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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门客的娇养日常-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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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家,便不是安身立命之所。
  赵潋将脑袋往他怀里拱,“放心,我们就是小住,这里住腻了,再换一个地儿,要是漂泊倦了,我们便回汴梁。我是公主,你是驸马,这个大周还有我们俩吃不开的地儿么?美人放心,公主我会罩着你的。”
  他笑了一声,望向水雾迷离的河面。
  赵潋不知同谁学来的流氓气息,一口一个“美人”,君瑕不肯计较,谁让这是他一手惯出来的小妖精。
  “美人儿,你在想什么?”
  “在想——”他偏回目光,“公主殿下可会抛弃在下,另寻门客?”
  “自然不会。”赵潋伸出三根指头,“本公主一生一世,只疼爱谢美人,他要是病了,我为他衣不解带,他要是死了,我跟他合棺而……”
  赵潋的嘴被堵住了。
  君瑕笑了笑,抽开手,水上倒映着两个人影,对着水影也算是四目相对,他扬唇而笑:“承蒙抬爱,美人誓死追随公主殿下。”
  “……”原来、他也是会这么开玩笑的。
  赵潋新奇地翘了翘嘴角,扑过去将君瑕又狠狠地亲了一口,“吧唧”一声,眼里仿佛藏着两颗最珍贵的星星,君瑕微微含笑,将星星温柔采撷了下来。
  晚来,星影摇摇欲坠,芦苇从中传来蛩鸣声声,沿河芦苇没入浓雾之中更行更远还生。
  河风微动,将两人一红一白的衣摆缠如藤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
  这夜的圆月似乎比以往的要大上许多,千里共婵娟。
  谢云柳拾了一朵带露的芍药,在芍药园中,将这朵粉莹莹的娇艳欲滴的花朵替燕婉簪上,少女悄然红透了脸颊;元绥坐在秋千上把玩着一支洞箫,璩琚书房的灯火,亮到了戌时,再过三刻他便会从书房的一批公文之中抽身,回来抱她回房缠绵;赵清埋头处理政事,昨日没睡好,积压了一天的奏折看得他眼晕,但还撑着力气和精神继续看下去。
  他们的头顶,今夜有着同一轮圆月。
  于济楚右手压着剑,在空荡荡的长街上,马蹄幽幽地响,踩着月光,朝更远的光明走去……
  所有人,都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圆满。
  (正文完)


第96章 番外一
  元绥自一路颠簸的马车之中掀开车帘; 远天如幕,青山如簇。
  夕阳融化了; 似一片火海在前路流泻开。
  前路便是郴州。
  元绥心情复杂。
  她因为谢珺; 迫不及待地便同璩琚退婚,没有丝毫挣扎。其后; 她发觉是自己闹了笑话,可已经晚了; 痛打落水狗的贺心秋她们; 怎么能放过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她们开始写诗作画; 嘲讽她; 借着好友的名义将那些东西送到元家来。
  多年情谊; 元绥没想到她们是这种人; 她既惊讶,又愤怒,又失望; 还自责。
  尤其是在发现下人并未扔走的那封信笺,赵潋曾经提点过他,那人并不是真正的谢珺,是她疏忽大意; 骄傲眼盲; 识人不明时。
  她发觉贺心秋她们,这种日日跟在她身边吹捧摇旗的贵女,甚至还不如一个处处与她作对的赵潋。
  退婚传出去之后; 她又见了璩琚一面,他的目光很冷。
  元绥被那样一看,便知道,他是真正寒了心,也决意舍弃她了。元绥知道,这种事不能怨天尤人,只能怪她自己执念入骨,璩琚那失望而绝情的目光,正像是在她伤口上反复翻绞的刀子,元绥好几夜失眠。
  行宫之中,君瑕当众戳穿伪谢珺的真面目,元绥震惊之余,惭愧、懊悔、羞愤接踵而来,她的脑中嗡嗡直鸣。
  她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再看璩琚一眼!
  她匆匆跑出了行宫,又是接连数日的失眠。她发现,人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皇城汴梁,她生活了十余年的汴梁,如一口巨大的布袋,将她裹住,喘不过气来。
  元绥对自己的事一贯是任性的,当夜,她便同元夫人说了,自己将包袱收拾好,连丫头也没带一个,便匆匆逃出了汴梁,前往了郴州。
  郴州老家远离是非,元绥本来以为回了老家,那些流言蜚语、难听的污耳朵的话是再也听不着了,可不等她落脚,元家祖祠的人马纷纷出动,将她的马车拦在了城外,元绥有些张皇,便听到她太叔苍老雄浑的一把嗓音,“阿绥,你怎会如此糊涂!”
  元绥心惊肉跳,直觉告诉她,回来错了!
  郴州老家根本也不欢迎她!
  那瞬间,元绥感到无比的委屈。她僵硬地爬下马车,郴州城外的郊野,几乎全是元家的人,老弱妇孺,大多在场,这无比宏大的阵仗,竟是用来恶言相向,将她轰出城的!
  “阿绥,你与璩家退婚沦为笑柄这事,郴州早已无人不知,你若是在汴梁,尚且有叔父和婶娘为你奔走,我郴州元氏小门小户的,如何应付得来流言蜚语?”
  “阿绥,若是小住,我们不是不通情理,自然也愿意接纳,若是长住,不说元家祖祠,你爷娘可能答应你?”
  “阿绥,你这是胡闹了,哪能一气之下便回来郴州?你朝三暮四之事,这不是愈发要落人口实、授人以柄么!”
  “阿绥……”
  元绥的脑中全是这些话,慢慢地,这个骄傲的自负的,从不肯低头的小姑,眼眶泛起了微微湿润的红。
  他们见元绥似有所触动,便不再多言,等着元绥答话,元绥垂眸自嘲地将自己笑了几声,声音轻飘飘的,像一团无根的絮:“叔叔爷爷们都自请放心,元绥不会耽搁太久,小住半月便回去。”
  来已经来了,若让人知道,她元绥的马车还没进城,便被她郴州老家的亲戚轰了回去,元绥那笑柄只会愈来愈大。
  事已至此,她只好忍住心头不适,强迫自己在老家生活半月。
  半月不算长亦不算短,时日一过,算上路途奔波,说不准回汴梁之后那些无耻谰言便歇了。
  就这般,元绥以为能在郴州安逸地度过一段时日,被她义气之下改成了半月,但依旧住不安稳,她的婶娘一个劲儿询问她在汴梁的生活,知道元绥是汴梁赫赫有名的贵女,便也想将自己女儿在元太师膝下寄养一段时日。
  元绥没有自作主张答应,也没将话说得难听。
  还有几个叔伯,始终认为她住在元家不合适,还是趁早收拾回了汴梁,无论外面传成什么模样,都不该带到郴州来,郴州老家不应该受到元绥波及。
  在他们直晃晃地说出来时,元绥自知已无法再装作懵懂无知,她也没脸继续苟留,便硬气道:“好,我明日便收拾行囊回汴梁。”
  元绥硬气地说完便冲了房内,将门阖上了。
  她默默流泪,哭到深夜,想着汴梁的一切,哭到脱力,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元绥睡去之后,深夜里祠堂里却传来了喁喁私语声。
  “事情不妙了,太守之子相中了元绥,派人下聘了,这我们到底是民,民不与官斗!”
  一个婶娘却皱眉:“可是,元绥会喜欢么?”
  “不喜欢又能如何?”她男人将她纤细的柔荑笼住,皱眉道,“你莫忘了元绥是因为什么归家不返的,她如今落得如此名声,难道还有哪个显贵男人能收了她不成!如今还有太守之子眷顾,这难道不是天赐的福分么!元绥何以还有脸面不喜欢!”
  “那头催婚急,可我担忧元绥是真的不会……”
  “你们在说什么。”门突兀地被推开,披头散发,眼泡浮肿猩红的元绥赤足而立,愣愣着望着他们。那神情,仿佛在凝视着一帮陌生人。
  在场的女眷都心虚不已,唯独她独断专横的太叔,抬起头皱眉瞅了她一眼,“元绥,你的婚事本来不能耽搁,可惜同璩家闹了这么一通,你将来能将自己托付给谁?不若就此答应了太守之子求婚……”
  “闭嘴!”元绥捏拳喝骂道,“你们当我是什么!可以转手便赠给旁人的货物?我是在汴梁一意孤行出了丑拂了元家颜面不假,可拂的是我阿爹我娘的脸面,也不是你们的,你们不喜我回郴州,我回去便是了,你们有什么资格擅自替我决定婚事?我元绥愿意嫁的,我想方设法地也要嫁,我元绥不要的,我断然不会看上一眼!还由不得他人做主!”
  她太叔古板严肃,被一个小姑伶牙俐齿如此一喝,怒道:“放肆,你这是同谁说话!”
  元绥正要在分辨,她没留意身后的叔伯已互相递了眼色,元绥后颈一痛,便彻底人事不知。
  她醒过来时,正处身颠簸的花轿之上,听着外头吹吹打打的喧闹之声,元绥惊惶失措,“啊”地大喊,再如何不济,可几时,她的终身大事能由人如此草率安排?
  元绥大喊,可没有人理会她,元绥那时候又绝望又愤怒,她拼命地撕扯身上的红嫁衣,将花轿左右冲撞,平白无端颠簸了起来,轿夫自然受不住,正要落轿一探究竟,元绥却趁此功夫冲出了出去,将红盖头与珠冠一把扯落!
  迎亲队伍都晃了,郴州的民众也惊愕地望着,这个女人竟然敢从花轿里冲出来?
  太伤风败俗了一些!
  元绥咬牙瞪了前头骑马的男人一眼,趁她昏睡便想八抬轿子仓皇娶她入门,门都没有!
  元绥岂肯受人摆布的,她仗着拳脚功夫和马术,劈手夺了身旁迎亲队伍里的一匹马,利落地翻身而上,朝郴州城门直冲了出去!
  “拦住,拦住新娘——”
  有人高喊了一声。
  城中乱糟糟沸反盈天地闹起来了,迎亲的人如梦初醒,开始大肆骑马去追元绥。
  元绥这十几年从未如此狼狈过,便是在流言蜚语和无穷无尽的讥讽嘲弄之下,失落逃回郴州,都没有如今日这般,她忽觉自己简直犹如一条丧家之犬,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笑话!
  可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元绥发觉自己竟哭不出来,她夹紧马腹,箭一般掠出了城门,却开始放声长笑,笑了不知多久,才终于沁出了泪水,她疲惫了,乏了,身后没有人追来,元绥放任自己伏在了马背上。
  没有了她的催促,马儿走得极慢,渐渐停了下来,脱水脱力的元绥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那马没有丝毫眷顾停留,不回头地便朝前走了。
  元绥倒在黄沙道中,风扬起细沙子,吹迷了眼睛。秋阳竟会这般刺眼,刺眼到,她再也提不起一丝心力去留恋。
  浑浑噩噩地不知躺了多久,从被秋阳晒得略微发烫的软沙堆里,似乎到了一个柔软的地方,元绥心中那根线骤然断裂,她恐慌了起来。
  难道太守家的人追到自己了?
  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可是不进水米,又劳累许久,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又重重地摔了回去,她发觉自己连睁眼的力气都似乎脱离身体而去了。
  曾几何时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过,犹如案板鱼肉。即便是被太守的人追回了洞房,那人要强占她,她也没力气了,她真的已经再坚持不下去了……
  元绥闭着眼,滚烫的泪水从眼眶里淌了出来。
  她身边是有人的,依稀能飘来些声音,元绥想警觉,可却始终分辨不出。
  “公子怎么一个人便直入郴州城了?”
  “应是听说元家与郴州太守结亲的事,所以才……”
  “可是元姑娘已经逃出来了啊。”
  “逃是逃出来了的,可惜留下一堆烂摊子,人家说什么也是朝廷俸禄养着的官员,说不准还以为元小姑是真心实意要嫁的,没料到有这么一出,公子既要同元小姑好,怎么能不帮她将这些都料理干净?”
  元绥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依稀只有“公子”“太守”什么的,她头疼得厉害,许久许久,才终于凝聚起一丝力气,呻。吟出声。
  她想,一定不单单是被打晕,她打晕之后元家祠堂那些人说不准对她用了什么药。
  “元小姑醒了!”
  一人欣喜道。
  另一人道:“快去,拿水和干粮来!”
  元绥头晕脑胀,被人扶起来,喂了水,跟着手里多了两只馒头。馒头是用细面发的,虽是作充饥之用,但咬下去尚有一股荷叶的清甜,做得很精细。
  元绥微微愣着,用了小块馒头皮,打量着周遭。
  这是一帮她根本不认识的人,有几个甚至是异域人士,梳着脏乱的长辫,虽着汉人服饰,但脸色黢黑,眼窝深陷,炯炯有神,其中一个黄袍人,见元绥醒了,特走来问候了一句。
  元绥这才发觉,她竟是睡在板车上,下面只简单铺了一层褥子。
  她愣了,“你们是谁?”
  “姑娘莫怕。”
  那人谦恭有礼,颔首道:“我是来自西域的商人,与你们中原人有生意往来,我的汉名叫李鱼。”
  “鲤鱼?”元绥怔了怔,“你们救了我?”
  李鱼道:“你昏倒在路边,是我们的商队经过,救了你。”
  元绥正要再问,突然地,身后传来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男人握着缰绳撮勒住,声音有些耳熟。她屏住呼吸,回眸,宽阔的沙尘道上,策马而来一人,他似有所察,目光也缓缓地落在元绥身上,白皙的皮肤,带着淡淡冷漠的双眸,宛如一潭寒冰。
  她忽然血液一凉,然后又心跳如鼓,脸颊充血地扭过了头。
  “大叔,你的生意伙伴,就是他?”
  李鱼点头,汉话说得十分蹩脚:“正是他,这是我们的头儿。”
  “……”
  元绥的心全乱了套,满心里想的都是——璩琚怎么会来郴州?他居然这么巧出现在这里?啊,怎么会是他救了我?我该怎么面对他?
  退婚之后,元绥自知日后没什么脸皮再面对璩琚,却没想到,今日又在这郴州城外狭路相逢,没办法欺骗自己,她心里是无法不动容的,看到他时,有种异样的欣喜与劫后余生的希冀。
  璩琚翻身下马,将水袋取了走过来,脚步越来越近,元绥的心也愈来愈急切,璩琚将水拿给她。
  元绥不接,璩琚脸色凉凉,“不喝水么?嘴唇裂了。”
  元绥这才咬着嘴唇拿了过来,小声说了“谢谢”。
  李鱼诧异道:“太守怎么说?肯放我们入城了?”
  天真的李鱼以为璩琚当真是来做生意的。
  璩琚朝元绥看了一眼,她正垂着脑袋细声细气地喝水,他冷笑了一声,“没有,他们不识好歹。返回汴梁。”
  元绥也没搭话,她现在浑身脱力,都不动路,将馒头啃了小块儿,坐在板车上四处瞄。她也不知道瞄的什么,总之到了璩琚身上时,便脸颊发烫地绕开。
  但板车要人推着走,耽误行程,璩琚朝李鱼交代了些事宜,策马回来,将元绥拉上了马背。
  元绥震惊地僵住了,后背被贴了上来一方宽阔温热的胸膛,元绥有些不知所措,她竟……脸红了。
  璩琚似也不愿同她说话,策马朝北边走去。
  沿途走得很慢,元绥好容易才将略微急促的呼吸平复,镇定下来,用了如此之久,才消化掉璩琚竟前来郴州助她解围的事实,从虎狼窝里出来,又渐渐恢复了些本性,朝身后笑道:“你——当真是来做生意的?”
  既然是来做生意,怎么还过城门不入呢?
  何况郴州这地方比起汴梁还是差远了,璩琚这般人又不傻的。
  他冷淡地回了一句,“若不想我将你从马背上扔下去,便在本公子面前做哑巴。”
  元绥才不受恐吓,“你还恼羞成怒了?”
  璩琚忽然攥住了缰绳,马儿停了。
  元绥一怔,他忽然伸手过来抱住了她的细腰,乍然的温暖让元绥心猿意马,然后,便被不留情地托起,扔在了地上,元绥摔得四脚朝天,又惊又怒,仰头望着马背上的男人,“喂,才两个月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小孩子般的控诉让璩琚忍不住恶劣地嘴角一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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