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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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相信亲王殿下和贵国政府的保证。”邓正卿微笑着回答道,“但是现在叛军控制的地区,我国侨民的安全,只怕是没有办法保证的吧?我刚刚得到情报,贵国重要的港口城市长崎已经落入到了叛军的手中。”
听到邓正卿的回答,炽仁亲王的额头渗出了汗珠,一时竟无言以对。
是啊!自己的命都差一点丢了,还损失了这么多的部下,谈何平叛和保护外国侨民?
“亲王殿下急于平叛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所以请您不要着急。”邓正卿觉察出炽仁亲王的尴尬,笑了笑,说道,“我们将您和您的部下送往大阪之后,便前往长崎观察情况,希望能够看到贵国军队早日收复失地,平息叛乱。”
炽仁亲王在病床上鞠躬答礼,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目光忽然落在了立于邓正卿脚边的那头巨犬身上。
不知怎么,看到这头巨犬的一瞬间,他竟然想起了西乡隆盛!
在倒幕战争中曾是他手下参谋长的西乡隆盛,也和邓正卿一样,不论走到哪里,身边总是跟着两头猎犬!
而现在他似乎从邓正卿身上,看到了一丝西乡隆盛的影子……
“亲王殿下也喜欢养犬?”邓正卿注意到了炽仁的目光,笑着问道。
“不喜欢。”炽仁下意识的答道。尽管他说的是日语,这一阵子的对话都是依靠翻译,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句话刚一出口,邓正卿身边的那头巨犬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敌意,猛地一改蹲坐的姿势,直起了身子,冲炽仁发出了低低的咆哮,一副要猛扑上来将炽仁撕成碎片的样子。
炽仁和乃木希典看到巨犬呲牙咆哮的凶态,全都惊骇不已,乃木希典的手不自觉的向腰间的佩刀摸去。
这头巨犬极具灵性,立刻看到了乃木希典的动作,身子一弓,便要扑向他,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邓正卿闪电般的伸出手,拉住了套在巨犬脖颈间的索具,阻止了它的猛扑。
“太阳!安静!”邓正卿说着,转头看了乃木希典一眼,用略带斥责的口气说道:“把手拿开!你那样被它看到是找死!”
乃木希典面带恐惧之色的看着这头名叫“太阳”的巨犬,缓缓将手从刀柄处移开,而巨犬看到他的动作,绷紧的肌肉慢慢放松,但眼神中仍充满敌意。
炽仁也给吓得不轻,邓正卿一边紧拉索具,一边用手轻抚巨犬的头,巨犬终于安静了下来。
“二位莫怪,此犬跟随我多年,历经海陆战事,甚有灵性,曾与士卒一道冲锋陷阵,噬杀敌军,是以见到持兵器相对者便会警觉。”邓正卿略带歉意的向炽仁和乃木希典解释道,“适才惊了二位,万分抱歉。”
第二百九十二章少女的梦魇
“没关系没关系。”炽仁亲王看到乃木希典脸色有异,生怕他再有蠢动,赶紧说道。
因为刚才“太阳”的惊吓,炽仁又感到背后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邓正卿命身边的卫兵将“太阳”带出了病房,又和炽仁亲王闲聊了几句之后,才告辞而出。
“乃木少佐,你觉得这位邓舰长,是个什么样的人?”等到乾国人全都离开之后,炽仁回想着刚才和邓正卿会面的情景,向乃木希典问道。
“亲王殿下,他将会是帝国可怕的敌人。”乃木希典面色凝重的回答道。
听了乃木希典的回答,炽仁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当晚,病房中的炽仁不知怎么,一直恶梦连连。他总是反复的梦到,一头可怕的猛犬从黑暗中向他扑来,将他的身体撕得粉碎……
当“开济”号将炽仁和乃木希典及一干获救的日本陆军官兵送至大阪时,整个大阪城已经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在前往博多湾的运兵船队遭到萨摩海军舰艇的截击时,最大的运兵船“利士克”号和最小的运兵船“罗伯特”号因为航速较快的关系,侥幸逃脱,带着船上的4000余名日本陆军士兵一路狂奔逃回了大阪,引起大阪守军极度的震恐,而后各种不利的消息纷至沓来:土佐士族起兵响应西乡隆盛的叛乱、四国岛上的爱媛、香川、高知、德岛四县全部失陷、西乡隆盛已经在熊本集结了10万人的士族大军,即将由大分渡海前往四国岛与土佐军会合攻击大阪……
而受伤的炽仁亲王和一干惊魂未定的败兵的到来,更加剧了这种恐慌情绪的蔓延!
事实上,西乡隆盛确实真的有10万大军渡海攻击本州岛的计划,并为此而认真的做着准备,但大阪人似乎忘记了,10万人渡海的大行动可不是闹着玩的,光准备工作就得一段时间,绝不可能有这么快就是了。
实际情况是,在得知东乡平八郎取得“博多湾大捷”之后,萨摩军士气大振,各地士族云集熊本响应,西乡隆盛在给东乡平八郎庆功之余,全力以赴的做着准备,和大阪人想象的不同的是,萨摩军的出发地定在了长崎,为了保证渡海成功,负责后勤工作的鹿儿儿岛县令大山纲良在各地搜罗船只,作着各种准备工作,萨摩军真正的军事行动还没有开始。
但大阪城已然完全陷入到了恐慌之中。
入夜,三菱商社大阪分社。
岩崎尤佳又做梦了。
最近一段时间,她总是被这样的梦魇所困扰。
古书上说:魇,梦惊也,犹疑在波涛,怵惕成梦魇。或为妖魔鬼怪玩弄,戏于股掌之上;或被穷凶极恶之人,饥肠辘辘之兽穷追不舍;或是自己亲朋好友陷入某种灾难的边缘……她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想喊时,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喊不出来;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想喊了,只是感受或等待结束。
死神来了。
当她看到了死神,她已经知道,任何挣扎都是枉然。这是她第一次梦魇的感受。他就站在床边俯视着她,黑色大袍里空洞的脸孔,骷髅手在她身上摸索,而她能做的只有瞪眼和极速的呼吸,清醒了之后便是一身冷汗。
画面历历在目,她知道这将是自己最难忘的回忆,也是恐惧时最具侵略性的幻觉。之后梦魇的对象真是多种多样,而且她知道将会更丰富,因为她喜欢看那些神怪和恐怖的小说文字,她有时甚至微笑想过,或许他们能在黑夜为她排除寂寞,虽然她很多时候不愿承认寂寞这个词。
安静,感受,恐惧。
只有黑夜才有安静,只有安静才有思绪,岩崎尤佳的思绪里总是夹带恐惧。
黑夜里开着心灵的窗户了望过去,时常去搜寻光点,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东西也是她不愿意的。她总是认为自己从没闭过眼睛,一切都在眼前,一切都很真实,能动的只有眼皮和嘴唇,因为不能逃亡或反抗,她只有紧闭眼皮和嘴唇来保护自己,逼迫自己相信这是梦境。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她却感觉是那么的漫长,清醒后的一杯热咖啡却冷的那么快,很想再倒一杯却怕心脏已经承受不起,一直在感受,恐惧笼罩着心灵。在炫丽阳光的第二天很想告诉身边的亲人,但他们冰冷愁苦的面容却让她欲言又止,人在醒着的时候靠理智支配生活,而在困意的黑夜,理智失去了权威。
她只能静静的等待着结束。
看着它们的时候会想,还要过多久你们才离开,猛的坐起来的时候会想,什么时候才能远离梦魇,而且是永远。深睡眠浅睡眠不停交替中,不幸当莫名恐惧来袭而只有大脑皮层在颤抖时,她便开始了又一个轮回,等待来临,等待结束,幻想奇迹,幻想重生。
这会是最后一次吗?她想。
难道要我哪天听着《blacksunday》从天台上跳下去吗?莎士比亚哀叹:“Who’sthestarshininginmydarkness?”谁能照亮我的黑夜?让我安全地入睡?为何保护自己的不能是自己?
或许是没有一颗心碎的星星可以发光。她只是个岩崎家族中的普通年轻女子,普通的都很被动,她想到的方法只有等待,等待结束,或许直到生命的结束……
死神突然被打倒了,岩崎尤佳看到,一个年轻人出现在了他们当中。
他赤手空拳的和他们做着殊死搏杀。
她看到死神又爬了起来,挥动着巨大的弯镰,利刃刺穿了他的身体,他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空手将弯镰从身体中拔了出来,将它扭曲,折断。
你是谁?你是来救我的吗?希望之光从她的心底升起。
他奋力的攻击着,死神的头骨在他的拳头打击下爆碎成了一片一片,这一刻,她似乎听到了死神的哀号。
“我来晚了……”他浑身是血的冲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微笑道。
第二百九十三章恐慌之城
岩崎尤佳扑到了他坚实温暖的怀里,一任泪水横流。
这一刻是那样的美妙,梦魇带给她的一切悲伤和恐惧,此时全都烟消云散。
她多么希望永远就样的被他抱着,再也不用醒来。
可是她知道,梦,无论是恶梦还是美梦,终究都是要醒的。
岩崎尤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慢慢抬起头,伸出手捧住他的脸,想要看清他的模样。
而就在这时,他的身影渐渐的模糊消失了。
“别走!让我看看你……”岩崎尤佳张开双臂,想要抱住他,却扑了一个空。
梦醒了,只剩下满脸的泪痕。
“为什么每一次,我都看不到你的脸……”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心中满是惆怅之意。
又回到现实中来了……
现实对她来说,又何尝不是另一场恶梦的开始呢?
只是这场恶梦,却似乎没有醒来的尽头。
岩崎尤佳是三菱商社社长岩崎弥太郎的小女儿,现在的三菱商会大阪分社,岩崎家族就只剩下了她孤灵灵的一个人。
从出生到现在,她就一直和母亲住在大阪,三年前,母亲亡故。
在她的印象当中,父亲一直对自己和母亲很是冷淡,但哥哥岩崎久弥(和她不是一个母亲)对自己还算不错,虽然他对自己的母亲也很生硬。
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的长大。
20岁那一年,她终于发现,自己在父亲岩崎弥太郎的眼中,除了政治联姻的工具之外,什么都不是。
象母亲那样的人生,被男人的权势和欲望所利用的人生,她一想起来,便无法忍受。
于是她拼命的努力,抓住一切机会,抓紧一切时间,不断的学习各种有用的知识。
很快,父亲注意到了她的能力,破天荒的让她参与了一些家族在三菱商社大阪分社的业务。她不时失机的抓住了这个难得的机会,把自己负责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获得了父亲的称赞和同族人的好评。
只是这些生意和三菱商社的庞大事业相比,太微不足道了。父亲不久便对她和她的工作不再重视。
象这一次发生的事,就是很好的证明。
早在“西征军”在大阪组建时,父亲岩崎弥太郎似乎预见到了这里可能将要燃起战火,于是开始秘密要求大阪分社作好应对的准备,一开始岩崎尤佳还不明白这个“应对准备”是什么意思,等她知道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当“西征军”登陆部队在博多湾遭到萨摩海军舰艇的截击死伤惨重的消息传到大阪后,包括哥哥岩崎久弥在内的家族的男性成员在一夜之间便逃离了大阪,因为他们走得实在太过“仓促”,把岩崎尤佳和一堆女眷丢在了大阪分社。
想到最疼爱自己的哥哥都是这样的表现,岩崎尤佳感到天仿佛都塌了下来。
这也是她为什么总做那样的恶梦的原因。
她的内心,一直渴望有一天,有一个英俊武勇的白马王子,会来将她拯救出苦海。
可他真的会来吗?
天终于亮了。
岩崎尤佳无奈的起身,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却让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在“西征军讨逆大总督”有栖川宫炽仁亲王和幸存的政府军士兵被乾国军舰救起送到大阪之后,大阪城一片震恐,大阪镇台军司令野津镇雄将军随即下令全面布防,并且宣布强征大阪城的一切人员和可用物资,以备军用。大阪城的居民得知消息后,纷纷开始逃离大阪。
岩崎尤佳现在最为忧心的,是如何带领这些被丢下的可怜女人们离开。
但现在想要离开大阪,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为了充实军力,野津镇雄下令城内居民凡年龄在18岁至45岁的男性都被编入壮丁训练队参加训练,以便在战事发生时即可动员调配,为防止军心动摇,野津镇雄还下令未经许可禁止城内居民离开大阪。这样一来,岩崎尤佳想要带大家离开就更难了。
为了防止萨摩军进攻,野津镇雄发动城内军民在城外开挖战壕,构筑堡垒。城内的一些地方也挖起了壕沟,用以躲避萨摩军炮火的袭击,象大阪分社所处的街上有些大商店的后院内也挖了堑壕,这些堑壕的上面用木板或树枝覆盖伪装,再在最上面压上一层泥土。这些堑壕都有进入的踏步,岩崎尤佳在送“助军慰问品”时去过几个这样的堑壕。她并不懂军事,但连她也能看得出来,如果真的遇到敌人的炮火轰击,这些堑壕并不坚固,是经不起震动的,因此绝不安全。
为了能让居民在敌军可能发动的大规模炮击当中幸存,野津镇雄还组织了城内居民进行多次预防演习:在居民区附近小山的山顶上架起一口大铁钟,用敲钟发出的当当当的快慢声以示为预备警报、紧急警报、解除警报。每户发到一张识别警报钟声的说明书后,就在白天、晚上进行预防演习。演习时,预备警报敲响后,各店各户必须关门停止营业,行人此时还可以自由走动或进入堑壕,警察也快步走向各自应负责的地段维持秩序。在紧急警报敲响(连续快敲)后,行人便不许走动,应在就地站立或躲避。对不听指挥的人,警察便会用警棍殴打。当解除警报的钟声敲响后(慢慢地敲),商店就可以开门营业,行人可以出入家门等。如果在晚上演习还要实行灯火管制,各家各户在听到预备警报声后应立即将灯火熄灭,如果正在烧煮食物,也应立即将灶内柴火熄灭,不使火光从烟囱中冒出去。违反者要受到处罚。象有一天晚上,当预备警报敲响后,大阪分社里的一间卧室里,一位女眷因为给小孩子缝制衣服没有及时熄灯,巡查的警察发现从玻璃瓦中透出亮光,就前来一阵敲门,并责问为什么不熄灯。那位母亲急忙下楼开门,骗警察说是小孩尿床了,并承认下次不犯时,警察这才罢休。
如果天天进行这样的演习,岩崎尤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给逼疯,但好在这样的演习次数并不多。
她们这些女人面临的第二个麻烦是,野津镇雄司令官下达的“助军”任务:为政府军将士赶制棉衣。
此时已是寒冬,天气极冷,但因为仓促募集士兵的关系,大批新募的政府军官兵还有没穿上御寒的棉衣,于是大阪县政府要求商界发起募捐,赶制一批棉背心“助军”,大阪商社的留守妇女们也分到了制作约300件棉衣的任务。制作这种背心很简单,用二层布,中间夹一层棉花,在前半件的上端中间开个圆口,穿者可把头部套入圆口,用后半件的左右角和上端各缝上一尺多长的布带,穿上棉背心后只要将布带往前拉紧系好就可。为了早日完成这批御寒棉背心,岩崎尤佳和大阪分社的女眷们日夜忙碌,好不容易才完成了任务。当然她们缝制棉衣的质量是相当可以的。
尽管萨摩军迟迟没有打来,但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大阪城内已是人心惶惶,大阪分社里的女人们很多人并不理解战争的残酷性。她们有时还心存幻想,认为大阪城可能只是向九州岛和四国岛输送军队的基地,叛乱会很快平息,战火不会殃及大阪,只要忍忍就会过去,男人们不久也会回来,但后来的事实发展表明,她们的想法是完全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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