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宋-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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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已经是十分明显的暗示了,意思是说,你家老丈人一定是心理不平衡躲在家里平复心情呢。不要管他,让他在家中把心情调整好了,自然会回来做事的,毕竟这官他还是不能不当的。
但是,李唐却活像是一个爪子,对他话中的含义根本没有深思,反而说什么要去探望他,更要命的是,还要带上自己!
难道这位县尊是个书呆子?李凯想想似乎也不对。大凡书呆子,考场之上自然是无往不利,对于世事多半是一窍不通。李唐既然能把人家都女孩子都拐走了,那岂是一个书呆子能做比得了的?但是,既然不是书呆子,为什么偏要去找这份气受呢?
他哪里知道李唐心下却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想法。本来嘛,想要和范正平讲和,自己这边肯定是要积极主动的。今天的这件事情,若是他李唐积极主动,无非就是去范正平家中探望一番只是,他自己一个人去范家,多半是要吃闭门羹的。但是,拉上一个人一起去,情况说不定就不一样了。范正平可以自己自己面子,却很难不给其他同僚面子的。
“李县丞此言差矣!”李唐正气凛然地说道:“咱们身为同僚,就要互敬互爱,相互关心,这样才能同心协力,共同为朝廷效命嘛!同僚病了,咱们去探望,那是起码的礼节,咱们岂能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到呢?本县提议,以后诸位同僚中任何一个人病了,衙门都要派人探望,甚或是由本县亲自上门探望,这样才能显出开封县诸位同僚戮力同心,共同为全城的百姓谋福利的决心嘛!”
虽然没有当过官,好在前世就在网络里面学到了不少的官腔,这时候一股脑抛出来,居然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至少,李唐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但是,李凯却不是这么想的,他此时心下一阵愁云惨雾:“完了,这新的上官果然是个爪子,人家称病他都信以为真!以后这样一个爪子和范正平那个楞子闹起来,这县衙里岂不是永无宁日?本来,我千方百计把自己弄进这开封县里来,是想混点政绩出来的,遇上这样两个人,恐怕是要遭池鱼之殃,受其连累了!”
第78章 直面
李唐和李凯二人一起走出府衙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天气也开始变得炎热。wWW;李凯心中对李唐的怨怼就越发深了,你们翁婿二人斗法,殃及我这个池鱼也就罢了,还要让我陪你遭这种醠臢罪!精神和**一起折磨,真是岂有此理!
只是考虑到官大一级压死人,李唐不但比他大一级,还正好是他的顶头上司,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李唐。李唐随便给他一个小鞋穿,他以后在这开封县就很难混下去了。所以,他不但不能现出半点怒色,反而要装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满脸堆着笑意。
李唐有些惭愧地说道:“李县丞,让你一起前往范家,你心中不会不平吧?”
李凯连忙说道:“堂尊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能和堂尊一起代表我县衙的诸位同僚探望范县尉,向他表达我县衙诸位同僚的关心之情,下官深感荣幸!想起那么多同僚都无缘担此重任,偏下官当以担当,下官心下只有感激,哪能再有他念?”
李唐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这话绝非真心实意,不过李凯的话还是令他十分的快意。他想道:“李凯这个人很会做人,也很会做官啊!心中纵有千般的怨恨,也一概要深深隐藏起来。尤其是对上司,不管是真心敬佩还是虚言奉承,都表现得十分的真诚,这才真是我学习的好榜样啊。不管怎么样,今天下车伊始,就学到了这为官的第一招,可谓获益匪浅啊!”
正思忖间,范家已经到了。李唐正要前去敲门,那李凯早抢先一步越过他上前“砰砰”地敲起门来。
不一会,便有一名家丁开了门问道:“你们——啊,你是——”
李唐深知这时候说话行事必然要厚脸皮,脸皮不厚,这门都进不去,又何谈见到范正平?他咳嗽一声,昂头挺胸,中气十足地说道:“本官乃是开封知县李唐,听说范县尉病了,特来探望,有什么问题吗?”
那家丁“啊!啊!”了两声,忽然转身向后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待我禀报!”
那家丁去后,李唐厚起脸皮向李凯说道:“李县丞,你看,咱们来探望的,还要禀报,似乎不对吧,你觉得这范府的架子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李凯差点晕倒,你这厮假借探望为名别有用心,谁不知道,你还要假惺惺的和我扯这些。他脸上却还是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道:“县尊说的是!”
其实,李唐心下颇为紧张,这次来见范正平,不知道和他能谈出什么样来,或者根本就见不到他。所以,他便故意逗一下李凯,说点笑话来调节一下心情,见到李凯果然一如他所料的还是附和,心下不由大笑,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
正在此时,忽听一阵脚步声起,李唐抬头一看,却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迎面说道:“李县尊是吧?小人乃是范府的管家范三,我家老爷偶染小恙,并无大碍,不劳两位官人前来探望,这就请回吧!”
李唐一听果然没有蛮不讲理地直接赶自己走人,心下大喜,知道他们一定是对自己的新身份有所忌惮。换句话说,只要利用好这个新身份,今天未必能见到范正平,进了范家的门总是有希望的。至于下一步,也可以不必着急,容后再图吧!
当下,李唐板起脸来说道:“原来是范总管,你这话不对吧,既然你家老爷真的是病了,不管是大病还是小病,我们都上门来,总该让我们进去探望一番吧!这探望又岂能分大病小病的?”
范三顿时语塞。
李唐继续说道:“再说了,你家老爷纵使不给本县面子,总该给李县丞面子吧,这炎炎烈日的,让李县丞在这烈日之下晒着,总不妥吧?”
范三勉强笑道:“两位还是请回吧,我家老爷实在是怕自己的病传染给两位,这才不能见你们的,并不是不愿见你们!”
李唐“哈哈”大笑,道:“范总管,本官的来历想来你们都曾经听说过一些吧。你难道忘记了,本官虽然算不上杏林圣手,对于岐黄术还是懂得一点的。你家老爷若是有病,别人近前怕传染,本官近前不但不会被传染,反而可以趁机给诊视一番,帮他开一张药方,保管他药到病除。”
李唐这话已经是近乎无赖了。因为这次范正平称病,任谁都知道乃是心里的病,绝不是身体上真的有什么毛病。李唐却寻找对方言语中的一点小错,紧盯着不放口口声声要帮人家看病,这实在是有失厚道。
不过,范家毕竟是君子之家,范三虽然是一个下人,却也不善诡辩,被李唐这么言语一挤兑,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当然,还有一个只有范三一个人才知道的原因,那就是当初范晓璐就是范三放走的,他自然是希望李唐和范正平能够消弭误会,罢兵言和了。
正在这尴尬的时候,忽听里面一声冷笑,几个人一起循声望去,就见范正平身着一身便服,正满面怒色地站在那里。
“范三,我让你把某些不受欢迎的人赶走,你为何迟迟没有动作?难道你还想请人家进来喝茶聊天不成?哦,我明白了,当初那个贱人逃出家门是你帮的忙是不是,你心中一直还想让那个贱人回来是不是?”一边说着,范正平一边质问向这边走了过来。他声音雄浑,声音一浪高过一浪,让人感觉就像是大海起浪一般,一波又是一波,根本不给人喘息之机。
当然是,范正平所问的这几个问题,范三心下都可以用一个“是”字来回答。不过,他嘴上却哪里敢承认,只是摇头喊冤不已。
李凯见势色不对,连忙悄悄地来到了一边。
李唐的脸色却阴了下来。虽然明知道范正平就是这个火爆脾气,但听他口口声声“贱人”,李唐还是忍不住心下火起。
“不是就好!”范正平冷哼一声,“你先进去吧,我亲自来‘接待’这两位客人!”
范三只有意味深长地瞥了李唐一眼,转身进了门。
范正平昂然来到门前想,向李凯拱手道:“李县丞,烦劳您前来探望实在是过意不去,请屋内看茶吧!”
李凯这下子就更加尴尬了,丢下顶头上司,一个人进去喝茶?开玩笑!就算是得罪了范正平也不能得罪李唐啊。他略一思忖,连忙向李唐说道:“县尊,既然范县尉相请,咱们便进去吧!”
李唐暗赞李凯识趣。虽然他此时心下对范正平方才的话颇为不满,但也知道这是这时代的普遍风格。一般来说,加诸于女子身上的骂人字眼都要分外恶毒一些。这从一些字的写法上就能看出来,很多女字旁的字都是贬义词,而“奸”字更是直接由三个“女”字组成。
“好啊!既然范县尉盛情,咱们也不好推辞,这就进去蒿恼人家一番吧,也算是领了人家一番盛情!”李唐面不改色地笑道。
范正平简直要为之晕倒。自己的意思明明是请李凯而拒李唐,没有想到李唐这厮居然如此皮厚,死皮赖脸地也要跟进去。范正平只好伸手拦住,道:“这位官人,我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请便吧!”
李唐见范正平如此不给面子,终于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了,道:“范县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官来看望你是错的?本官的一番好意,你岂能如此对待?难道这便是你这堂堂诗书礼乐之家的待客之道吗?”
范正平淡淡地说道:“所谓礼仪,也是要看人的,有些人,我们可以他讲礼,因为他知礼,有些人,我们却不能他和讲礼,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礼为何物!”
李唐勃然大怒:“范县尉不是要讲礼吗?好,今日本官就和你讲一下这个‘礼’字!因为私人的罅隙动不动就称病在家,不理公务,这是礼吗?同僚来访,本是因为奉公探望,你不请入家中款待也就罢了,同样是因为私罅,你几次三番以言语折辱,这便是礼吗?就算是你我之间有龃龉,却连累无辜同僚一起受烈日炙烤,这便是礼吗?”
他大怒之下这一番质问喷涌而出。但是,话刚说完,他忽然想起了昨天对范晓璐的承诺,心下不由一阵后悔。唉,逞什么口舌之快啊,这样的质问对于他来说,差不多就相当于辱骂了,痛快倒是痛快了,只是双方之间要想讲和,就越发的不可能了。
范正平胸口急剧起伏,显然是愤懑难平,他忽然大喝一声:“原来县尊是来促班的,如此,县尊请先回,下官去更衣完,就来当班!”
李凯见这两个人对上了,连忙劝解道:“两位这是何必呢,都消消气——”
“哼!”范正平转身而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他正尴尬之际,就听李唐道:“李县丞,多谢好意了,既然范县尉说他病好了,马上要回衙门当班,咱们就先回去吧,这探望,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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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本来想写得激烈一些的,至少有一点你来我往。状态不好,见谅!
第79章 秦牧
李唐和李凯回到衙门不久,范正平也衣冠齐整地来到了衙门,二话不说,便开始处理起公务来。Www!
李唐坐在属于自己的小房间里面,听见外面一阵阵的都是人来人往的走动之声,却没有一个人高声谈话,感觉到这整个衙门的气氛一片死气沉沉的,心下暗暗苦恼。
如今的问题是,范正平一向以来行事都颇为霸道,在衙门里虽然赢得了很多的人望,却有更多的人希望他倒台。若是来的是一般的县令,他们说不定早就开始旁敲侧击地说范正平这样那样的不是了。偏偏李唐的心思,他们却是不论如何也猜不透的。
李唐既然拐走了范正平的女儿,按理说,应该是范正平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偏偏这件事情早已经是天下皆知,说不定连皇上都知道,可是人家皇上什么都没说,反而把李唐甄为探花郎,这事情就只能以相如之得文君,李靖之得红拂来看了。所以,这两个人之间的仇怨未必就如想象中那么大。
不过,想象终究只是想象,没有经过事实证明的话,终究是不能确认。从李唐甫上任,范正平便称病来看,范正平对于李唐似乎还是十分的恚懑。这样一来,大家也就不知道应该在李唐面前说范正平的好话,还是坏话。同样的,那些对范正平更为信服的,也不知道该在范正平面前如何说李唐。
衙门里的人都是成了精的,都知道在不知道改说什么好的时候,万言就不如一默了。什么也不说,自然是不可能犯错,而一旦开口,就算不是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在本衙门里这一池春波之中,都可能引起波澜,而这对导致这波澜的始作俑者,总不会是好事的。
李唐苦恼的就是这个问题。今天这样的情况存在一天没有关系,两天、三天甚至十天八天的都未必有关系。但是,长久看来,这样可绝对是不行的。一个沉默到了死寂程度的衙门不可能创造出什么政绩来,不可能为百姓谋什么福祉。就算完全抛开政绩不谈,衙门里熟人见面,一句话都不说,岂不是闷死人了,长此下去,非有人被闷出精神病不可。
李唐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办法解决了这个问题才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钟声响起,原来是时间到了,范正平站起身来,轻哼一声,就往外走去。而其他的官员纷纷都眼睁睁地看着李唐的屋子,李唐不走出来,他们都不敢动。
好在,在万众瞩目之中,李唐也缓缓地走了出来,众人这才急急地收起自己手上的文书,也跟着走了出来。
刚刚到衙门的门口,李唐却被一个家丁模样的男子拦住,他不由好奇地问道:“你找我有何事吗?若是不急的话,明日再来如何,今天衙门里的人都走了,一般的事情恐怕是无法处理了!”
那人却笑道:“县尊遮没是忘了,我家老爷前两天曾经约了县尊一起喝酒,庆祝县尊到任。”
李唐一愕:“你家老爷——”随即,他恍然大悟:“原来是沐中丞的家人,实在抱歉,太忙了,竟然给忘记了!”
这也怪不得他,今天是履新的日子,但这衙门里的情况确实不能让他省心,他一直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上面,竟然忘记了沐云的约会。
刚刚走出县衙的众人一听“沐中丞”三个字,心下都是一震,如今朝廷里姓沐的官员本就不多,又是中丞的,那自然是只有沐云一个了。
大家纷纷想道:“李县令这刚刚出门,沐中丞的家人就等在这里了,还要庆贺他到任。这么看来,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是匪浅哪!怪不得李县令区区一个探花,却能一下子被任为开封县令,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强硬的后台在支撑着啊!”
有了这样的想法,众人都暗暗吸了一口气,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看着李唐的脸色行事。至于这县衙内的这翁婿之争,如果他们真的是在斗,那就要坚定不移地站在李唐这边,若他们有意和解,那就更加好,一定要不遗余力地帮忙促成。这样一来,就算是到时候没有多少好处,总不至于死得不明不白。
沐家的家丁笑道:“既然如此,县尊这便随小人来吧,我家老爷早已定好了酒席,就等您前去赴宴了。”
李唐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
沐家的家丁微微一笑,道:“县尊可是想通知夫人,怕夫人在家久等啊?”
李唐差点惊呼起来,这你都看出来了?装作漫不经意地点了点头。其实,在这个男权社会里,男人被女人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