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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醉春光-第10章

小说: 醉春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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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叔尽量把话说得简单,也省去种种的细节,还有他今天午后瞧见的那些叫人目不忍视的场景。哪怕谢清豫比长安寻常千金要心性坚韧,但听到水里到处飘着浮尸这样的话恐怕一样遭不住。
  谢清豫听到不少地方淹水了,顿时忧心忡忡:“淹水了那些百姓怎么办?”
  “官府既然在做事,便会想办法的。”刘叔安抚她,“天已经黑了,现在做什么都不方便,只能先等明天天亮再看一看情况。”
  谢清豫看看外面的天色,点头认可了这个话。
  两个人说过几句别的,她便让刘叔暂且回房休息片刻,晚一点下楼吃饭。
  客栈掌柜的说今天什么食材都没有买到,因而晚上这顿饭,他们吃得格外简单。一盆馒头、两碟咸菜、两碟酱牛肉、另外一人一碗清汤面,花了大价钱,可是比起淹水的地方,他们有这些吃已经挺不错了。
  这一顿晚饭吃到半途,客栈门口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外面风雨交加,客栈的门不像往常那样敞开着,而一直是虚掩的。只不知为何,店小二似与人起了冲突。
  隐约有女人和小孩的哭声和哀求声传进大堂,谢清豫朝门口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凝神辨认,她发现是店小二正在往外面推人,试图将客栈的大门关上,而外面的人苦苦哀求收留一夜。
  是不是从淹水的地方逃出来的?
  谢清豫一时间看向刘叔,刘叔搁下筷子,站起身道:“我过去看看。”
  刘叔一走过去,掌柜的也跟过去。他们在这里住了许多天,花了不少银钱,掌柜的认得刘叔也属正常。几个人站在客栈门口,高高低低的声音传进来,谢清豫没有心情吃饭了,早搁下筷子,心思都在那边。
  片刻之后,刘叔走回来低声说道:“是一对从淹水的地方逃出来的母女,他们的房子已经塌了,男人也不见踪影,现在无处可去,想要客栈收留一晚上。掌柜的说不能随便收留人,怕出什么事,不好和客人交待。”
  即便外面是一个弱女子一个小孩,可掌柜的有此顾虑不是不能理解,可如今情况特殊,许通融一些为好。谢清豫沉吟中,蹙眉说:“逃出来的人必不止她们,还会有别人,可是总不能这样见死不救。”
  之所以不提他们来收留这对母女,也是因为这一点。收留了这两个,还有别人来避难要怎么办?光靠他们定是不够的,毕竟他们住在客栈,做不了这地方的主,终究得掌柜的愿意帮忙才行。
  “刘叔,你问一问掌柜的,我们可以补些银子,他能不能在一楼收留些女人、小孩或者是老人。若是怕其他客人不满,可以由我们补些银钱作为弥补和安抚。”
  谢清豫不在乎银钱,多出一些也无妨,能够帮到别人更好。这种时候,银子若能发挥这种作用,反而是万幸。一番话交待完了,略一停顿,她看向陆至言:“你可以去帮帮刘叔吗?”
  始终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的陆至言很快点一点头,他站起身,随后便跟着刘叔一起过去了。谢清豫之所以问他,不外乎他是经受过殿试且拿下魁首的人,口才没有疑问必然极好,在这个时候定能派上用场。
  刘叔和陆至言重新和掌柜的交涉一番,大约多少奏效。后来,掌柜的在大堂和住店的客人商量,免去众人到退水前的银钱,让他们同意收留一些女人或者小孩,无人反对,这事便算商定了。
  从掌柜的松口,到夜深,差不多两个时辰的时间,客栈一楼大堂便已经收留不少逃难的人。谢清豫花银钱买些馒头、热茶与他们,其中不少人受伤,又和春絮、夏果几个一起帮忙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直到子时差一刻,谢清豫才得以休息。她刚刚在桌边坐下喘一口气,看春絮和夏果还在收拾东西,面前忽而递过来一杯热茶。抬眼发现是陆至言,她微微而笑,轻声说:“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睡觉前还会有一章,十二点附近。
  早睡的姑娘可以明天再来看mua! (*╯3╰)


第16章 照顾
  后半夜,客栈一楼大堂有水漫进来。被收留在大堂过夜的人,不得已挤在二楼的廊道和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太晚了,小孩子都累得靠在亲人怀里睡着过去,女人们自觉不作声,不打扰客栈里其他人休息。
  谢清豫忙过大半天,同样疲累不堪。她洗漱梳洗过后,躺到床上回味着陆至言亲手且主动帮她倒的那一杯热茶,脑袋沾上枕头很快便睡过去。
  这一觉,谢清豫睡得不太|安稳,不过两个时辰她已经睁开眼。外面天亮了,依旧是阴沉沉的天,却没有和前几天那样听到下雨的声音,她思绪顿时清明许多分。
  雨停了,才好褪水,官府想做事才方便些,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征兆。
  扭头发现春絮醒了,谢清豫压低声音:“不多睡会?”
  当不知道做什么事情好的时候,春絮就会打络子,一如她现在正在做的事。听到谢清豫的声音,她抬起头,眨眨眼说:“小姐醒了?奴婢早醒惯了,不碍事。”
  “外面停雨了吗?”谢清豫懒懒躺在床上问。
  春絮起身走到窗户外看看,才折回来:“雨停了,街上水看着也退了。”
  “那就好。”谢清豫笑了一下,感觉头一阵一阵的疼,想必是没有睡好,于是又对春絮说:“我再睡一会,假如有事,记得要喊醒我。”春絮应下,她便睡了。
  谢清豫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只是迷迷糊糊听到刘叔的声音,像在训人,很生气的样子。她想问一问发生什么事了,张一张嘴,讷讷发不出声音,眼皮也像被千斤重的石头压着,眼睛根本睁不开。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她昏昏沉沉的又睡着过去。
  春絮记得一大早和自家小姐还说过话,那会儿看着还好好的,没想到忽然就生病了。她和夏果直到中午不见人醒,才发觉不对劲,而后发现谢清豫生病了,额头滚烫一片,身上像火炉一样。
  发现谢清豫生病,春絮连忙把事情告诉刘叔。刘叔过来一看,让周辛去请大夫,而后劈头盖脸把她和夏果两个人训斥了一通。她们没有照顾好人,低头抹着泪,说不出话。
  谢清豫第一次模模糊糊醒来,正好是刘叔斥责春絮和夏果的时候。因为她没有能说话也没有睁开眼,他们都没有发现。她第二次醒来,是听到有人在喊她喝药,那一道声音像极了陆至言的。
  脑海里面冒出这般想法,谢清豫认为自己是睡糊涂了。喊她吃药的怎么也该是春絮和夏果才对,怎么会是陆至言?虽然这样想,但她顺着那个人的话,张了嘴。
  谢清豫真正醒来,是两天以后的事情。她还没睁开眼,便感觉到床榻旁边坐着一个人,不像春絮也不像夏果,心里一阵的奇怪。
  睁眼发现床边的人是一身粗布衣服的陆至言,她有些傻眼。一个没有反应过来,坐在床边的人已然起身走了房间,半个字都没有留下,单单送给了她一个背影。
  谢清豫没来得及看清楚陆至言的样子,粗粗一眼,只觉得他眼底青黑一片,脸色憔悴,精神不是很好。陆至言出去后,夏果和春絮很快推门进来,她们一个端着铜盆,一个端着托盘。
  夏果把铜盆放下,扶谢清豫坐起身来,春絮也搁下了托盘,而后两个人一起伺候她洗漱梳洗。等到这些事做完,谢清豫才问:“刚刚陆公子为什么……”
  春絮接过话:“小姐想问陆公子为什么守着小姐?”
  “守着?”谢清豫一脸的不解,“什么叫作陆公子守着我?”
  春絮和夏果都笑起来,夏果说:“小姐发烧,昏睡了两天。这两天,陆公子一直待在小姐的床边,哪儿也不去。所以,陆公子确实是守着小姐的啊。”
  谢清豫隐约记得,自己昏睡的时候曾听到过陆至言的声音。她咬一咬唇,为了确定一遍,悄声问她们:“这两天,都是你们给我喂药的吧?”
  “有人……”夏果一顿,斟酌着语言:“有人比我们还着急还上心,把我和春絮该做的事也抢了过去。而且那人还说,小姐也曾这样照顾过他,所以不妨事。”
  谢清豫故作镇定:“谁照顾过谁啊?”春絮和夏果只笑不说话,谢清豫却暗暗嘀咕起来,他怎么知道她之前照顾过他?他病成那个样子到底怎么知道的?
  “小姐,喝点粥。”眼见谢清豫红了脸,春絮忙说,“一会还得喝药呢。”
  谢清豫点一点头,春絮便将素粥端过来。
  吃过饭、喝过药,夏果端来一碟蜜饯让谢清豫去嘴巴里的苦味。她烧已经退了,谢清豫身上不觉得难受,还有精力神关心别的事情:“水都退了吗?”
  春絮说:“刘叔出去看过几次,说水已经退了。现在只要等道路通了,我们就可以上路,不过也得等小姐先好起来才行。小姐现在身体虚,得多休养上两天。”
  “道路一通就走。”谢清豫摇摇头,“一来时间紧迫,二来这丰城刚闹过水灾,一个不好就会闹瘟疫,我们不能继续在这里耽误下去。”
  夏果和春絮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此时听到谢清豫这么说才终于意识到。确实是这么一回事,那他们是不能够在丰城多待,唯恐一个不好,再生新变故。
  “我去问一问刘叔的安排。”夏果应声走出房间。
  没过半晌,刘叔和夏果一起进来了。
  谢清豫问过了刘叔官府那边的行动,确认他们在忙着处理难民安置和善后工作,也没有多说什么。这些事自要他们自己处理才好,她横插一脚其实也帮不上忙。
  “明天道路能通吗?”了解过情况,谢清豫把话题转回正事上。
  刘叔说:“估摸着差不多。”
  谢清豫颔首:“那我们明天一早走。”
  刘叔没有不认同,因而应下来,她又问,“陆公子……这会儿在做什么?”
  “陆公子在房里。”刘叔简单答道。那等于是什么都没有做,谢清豫明了,便一边想一边交待道:“让他吃点儿东西,换一身衣服,好好睡一觉。”
  大病初愈,因仍旧感觉到疲乏,而客栈大堂淹过水还在收拾,谢清豫醒来之后也没有走出过房间。这一天,她同样没有再见陆至言。
  和陆至言见面是第二天的事情。好好休息一晚,他精神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谢清豫看到他不像前一天的满脸憔悴,放下心来。一行人离开桐城,继续回长安。
  顾虑到谢清豫的身体,前面两天他们都走得比较慢。后来谢清豫自己觉得自己身体已经好了,他们到一个新地方后,她领着他们去现买了几匹马,之后她便改乘马车为骑马。
  夏天惯有的燥热一日一日|逼近,阳光变得浓烈而又灿烂。戴着帷帽的谢清豫坐在马背上,隔着面纱肆无忌惮的去看马背上的陆至言。他背脊挺直,不言不语,却自是一派丰姿潇洒。
  谢清豫想起桐城、丰城的种种,起码可以非常肯定一件事——陆至言一点儿都不讨厌她,不但不讨厌还愿意对她好。他嘴上从未说过什么,行动却摆在了这里。
  每每想起她生病,他照顾她,谢清豫心底都涌动着一种亢奋的情绪。她盯着陆至言看过好半天后,方才把马骑过去,索性和陆至言并排走。
  陆至言微微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
  谢清豫在面纱下冲他笑一笑,没有提他照顾她的事,而是问起别的。
  她问:“下次进城,我们吃紫苏鲤鱼片和笋尖煲豆腐好不好?”
  陆至言看着被帷帽遮挡住面容的人,点一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看评论,好像有人在猜小陆什么时候喜欢上豫儿的,其实从第一章 ,准确说在故事开始之前就喜欢了啊。从第一章开始就是双向暗恋了!今天顺利更了两章,晚安明天见。


第17章 庙会
  谢清豫大着胆子和陆至言搭话,他总是会给出反应。摇头点头的时候居多,有时会出声,不过话常常十分简洁,谢清豫不甚在意,起码不是不理她。于是她开始努力找话题聊,从陆至言小时候养过的猫,到下一次进城吃什么好,每次得到他的回应都会很开心。
  其实要赶路的缘故,他们能悠悠闲闲聊天的时间不太多,一旦驱马飞驰便绝不可能有闲心聊天,光是会灌满嘴的冷风都会叫人闭嘴。尽管如此,谢清豫之后一路好心情,长安也在悄然之中离得越来越近。
  从青州离开又赶了一天半的路,盘算以这样的速度再过两天便能回到长安,想一想多少舍不得,谢清豫便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一晚再赶路。他们在客栈住下,从掌柜的那儿听说今天城中有庙会,一时兴起,去凑个热闹。
  因为掌柜的说从客栈出去,走路一刻钟左右便能到,是以谢清豫拿个主意,他们一起散步过去。她走在陆至言身侧,自如忽视春絮等人的目光和脸上的笑。
  谢清豫小声问:“你以前去过庙会吗?”
  陆至言点一点头。
  谢清豫说:“我去过两次,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是小时候和家人一起去的吗?”
  陆至言又点下头。
  谢清豫说:“真意外,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么吵的场合。”
  陆至言低声开口:“还好。”
  “是吗?”谢清豫语气里染上几分欣喜,“我以为你的小时候会比现在还不爱说话呢,好像不是。我小时候就特别调皮,有一次偷偷爬树,结果从树上摔下来。不记得疼不疼,只记得当时哭得很凶……”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聊,谢清豫感觉从客栈到庙会的路,没多会便走完了。最近天黑得越来越晚,这会儿时辰尚早,逛庙会的人群熙熙攘攘,一眼望去都是繁盛热闹景象。
  庙会上面踩高跷、变戏法、舞狮子、唱戏唱曲之类的表演,谢清豫看一看便罢,兴趣不浓。林立的临时搭就的茶馆、饭馆和酒馆却将她的注意力轻易吸引过去。
  商贩吆喝声四起,来往的行人摩肩接踵,谢清豫和陆至言被刘叔、春絮他们左右围着,以隔开其他人免得被冲撞。离得太近,两个人衣袖擦着衣袖,感受到这种细微的东西,谢清豫无端端的紧张起来。
  他们这样走在人群里的机会不多,因而虽然有不少小心思,但谢清豫还是很快把它们抛开了。她把注意力挪到各式各样的小吃上,拉着陆至言一起去吃杏仁茶、水煎包、小馄饨、烤肉串、刀削面、烤红薯……
  出于好奇,谢清豫还尝了一点儿酒馆卖的甜酒。听说酒喝起来甜,后劲却很足,她不敢喝得太多,浅浅尝几口便作罢。上次喝多闹事才过去多久,她不敢乱来。
  除此之外,在庙会上,谢清豫还尝到了一样炒凉粉。色泽晶莹的凉粉是用山芋粉做的,切成小条,用葱、姜、蒜、豆酱、香油、辣酱并各种调料拌匀,就成了一份炒凉粉。
  谢清豫要来一份和陆至言分吃,顾及到两人的口味,不要姜和蒜,要一点辣酱,还要求少放调料。因为要两个人分着吃,她厚脸皮和店家多要一副碗筷,献宝似的摆到陆至言的面前。
  “没有姜和蒜,辣酱也放得少,尝一尝?”谢清豫眼巴巴望向对面的人。陆至言顺从拿起筷子,却先看一眼没有动作的谢清豫。她眨一眨眼,反应过来,便跟着拿起筷子。
  说是他们分着吃一分,然而一个碗里的,你吃一口我吃一口也不好意思,还得先分到两个碗里去才行。只是谢清豫向来极容易满足,她觉得陆至言愿意和她分吃一份东西都是不得了的事,心里只有高兴的份。
  这么一路吃一路逛的,等到夜幕降临,谢清豫已是有些撑了。天黑了,庙会的一场热闹不减反增,舞火龙、走马灯的表演相继登场,吸引许多人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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