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黄大宋-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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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这事,他又能灵活转圜,颇为不容易。
其实,赵煦不知道的是,他有这种心理,主要是因为他已经先入为主地想要把进士二、三名,具体来说就是李唐——留在京中任职看作一个没什么不对的事情。所以才会对许将的表态产生共鸣。
不过,赵煦却并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环顾了一下群臣,道:“列位爱卿可还有什么看法?”
赵挺之这几天很有些心神不宁。真是见了鬼了,他最宠爱的三儿子这次殿试居然又名落孙山!他自己由于被沐云控制,本就心下憋屈得很了,这时候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破屋又遭连夜雨”,就更加憋屈了。
不过,他最近又得到了沐云的指示,让他全力去争取宰相之位,他又不勉强鼓起斗志来。其实,如今那宰相之位对他来说,已经不具备那么强烈的吸引力了。毕竟,他如今这中书舍人之位已经是够位高权显的了,当上了宰相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被人支使利用?
不过,他还是想起了最近沐云对他说过的话:“如今看来,许冲元就是你当上宰相的最大对手,以后你给我记住了,他说什么,你都一定要想办法找出理由来反对。我会在后面暗中支持你的,你明白了吗?”
想到这里,赵挺之毅然出列,奏道:“臣以为许将所言不妥!”
赵煦眼睛眯了起来:“你说说理由!”
赵挺之道:“我大宋自立国以来,对于排名靠前的进士诠选的规定已经是一再从优了,如今,签书两使幕职官已经是很大的荣耀了,若要再行加恩,恐怕就有恩赏过多、过滥的感觉。除非陛下废除《诠法》,另发新法。否则,有法不依,要法又有何用?因此,臣以为,今科的二三名进士还是在诸节度州、观察州中选一处外放为好。”
看见赵煦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出言附和,赵挺之又趁势加了一把火:“而且,臣以为,许将想要把两名新科进士留在京中任职,恐怕有不良之心。”
许将似乎对赵挺之的反应并不意外,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说道:“赵挺之,咱们同为朝廷重臣,本应该同心同德,为笔下分忧才是,你可不要为了攻讦同僚,信口雌黄哦。陛下圣聪万里,龙目如炬,可不会轻易被你蒙蔽!”
赵挺之望也不望向许将,而是向赵煦道:“陛下,臣听说,前天晚上,新科举人李唐曾经去许将的府上拜会,似乎和许将发生了一些龃龉。臣以为,许将有可能因此而挟私报复,在诠选之事上对李唐不利,请陛下明断。”
虽然他知道李唐和他的儿子赵明诚不对,但此时为了攻击政敌,那点小恩怨,他是不会计较的。
许将怒道:“赵挺之,你不要血口喷人。”转向赵煦道:“陛下,臣和李唐之间确实话不投机,不过,若是要对他实施报复,又岂会愿意让他留任京官?望陛下明见。”
赵煦正要说话,赵挺之已经抢先说道:“这便是你许将的聪明狡诈之处了。明里示之以恩,暗地里却命令本部严查他的考绩。你许将不是吏部尚书吗?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正是公私两便,不是吗?”
群臣看见这两位大佬吵起来了,大多都是好笑不已。反正事不关己,也正好怀着轻松的心情看看热闹。所以,并没有一个人出来做和事佬。倒是刚刚被破格擢升,本该兴奋的沐云有些怜悯地望了一眼前面的赵挺之,暗暗地摇了摇头。
许将从容地说道:“赵挺之,你只凭臆测,没有真凭实据就对我这样一个朝廷重臣大加污蔑,这恐怕有失为官体统吧!再说,你方才那番话,送给你自己倒是更合适一些。”
转向赵煦,忽然跪下道:“陛下,赵挺之之子赵明诚和新科探花李唐之间有龃龉,乃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他如此攻讦老臣,恐怕目的不在老臣,而在李唐身上。请陛下为微臣做主!”
大家一听,确实是那么回事。本来,李唐掌扇赵明诚的事情,最近因为他身上出现了更多更大的八卦,倒是给掩盖了下去。不经提醒,大家一时之间还差点忘了,被许将这么一说,脸上纷纷露出恍然的表情。
赵挺之虽然没有看见大家的表情,但却很明显地感受到了这一点。他连忙怒道:“许将,你休要血口喷人——”
“好了!”赵煦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都是朕的股肱大臣,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成何体统!”
赵挺之被赵煦这一骂,顿时清醒了过来,心下暗道:“我这是怎么了?我今天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啊?就算是一个刚刚列入朝班的年轻人,也不该这样——唉,这一次,算是栽了!”
想到这里,他额头泛起几滴冷汗。他连忙跪下来,伏地请罪。
赵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罢了,许爱卿,你倒是说说,如今的京官之中,有什么样的职位可以安排这二人呢?”
许将想了想,道:“臣倒是有一个想法,请陛下参详!”
第7章 密议
有这么一个说法,叫做“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看起来很有点道理。wwW。这是一家无名的小酒楼,门口甚至连匾额都没有一个,位置恰恰就在一个深深的巷子里。不过,这家结合了酒楼和客栈为一体的酒楼,生意却是十分的不错,至少近一段时间是这样。
其原因就是最近住进了一群客人,其中还有一个很是俊俏的美少女。这些客人出手阔绰,对于酒食之类却一点也不挑剔,只要你给送上去了,他们便都一概吃光喝光,绝不剩下什么,也从来不会嫌不够。至于钱,他们从来就把银子当铜钱使,出手就是十两八两的敲丝,而且每次都不需要找赎。这样的好事简直让酒楼的小二还有掌柜的高兴得嘴巴都笑歪了。
不过,这些客人也不是全无要求的,他们最大也是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不主要唤人,谁也不准前去打扰他们。
对于这一点,酒楼的掌柜自然是满口答应,而且是坚决贯彻。人家既然是出了大价钱,就买一点清净,若是连这个,你都提供不了的话,他们还住你的地方做什么?以他们的财力,还怕找不到清净之地吗?
当然,掌柜的也猜测出他们也许并不是什么正当来路,一伙子人经常聚在一起,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商量一些什么营生。但对于这一点,掌柜的倒是无所谓,他们开酒楼的,什么样的客人都有,贩夫走卒、鸡鸣狗盗,三教九流无所不包,这里面的偷鸡摸狗、不务正业之徒简直是多不胜数。但这并不是他所要关心的。客人们只要不是谋反杀官,*库银,做一些其他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管不了,也不愿去管,因为这很难连累到他们身上。而真要是想做杀官造反那一类的事情,谁又会傻到跑东京汴梁这样防卫森严的天子脚下来做呢?
这时候,这些客人又开始聚在一起进行他们的密谋了。
这一伙人总共八人,当他们开始议事的时候,便有两个人在一旁观察四周的动静,其余的六个人则以那个少女为核心,聚在一起。而那个少女不是别人,恰是那天刺杀徐国长公主赵婧失败的那一个。
这时候,那少女俏脸的脸蛋上满是肃杀之气,她有些凝重地向旁边的人问道:“怎么样?”
立即便有一名青年的男子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赵六这次居然并没有在朝堂上提及此事,他看起来似乎对这件事一点也不在意一般,所以我想,他说不定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不然的话,以他暴躁的性子,断然是忍不下这一类的事情的。”
那女子说道:“不用去猜了,这高人只是赵婧本人罢了。我想,她应该是不希望别人知道此事,才特意让赵六不要隐瞒的。因为前一段时间,不是已经有大臣拿她的事情作为相互攻讦的手段了吗?为了此事,赵婧肯定是已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了,如果今天这件事情再传扬出去的话,她以后恐怕就很难再有机会出宫了。”
另外一名年纪较大的男子头发已经略见白色了,从他矜持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在这一队人中,显然是除了那少女之外最有威望的一个了,也只有他对着那少女说话的时候,脸上没有露出奴仆一般恭敬的神色。
此时,他点了点头,道:“梁将军说的是。只是,既然赵六兄妹既然不愿此事张扬出去,我们的计划岂不是——”
那被称为“梁将军”的少女秀眉皱了皱,道:“这确实是有点麻烦,既然这一次刺杀赵婧失败,以赵老六的性子,一定会把她看得好好的,我们再难觅得良机了。而禁宫之内,除了赵婧经常外出,有机可乘之外,再无他人可以刺杀的。”
“那么,朝中的大臣呢?”那年长男子继续说道。
要少女摇了摇头:“也不行。前些日子,宰相章惇已经在第二甜水巷遭遇过一次刺杀,那一次货真价实,确实是明教做的。据说明教还在这次刺杀中折损了一员元老级别的大将。要不是有人相救,说不定章惇早已毙命。这样一来,赵六必定对朝中重臣加强保护。我们若是对他们下手,一举成功还好,一旦失败,则脱身都可能成为问题。但若是找小一些的官员下手,很难引起朝野的震动,达不到我们的目的。”
众人听得此言,都是一阵无言。
忽然,这几个人中有一人眼前一亮,说道:“要不,咱们找一名亲王下手,相信一旦得手,其震撼力不会在朝中重臣之下。”
那年长男子听了,想了想,道:“我看可行,将军,你的意思呢?”
那少女却断然摇头道:“不可。赵六此人酒色过度,上次国师就混在使臣里面见过他本人,国师对他的评价是:不是一个长命之君。如今,他唯一的儿子如今才几个月大。若是赵六升遐,当今大宋有五位亲王,除了申王赵佖因患有目疾,注定无缘皇位之外,其余的几个人都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登顶!我们此时若是对他们动手,虽然短时间内会造成宋廷的震动,但从长远来看,却是在为赵六祛除后患。所以,除了申王赵佖,其他亲王绝不可动。只是,听说赵佖此人由于目疾的关系,一直深居简出,要对他下手,恐怕就凭我们几个人,难以付诸行动!”
那年长男子听得连连点头,道:“将军高瞻远瞩,谋略深远,实在是我朝之福啊!”
梁将军却摇了摇头,道:“过奖了,其实,这并不是我看出来的,而是临行之前,太后亲自嘱咐我的!所以说,应该是太后高瞻远瞩,谋略深远才是!”
提起“太后”二字,大家都纷纷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尊敬,甚至是崇拜之色。
那年长老者又心有不甘地问了一句:“梁将军,难道咱们就这样撤了?”
梁将军坚决地点了点头,道:“我们这次来看似什么也没有做成,其实却还是做成了一样很有意义的事情。赵婧虽然没死,但赵六心中对明教的恨肯定是加深了几分。接下来,一旦科考这件重大的事情完结了之后,他的目光肯定会重新盯上明教的,我们只需看好就是了。”
那五名男子对望一眼,同时垂首下去,道:“将军英明!”
梁将军却悻悻地摇了摇头,眼中露出狠厉之色,喃喃地说道:“我也没有什么英明的,居然被那个不会武功的家伙阻住了大事!”
提及那个家伙,梁将军忽然感觉耳根一热,身上双丸似乎又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捏住一般。她虽然明知道这只是幻觉,但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在自己身前扬了一下。那几个男子见了,都是一脸莫名其妙。
那年长男子看了看另外几个男子的神色,忙出口说道:“咱们如今该当怎么办呢?”
梁将军断然说道:“东京这里留着已是无益,咱们回去,明天就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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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许将是福建路人,李唐和范晓璐与胡清儿合计了一下,觉得他的家人运送东西进京,走南薰门的可能性最大,所以,一大早,他们便出了汴梁城,沿着官道往南边走了一段路,直到走出了大概二十里地的样子,终于找到了一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茶寮。
你还真别说,这小茶寮的掌柜把生意做到了这个地方,眼光确实是十分独到。在这里做生意,你首先就得要耐得住寂寞,白天还好一些,时不时的有快马从汴梁城里出来,或者直奔向汴梁城而去。但是到了晚上,除了月亮,恐怕就没有人能陪你说话了。
而且,你还必须长得和善。毕竟这茶寮的位置有些诡异,人家走惯了江湖的不免会在心下疑虑,老想着你这是不是黑店。唯有长得和善一些,讨喜一些,客人看了觉得你这个人不会是做什么没本钱买卖的,才会坐下来喝你的茶。
还好,这两项,这小茶寮的掌柜还真的都具备了。所以,他的茶寮生意还算不错,虽然算不上爆满,但人来人往的,还算过得去。
李唐领着范胡两位美女走进去的时候,里面原来还在有说有笑的那几名客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大家都目不转睛地望着同时出现的这两位美女,喃喃咋舌。在这样一个环境下能看见美女,那绝对是意外之喜,何况还是一看就看见两个呢?
令大家有些不满的是,这两个美女却一左一右,如小鸟依人一般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这不是显摆吗?”众人愤愤地想道。
李唐似乎没有看出众人并不友好的神情,来到了掌柜的面前,道:“掌柜的,有一件事情,我们想和你商量一番。”
掌柜的脸正对着李唐,眼睛却不时斜乜到范胡二女的身上,有点心不在焉地说道:“官人请讲!”
李唐笑了笑:“借一步说话!”
第8章 二心
“什么,五十两纹银?”掌柜的惊讶地重复了一遍:“官人您真的不是骗我吧?”
五十两纹银,仅仅是包下这小小的茶寮两天的时间,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横财啊!要知道,他这茶寮一个月能有三贯钱的盈利就算很不错的了,五十两纹银,其实就已经超出了他两年的盈利了。wWw;
李唐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锭敲丝:“掌柜的你看好了,这是纹银二十两,算作定金,剩下的三十两,咱们事后交接,怎么样?”
那掌柜的顿时呆在那里,任由李唐把那二十两沉甸甸的银子放在他的手中,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掌柜的,你遮没是怕我们把你这店里的这些物事都搬走了吗?”
那掌柜的回过神来,笑道:“哪能?就凭官人您这二十两纹银,这屋子里所有的物事您看上什么就拿走什么,小老儿绝无二话。就怕官人您对这些破桌烂椅一点兴趣也没有!”
李唐道:“既然是这般说,那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那掌柜的干脆地拍了一下大腿,道:“也罢,既然官人有这般财势,想必也不会是做什么见不得人勾当的人,我这小店明后两天就交给官人照看了。小老儿正好有好些日子没有回家看看了,如今有了这物事,就可以在家多歇息一段时间了。”
李唐见说,又拿出三十两银子来,交给那掌柜,道:“既然掌柜您这般说,就把这剩下的三十两银子也一并拿走吧,。在老家又可多住一些日子再回来了!”
那掌柜前面那句话,本来就是在暗示李唐应该把剩下的银子都付了,这时候见李唐这般爽快,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口中说道:“官人您这是做什么?”连忙把两锭银子塞入了怀中。
这时候,范胡二女恰好走了进来,范晓璐问道:“怎么样?”
李唐笑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