笑了一下,他道:“你放心,她绝不会对王叔说的”她不是傻子,更早已过了感情用事的时候,所以,他相信,她不会说出他的行踪。
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他道:“你且回宫去罢”皖平睁大了眼,还欲再说甚么,目光落在林垣驰疲倦的面上,却终是将话咽了回去。略略的撇了撇嘴,她没好气的转身打算离开。
便在此时,林垣驰却又忽然开口叫住了她:“秀莹……”
皖平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皇兄还有事儿要吩咐?”不知怎么的,今儿的林垣驰让她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虽然她从来也没能真正看透他,但却还是能感觉到他此刻近乎惘然的心态。
“秀莹……”林垣驰又叫了一声,却迟迟的没有将下文说出,只是默默蹙眉似在苦思冥想。
皖平等了一刻,不免有些气闷,因道:“皇兄,你究竟想说什么呀?怎么竟这般吞吞吐吐的?”
林垣驰略顿了一顿,忽然似是自言自语道:“皇后这个位置可是天下女子皆欲得之之物?”皖平一怔,明亮的大眼不由的转了一转,有些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回答。“说实话”林垣驰补了一句。
皖平犹疑了一刻,才道:“我想应该是吧”语气却并不如何斩钉截铁。
“那么你呢?你想要么?”林垣驰移目看向一边的书架,冷静问道。
“我?”皖平心中一突,很快便嬉皮笑脸的答了一句:“皇兄,难道我不是你的亲妹子?”对于这种敏感问题,她可不敢胡乱回答,生恐戳中了林垣驰的命门所在,因打了个哈哈,试图蒙混过去。她在后宫多年,虽看似刁蛮任性,其实却自有一套安身立命的本领。
林垣驰冷哼了一声,寒着俊脸扫了她一眼:“胡扯”皖平立时垂首,摆出一副低头受教的模样。她自幼在宫中长大,该是装糊涂之时,自然也是绝不含糊的。林垣驰瞧着她的神情,终是叹了口气:“皖平,你只将你的心里话说出来便是不管你说什么,四哥总不怪你”
皖平听他自称“四哥”而非“朕”,心中已然明白今儿不说是不成的了。咬了咬牙,她道:“四哥想听真话,我就说真话便是这个皇后宝座,我却是不敢要的不说别的,只看看先端静后,那也实在够我心寒的了”先端静后,正是承平帝的皇后王氏。王皇后幽居凤仪宫多年,承平帝虽不曾有废后之举,但众人皆知她是有名无实。承平帝薨前,她更是得赐鹤顶红的数人之一。
瞧见林垣驰面色阴晴难定,皖平终是有些不安,因补充道:“不过,此事皇兄却也绝不能以我为准。一来,我是你的亲妹子,皇后那个位置,我自然只有看的份儿;二来,我在宫里多年,荣华富贵也实在是享得够了。皇兄你也知道,有些事儿,本就是过犹不及的”
林垣驰轻轻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过犹不及”只有亲身体会过那个位置的人,才会真正对那个位置不屑一顾吧他默默的想着,可荼蘼,正是早已尝够了那种滋味的人。
过了许久,他才对皖平摆了摆手:“去罢早些回宫去这阵子,若无要事就不要随便出宫了”
皖平睁大了眼,正要对他这种迹近幽禁的做法表示些甚么,林垣驰却又淡淡道:“叫王励之随你一道回宫还有,你上次所提之事,朕也一并准了”
皖平一听了这个“朕”字,已知再无讨价还价的余地,只得郁郁的行了一礼:“谢皇兄恩典”离了书斋,她有些愤恨的抬脚,将地上一颗不大的鹅卵石踢得飞了起来,鹅卵石落地之时,骨碌碌的滚了一段,却在滚到一名着鹿皮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