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有疾,爱妃能治！-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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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结果了那碗药，心里想着也是够倒霉的，每次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喝药……
“对了，皇上呢？“，我撇撇嘴，端着药碗抬头问身边的宁蓉。
“皇上这会应该在御书房吧，刚才多亏了皇上，要不然姑娘摔的可比这重“，宁蓉看着我，有些担心的说。
“你的意思是……”，听宁蓉这样一说，我似乎是想起来，我在晕过去的那一霎那，好像是看到了冥夜的。
我还以为那是幻觉，原来是真的……
宁蓉说，冥夜虽然是及时赶到，接住了摔下来的我，却还是磕伤了我的头，说当时冥夜就阴沉了脸，抱起我就往回走。
那个样子，连洛贵妃见了都没敢出声，更别说其他人了。
还说刚才洛贵妃还不死心的命人来请旨，说我毕竟是害死了凌婕妤的，此事若是就这样算了，难平这悠悠之口。
这话说的毫无破绽，却还是被冥夜挡了回去，说是那包梅子是他赏给我的，若是按洛贵妃的逻辑，应该是他毒死了凌婕妤。
这话一说，任谁也不敢再造次了，可也不能就这么了事，所以冥夜说了，这害死凌婕妤的人另有人在，会命人去查，还凌婕妤一个公道……
宁蓉说完，收了空碗，将桌子上的梅子端给我，又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才出去了。
我将梅子放进嘴里，才终于将那股子恶心的药味儿给压了下去，可还是忍不住的干呕的几下。
话说回来，看样子我应该是那一日，去找冥夜的路上跌进池里后，就彻底将一切都忘了，而幽澈也并没有说实话，而是骗了所有的人。
说我是幽澈的太子妃，想着将我再骗回羽国去……
若不是阴差阳错的，冥夜将我留在了罹月，这会儿我可能都要被他骗着回了羽国，做了他的妃嫔也说不定。
他果然最后还是将我也算计了，我不禁轻笑出声，可偏偏天不从人愿，我注定不可能跟他回羽国的。
所以，即便他机关算尽，也还是不能如愿。
而冥夜之所以会执意要留下我，大概是因为那一日，我以嫣儿的身份与他一起去灵月节的时候，做了太多只有璃儿才会做的事情，才让他起了这个念头的吧……
我其实之前还在偷偷的担心过，若是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有的另一个皇后，有了别的人要怎么办。
可是，也许是我想太多了，他那么的死心眼儿，又怎么可能。
灵月节上他帮我擦嘴角，在河边买的那只与当年一模一样的河灯，还有看向我带着月光吟的目光，现在想来，其实也无需再多问什么了。
还有，我在永宁殿里看到的他当年送我衣裳，与我一起买下的月光吟，还有那只梅花簪子，他都留着，都好好的留着……
我想，他后来对我一再的关照，大概也是因为我身上有太多与璃儿相似的地方。
就像德公公说的，那样的嫣儿就像是冥夜的一个梦，一个他觉得此生再无可能实现，却又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手的梦。
我就知道，无论怎样他都会等着我的，都会等的……
想着，我不禁就笑了，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我反而不再担心他是否能认出我，如今我就在他身边。
我突然很确信，不论我是以什么样子出现，冥夜他都不会错过我的，这就够了……
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幽澈说过我如果真的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便再无可能想起来。
可现下里，我却是实实在在的全部想了起来的，难道幽澈他又骗了我……
可如今，想要知道去找幽澈是不可能了，就在疑惑的时候，我突然想起，罹月的皇宫中的书阁说不定会有记载。
那书阁可是有年头了，若是那里没有，估计一般是不可能查的到了。
我趁着宁蓉不在，出了房间，一个人去了藏书阁，推开门里面倒是还是以前的样子。
这里平时是没人来的，除了冥夜偶尔会在这里翻阅一些典籍之类的，以前我倒是偶尔回来，找些野史画本子的看，每次都被冥夜调侃说我不成体统……
我将门关好，就去找有关的书籍，我记得有关于玄术与一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是在最里面的一个架子上的。
我在书阁里待了一整个下午，才终于找到些类似有关的资料，上面说因为魂魄残缺，记忆是有可能会被破坏的。
当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大都是无力回天的，难道幽澈没有骗我？我这真的就只是巧合而已？
我继续往下看，果然，后面说虽是无力回天，却也不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
唯一的办法是取一人的纯阳之血作为药引，加入几种罕见的药草则有可能会恢复。
这法子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没牛椅也⒚挥屑堑糜泻裙难 �
冥夜不可能，他都不知道我是谁；幽澈更不可能，他巴不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好跟他会回到羽国去。
还能有……云尘……是云尘……
我突然想起，云尘在那院子中见到我时的表情与眼神，还有后来对我的态度，还有他骗我说是要拿我试药效，而让喝下的那些药……
那个药我从第一次喝就觉得怪怪的，虽然他用其他的东西尽量盖住了些味道，但我还是喝出来了 。
只是那时候并不知道，现在想想我肯定那就是血腥味没错，难怪那次玲珑一脸担心的说，云尘是铁了心要让我把他给喝死……
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猛的合上书，就像去找云尘问清楚，一转身竟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里，我抬头去看，竟然是冥夜……
他伸手扶住差点摔倒的我，我愣愣的看着他，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着他了。
他也定定的看着我，许久才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目光，“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轻轻的将我推开了，“呃……我闲着没事……就……就想着……来找几本书看看……看看……”。
“看看？这里除了我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冥夜显然非常不相信我说的话，怀疑且警惕的看向我。
“我就……我就转着转着就到这儿了，没想到这儿有这么大，我就一时……一时没忍住想要看看，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冥夜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我，好像是在考虑要不要相信我，半天才终于收回了目光，”这里以后不要再来了“。
冥夜说完不再看我，径直往书架的里面走去，我站在他的背后，愣愣的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了书阁。
来不及多想什么，我便直奔那小院，站在门口，突然就不敢往里走 了。
这个小院……是我最开始的岁月永安啊……
我记得我还是一缕魂魄的时候，站在城楼之上，听到他们说云尘求了冥夜将他囚在皇宫里，此生绝不再踏出半步。
原来……说的就是这个小院……那里面的样子完全是我曾经想象的样子。
我站在门口，盯着那扇门却没有勇气伸手去推开。
正在我犹豫着，那扇小门就被缓缓的推开了……
”姑娘？怎么每次来都在门口傻站着？“，是玲珑，她此时站在门口看到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了。
好像我不这样，她才会觉得奇怪，说着就将我拉进了院子里。
我看着这院子里的一切，突然就忍不住的感慨起来，云尘……你这又是何必……
“主子在屋里呢，我出去拿些东西，姑娘进去吧“，玲珑冲我笑笑，便转身又走了出去。
我闻着院子里飘过来的阵阵饭菜的香气，知道他是一定又提前知道我来了，给我做好吃的了。
我站在院子里，突然就觉得脚下有千斤重，迈不出一步，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听着屋里忙碌的声音……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早已陌路
大概是见我这么久了还没有进来，有些奇怪，云尘探头走了出来，看到我正愣愣的站在院子里。
“怎么不进来？听说你撞到了头，我还特意做了补脑子的，得好好的补一补，不能再笨了”，云尘开玩笑的说完，就要往屋里去。
可转身的同时，却发现我并没有跟上来，也没有像平时那样的跟他顶嘴，便停住了脚步，有些疑惑的回头来看我。
我看着他那一头在风中飘然欲飞的白发，突然就红了眼眶，他看着我，脸色忽然就变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身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看着眼前的人，样貌一点儿都没有变，除了眼中说不出的荒漠，可这头发是怎么回事……
我抬手轻轻将他银色的发丝握在手中，有些哽咽的问出了口，“我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怎么会……”。
听到我说的话，云尘突然就如释重负的笑了，“人总是会变的，老了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说的这样轻松，我听的却无比的难过，老了？才不过二十几岁，便说自己老了……
他伸手将我眼角的泪擦去，拉着我便要进屋，我突然拉住他，将他的衣袖掀了起来，果然他手腕上的纱布已经说明了一切。
“要是我想不起来呢？要是我一直都想不起来呢？”，我盯着那还微微有些渗血的纱布，看着他。
“可是，你想起来了，不是吗？”，云尘将衣袖拉了回去，清清淡淡的说。
“当日救我的人，是你找来的，是吗？”，我其实已经很肯定，让师傅去救我的人就是云尘，却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听他亲口对我说。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算是默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明白，这又是何苦……
“你不该回来的，可是我又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云尘看着我，凄凉一笑。
“所以，你从第一次看到我，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想起第一次在这里看到云尘的时候，他对我的态度，我猜他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你是怎么认出是我的？”，这一点我一直很好奇，那个时候，连我自己是谁我都不记得了，可云尘却认出了我。
“门主告诉我，说你有可能会不记得所有的事，可是认为种上桃树来年就能吃桃子的人，这天底下应该不会再有别人了”。
云尘说着，忍不住的笑起来，可是我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若是我一直都想不起来，你是不是打算让我把你的血都喝干？”。
我盯着他的衣袖，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般的难受。
“璃儿……”，云尘看着我，突然敛了笑，愧疚的看着我，“我欠你一条命……如今……”，他说着从上到下打量着我，“却还是欠着的……”。
我摇头，看向他，“过往种种，我们早就互不相欠了，你不需要这样的”。
“即使我做过再多不好的事情，可我对璃儿的心……从来都没变过的……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晚了？”，他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他转身将我拉进了屋里，看着那一桌子的菜，以前云尘不要说做菜，连碗面都不会下的。
我与云尘吃的这顿饭，无比的安静，几乎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只有他不停的帮我夹着菜。
有的时候，你以为你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却在真的面对的时候，才发现已经不是言语可以表达了。
我临走的时候，云尘在身后看着我，就在我出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开口“：明日起，我便会让玲珑封了院门，以后……不要再来了……”。
我愣愣的站在门口，沉默的点了头，抬脚迈出了院门，我明白云尘的意思，我若还是嫣儿，我们尚可面对。
可如今，我是璃儿，或许我们便再也无法从容不迫的面对面看着对方了吧……
既然不会再回头，又何必还要念念不忘；既然缘分早已尽，往日的那些誓言便都忘了罢……
我一路往回走，心中早已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突然觉得这一路走来，真的已经精疲力竭了……
“嫣儿姑娘”，我回头看向叫住我的人，是玲珑，她不是说是去取些东西，怎么会在这儿。
她冲我走过来，看了我一会儿，“我刚才回去的时候站在门口……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我了然，“然后呢？是有话想要对我说吗？”，我看向玲珑等着她说话。
“璃儿姑娘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从我第一天跟着主子就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还在想怎么有人这样年轻就白了头发的，却不晓得那一头的白发与那一身的哀寞都只为一人”。
玲珑说着，眼中的光暗淡下来，“我的命是主子救的，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我都执意留在了那小院里”。
“我看着他在那小院里，每日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看着他种下那些瓜果蔬菜，以为那就是他的爱好，可我看着他每日这样，总觉得就像是被风吹动的死水，虽是有些波澜，却依旧还是死水罢了”。
“与其说是皇上将他囚在那院子里，不如说是他自己将自己囚在了那院子里的”。
“皇上从来没有派守卫守住那院子，而且依主子现在的能力，也是可以离开这里的，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他像是在等着什么人，一直在等着，直到那一日姑娘你突然来在院子里，主子就变了，每日都盼着姑娘来”。
“只要一听说是姑娘来了，就会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里里外外的忙活着，我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主子，可只是这时的主子，也才让人觉得是活着的……”。
我静静的听着玲珑的话，不知道要说什么，可她其实也并不需要我说什么，大概就是替她主子觉得委屈吧。
“姑娘可知主子每月用自己的血为姑娘做药引，要用多少血吗？每次看着主子那苍白的不似活人的脸色……”，玲珑说着突然哽咽住，似乎是想起那个样子，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玲珑跟姑娘说这些，并不是要姑娘如何的感恩戴德，玲珑也知道姑娘与主子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是玲珑能明白的”。
“玲珑也知道，依着主子的脾性，以后如果不是姑娘有需要，便是再也不会见姑娘了”。
“所以，玲珑只是希望姑娘能知道，主子为了姑娘做过的这一切，不希望姑娘只记得主子的不好”。
玲珑说完，不等我回应，便行了个礼，转身跑掉了……
其实，玲珑说的这些我也大概都是猜到了的，其实……我从来没有真正恨过云尘，我明白他总也有些不得已的苦衷，不是我能明白的。
也知道，终归往日的那些种种，虽早已似流水流过，毫无痕迹，却也总归是发生过的，只是如今很多事情早都已经变了，早已是物是人非回不去了……
只是今夕何夕……我们……早已……陌路……
我回到永宁殿的时候，宫中并没有人，冥夜还没回来吗，我正纳闷着，宁蓉突然就过来说，冥夜刚才回来过，吩咐说让我回来的时候去醉梅园找他。
醉梅园……不是被他封了吗？此时要我去是做什么的。
我一路琢磨着到了醉梅园，站在门口，正看见他挽了袖子，在给那些莓果树浇水，大概是听到了动静，转头看向门口。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进来帮忙，这些梅子你也有吃的”，冥夜说着就又转过身去，继续浇水。
我记得之前德公公说过，冥夜很宝贝这一园的梅子，谁都不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