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有糖-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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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追着殷边瓷来到都城十里开外的小村庄里,那时天边亮起一丝鱼肚白,已经有村民起床到外面耕田干活了。
殷边瓷停在南面一座简单的土砖屋院前,抱着糖心上前叩门。
不久门被打开,糖心估计砸破脑袋也想不到,开门男子竟然是她曾经念念不忘的大师兄。
葛青逸看向殷边瓷,不知所措地愣了愣:“敢问阁下是……”
“相公,这么早是谁在敲门啊?”他背后随之响起一道女音,对方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慢慢走过来,糖心认得她——是阿莞。
糖心简直要火山爆炸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俩怎么会在一起?糖心凶神恶煞地盯着阿莞怀里不足满月的女婴,恨不得给一口气吞下去。
“恩人公子!”阿莞激动地喊着殷边瓷,向葛青逸解释,“相公,当初山崩你被压在山石底下,受了很重的伤,幸亏这位恩人公子派人救的你,还将咱们安置在这里居住。”
糖心记得她最后与葛青逸分别时,葛青逸受阿莞之托,去给她的一位表哥看病,难道说途中大师兄遭遇山崩意外而导致失忆?不仅如此,他被殷边瓷找到挽回了性命,还与阿莞生儿育女,只是却忘记了一切?
糖心跟吃了炸药一样不痛快,认为阿莞根本配不上大师兄,完全就是老鼠掉到米缸里捡到大便宜!她不禁嫌弃地瞥了瞥阿莞怀中的小女娃,觉得跟她的小豆芽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还是她的小豆芽生得最美最好看了。
“原来是恩人公子。”葛青逸忙一拱手,请殷边瓷入内。
阿莞赶紧端茶倒水,葛青逸望着被殷边瓷小心翼翼抱在怀中的女子,疑惑地问:“这位姑娘是……”
“她是我妻子。”不知为何,殷边瓷本就低沉的声音又夹带出几分清冷,似乎不愿提及过多的往事,“她曾经是你的师妹,现在她因伤陷入昏迷,我希望你能唤醒她。”
“我的……师妹……”葛青逸有些不可置信,怔怔望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女子,糖心从他迷惘的眼神中读出,大师兄是真的记不起她了。
“你试着叫她几声。”殷边瓷虽这么说,却将糖心的脸怀里揽了揽,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糖心总算明白过来,殷边瓷这是病急乱投医,以为葛青逸就可以唤醒自己了?可惜葛青逸唤了不下五十遍“小师妹”,自己的身体依旧毫无反应。
殷边瓷失望地起身告辞。
“恩人公子,不再坐一会儿了吗?”阿莞热情地挽留,算上这次,阿莞总过就见过对方两次面,第一次是他们刚刚被安居在这里的时候,由于不知道殷边瓷的真实身份,阿莞觉得对方神出鬼没的,很是神秘。
“不了。”殷边瓷仅余下一道孤单萧索的背影。
糖心没有马上跟着殷边瓷离开,而是看向阿莞与葛青逸。
“相公,你、你真的认不出她了吗?”阿莞先前受过恩人公子的提警,不准提起任何有关慕容糖心的事,为此也不敢在葛青逸跟前多嘴。
葛青逸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摇头:“不记得了。”
糖心心内五味陈杂,看来她在大师兄心里的地位并没有那么重要,否则见着她,岂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时辰不早,一会儿该去耕地了。”葛青逸开口道。
“嗯,我去弄点吃的。”阿莞将女儿阿妮交给他,就赶紧到厨房忙上忙下去了。
阿妮大概是饿了,没多久就哇哇大哭,葛青逸笨手笨脚地哄着怀中的宝宝:“阿妮乖,让爹爹抱抱就不哭了。”
葛青逸脸上流露着幸福而慈爱的笑意,当初与糖心在村庄生活的三年中,他似乎都不曾这般开心舒朗的笑过,糖心看得一阵愣神,其实葛青逸现在与阿莞在一起,糖心除了震惊与些微酸涩,也并无太多难受的感觉,这样平静安逸的日子,或许才是适合大师兄的吧,想想以前她连饭都不会做,衣食住行全靠大师兄在照料,说实话,糖心还是更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雕栏玉砌的生活,真的跟葛青逸生活在村庄,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也更做不到像阿莞一样是个能干吃苦的妻子。
糖心突然觉得葛青逸没有喜欢上自己,简直是件万幸之事。
回到沁吟宫时,小毛蛋与小豆芽正趴在床边,不停地喊她“娘亲”,这把糖心乐得心花怒放的,直接飞了上去想亲吻他们的小脸蛋,可惜整个人又是从他们身体里穿透,她气得往慕容糖心身上又扑又挤,然而总被一次次弹开。
小毛蛋着急地拽拽殷边瓷的袖角:“父皇,娘亲她怎么不起来呀!”
小豆芽委屈地讲:“父皇,娘亲好久都没来看我们了,豆芽有好多话想跟娘亲说呢。”
听孩子说有好多话想跟糖心说……殷边瓷眼角忍不住微微湿润了,将两个宝贝揽在怀里说了些哄劝的话,才命宫人给带走。
之后殷边瓷下旨,传皇家寺庙几位得道高僧入宫为糖心做法,诵了整整三天的经文,可惜糖心依旧只能在自己的身边乱转悠,听着寝宫里那一串蚊子似的嗡嗡声音,她就烦得捂耳朵,干脆溜出去看望她的小毛蛋与小豆芽,顺便还到苏莺怡那里逛了逛,至于夏贵妃,糖心有些刻意回避,更不愿去想。
三日后她再返回沁吟宫,果然,一切都是徒劳无获,看样子,找不到苏醒的方法,她真要一直当个游荡世间没有归宿的孤魂了,不过更令糖心吃惊的是,再次看见殷边瓷,他整个人仿佛苍老了三十岁,乌墨长发间居然掺杂着丝丝白发,当然这种巨大的变化,宫人与太医谁也不敢提及,全当做没瞧见。
此后,每日下朝批阅完奏折,殷边瓷便赶来沁吟宫,什么也不做,只是跟她静静躺在一张床上,不过这种情况也就持续了五天,随后糖心的身体就被他挪到了西暖阁,好像一刻不看着她,他就活不下去似的,糖心怀疑殷边瓷脑子是不是出了毛病,经常对着她自言自语,还有说有笑,可面对其他人却是惜字如金,尤其那张的冰山脸,说能把人冻死都可能。
糖心的一绺小头发被他剪掉,塞入荷包里成为贴身不离之物,每当上朝时,糖心见他总要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摸上一摸。
两个月后,到了糖心的生辰,殷边瓷并未给她举办盛宴,而是亲自下厨做饭,糖心一瞧,那些菜肴居然全是她爱吃的,摆了满满一桌子,然而慕容糖心仍跟石头一样躺在床上,没有这个口福。
殷边瓷摈退所有人,一个人坐在桌前,烛光摇曳下,那副孤零零的样子,糖心见了都觉得有几分可怜。
他饮下一杯又一杯的酒,高福进来劝过几次,最终被殷边瓷一句“滚,不然朕砍了你的脑袋”,给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出屋。
糖心觉得无趣,干脆倚着墙角眯腾一觉,等她再睁开眼,摆在殷边瓷脚下的酒坛已经狼藉一片,他喝得醉醺醺的,一摇一晃地走到床畔,抚摸着糖心沉睡中的玉颊,接着便是一阵狂吻。
第51章
糖心眼睁睁看着他含住自己的嘴巴,迷乱而毫无章法地啃来啃去,灼热的气息好似火一般,触在她冰凉的脸颊上,竟被熏染出了一丝丝红晕。
他啃完她的唇,又改在耳根和脖侧连吮带咬,简直像一头绝望拼死的野兽,要这样把她给活活咬死。
糖心虽然不满意他的举动,但想着他或许撒撒酒疯就会过去,哪料下一刻,殷边瓷不仅越吻越生猛,还伏在她身上,扯裂她的前襟,一层一层扒掉衣衫,开始在她身上做些令人耳红心跳的事。
糖心可受不住了,气得原地一阵跳脚,这个混蛋,竟然趁她昏迷的时候占她便宜!
她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去咬对方的胳膊跟肩膀,可惜她忘了,现在她只是一缕幽魂,做什么都于事无补。
很快,殷边瓷便狂热地运做起来,帷幔遮落,掩住一丝…不…挂的二人。
漫漫长夜,殷边瓷始终不曾停歇过,糖心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就像具玩偶娃娃,被殷边瓷翻来覆去的折腾,她知道自己再怎么着急也没有用,干脆蹲在床角,努力不去听某人粗重的喘息声。
经过这一夜后,殷边瓷变得越来越疯狂,干脆连衣服都不给她穿了,每晚抱着她一起沐浴、一起就寝,夜夜都少不得一番纠缠,似乎要永远跟她黏在一起才好。
糖心以前就知道这家伙多少有点变…态,可没想到他会变…态到这地步,殷边瓷这厢*,糖心则在一旁大骂他是混蛋、臭流氓,不过任她喊破了喉咙,也阻止不了殷边瓷愈发亢奋的行为。
糖心真是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是看不下去殷边瓷这副发疯颓落的模样,还是看不下去自己被折腾得“惨不忍睹”的身体,最终,她离开皇宫,到外面的世界飘荡,她去看了被火红枫叶包裹的温泉群,看了颐峰上气势磅礴的大瀑布,看了乌弄江激烈壮观的涌潮,在结成冰的月亮湖中心赏雪,还有天沙海的落日,云霞谷里的落英花……
这段期间,糖心游历了许许多多的地方,只是当她再回来,已经是一年后的事了,她不料皇宫里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殷边瓷率兵攻占南灵国,而她被册封为后,一直沉睡在倾鸾宫。
糖心看到自己安然无恙的身体,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殷边瓷正在战场上,也不晓得战况如何,她旋即飞入南灵国国界里,在临近国都的峣城内,找到了驻扎的东楚军营,只是糖心甫一入军营,便感觉到不对劲,气氛好似拉满弓的弦一样,绷得紧紧的,其中一个营帐守卫最为森严,糖心想着殷边瓷一定在里面,直接穿了进去,结果把她吓了一跳,空间不大的营帐里,跪了满满一地的人,个个神色凝重,当中一人糖心认出来,正是林靖,为首跪在地上的太医一阵摇头叹息,对他道:“如果撑不过今晚,皇上他只怕……”
糖心听了半晌才明白,原来此番殷边瓷御驾亲征,率领二十万精英攻入南灵国,共夺二十四座池城,令南灵帝和一众臣子慌了手脚,据说南灵帝当时得到消息,竟吓得抱头躲入床榻之下。
目前南灵军气势大败,乱成一片散沙,破城夺宫已是指日可待,偏偏前一战打入峣城时,殷边瓷却身中流矢,危在旦夕,攻进南灵国都一事,已委任于费琢大将军。
糖心看到太医递来的方子,几乎全是用人参灵芝吊命的药,忍不住一惊,没料到殷边瓷已是伤重到命悬一线的地步了,她冲入屏风后面,殷边瓷正躺在狼皮褥子铺就的矮榻上,一年没见,曾经那样一个风采无限,姿容端华的男子,现在却是面色苍白,神容憔悴,就像躺在寒冬腊月中的暗雪之中,人也清减得不像样子。
糖心简直要认不出这是殷边瓷来了,他被侍从扶着起身,虚弱地喝了几口药汁,便再喝不下。
林靖心如火烧,恳求道:“皇上……太医特别嘱咐了,这碗药,请皇上无论如何也要饮毕。”
殷边瓷慢慢摇了摇头:“朕知道,这一仗费琢必能胜利,如果朕熬不过今晚,乃是天意所为,按照朕的遗诏,让太子立即继位。”
林靖慌张垂首:“皇上受万佛庇佑,自会福泽万年的。”
殷边瓷仿佛没有听见,只是开*待:“太子继位后……让他继续为太后寻找解除锁魂玉的方法……”
对于殷边瓷的决定,糖心有些意外,他并没有像第六代先帝一样取下对方身上的锁魂玉,与皇后共葬皇陵,而是……一直都在渴望她能够醒过来。
糖心留意到他左手正紧紧攥着一枚荷包,她记得这荷包,里面装着她的一缕青丝,原来他到现在都还戴着。
殷边瓷摒退众人,独自躺在床上,然后取出荷包里的小头发,痴痴地看了又看,不久,略带自嘲地叹息一声:“糖糖……朕死了以后,你会为朕伤心吗?”
听着他胸膛如拉风箱一般的喘息声,那一刹,糖心竟是滚落下眼泪,明明知这人可恨得要命,但此刻看着他命悬一线的样子,心里直跟刀绞似的难受。
侍从又捧来煎好的药汁,可惜喂到殷边瓷嘴边,怎么灌也灌不下去,殷边瓷的眼睛开始一点点阖上。
糖心花容失色,扑在他身边大叫:“殷边瓷,你不许闭眼,你不许闭眼,听见没有!”
她又哭又嚷,唯恐他就这样死了,泪珠子跟不要钱一般往下坠落,想狠狠咬他的脖子,把他给咬醒,却又无能为力,最后只能歇斯底里地喊着:“殷边瓷,你不能死听见没有,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我是说真的,真的!”
“你醒醒,快睁开眼睛……”
“阿瓷……阿瓷……”
不知是不是她的呼唤起了作用,原本渐渐睡去的殷边瓷,那瞬间竟猛地睁开眼睛,混浊迷蒙的双眸亮得似繁星一般慑人。
太医见状一喜,忙吩咐侍从:“别愣着,快喂药,快!”
这回,满满一碗汤药总算一滴不漏地喂入殷边瓷口中,只要灌得下药,便是好现象,糖心摸摸脸上的泪珠,勒紧的神经才跟着松弛下来。
次日下午,殷边瓷开始退烧,在营中歇养三日后,已是大有起色,这让一众没日没夜提心吊胆的臣子们彻底松了一口气,同时很快传来好消息,费琢已经成功攻破南灵国都。
殷边瓷不顾众人阻止,重新披甲上阵,糖心又急又恼,嫌他真不够爱惜自己的身体,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回来一趟,也不先好好下休歇养病。
殷边瓷骑在骏马之上,她就飘在旁边,跟随千军万马进入国都,此时的南灵皇宫,早已不现昔日的巍峨富丽,石柱坍塌,火光硝烟,周围全是抱头鼠窜的太监宫女,以及不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首,糖心委实见不惯这等血腥场面,忍不住往殷边瓷身边靠去,突然间就怀念起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和宽厚温暖的怀抱了,如果这个时候他可以抱着她,糖心一定不会反抗的。
糖心因为速度快,慢慢溜在殷边瓷的前面,她发现侧廊的廊柱下躺着一位小宫女,衣襟凝满血迹,看样子是奄奄一息了,这时小宫女睁开眼睛,居然对着她的脸目不转睛,糖心一阵惊骇,难道对方能看见她?她尝试着靠近,不料竟一下子附入了小宫女的身体里,这简直让糖心高兴得不知所措,一下子站起身,朝殷边瓷的方向奔去,几乎是手舞足蹈地大叫:“阿瓷!阿瓷!”
骑在马上的殷边瓷,循声调过了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糖心一边朝他跑,一边兴奋地挥着手叫嚷:“阿瓷,是我啊!”
不料斜前方飞来一束流矢,正中她的心口,糖心尚未反应过来,就又从小宫女的身体里挤了出来,飘在半空。
殷边瓷疯了似的冲上前,将小宫女紧紧抱在怀里,难以相信地唤着:“糖糖……糖糖……是你吗……”
可惜小宫女早已气断人亡。
众人拥簇上来,殷边瓷怒不可遏,回首就给了那射箭的侍卫一巴掌:“谁准你射的箭!”
那名侍卫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求饶:“请皇上息怒,卑职见这女子身份不明,又冲向皇上,以为她是心怀不轨想要刺袭……”
其实侍卫做的并无过错,换成任何人,恐怕都以为对方是要行刺。糖心懊悔是自己刚刚行为太过鲁莽,以致就这样失去了一次复活的机会。
“糖糖……糖糖……”殷边瓷眼神悲怆而绝望,仍抱着“她”的尸首不肯撒手。
林靖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