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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恣欢-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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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亲之后,他们发现彼此都不懂得怎样过日子:他平时大手大脚,赚钱的门道多,花钱的门道更多;她也不是精打细算的性子,与他各过各的——他起初要把银钱交给她,她连连摆手,说各管各的账比较好。
  而且,董飞卿总觉得,她是刻意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肯接受他对她的好,也不肯掏心掏肺地对他好。
  有所保留的付出,有时候比疏离相待更让人气闷。
  因何而起?董飞卿总会不自觉地想到曾与她定亲的丁杨,又总会在想起时便强迫自己转移思绪。
  那种联想,让他心里特别不舒服。
  西梢间布置成了一间小书房,蒋徽仔细地擦拭书架,从书箱里取出自己和他近来收集的书籍,安置到书架上,再取出文房四宝,放到大画案上。想了想,铺开纸张,动手磨好墨,提笔写了一张单子。
  董飞卿正对着两个小箱子出神。这两个箱子,是她的陪嫁,一个里面放着胭脂水粉、银质首饰和几幅绣品,另一个箱子则上了锁,他没见她打开过。
  一把锁而已,他想打开,是很容易的事。但这有意为之的防范,让他做不到动手脚窥探。
  他索性拧着眉问她:“这个箱子,你似乎一直带着,里面是什么?”隔着两间房,但他语声如常,知道以她的耳力一定听得到。
  “一些旧物。”蒋徽的语声由远及近,“有我娘留给我的几样东西,也有小时候你和修衡哥、开林哥给我的一些小物件儿,再就是历年来的信件。”她拿着单子走到他面前,“你要看?”
  “不用。”他眉宇舒展开来,“没看出来,你还挺念旧的。”
  蒋徽微笑,扬了扬手里的单子,“这是要添置的一些东西,派谁出去买比较合适?”
  “给我吧,我去吩咐友安。”他拿过单子,匆匆看了看,转身往外走。
  “等一等。”蒋徽凝着他皱巴巴的衣摆,“先换身衣服。”
  他说好。
  箱笼里的衣物已经放进衣柜,蒋徽找出一件半新不旧的道袍,帮他换上。
  看着忙忙碌碌的她,他想起她的身世:生母早逝,祖父、祖母、父亲因她是女孩子,一向忽视漠视,她五岁那年离开家,拜叶先生为师,到十三四才回家住——这是程夫人看不过眼,帮她周旋的结果。
  可笑的是,经年之后,外人竟都以为是蒋家望女成凤,最看重她,才把她送到女才子身边。
  他是唐修衡的发小、兄弟,唐修衡则是首辅程询的爱徒,若不是经常出入程府,他也不会知晓她这些事。
  而他呢?七岁那年,双亲和离,母亲抛下他回了娘家,两年后远嫁他乡;父亲则是和离一两年后娶了继室,继续为董家开枝散叶。他小时候就说过,在家里,过的是人嫌狗不待见的日子。
  一直善待他与她的人,从来不是至亲。
  如今,他们两个结为连理,成了最近的人。
  他展臂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
  蒋徽有些意外,但没作声。他是性情特别复杂的人,偶尔一日间就能现出好几个面目,情绪的转变,往往只是源于片刻间的所思所想。
  这时候,友安的语声在厅堂门外传来:“大爷、大太太,武安侯世子到访,见不见?”
  曾与她定亲的丁杨?二人俱是一愣,随后,他与她拉开一点距离,看着她。
  她抚一抚他的衣襟,神色坦然,“见或不见,你做主。”
  董飞卿挑了挑眉,吩咐友安:“让他在前面等着。”


第3章 新婚(3)
  新婚(3)
  倒座房里,丁杨在堂屋的客座落座。
  刘全随意沏了一杯花茶,送到丁杨手边,退到门边,时不时凝眸打量。
  这是与蒋徽定亲又被退亲的男子,两年过去,亲事一直没有眉目。
  刘全这两年对一些事,总是后知后觉,但很清楚,官宦之家一向消息灵通,董飞卿与蒋徽成亲一事,兴许不出三五日,丁杨就得到了消息。
  要知道,董飞卿这种异类,是很多文人武官尊敬有加的人物。成亲这种终身大事,董飞卿绝不会隐姓埋名,当时在当地,必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董飞卿刚回来,丁杨就找上门来,说明的是他及时得到董飞卿蒋徽回京的消息,派人盯着这所宅子。盯着小夫妻两个是不可能的,董飞卿比狐狸还精还警觉,谁也别想在他周围布眼线。
  刘全凝眸打量,见丁杨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比不了唐修衡、董飞卿、陆开林这种名动天下的人物,但在官家子弟之中,很说得过去了。
  这样一个人,完全配得起蒋徽,那么,她当初为何宁愿付出惨痛的代价也要退亲?
  刘全百思不得其解。
  。
  董飞卿走向前院的时候,把手里的单子递给友安,取出自己仅剩的二两多银钱,“不够的话,日后补给你。”
  “不用。”友安摆手不接,“小的手里有几两银子。”
  董飞卿一笑,“那行,你记账上。”
  友安又报账给他听:“您走之前留下的一百五十两,我们两个一直没动,听说您和大太太要回来,自作主张置办了一些东西,一两日就送过来。”
  董飞卿嘴角一抽,心说要是想花在我们身上的话,原封不动地借给我多好。沉默片刻,他睨着友安,“什么大太太?二爷、二太太在哪儿?”
  “……”友安想一想,汗颜道,“得嘞,小的明白了。”
  董飞卿大步流星地走到外院,步入倒座房的堂屋。
  丁杨见他进门,端坐不动。
  董飞卿也不理会,在主位落座,唤刘全上茶。
  丁杨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董飞卿。
  当初,董飞卿是与当今的五军大都督唐修衡、锦衣卫指挥使陆开林齐名的少年俊杰,原由是三人多年受教于首辅程询,又兼修内家功夫,样貌亦是少见的俊美。
  如今,唐、陆二人成为朝堂权臣,这厮却把自己折腾到了这等地步。
  刘全奉上一盏茶,随即站在董飞卿身侧。
  丁杨清一清喉咙,道:“董公子,我来找你,是有事相商。”
  董飞卿不温不火地道:“说来听听。”
  丁杨道:“前几日,我才听说你与蒋四小姐成亲……”
  董飞卿出声打断他:“你说的蒋四小姐是何人?”蒋徽在家族的时候行四,但如今,她只是蒋徽。
  丁杨深凝了他一眼,转而一笑,“抱歉,我说的是蒋徽。”
  董飞卿端起茶盏,用盖碗拂着茶汤。
  丁杨继续道:“我这两年没有定亲,撒出人手四处寻她,一直在等她回来。却没想到,听闻她消息时,她已嫁为人/妇。”
  董飞卿唇角微微上扬。
  “我不在乎。”丁杨说。
  董飞卿多看了说话的人两眼。
  丁杨仍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忽然问道:“当初蒋徽执意退亲,你知道原由么?”
  他不知道。但是,董飞卿不动声色,目光漠然地睨着丁杨。
  丁杨道:“原本,我们要在那年腊月成亲。可是,我一时糊涂,与她的闺中好友私相授受,不知什么人给她通风报信,还把两样证物交给她。”
  董飞卿面上不动声色,心头讶然。他一直以为蒋徽只是个倒霉孩子,却不想,那小兔崽子的眼神儿也差得出奇。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退亲,是怨怪我之故。”丁杨定定地望着董飞卿,“董公子,你明白了吧?”
  她退亲,难道不是因为不齿么?——他就不该与她的好友来往,她的好友更不该与他来往,到了私相授受的地步,俩人分明是把脸面当鞋垫子了。心里这样想着,董飞卿却懒得说出口,只是似是而非地笑了笑。
  丁杨说道:“不论她沦落到何等境地,我都要让她进丁家门,做我的人。我这几日一直派人盯着你这所宅子,就是在等你回来,与我谈一笔生意。”
  董飞卿唇角上扬,喝了一口茶。
  “不论花多少银两,我在所不惜。”丁杨问道,“多少银钱能让你与她和离?”
  这是收买,又何尝不是对人赤/裸/裸的羞辱。刘全额角青筋直跳。
  董飞卿却慢悠悠地反问道:“当初与你私相授受的女子,是哪家闺秀?”
  丁杨意外,“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知道。”
  “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闲事的!”丁杨面露不悦之色,语气强硬。
  “这就动气了?”董飞卿笑微微地睨着他,“曾与你定亲又退掉亲事的女子,你张嘴就来,说到与你私相授受的女子,怎么就恼羞成怒了?”
  “这些轮不到你置喙!”丁杨面色已经有些发白,差点儿就拍桌子了,“我只问你,要多少银钱,才肯与蒋徽和离?”
  董飞卿唇角的笑意仍在,却缓缓透出冷意,“饶是你倾家荡产,也不成。”
  丁杨冷笑,“扯那么大做什么,五万两,如何?”
  董飞卿指一指门口,“滚。”他现在的脾气真是太好了,搁以前,这厮得躺着出去。
  丁杨霍然起身,手指着他,“董飞卿,你别给脸不要!眼下你算是什么东西?你以前的挚友,到如今还有谁肯搭理你?但凡有一个肯接济,你如今也不会是这个德行!我堂堂武安侯世子,还收拾不了你一个破落户?要你和离是抬举你,我把人明打明抢走你又能怎样?!”
  刘全卷起了袖子。
  董飞卿却仍是笑微微的。他不是不生气,是在这期间听到了蒋徽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果然,几息的工夫之后,蒋徽撩帘子走进来,语气漫不经心的:“和离、抬举、明抢,这是哪个在说梦话?”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这两章~后续章节要半夜、后半夜陆续放出。
  刚刚跟基友讨论了一下本文大纲,后边的章节得修改一些情节。
  首章和后续章节的留言红包截止到明天18点发放~


第4章 新婚(4)
  新婚(4)
  丁杨循着那道清越的语声望去,凝眸片刻,神色恍惚。
  她穿着米色上衫、碧青色挑线裙,裙摆上有若隐若现的孔雀尾翎;如云的长发没有绾样式繁复的发髻,如男子一般束在头顶,如此,倒更显得颈子修长。通身除了银簪,不见旁的首饰。
  她样貌如昔,有着勾魂摄魄的美。
  蒋徽在董飞卿下手落座之前,四目相对,她歉意地笑了笑,他不以为意地弯了弯唇。
  丁杨回过神来,看蒋徽的眼神从痴迷转为失望,“你为何自甘堕落,嫁给这等货色?”
  董飞卿把话接过去:“再说疯话,别怪我让下人大耳刮子招呼你。”
  丁杨冷哼一声,“你倒是看得起自己。”
  蒋徽神色淡漠地看着丁杨,语气柔和,言辞不善:“日后不要再来讨人嫌。你与那女子到了何等不堪的地步,是要我细说,还是拿出凭据?”
  “你……”丁杨的面色由白转红,“我跟你解释过多少次了,那时我只是一时糊涂,放在心里的人只有你一个。”
  董飞卿终于失去耐心,扬声唤友安。
  友安应声进门。
  董飞卿用下巴点一点丁杨,“拎出去,抽他。”
  蒋徽接道:“大不了,我把证物公之于众。”
  友安笑着应声:“小的明白了!”
  刘全举步上前,帮友安把丁杨的嘴塞住,强行架出去,心里不免庆幸:幸好,他们把丁杨的随从拦在了外面,不然的话,少不得交手闹腾一番。
  室内的董飞卿端着茶,敛目看着茶汤。蒋徽望着仍在轻晃的门帘,若有所思。
  钝重的掌掴声、人的闷哼声入耳,两人俱是不动声色。
  董飞卿转头凝视蒋徽,直到看得她察觉,与他视线相交,问:
  “你想说什么?”
  “你眼神儿怎么那么差?”他指的是她以前那位闺中好友。
  蒋徽闻言笑出来,“没错。”根本不在意他的揶揄。
  董飞卿开始盘算接下来的章程,扬声吩咐友安停手,唤刘全进门,“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封信。”
  过了一阵子,刘全准备妥当,他走到案前,伏案疾书,写完之后交给刘全,“送到武安侯府门房。”
  信封上写着“武安侯夫人亲启”,信封右下角缀着董飞卿的名字,刘全会意,笑道:“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外边那个——”
  “扔出去。”停一停,董飞卿问道,“那厮带了多少随从?”
  刘全道:“骑马来的,只带了两名小厮。”
  董飞卿颔首,“你去忙吧。”
  此刻的丁杨,已是口鼻流血、面颊肿胀,友安犹不解气,把人扔出去之前,发力踹了两脚,看着主仆三个狼狈不堪地走远之后,回来请示董飞卿:“小的是在家等着他们杀个回马枪,还是出去采买东西?”
  董飞卿笑道:“该忙什么忙什么。丁府的人不会来。”
  友安称是,笑嘻嘻地出门。
  蒋徽莞尔。友安果然如董飞卿说的那样,是个不怕事的。本来么,友安自幼与自家少爷一起习文练武,董飞卿从军那几年,他也追随左右。要是换个稍微着调一些的主人,如今定能凭借军功混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可是没有,主仆两个都白忙了一场,奇的是这仆人毫无怨言,到如今仍是忠心耿耿。
  男人之间的情义,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
  蒋徽站起身来,回到内宅,继续忙碌。董飞卿则完全没了动手的闲情,就在原处静坐,大半晌一动不动。
  收拾完箱笼,清扫室内,又打来清水,擦拭陈设。
  刘全、友安已经尽心收拾过了,室内本就窗明几净,她只是图个心里踏实。五间正房收拾停当之后,她转到厨房,把原有的锅碗瓢盆清洗一番。
  不知不觉,到了霞光漫天时分。
  友安拎着一大堆东西返回来,零碎的物件儿放到西次间的大炕上,食材、调料送到厨房,看到正在擦拭碗盘的蒋徽,愣了愣,“您不会是要亲自下厨吧?小的跟刘管事都会做饭。”说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是厨艺不佳,平时总是将就着吃……”
  蒋徽一笑,“没事,我来吧。横竖也是闲着。”
  友安不好多说什么,欠身退出去,心里却对她少了几分质疑,多了一些感激之情。曾经终究是娇滴滴的大小姐,肯体谅家境亲自下厨,意味的就是要踏踏实实过日子吧?
  蒋徽准备做四菜一汤:红烧黄鱼、麻辣肚丝、炒时蔬、油焖草菇和酸辣汤,没忘记两个仆人,食材都准备了双份儿。懒得蒸白饭,已经让友安买了千层馒头回来。
  今日刚回来,理应吃得好一些,往后就真要过粗茶淡饭的日子了。
  她切菜的时候,董飞卿走进来,不声不响地站到她身边,洗净双手,拿过她手里的菜刀,切菜的手法居然比她还娴熟。
  蒋徽愣了片刻,转去生火。炒时蔬和油焖草菇可以下锅炒了。
  他又跟过来,把她推到一边儿去。
  蒋徽失笑:“要不然你做饭?”
  “凭什么?”他没好气。
  不知道他哪根儿筋又拧住了。蒋徽懒得跟他计较,转身洗了洗手,收拾两条鱼。
  到末了,双份的四菜一汤只有红烧黄鱼是蒋徽做的,别的都出自董飞卿之手。
  蒋徽把两个仆人那份放进托盘,对他说:“你受累送到前面去吧?”她是想,与其走到前面唤人过来端,不如顺手送过去。
  他偏不,慢腾腾地晃出去。
  过了一阵子,眉开眼笑的友安走进厨房,连声道谢之后,端着托盘走了。
  蒋徽按了按眉心。
  摆好饭,她见董飞卿还不回屋,折回厨房去,往烧水的大锅里加了足够的水,把火烧得旺旺的,慢慢添加劈好的木柴。
  她和董飞卿每晚都要沐浴,得提前准备。就像那个嘴毒的说的:“这是名符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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