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娇养日常-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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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要说?”薛琰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异样; 没等她说话,已经先开口问了。
“我――”予袖张了张口; 一个字卡在喉咙; 又怔住; 不晓得自己该不该问。
本来就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情; 她就是在心里存了有那么一小点儿的疑惑; 但其实不知道; 也没什么。
可是身后那道目光实在灼的她难受。
算了,说就说吧。
“我以为王爷。。。。。。不会让洛姑娘离开。”予袖轻笑着,漫不经心说出了这句话来。
正是因为予袖她知道; 洛婵于薛琰,是从小的情谊; 而那么多年里,曾经是否发生过什么事,是她不得而知的。
所以在当初白水的那件事情上,她才选择了暂时的沉默。
如果她将真相说出来; 就这么空口无凭的说出来,薛琰不一定会信,反而若是因此生了嫌隙,那便是得不偿失。
而且她不缺这么一个毫无意义的救命之恩。
也就洛婵,才会抓着不放。
更何况,还有就是,洛婵得以凭借的,不仅仅是救命之恩,还有这么多年的相守之情。
予袖以为,那些东西,应该是不容易去抛弃的。
可是方才那一幕,似乎就是轻描淡写。
就那么一句“离开了”,好像显得,一切都无比的生疏,无比的令人陌生。
所以予袖,才疑惑了。
“她该离开了。”薛琰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就沉默了。
该离开了?
莫不成还是掐好了时机,选着个应该离开的时候么?
予袖扁了扁嘴,其间曲回,她也想不通,便噤了声,没再说话了。
。。。。。。。
“姑娘,方才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出要离开的话呢?”这边才一出来,玉珠就忍不住了,压抑的声音中,是难掩的焦躁难安。
重点是现在,王爷也应允了,若是真的离开,那往后,就必定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而且是洛家,当初将姑娘抛弃,如今厚着脸皮来求姑娘。。。。。。姑娘若是真的随他们走了,那岂不就是,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日后,怕没有好日子过。
“不,玉珠,那些人,现在对我还有用。”洛婵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听着柔弱,却是带了让人难以质疑的决心。
洛婵说的,是洛家那些表面道貌岸然,口口声声说是她的亲人,实际上却有着无比丑陋嘴脸的人。
那些人,曾经狠狠的将她推进泥泞里面,利用完就将她抛弃,留她独自面对所有的风浪。
那些,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她从踏出家门的那一刻就发誓,发誓自己一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以前是,现在依旧是。
快到景落院的时候,忽而一阵冷风迎面刮过,就直直的往披风里头钻,瞬间凉了身子,冻的人浑身打寒颤。
玉珠瞧着,急忙扶住洛婵,接着递了个手炉过去。
洛婵她如今,早已是强弩之末,身子根本受不得太多,甚至是上回那般折腾自己,都没能换来薛琰一点点的恻隐。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不甘心。
一点儿都不甘心。
从小,她的心里,就只有他一个人。
就算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看不起他,所有人都针对他,但她依旧坚定的站在他这边,相信着有一天,他会实现所有他想要的。
他的心里,也会只有她一个。
可是没有,始终都没有。
无论她多么努力,都不够让他多看一眼。
可是转折,就出现在那一个初春里。
她同父亲吵了架,一气之下就跑了出来,在外面待了三天后,实在无处可去,就摸进了一处院子里。
本来,只是想进去找点东西吃。
可是后来她发现,院子里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完全就是一个空院子。
当时她心里一喜,想着既然是这样的话,或许,她可以先在这院子里住着,将就一段时间,反正那个所谓的家,她是暂时回不去了。
可是当她推开第一间卧室门的时候,就发现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薛琰。
是消失了半年之久的薛琰。
自从薛家遭难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薛琰,听人说,他参加了起义军,要造反,于是她前前后后托人寻了许久,都再没有他的消息。
却没想到,今日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会遇见他。
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上前去查看他的状况。
他脚上受了伤,似乎很严重的样子,但已经包扎过了,伤口也处理的很好。
而再看去,屋子里的小几上,还有喝到一半剩下的粥,一碟摆的整整齐齐的糕点,以及女孩家,内里的小衣。
看着糟乱,却也整齐。
可是,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薛琰醒来之后,她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他的救命恩人。
她同薛琰说,因为救他,还害她被家里边赶了出来,无处可归。
那是他第一次同意了,让她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可以跟着他。
那时候,她就在想,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年,竟然不如一个随随便便捡来的恩人身份有用。
还真是可笑。
因为自己也无家可归了,所以之后的日子里,她就一直跟着他。
从白水到皇城,一步一步,那么艰险,那么痛苦,她都挺过来了,硬撑着没有倒下,本以为,守得花开见月明,可是却半路杀出个江予袖。
所以,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一无是处,甚至还伤害过他的人,可以轻松的占据他的心,继而将他整个人占为己有。
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公平。
。。。。。。
江承许连续几日未回,徐氏憋着一口气,早就快爆发了。
他天天养着外面的那些狐狸精也就算了,刚开始顾着面子,还去管管,后来实在没精力和他扯些有的没的。
他愿意养就让他养去,反正那些外面的人,是一个都别想踏进江家的门。
徐氏看着江承许一回房间,连外衫都未脱就躺在了床上,整个人懒洋洋的。
而身上,则是散不去的酒味和脂粉气息。
那样呛鼻的,引人恶心的味道。
“你有本事就天天待在外面,别回来了,反正这个家里,你在不在都一样。”徐氏就站在榻边,冷言冷语。
而眸子里的怒火,似乎在下一秒,就会喷涌而出。
江承许在外面是喝了几杯,这个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想说话,只想在床上好好的躺会儿。
但是徐氏却一直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声音尖利,令人烦躁。
终于,江承许忍不住了。
他睁开眼睛,朝着她吼:“够了!”
“徐茹,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这多年了,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江承许此人,是生性软弱,不喜同人争辩。
这也就是他们成婚这么多年,他却一直被徐氏打压着,诺诺无为的原因。
甚至连小妾都不敢往家里抬,只能偷偷的养在了外面。
但这一回,却有些不一样了。
酒壮人胆,江承许酒劲一上头,冲着热血盎然,就将之前的不满都倒了出来,对着她指责,信誓旦旦的吼道:“如果你要一封休书,老子马上就给你。”
他早就受不了她了。
明明自己跟个黄脸婆一样,却还要天天管着他,让他在外人面前颜面扫地,从来都不留一点儿情分。
留着她做什么?
留着她究竟有什么用?
“休了我?”徐氏冷笑一声,咬着牙狠狠说道:“江承许,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求我嫁过来,是谁帮着江家,走到了今天,所以,现在就因为我生不出儿子,你就要休了我吗?”
徐氏向来强硬,但话说到这,竟有些泪目。
当初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哄着她嫁了过来,现在她没用了,就想一脚踢开。。。。。。
可是徐氏,是绝不会轻易在旁人面前露半点软,哪怕那个人是她的相公。
她瞪着他,眉眼间,凌厉顿现,是让人看了都打寒颤的可怖模样,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告诉你,这个家业,必须是我儿子的,如果我生不出,那无论是谁,都休想!”
就是因为没有儿子,这个靠着她徐家帮衬的家业才落到了别人手里。
她不服,也不甘心。
所以,哪怕是毁了,哪怕让一切都消失殆尽,也绝不能让旁人轻易得到,无论是江予衿,还是外面那些贱货肚子里的东西。
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徐氏说完这话,也没停留,转身就大跨步走了出去。
外面天还冷的紧,她却只穿了一件袄子,也不晓得,气冲冲的走出去,是想做什么。
然而此时江承许听她这么一说,上头的酒劲似乎就清醒了一些,回过头来一想,觉着似乎是不太对劲。
听她方才说的。。。。。。难道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不应该呀,江承许疑惑,分明他已经很小心了,处处都注意着,按理来说,徐茹她。。。。。。该是不会发现的。
第48章 袄子
鸢儿当时就候在屋子外面,将发生的这一切; 都清清楚楚看在了眼里。
她看着二夫人出去了; 当即也没敢耽误; 赶忙就跑回去,将这桩事; 一五一十告诉了江予清。
江予清坐在屋子里; 手中正拿着针线,随着手腕的动作; 上上下下的,不晓得是在做什么。
此番听了鸢儿的话; 她倒也不着急。
“小姐; 要不要派人去跟着夫人?”鸢儿想; 这天寒地冻的; 夫人一个人就这么跑出去; 怕是会出什么事情。
“不用。”江予清想都没想; 直接回拒。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出事情,再说了; 就算出了事,她也不想管。
说来说去; 所有的争论,不就是因为,没能生出个儿子嘛。
反正她是女子,在这个家里; 就是让所有人不喜欢,甚至是厌弃的存在。
江予清依旧忙着手上的动作。
一刻钟后,终于完成。
她手上的,是一件胭脂红点赤金线缎子小袄,用的是上好的缎子,一针一线,都显得格外精致。
江予清将袄子好好的摊在榻上,仔细的铺平开来,然后整整齐齐的叠好。
她的目光就紧紧盯在了衣裳上边,许久后,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
“待会儿把这件衣裳包起来,送到定王府去。”
江予清轻笑着吩咐道:“只说是江府的人送来的,其余的不要多说,送完之后,立马离开。”
鸢儿看着那衣裳,一愣。
二小姐给大小姐送衣裳?
鸢儿心颤颤的接过衣裳,这么的看来看去,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似乎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袄子而已。
但是鸢儿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尽管如此,她也不敢去问,只是接过了,好生的呈在手里。
。。。。。。
红橘从厨房出来,正好就碰见丫鬟,端着托盘往王爷的房间那边走去。
“这是什么?”红橘将她拦住,看了一眼托盘,沉声问道。
红橘是王妃身边的人,同时也管着这府里后院的部分事,自然下人都是晓得她的,当即那丫鬟福了福身,回答道:“这是王妃娘家送来的衣裳,说是要亲手交给王妃。”
“娘家送来的衣服?”红橘皱眉,想了想觉得有些奇怪,复而问道:“具体谁?”
那丫鬟想了想,摇头。
“来人放下衣服就走了,旁的,什么都没有说。”
“好了,把衣服先给我。”红橘伸手将衣服接了过来,说道:“待会儿我送到王妃屋子里去。”
方才王爷就吩咐了让人不要打扰,红橘自然是知道的。
所是她拿了衣服,并没有送到房间里去。
而是自己拿了回去。
她其实是些疑惑的,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
就是奇怪。
“红橘,你在吗?”一翌在外面敲门。
红橘没有出声。
一翌刚才看见她进来了,这才会问的,所是尽管此时听着里面没有声音,一翌也没有离开。
“我刚才路过一品居,给你带了些糖蒸酥酪。”一翌继续扯着嗓子往里边喊。
以前的时候,一翌每次外出回来,都会给红橘带糖蒸酥酪,这点心甜而不腻,最是合红橘的胃口。
一翌拿这个讨她的欢心,最是有用。
可是这回,红橘还是没有回应。
一翌都有些着急了。
自从上回他给樱桃搬了一次东西之后,红橘就再也没有理过他,和她说话不应,就连两人面对着面,她都懒得看他一眼。
一翌实在是有苦难言。
“那我把酥酪放在这儿,你记得出来拿。”一翌说完,顿了顿,又接着道:“一定要记得,凉了的话,就不好吃了。”
红橘听着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直到完全没了动静,她才起身来,轻手轻脚的,打开了门。
一翌早就已经不在了。
红橘低头,正好看见脚下的棕色纸包,她俯身,捡了起来。
摸在手里,还是温热的。
红橘小心翼翼的将纸包打开,瞬间香气扑鼻,满满的馨香,将整个身子的馋虫都勾了起来。
真是的。。。。。。就这么几句就忍不住要走了,要是再多留一会儿。。。。。。
呸呸呸!红橘在心里啐道,谁愿意他多留一会儿。
那个木头呆子,脑袋简直就直的转不过来,愣愣的,听人说着什么就是神女,反正,就是让人看了心里不舒服。
虽然红橘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不舒服什么。
她沉着一张脸,关上门,走了回来。
随手将糖蒸酥酪放在一边,却是不小心碰到了放着衣服的托盘,红橘怕脏了衣服,就伸手往里边推了推,谁晓得这一摸衣裳,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硬硬的。
不像是一件袄子会有的材质。
红橘心里就咯噔一下,当即就将已经整个的拿在了手里。
从上到下四处都摸了一遍。
还真的有东西。
也不知道是什么,放在衣服的夹层里边,因着是冬天的衣服,比较厚,一般都有两层,如果要看是什么东西的话,就必须将衣服给拆了。
可是。。。。。。这是给王妃的衣裳,如果就这么拆了的话。。。。。。
红橘思考再三,最后还是从柜子里头,拿了小剪子出来。
她拆线的动作,十分迅速。
打开了一个手掌大的口子之后,红橘就将手伸进去,摸到东西后,从衣服里边抽了出来。
是一封信。
信封上什么都没写,就是空白的一片,红橘一点儿都没犹豫,直接就拆开了。
两张信纸,写满了字。
红橘当时只是看着,就难以抑制的张大了嘴巴,眸子里的惊讶之色,让她来不及顾及其它,只是在脑海里一字一句,回想着刚才所看到的。
无论如何,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无论是不是有这回事。。。。。。红橘既然已经看见了,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而有些事,是与她这个下人无关的。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它交给王爷,一切如何,由王爷来定夺。
只能这样了。
。。。。。。
屋里的地龙燃的很大。
在屋里头,就算是只穿一件单衣,也不会觉得冷,就是一直不透气,有些憋闷的慌。
于是予袖偷摸的给窗户开了个小缝。
顿时新鲜的空气涌入,整个人的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予袖的唇角也随之扬起。
她站在窗前待了一小会儿,舒服了之后,就将窗户给关上了。
然后她拿了伤药和纱布,走到了床边。
自从给他换了一次药之后,薛琰就不让红橘来了,之后的每一次换药,全都是由她动手。
这真的让予袖悔不当初。
早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