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美味生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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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且将树枝扔进火堆里,默了默,才说:“山伯每个月会下山贩卖兽皮,去集市路上的时候不小心撞了钟四娘的轿子。钟泽杨就让家仆打断了山伯的腿。山伯不认识那些人,只知道是大户人家的一对兄妹,慌乱中他捡到了那个妹妹落下一枚玉扣。”
萧且语气平静,已经听不出怒意。
原来山伯的腿是这样伤的,云安在又追问:“那、那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杀了他们?”
“杀人还要讲究方式?”萧且反问。
“对呀,”云安在点头,“你不用在那样大庭广众的场合下手的,可以在角落里杀掉他们。那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做的。而你也不用逃到这里来。”
云安在自己都觉得稀奇,她居然觉得萧且杀人这事儿是对的。还会帮他分析怎么杀人才更方便……
萧且随意说:“我没想那么多,杀了就是杀了。”
“可是你这样要怎么回去呢?”云安在急问。
“回去?回哪?”
“当然是回家呀!”云安在愣了一下,难道他根本没想过要回云家?
“家?”萧且皱眉。
是了,他之所以留在云家就是为了查那枚玉扣的下落吧。如今钟家的两兄妹已经死了,他的确没有必要再回去了。
云安在低着头,沉默了半天,才应了一声,低着头望着火光。
过了好一会儿,云安在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一笔一划地在地上写字。
“萧且。”
“嗯?”萧且从火光里抬眼望向云安在。
“我写的是萧且,你的名字。”云安在把树枝递给萧且,“义兄,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
萧且很想说他认字没用,可是看着云安在伸过来的手,他还是将树枝接了过来。
“照着我这个写。”云安在说。
萧且看了一眼,开始在地上写。
“写好了没?”云安在歪着身子望过去,赫然看见萧且写的是——云安在。
云安在愣了一下,才说:“你是怎么照着写的?我写的分明不是这三个字……”
“‘萧’字笔画太多了。”萧且说。
云安在有些无奈地说:“笔画多也是你的名字,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姓笔画多就嫌弃它呀?难不成还能改了自己的姓?”
萧且唰唰在地上写了两个字,说:“那以后就改云且。”
云安在看着萧且在“云安在”三个字旁写下的“云且”两个字有些懵。她耐着性子解释:“不可以的,姓是不可以乱改的!你父亲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
“父亲?我没有。”萧且将树枝扔了,“名字是山伯起的,山伯也没有姓。他随便想了个姓氏就给我起了名字。”
“抱歉……”云安在又一次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好像总是说错话。
萧且望着云安在觉得有趣,她怎么总是低着头像犯了错的小猫似的。
云安在抿了下唇,走到洞。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冷。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减弱的势头,云奉启怎么还没寻来?
一直到天黑,云奉启都没有找来。
云安在有些急了,她时不时望向洞。口,焦急地说:“哥哥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惊雷。
这雨刚刚小了一会儿,此时又开始瓢泼一般。
可是云安在现在就算是被浇透也想回家,她总不能留在这里过夜。上次被劫走的事儿使得那么多人暗地里议论她,如今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掳走,还要过了夜才能回去。她怎么觉得就算是一门普通的亲事都说不上了!她一时间想起丰东城里因为这样那样缘由始终未嫁的姑娘们,她们过得可不怎么好。
她走到萧且身边,低声求他:“义兄,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萧且静静看她,问:“这样的雨夜走山路?”
云安在不吭声了,她也知道这简直是难为萧且。倘若是萧且一个人还好,带着她就是个大拖累。
萧且用洞里的干草铺了层床,又将自己的黑袍子摊开铺在上面。
“过来睡觉,明早送你回去。”
云安在站在那儿不动。
萧且看了一眼被他放在火堆旁的刀,说:“需要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才肯过来吗?”
云安在不吭声了。
她早就不认为萧且会伤害她了,可是每次看见萧且的刀,她心里都会颤一下。
云安在蜷缩着身子躺在黑袍子上。她可以感觉到身侧萧且的气息。好似,又回到了山寨里的日子。
怎么就还是没逃开呢?
萧且杀了人,也报了仇。明儿个起就会离开这里,这一次应当是真的再也不用相见了吧?
如此安慰自己,云安在倒是能松了口气。
手腕忽然很痒。
云安在抬手去看,然后她就“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萧且,救我!救我!”云安在坐起来,害怕地往后缩。
“怎么了?”萧且也变了脸色,难道是蛇?
他猛地抓住云安在白皙纤细的手腕,然而愣住了。
“你把它弄走呀!”云安在泪水涟涟。
云安在白瓷一般的手肘上是一只软绵绵的毛毛虫。萧且不理解就这么一只小小的毛毛虫怎么能把云安在吓哭了。他有些无奈地将虫子扔开,说:“好了,别哭了。没毒,也不咬人。已经没了。”
“拿走了?”云安在大着胆子去看自己的胳膊。
“拿走了。”萧且无奈道。
云安在松了口气,然后又一下子紧张起来。她站起来,转了个圈,前后左右地检查自己身上还有没有其他小虫子。
萧且觉得又稀奇,又有趣。
“我、我不要睡了……这里是野兽的山洞吧?它们要是半夜回来怎么办?义兄你睡吧,我……我给你守夜!”云安在说。
“进来的时候我检查过,这里很多年没有来过野兽。应该早就废弃了。”萧且有点想笑,要是让她守夜,倘若真进来什么野兽。她应该会直接吓昏过去吧。
云安在叹了口气,老实说:“好嘛,我说实话总行了吧。我不敢睡……要是我醒来的时候看见虫子爬了我一身,我、我……”
云安在的眼眶里又浮出了一层氤氲。
居然能被自己的假设吓哭,也是厉害。
萧且勾了勾嘴角,有些好笑地将云安在猛地一拉。
等云安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趴在萧且的身上。她挣扎着想要起来,身子却被萧且钳制住。
萧且将她的头摁在胸口,笑着说:“有我当你的床,没虫子。”
云安在趴在萧且的胸口,懵怔呆滞。
他在她身边的那一个月她都没有睡着过,如此趴在他的身上怎么可能睡得着?
脑海中不由浮现那天晚上的事情,云安在的脸颊逐渐泛了红。好像又感受到了那一天晚上萧且身上的灼热。
☆、第27章 【鲫鱼汤】
云安在睡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耳边隐隐约约听见谁在喊她。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眼就是一大片麦色的胸膛。上面还有一小滩不明水渍。云安在眨了一下眼,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口水。
云安在的脸忽得一下就红了。
她怎么趴在萧且身上睡着了?
“醒了?”
萧且低沉的话语传入耳中,云安在急忙起身。慌张地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萧且。
萧且坐起来,皱着眉甩了甩手腕。
真麻。
“我……”云安在刚说了一个字就又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喊她。
她疑惑地望向洞。口。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是云奉启的声音。
“前面有个山洞。”有人说。
“进去看看。”这是云奉启的声音。
云安在忽然有些慌乱,她有些惧怕别人看见她和萧且在一块儿过夜。
“在在!你真的在这里!”云奉启高兴地冲过来,双手握住云安在瘦弱的肩膀。
“哥哥……”
“你一个人在这里过了一整夜吗?一定怕坏了吧?义……萧且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云奉启十分心疼。
一个人?
云安在有些疑惑地转头,发现萧且已经不见了。
不对呀,这山洞应该没有另外一个洞。口才对。
“在在,你看什么呢?走吧,咱们回家去,家里人要担心死了。”云奉启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云安在身上。
“嗯,回家。”云安在被云奉启护着往外走,快要出洞。口的时候,她又一次忍不住回头。
她不由自主抬头,就在洞顶看见了萧且。萧且也在看着她。
云安在脚步僵了一下。
“在在?”云奉启疑惑地喊她。
“没事了,哥哥咱们回家。”云安在拢了拢衣襟,拉着云奉启往外走,免得他发现萧且。
半山腰的地方停着云家的马车,云安在坐在马车里看见小桌上摆着的桃花糕,才发现自己有多饿。
咬一口桃花糕,发现也没有那么美味。她掀开马车小窗的帘子,望一眼雨后的山林。
莫名的,心里竟有一丝烦闷压抑。
她晓得这一次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劫走,就算是自己的义兄,恐怕也是有伤名声。一想到那些指指点点的议论,她忍不住头疼。
回到家里,她好好泡了个澡,换上一身宽松的襦装,倚靠在窗边出神。
“在在,听丫鬟说你没吃什么东西?我特别让宋厨子给你炖了鲫鱼汤,过来喝一点,暖暖身子。”孙氏走进来,后面跟着的小丫头捧着食托过来,轻手轻脚地将一盅鲫鱼汤摆在桌子上。
云安在裂开嘴角,笑着说:“让母亲担心啦。我没事儿的,只是……”
“知道,母亲都知道。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孙氏轻轻拍了拍云安在的手背。
云安在重重点头,她拿起银匙小口喝着鲫鱼汤。她不能再让家里人为她担心了。
鲫鱼汤味道鲜美,只一口便回味无穷。喝着鲫鱼汤,云安在忽然想起之前萧且赔她的那一篓鲫鱼。
这一次出面帮他,就算还了之前山寨里被他照拂的一个月吧。
从此,两不相欠。
云安在将银匙放下,有些担心地说:“母亲,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荆国公府如何了?是不是很多人在抓捕义兄?”
孙氏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义兄做事情太不周全了,如今就算咱们家想要帮他也是没有办法。昨日你急中喊得那一句十分明智,现在咱们家能做的也只有撇清关系。圣上下了旨,这一次是派了人特查。”
孙氏顿了顿,又说:“不过咱们家也不会什么都不做。那些查出来的账目正好通过这次的机会捅出来,不怕他钟家不倒,也好给你出了这口恶气。”
“嗯,善恶终有报。不会便宜了钟家。”云安在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景也没多大波动。或许是因为钟泽林和钟静茗都已经死了吧。
“在在,你好好休息。母亲不在这里吵着你了。放宽心,凡事都有家里人给你顶着。”孙氏说着站起来。
“送母亲。”云安在送孙氏到门口,折回来的时候发现小盅里的鲫鱼汤已经光了。
“喵……”
云安在疑惑地低头,就看见窝窝歪着脑袋,用碧绿的眼睛望着她,竟有一丝意犹未尽的神色。
云安在好笑地把它抱起来,笑着说:“可怜虫,主人不见了吧。”
窝窝有些嫌弃地看了云安在一眼,还是没有逃开,任由云安在揉弄它身上的软毛。
“煮雨,去吩咐厨房煎一条鱼来。”云安在揉了揉窝窝。
等窝窝吃光了煎鱼,对云安在的态度就发生了大转变。它主动蹦到云安在的腿上,伸了个懒腰,还舔了舔的云安在的手背。
云安在弯了弯眉眼,笑着说:“没想到一条鱼就把你收买了。”
没关系,以后我照顾你。
“姑娘,”烹茶急匆匆走进来,“夫人让您换一身衣服出去见客。”
“谁?”云安在疑惑地问。
“是太子过来了。”
云安在怔了怔,直到怀里的窝窝又舔了舔她的手指,她才反应过来。
云安在匆匆换了身衣服,又让烹茶为她擦了点胭脂,才回去见肖允宸。
肖允宸和云奉启坐在凉亭里,不知在谈论什么。直到看见云安在的身影在回廊尽头出现,两个人都望过去。
“见过太子殿下。”云安在垂了眉眼,规矩地行礼。
“既是在府中不需多礼。”肖允宸站在凉亭里,静静看着云安在。
云奉启看了看两个人,随便寻了个理由离开。
等他走了,云安在向后退了一步,说:“殿下来府中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肖允宸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看着她。
云安在有些局促地转过头。
“你是在故意躲着我吗?”肖允宸问。
云安在低头,说:“没有。”
肖允宸轻叹一声,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母亲正在为你相看夫家。”
云安在咬了一下嘴唇,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晓得,也不过问。一切都听母亲的。”
肖允宸气急,他笑:“好一个都听母亲的。难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云安在心里微微颤了一下,别开眼,说:“民女实在不晓得太子殿下的心意,更何况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事务繁忙,着实不应该私自出宫。”
肖允宸上前一步,质问:“我只问你,当真不愿意入宫?”
“游屏阁乃丰东有才学之人所入之地,安在才疏学浅不适合那里。”云安在低着头说。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肖允宸声音不由抬高了几分。
云安在一惊,双肩微微颤了一下。
肖允宸叹了口气,有些后悔自己的语气不好,吓着了她。他放缓了语气,柔声说:“在在,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愿入宫吗?”
云安在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望着肖允宸,说:“我九岁的时候掉进池子里差点溺死,所以我特别想要活着,好好活着。早上起来和家人一起吃早膳,上午的时候看看书,逗逗鸟。中午的时候晒晒太阳。下午围在母亲身边听她说话,或是种种花,酿酿酒。”
云安在的唇畔一点点染上笑意,“将来我会嫁一个平凡的丈夫,我会等着他回家,接过他脱下的衣服,为他煮一杯热茶。晚上他会陪我说说话。然后我们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或许不止一个。我们一起看着他长大,在院子里陪他走路,教他识字背书……”
“够了,不要再说了。”肖允宸打断云安在的话。
他突然发现云安在想要的东西他好像给不了她。
接二连三发生了这么多事,如今他想要娶云安在已是难上加难。他今日来本想告诉她,他会努力争取。只要忍一忍,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到头来,原来只是他一个人的争取。
云安在狠了狠心,说:“太子殿下,以后不要再给我送甜品了。也不要……”
她想说“也不要再来找我了”,可是这话梗在喉间,竟是吐不出来。
“呵……”肖允宸轻笑,“好好好。”
肖允宸连道三个“好”,心里已是苦涩一片。
“恭送太子殿下。”云安在让到一旁,弯了弯膝,恭敬行礼。
肖允宸张了张嘴,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深深凝视了云安在一眼,然后从她身边走过,有些气愤又有些失落。甚至还有一丝落荒而逃的窘迫。
云安在至始至终都低着头,连肖允宸的背影都不敢去看。
等到脚步声远,她才抬起头,只来得及见到肖允宸白色的身影拐过回廊尽头的月门,很快消失不见。
“殿下,您多少吃一点……”小太监弯着腰,杵在肖允宸面前。
肖允宸手一拂,就将面前桌子上的的晚膳推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