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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掌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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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要个看着好生养的,一来二去这户人家就看中了扈秋娘。
    她娘一气生了那么多儿子,想必她也一定是个能生儿子的。可谁知,扈秋娘前脚才被抬着进了侧门,后脚这病鬼少爷就一命呜呼了。
    这下子可好,冲喜冲喜冲成了白事。
    富户一家就嚷着是扈秋娘给克死的,嚷着既进了门,那就殉了吧,结成阴亲,也不叫那少爷黄泉路上走得寂寞。
    说到这,扈秋娘看着若生笑了下,说她娘收了人家二百两,感恩戴德完就寻摸着给她哥哥娶妻去了。
    她自嘲:“奴婢还值二百白花花的银子呢。”
    若生听着,心里却渐渐地泛起酸楚来。
    扈秋娘继续说,富户一家要她陪葬,命人拿了白绫勒死她,却不防她只是闭过气去了,并没有死。
    半道上,装在棺材里,她迷迷糊糊醒过来,咳得震天响,喉咙里疼得像是有火在烧咿咿呀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吓坏了,就开始拼命拍打棺材,“嘭嘭嘭”,一声又一声。
    外头抬着棺材的人都听见了,以为是诈尸,这脚就再也迈不开。
    几个人一对视,撂了东西撒腿就跑……
    若生问:“后来呢?”
    扈秋娘笑声爽朗:“夫人正巧途经那处,听见响动命人当街起开了棺材,救下了奴婢。”她感慨着,“要没有夫人,这会奴婢只怕早成一堆烂骨头了。”
    若生仔细听着,突然间就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姑姑会把扈秋娘送到自己身边来。
    这样一个人,自然会全心全意待她。
    再加上扈秋娘一直呆在外头,并不是绿蕉这些在内宅里伺候惯了的,往后若生要同外院的人打交道,有个扈秋娘在中间跑腿,再合适不过。
    过了一会,若生就让绿蕉跟葡萄来见过扈秋娘,一行人出了点苍堂开始往木犀苑去。
    她爹还在眼巴巴地等着她回去,也不知是为的什么事。
    若生挂念着,脚下的步子就越迈越快,只花了来时一多半的光景就回去了。
    一进门,她就瞧见她爹在廊下逗鸟,“说话呀,你倒是说话呀!”
    站在架子上的鹦哥扑扇着翅膀飞下来,又落回去,就是不吱声。
    他就骂它:“让你说话你扑我一头灰,比阿九还笨!”
    “……爹!”若生无力扶额。
    连二爷转头来看,见她回来了,立即笑眯眯地跑下台矶迎上前,道:“走走,我可等着你一道去看人摘槐花呢!”
    若生狐疑问道:“这才刚进三月没几天,就都开了?”
    “金嬷嬷说是因为天热,所以今年这花开得还比往常早许多。”他笑着回答,又念叨起来,“我前段日子就在盼着吃槐花饼,这下可就能吃着了。”
    言罢,他拖着若生就走。
    若生措手不及,只堪堪寻了个空隙回头吩咐了句绿蕉带扈秋娘去见吴妈妈,就被她爹给拖出了老远。
    一路走,他就一路说:“要不要让厨房今儿个晚上先煮一锅槐花饭?”
    若生微哂:“除了吃槐花饼跟槐花饭,您心里头就没有别的事了?”
    “有啊!”连二爷拔高了音量,“我还想吃八宝珍珠丸子、翡翠虾仁、清蒸鲈鱼、炒鹌鹑、醉鲤鱼……”
    一眨眼的工夫,他就已经滔滔不绝地报出了一大桌的菜色。
    若生听得目瞪口呆。
    父女俩快步走着,须臾一头栽进了槐树林里。
    绿荫如云,槐花似雪,花香馥郁而甜蜜。
    若生放眼望去,瞧见早有几个丫鬟三三两两在树前拿了钩镰提篮等物,踩了梯子高高站定,开始采摘槐花。
    她粗粗一算,这槐花但凡有点黄斑黑点的皆不能要,采摘下来后还需一朵朵拣得干净了方才能食。好在眼下槐花初绽,多是半开,正是最嫩的时候,也就不必太过挑拣。
    思忖间,她听到她爹突然问,“阿九你说,新鲜的槐花就这么摘下来能不能吃?”
    若生打着哈哈,“还是回头做了吃食再用吧……”
    连二爷嘀咕着,“要不你先尝尝?”
    “……”
    这时,林子里忽然传来一道尖叫声,“啊——”
    紧接着就有人喊叫起来:“哪来的大猫?!”

    第052章 奇怪的锦囊

    一时间林间满斥惊呼声。
    连二爷竖起耳朵听着,听见“喵呜”一声,就立即拔脚越过身前的树往林子深处去了。他个高腿长,眨眼工夫就跑得没了影。若生急了,提了裙子也匆匆追了上去,奈何跑得慢,半天也没见追上。
    她在后头喊他,他却越跑越快,只瞅着间隙回头扬声说:“我去看看猫在哪!”
    连家可没有人养猫,这宅子里按道理也就不应该出现猫这种生物,外头又是大街小巷,满是人烟,野猫出没这种事他们亦是闻所未闻。连二爷好奇心大作,撒丫子就循声跑了过去。
    几个丫鬟正举着钩镰要围捉那猫,偏偏那黄白的一团窜得比兔子还快,在人群中横冲直撞的,叫她们连根毛也碰不到。
    “你上那堵着去!”
    “别愣着呀,赶紧地上去捉住了!”
    林子里吵吵闹闹的,又时有丫鬟愤愤说,“作死的,将我的裙子都给刮毛了!”
    “怕它作甚,用手捉了吧!”其中一人手执提篮站在树下,似是想上前去帮忙,又怕手中提篮里好容易采摘了半篮的新鲜槐花给猫扑撒了,便只踟蹰地立在那动动嘴皮子。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慌忙回头去看,嘴里惊道:“哎呀,二爷您别上去,过会叫这小畜生给冲撞了可不得了……”
    可连二爷哪会听她的,口中说着“我就瞧瞧”,一边就要冲过去。
    丫鬟不敢放行,把手里的提篮往那颤巍巍的树梢上踮脚一挂,就笑着来阻他:“二爷您快听奴婢一句劝。过会等她们将猫给捉住了再提上来给您看也是一样的。”
    连二爷却觉得这怎么能一样,仍是巴巴地要亲自过去捉猫。
    丫鬟连劝了两句觉得这可劝不住了,正头疼着瞥见若生赶了过来,忙迎了上去道:“三姑娘,那猫瞧着体型硕大。只怕凶得很,您快劝劝二爷别往那前头去了吧。”
    万一连二爷在这伤着了,回头她们一个也讨不着好,保管得吃不了兜着走。
    她急得额角都冒了细汗,同若生说话时的语气也变得飞快。
    然而就是这么一句话的工夫,连二爷就飞快地溜走了。
    若生正巧发觉。连个声也来不及出就追了上去,结果朝前一看就看见了元宝那胖乎乎的身子,背对着她,露个大屁股,尾巴摇啊摇。悠闲得很。
    被一群人围困着,它竟半点不慌,反倒爬到了高高的树上打起了哈欠,“喵呜……”
    若生看着就傻了眼,它怎么又往连家来了?
    思忖间,不远处忽然冲出来个着杏色衣服的小丫鬟,举着手上的钩镰就要往元宝身上落下去。
    若生大惊失色:“别打它——”
    那丫鬟听见她的声音,险险住了手。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在场诸人也都立刻朝她看了来,就是连二爷也都定住了脚,奇怪地回头看了看她道:“阿九。你怎么一脑门子的汗?”
    若生闻言抬手往自己额上一抚,蹙起了眉头。
    哪来的一脑门子汗,这明明是干的……
    “哈哈哈哈,被诓了吧!”连二爷捧腹大笑。
    笑声里,树上的猫猛地一跃而下,飞奔着就朝若生跑来。
    众人猝不及防。它直接就扑进了若生的怀里。
    这一回若生可没能站住,“扑通”一声就地摔倒。坐在了树下几星落花上。
    “喵喵——喵——”元宝眯着眼睛,用尾巴轻轻扫着她的手。埋首在她怀里亲昵地噌了噌。
    一行人这才反应过来,丢了提篮钩镰等物,急匆匆地冲上去要扶若生起来。连二爷跑得最快,到了跟前一弯腰就把猫给抱了起来往边上一丢,而后就去拽若生起来,一面紧张兮兮地问:“摔着哪了?疼不疼?要不要紧?想哭不想哭?”
    尾椎骨上有些木木的疼,但并不要紧。
    若生便深吸了一口气,就着父亲的手站直了身子,摇头道:“地上软,没摔疼。”
    连二爷似不信,用担忧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遍,而后转身就去找被自己丢开的猫,嘴里念叨着:“敢欺负我闺女,看我不扒了它的皮……”
    “喵……”角落里,胖猫蹲坐在地上,声音微弱地叫唤了声,似讨饶。
    连二爷捋着袖子小声嘀咕:“别叫,卖乖也是无用的,我已经知道你不乖了……”
    元宝的声音愈发轻了下去,“喵……”视线却越过连二爷,落在了若生身上,旋即它突然在地上翻了个身,打着滚“喵呜喵呜”乱叫起来。
    “长得这么肥,再叫我就宰了你当下酒菜!”连二爷嘟嘟囔囔恐吓起来。
    在后头听着的若生忍俊不禁,“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赶忙说道:“好了好了,都别围在这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趁着日头还高将槐花采摘了仔细挑挑。”吩咐完,她大步朝着父亲跟元宝靠近。
    元宝就飞快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两下窜到她脚边,攀着裙摆不撒开,一面歪头觑着连二爷。
    连二爷皱皱眉,问若生:“这猫认得你?”
    若生颔首:“勉强算是认得。”
    “咦?”连二爷奇怪起来,“这是谁的猫?”
    若生弯腰捞起元宝,仔细往它身上扫了一圈,果然瞧见了先前那只锦囊,一模一样,只上回见时鼓囊囊的,这次却瘪瘪的。
    她一时猜不透元宝再次出现在连家的用意,只得斟酌着,道:“是位友人的猫……”
    连二爷瞪大了眼睛:“是谁?”
    “不告诉您。”若生别过脸去看身后不远处的树。
    连二爷怔了怔,也不关心这猫是打从哪儿溜进来的了,只垮着脸说道:“阿姐说你年岁大了自然不会同小时一样,事事都告诉我。唉……这就应验了……”言罢,他神情委屈地看向若生,又看看她怀里的猫,瘪瘪嘴,“我还不如一只猫!”
    话至此。他开始唉声叹气。
    这一声声叹下去,等到他们回了二房地界,他还没能高兴起来。
    丫鬟打起了葱绿撒花软帘,他瞅瞅元宝,哼了声:“它没长腿呢,自个儿不会走路!”说着。他抬脚啪嗒落在了碧绿凿花地砖上。
    月洞窗下钩子挂着的架子上,正在喝水的鹦哥铜钱也突然张了嘴,扯着嗓子叫了起来:“腿!腿!”两只翅膀扇动得哗哗作响。
    元宝就立刻仰起了脖子往上看去,看见是只鸟,当即大叫了起来。声音雀跃得很,胖乎乎的身子也蠢蠢欲动起来,眼瞧着就要扑上去捉它了。好在架子挂得高,它没东西可以借力,也够不着。
    架子上的铜钱转个头,又低下去喝它的水,鸟喙浸在清水中,眼睛却看着周围。
    “喵!”元宝亦四处张望起来。看看扶栏,又看看月洞窗,再看看那高高悬着的架子。最后目光落在了鹦哥腿上吊着的银链上。
    然而若生没给它机会多瞧,让绿蕉将它放下后,就在廊下蹲身去解它脖子上挂着的锦囊。
    上回元宝来,是从那墙洞里溜进来的,若生就吩咐下去让人去那处看看,花丛是不是乱了。
    而后她便就着明晃晃的日光将锦囊打开了来。
    谁曾想。里头除了张字条外,就空空如也了。
    她狐疑地取出字条展开来看。一看之下却愣住了。那上头的字迹,分明是她自己的。写的也的的确确就是她上回写的那两字——多谢。她低头去看元宝,但见它昂着头回望过来,龇牙微笑,不觉愈发困惑。
    可元宝再灵活聪明,那也只是只猫,除了喵喵乱叫外根本无从开口为她解惑。
    若生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等到丫鬟回来,同她禀道,“回姑娘的话,那丛蔷薇的确乱了些许。”
    若生摆摆手将人打发了下去,再去看元宝,那胖乎乎的一团就缩在她脚边撒起娇来。她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锦囊,一头雾水。
    她爹在屋子里喊:“阿九阿九,你还在外头做什么呢,吴妈妈让人做了好吃的,还不进来?”
    “喵呜……”像是听懂了好吃的三个字,元宝噌地爬起来,踩着地砖往里走。
    若生哭笑不得,只能也掀帘入内。
    她爹正吃着块香糕,先看见了猫就含含糊糊嘟哝起来:“素……它久……”
    “过一会就送它走。”若生失笑,在他边上落了座,锦囊被她搁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她琢磨着元宝上回出现是为了送那袋子蜜果子,这次也不该毫无理由的出现才是,可锦囊里只有她写的一张字条,元宝身上也再没有旁的东西了。
    若生拣了块糕吃着,思绪慢慢地乱了。
    元宝却自若地赖在她脚边,张着嘴想吃桌上的点心。
    过了约莫一刻钟,连二爷再次催若生:“你瞧瞧它,还想吃你的铜钱呢,快把它送走!”
    若生一看,元宝正流着哈喇子盯着窗下的鹦哥,果然一副馋样,不由哑然。
    她就道好,带了元宝出去让人看好了,自己回房提笔重新写了一张字条塞入锦囊,而后才给元宝挂上,悄悄地让它从洞里溜走了。
    谁也不知道,元宝钻出去后,却又趴了大半天没动弹。
    良久,它才慢吞吞地往家去。
    结果才进苏家的小竹林没多久,它就被今日休沐的苏彧给逮了个正着。
    苏彧一低头,就看见了它脖子上的锦囊,顿时变了眼神。
    他明明将锦囊搁在了案上……
    
    第053章 字条

    “喵呜。”元宝轻轻叫了声,迈着小短腿爬啊爬,一点点从他脚边爬远了。
    苏彧冷笑了声,大步上前一把将它打横捞起,看着锦囊问:“打哪回来的?”
    元宝不吭声,闭上眼睛脑袋往后一仰,四肢摊开,开始装死。肚皮上毛茸茸一片白毛,柔软绵密。它一动也不动地僵着,不妨鼻前忽然掠过一阵风,两片被风卷起的竹叶不偏不倚擦着它的鼻子过去,惹得它立即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浑身颤抖起来。
    这般一来,它自然无法继续装下去。
    睁开眼,元宝就眨巴着眼睛将爪子默默往前探,勾着苏彧的袖子,“喵呜”来“喵呜”去。
    苏彧睨它一眼,并不言语,抓着它迈步往小院中去。
    进门时,苏彧身边的小厮三七正挽着袖子在打水浇花,见状一愣,而后道:“五爷,西面那丛花都叫元宝给糟蹋了!”
    听见这话,原本安安静静呆着的元宝蓦地扭头去看他。
    小院里栽了些花花草草,原不多,但因如今正值春日里,开得倒也是正好,粉粉白白的各色花瓣层层叠叠堆在那,招了不少蝴蝶来。元宝看着就雀跃,天天蹲在那扑蝶,结果蝴蝶没被它扑到几只,花倒是都被它给踩歪了。
    这些花草平素就都是三七在伺候着,眼瞧着开得正好看就被元宝给全折腾坏了,他心疼得很,瞥见元宝还看自己,就抓着水瓢愤愤道:“先前我还帮着你捡东西,往后再落了看哪个帮你捡!”
    三七今年不过才十三四岁。生得又是一张娃娃脸,一笑唇红齿白活脱脱就是那画中的善财童子,元宝根本不怕他。
    看他气鼓鼓的,元宝还龇牙笑,嘴边的几根胡子颤个不休。
    苏彧低头看了一眼。忽然一巴掌蒙在它脸上。
    “喵呜……呜呜呜呜……”
    苏彧定定看向花前站着的三七,低低问:“帮它捡了什么东西?”
    “哦,您那会正巧不在,小的晾了衣裳回来准备进屋子里放木盆,一扭头就撞上了它。”三七手下动作不停,一手拿着水瓢。一手提着小木桶,“元宝嘴里叼了只锦囊,一头撞在小的腿上后这锦囊就掉了。”
    然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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