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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重生之不做皇后-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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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高侯爷的弟弟高云清还有……他的女儿……”
    “来了多久了?可曾见过堰王一系的人?”林垣驰继续追问。
    徐湖一怔,便没能答得上来。
    林垣驰丢下手中茶盏,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去,叫杜豫之来!”徐湖忙答应着,便要退下。林垣驰却又叫住了他:“且住!天已不早了,明儿再叫他过来回话罢!”
    ………… …………
    卢修文是在二月二龙抬头那日来的京城,他孑然一身,进得城来,倒也不曾惊动任何人。
    季煊那日恰不曾出门应酬,乍一听说他到了,不禁又惊又喜,忙一路将他迎了进来。又急急使人唤来四个儿女。荼蘼一听卢修文已到,不觉又惊又喜,随意换了件衣裳,便直往中厅。她所住的乃是后院,等她到了,季氏三兄弟早已齐聚一堂,正与卢修文见礼。
    荼蘼上前欣然叫道:“卢师傅,你可算是到了!”
    卢修文瞧见是她,不由哈哈一笑:“怎么,荼蘼又有甚么事要找我帮忙?”
    荼蘼一听这话,不觉微嗔道:“瞧卢师傅说的,仿佛我无事之时就将您忘在脑后一般!”
    卢修文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并不言语,只是那眼光却明明白白的在说,一直以来,你这丫头就是这么做的。荼蘼嘴唇微翘,甚是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季煊在旁瞪了女儿一眼:“没规没矩的,还不过来坐下!”
    荼蘼皱一皱娇俏的小鼻子,答应了一声,这才过去,在下首坐了。
    众人坐得定了,季家丫鬟才刚送了香茶来,前院却已有人过来禀道:“熙国公府玉郡主来访!”此言一出,众皆愕然,几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季竣廷身上,便是季煊也不例外。
    季竣廷既尴尬又哭笑不得。因瞅了妹妹一眼,道:“这事,你们只问荼蘼莫要看我!”
    荼蘼心中也颇讶异于冼清秋来的竟这般快,但这个时候,可并不适合讨论这些,扑哧一笑,她道:“来者是客,玉郡主既来了,我们兄妹何妨去迎她一迎!”
    这话一出,季煊这才点头道:“也是,你们几个便一道去迎她一迎罢!”
    兄妹四人才刚到了前厅,便见冼清秋正立在厅前张望,面上颇有焦灼之色。一见四人过来,竟是上前一步,脱口问道:“荼蘼,卢先生可到了没有?”
    荼蘼一怔,却也只得答道:“卢师傅刚到片刻,冼姐姐的消息可真是灵通!”这话里已微带不悦,冼清秋来的这般快,明明便是派了人随时注意着季家的动向。
    冼清秋显然也看出了她的不悦,但她也无意欲盖弥彰,只匆匆解释道:“我母亲,昨儿昏倒许久,无论如何推喊,总不济事,最后还是秦太医亲施针灸之术,方才缓过气来……”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互视一眼,冼清秋又急急道:“那**与季二哥去过我家后,我便使了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往德州白云观,寻找卢先生。却不想先生已启程赶来……”
    荼蘼念及长公主,不由一阵不忍,忙拉起冼清秋的手:“卢师傅此刻正在内厅与我父亲叙话,我们快些过去,请他随姐姐过去熙国公府一回,姐姐放心,耽误不了的!”
    她口中说着耽误不了,心中却已沉了下去。熙国公府时,秦甫生曾应允轮休之时,过来季府详谈长公主的病情,但却一直不曾过来。荼蘼知他与卢修文颇有芥蒂,因此不愿前来,便也不曾相强。只想着等卢修文一到,自己一声不吭将他拉去熙国公府,这二人再怎么天大的矛盾,终不能连当朝公主的病情也置之不理,拂袖而去罢,便也暂且搁下了。
    
21 隐秘
    21 隐秘
    卢修文这一去,当晚便不曾返回季家。熙国公府的家丁替他送了消息来。说长公主病情甚是古怪,他怕是要在熙国公府住上几日,令众人不必等他。荼蘼心中担心着长公主的病势,怎奈季煊坚决不许她前去熙国公府参与救治,她虽向段夫人再三求告,但段夫人对此也咬牙不肯松口,如此三四回,她只得熄了原本的心思,闷闷的在家中等着消息。
    季煊一来怕她悄悄溜了出去,二来也不愿季竣廷与季竣灏扯入其中,便索性将三人一道关在了家中,只弄得府中针扎不透,一丝信息也传不进来,弄得荼蘼哭笑不得。无奈之余,她也只得过去段夫人房中,陪着段夫人哄两个孩子玩儿。
    段夫人近来心情颇好,她的女红针黹原先丢下了好些年,自打上回为两个孙儿做了几回针线后,不知怎么的,竟来了兴致,趁两个孩子午睡的当儿。又取出针线箧,打算着为安哥儿做一件大红福字团花夹袄,好等天气暖和些穿。
    荼蘼闲闲无事的在旁看着,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娘,您可不又是偏心了!”
    段夫人微笑了一下,手上却没有停:“安哥儿是娘一手带大的,也是我季家的嫡长子,娘便偏疼些又怎样了?”她说着,倒不由想起另一件事儿来,因笑道:“等回头,你嫂子来了,我倒有意敲打敲打她,令她趁着你还在家,可以帮她管家的当儿,再为为娘的生个孙女儿,将来你若走了,娘身边也好有个小可人儿陪着……”
    她初说时,嘴角微微含笑,待说到最后,语气却是不由的低了下去,颇带伤怀。
    荼蘼心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眨了眨眼,她将眼泪眨了回去,故作嗔怒道:“我才不管,等我嫁了。娘必要允了我,凡一年里头,娘去我那里住上半年,我再回家住上半年,如此刚好一年,我们娘俩总不分开……”
    段夫人轻轻的笑了一下,毕竟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
    荼蘼叹了口气,自觉心中郁郁,却又无处宣泄。段夫人温柔的抚着女儿乌黑如缎的长发,柔声道:“你这丫头,快及笄的人了,却还在说些孩子话!”
    荼蘼往她怀里靠了靠,这当口上,却忽然想起嘉铘长公主来,因忍不住随口说了一句:“也不知长公主那里怎样了?”她若是去了,想必冼清秋会很伤心罢!
    这话才一出口,她便觉段夫人温柔的手指骤然的停了下来。她疑惑的抬起头来:“娘?”
    段夫人抬头看了一眼一旁伺候的月琴,道:“月琴,你去看看两位小少爷可曾踢了被子!”
    月琴会意的一点头,回头示意屋内众丫头都退下。荼蘼眼见段夫人支走屋中下人。心中不觉惊了一下,隐约觉得自己似是忽略了甚么,因皱起了眉,苦苦思索起来。
    段夫人缓缓道:“荼蘼,熙国公府之事,从今后,不许你对任何人提起一个字。尤其不许告诉别人,你曾为长公主请脉一事!”
    荼蘼脑中灵光一现,不由打了个冷战,脸色忽然就变了:“娘得了甚么消息?”
    段夫人脸色肃然,轻微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要问!”
    荼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默默闭口不言。到了这个时候,她才觉出其中不对味之处。她曾替长公主把过脉,长公主脉象古怪,忽强忽弱,体内气息也是混乱成一团。这种脉象,她从未遇见过,但却曾在卢修文书房内的一本医书上见到过。
    那本医书,确切的说来,并不是正统的医书,它的名字是——巫蛊术!
    也正因如此,她才不敢确定,也不敢在长公主跟前明言。而秦甫生其后的表现,也充分说明,他对长公主的病情心中亦有疑惑,但他却不肯多说,这岂不是说……
    段夫人知她已明白过来,因叹息了一声,缓缓道:“娘从前总觉得。似咱家这等大户人家,学医术其实无用得紧,到了今日,娘才觉得,你这医术,学的真是有用……”
    荼蘼微微苦笑:“娘难道不怕……不怕……”她想说,不怕女儿因此事而祸及全家。
    只是话才说了一半,便被段夫人掩住了口。段夫人淡淡道:“同为女子,娘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公主……况我季家,若是连这点担当也没有,岂非枉称百年世家!”
    荼蘼暗暗叹了口气,她此刻已彻底明白过来,卢修文使人来自家报信之事,想必已暗示了季煊,长公主病势古怪,令他不可放了自己出门参与医治。毕竟长公主中的是蛊,这种蛊从何而来,背后又是何人下手,这实在是件很耐人寻味之事。
    她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到了这个时候,她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做事,竟是这般冲动。
    前生。她自幼时,便是三千宠爱在一身;及至长大,又做了王妃;熬了几年后,又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皇后宝座,从此母仪天下。而等一切真相曝露在她面前时,她在了无生趣下,所作所为,无不偏激倔傲,后宫之中,势力所及之处,更是处处与林垣驰作对。怎么高兴怎么来,早养成了颐指气使,不顾后果的脾气。而这种脾气,现在看来,也还是不曾改过来。
    如此一想,她倒是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段夫人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正要说话,却听外头有人叫道:“夫人、小姐,肃亲王殿下来了,此刻正在前厅,老侯爷使小婢来请小姐过去呢!”
    荼蘼闻言,惟有苦笑。段夫人蹙了下眉,却也只能无奈摇头:“去罢!不要怠慢了!”
    ………… …………
    季府花园,因这几日天气一直晴好,园内的迎春花已绽开了黄嫩的花蕾,柳条也已转青,桃李树上,青芽隐现,春之气息几已扑面而来。林垣驰弯腰,折下一枝迎春花枝,微笑着递给荼蘼:“今年的春天,来的倒比往年更要早些!”
    荼蘼正因长公主一事而心神不宁,也实在无意与他针锋相对,闻言竟是难得温驯的点了点头,随手接过那根长条,抚了抚枝干上半开半绽的黄花:“可不是!”
    林垣驰诧异于她缓和的态度,不免拿眼去看她。荼蘼正自神游天外,哪里却去注意他,只是斜靠在亭栏上,漫不经心的开始撕扯手中的迎春花。一瓣瓣粉黄的花瓣被她毫不怜惜的扯了下来,飘飘然的落在地上,直到花瓣扯尽,她却还没回过神来,再伸手一抹,却恰恰抹到一根尖锐凸起的刺上,她只觉指尖一疼,不觉嗳哟一声。还不及回神,手指却已被林垣驰一把捏住。“你今儿这是怎么了?”他皱眉低叱:“迷迷糊糊的,瞧,手指都刺出血了!”
    他一面呵斥着,左手牢牢捏住她的伤处,右手却自腰间取出了一只精致的青花小瓷瓶来,咬开瓶塞,倾了一倾,倒出一滴晶莹剔透,幽香隐隐的绿色药液来,迅速替她抹在指上。
    荼蘼只觉指尖处一阵清凉,顷刻间,已是疼痛全消。默默的看了林垣驰一眼,她没多犹豫的抽回了自己的小手,淡漠而生疏的道了一句:“多谢!”
    林垣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塞好瓶塞,依然收回腰间:“在想甚么?”
    荼蘼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迎春花枝随手抛掷在地上,却只是不说话。
    “在想嘉铘长公主?”林垣驰也不在意,径自的问了一句。
    荼蘼一惊,猛然抬头看他。林垣驰双手环在胸前,闲闲立在她身边,目光幽邈的注视着远方。半晌,他才道:“你可以放心,长公主的病势已大大缓解了……”
    “还有甚么是你不知道的?”荼蘼撇开原先的话题,忽然问了一句。
    “原先没有……”他答,眉头深蹙:“不过我现在不明白你!荼蘼,你变了许多……”
    这个话题恰恰是她所不想提的,抿了下唇,她敷衍道:“是么?”
    “不要去招惹堰王!”林垣驰淡淡的说着:“你明知道,他根本斗不过我!”
    荼蘼心内又是一惊,苦笑了一下,她闷闷道:“你怎会知道,我打算去招惹堰王?”既然他已知道了,她也实在不愿再饰词遮掩,索性干脆的承认了。
    林垣驰轻轻笑了一笑:“荼蘼,上辈子,不止是你没有白活!”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直将荼蘼生生气了个倒跌,不自觉的对他怒目而视:“你是想说,从前我斗不过你,如今我也还是斗不过你,是么?”
    林垣驰笑而不答,竟是默认的样子。然后他道:“高嫣入京了!”
    荼蘼轻轻啊了一声:“高嫣?”她还记得这个名字,甚至能够清晰的记起她的容貌。
    高嫣,是堰王正妃,她与她,曾争斗过好一阵子……
    林垣驰微笑:“是呀,正是高嫣,有趣的是,我的舅父正在劝说我娶她为妃!”
    荼蘼怔了一怔,旋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她还记得高嫣从前每每见到林垣驰,总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生恐污了自己双眸的高傲模样,想不到故事重来,竟会有这般多的变数,多到让她忍不住觉得好笑。
    “那你就娶了她罢!”她笑,几乎无法想象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
    林垣驰静静看她,适才的话,显然已勾动了她对从前的回忆,此刻,她笑得欢畅而无一丝戒备,一似许多年前那个一心想嫁给他的纯真少女。纤秀的眉儿正自快意的扬起,双眸因了笑意而弯成了月牙状,嘴唇微启,瓠犀乍现,浅浅的笑涡儿在双颊欢快的跳跃。
    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她搂进怀里,低声道:“我若娶了她,你可怎么办?”
    荼蘼骤然一惊,这才惊觉过来,她用力一挣,退开三步,冷静而戒备的注视着他:“还肃亲王自重!”
    
22 正面交锋
    22 正面交锋
    “还请肃亲王自重!”
    林垣驰静静看她。倒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淡淡的笑了一笑。荼蘼最是厌烦的便是见到他这种平淡无波的模样,她回身径直走到一边才刚返青的垂柳树下,一言不发的看向池塘。
    林垣驰缓步走了过去,立在她身边,许久才问道:“荼蘼,你现在最想做甚么?”
    荼蘼也不抬头,只冷冷道:“若我说,我想离你离得远远的,你会如何呢?”
    “你觉得我会如何呢?”他反问。
    荼蘼郁闷的说不出话来,林垣驰若肯放过她,则如今又怎会出现这个局面。
    “从前的事,于我早如梦幻一场,我根本不愿记起,更不想与你为敌。退一步海阔天空,进一步则可能鱼死网破,你又何苦苦苦相逼!”她斟酌着言辞,淡淡的说着。
    “那就鱼死网破罢!”林垣驰平淡却坚决的说着:“荼蘼,你或者并不知道,我在弄明白自己的情况后,第一个便想到了你……我很想见你。却还是克制住了!我告诉自己,既然一切都已重头开始,重复已发生过的事情,对我而言,全无乐趣,对你而言,也未必有益……”
    “然后我想,或者我该做些甚么,来弥补从前的遗憾。所以我决定,不去找你!我要靠我自己,来争这个皇位!等我再次登上那个至高皇位的时候,我定然会庇护你一生,让你不再如从前一般沾染那些阴谋、那些诡计,只是自在逍遥的去做那个十五岁的小女孩……”
    荼蘼微一撇嘴,却终于还是将那些讥嘲的话儿咽了下去。
    “可是有一天,我却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荼蘼……她的来历,她的性情,都是那么的奇异,那么与从前迥异。而她所做的那些事,更是让我惊诧。我想,这或者就是天意!天意让我们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你说,我能放过么?”
    荼蘼险些被这番话给噎死,她伸手狠狠的扯下一根枝条,然后一截一截的折断,随手扔进池中:“我倒觉得,这是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可以选择别人!”
    她傲然的扬起了脖颈,二月清寒的春风将她鬓边几缕零碎的乌发吹起,在高照的艳阳下,那发丝几成金色,她的眸光熠熠闪光,有一种说不出的清傲出尘之气:“而这次,我选择的人,是你的叔叔……林垣驰,我很期待,很期待有那么一天,能够听你唤我一声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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