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华筝-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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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太子华说的对,流彩或许对弦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也不至于下手那么快吧。
“驱除毕月!保卫家国!”
第二四七章 最后一战
也许太子华说的对,流彩或许对弦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也不至于下手那么快吧。
“驱除毕月!保卫家国!”
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吐出,太子华的声音沉稳平静,并不激昂雄越,只是清而朗、冷而脆的在上空扬起,却响在每一个将士的耳中,击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头,耳边不断回响着“驱除毕月!保卫家国!”,心头仿佛在击鼓,一声一声震撼着他们的灵魂!
太子华信心满眼抬眸时,锦儿再绽颜一笑,却终只是无声的一笑,未有答语。
剎时,万军齐复!那样的吼声雄浑得若世间最厚实最牢固的城墙,任是你有震天撼动的力量也无法动它分毫!那样的吼声又强劲如世间最锋利的宝剑,任是你有铜墙铁壁它也可将你一剑击毁!声音落下良久,可回音却还在无回谷的上空回荡,仿佛要告诉前方的敌人,我们是不会被打败的!我们将要驱除你们!
“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擂响,无回谷内战马嘶鸣,万军齐发!
东边是金色的太子军,摆开阵势,严整以待,西边是红色的流彩军,气势昂扬,齐步进发。
而双方阵前的指挥车上,一边登上了太子华和锦儿,一边登上流彩。
太子华眯起桃花眼眼望着前方不远的地方——一片红色的海洋,在流彩带领下的十万之多,由毕月国和澂朝的精锐组成的大军,即算他们已逼得如此之近,可流彩的红凤队却依然未动分毫,未有丝毫慌乱,严守阵势。虽不动,却自有一种凛然肃杀的气势,仿佛是一道刀锋筑成的墙壁,即算是守势也透着一种锐利的杀气,他身后的骑兵想来已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势,已不由自主的抓住刀枪,有的甚至已拨刀在手!
“她停住了,好象在等待什么。”锦儿一个飞身一只脚尖踮起站在指挥车的桅杆上,这是全军的最高点,清风吹起她的长发,似乎是太子华军队独特的旗帜,这是她和流彩唯一的不同,流彩戴着头盔,身穿红色盔甲,可是锦儿没有头盔甚至没有束发,任一把青丝在半空飞扬,身上只穿着银色的护胸甲,一只手挽着桅杆,一只手搭在自己的眼前,居高临下自是将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在没有找出破绽前,流彩在等我们主动出击,,一动则破展出,当她找出破绽时,那必是她发动最猛烈的一击!”锦儿的语气淡淡的,但神色间却是十分认真的盯住下方。
两军静静的对峙,气氛凝重。
约过一刻,锦儿飞下桅杆,太子华伸手拽住锦儿所乘马匹的缰绳,将锦儿拉的靠近了一些,似乎有些不悦:“你站的那么高,多危险~”,锦儿微微一笑:“谢太子关心。”
最后还是流彩忍不住了,阵前的旗帜终于挥动了,最先出击的却是稍后的左右两翼,但见红军两翼急速前进,似想包转太子军,当左、右两翼离太子军军不过五丈时,中军突然也急速前进,竟是三军齐发,全速冲向太子军。
太子华一挥旗帜,太子军成双手合拢状包超,一时间金色的太子军、红色的流彩军,两军你围我、我夹你的竟全卷在一块,竟是不分前后左右全部都是敌人,一场混战顿时展开。这一刻拼的不再是谁的阵最奇,谁的头脑更聪慧灵活,而是拼谁的刀更利,谁的动作更快,谁的力量更大,谁才能杀敌最快、最多!
“流彩更本没有用她擅长的修罗阵!”锦儿皱了皱眉头。“她现在才用的策略并不要胜负,而是要以利用人数上远远超过我们的红衣骑与我们骑兵死拼,唯一的目的便是要重创我们!”锦儿看着流彩那样完全不计后果的血拼,猛然醒悟,一掌拍下,身下的高头大马被她掌力一拍,双腿一软,直接跪倒了地上。
“想用十万大军换我五万太子军覆没?哼,也要问问本王愿不愿意!”太子华的声音带着秋霜的肃杀,眼眸这一刻比千年雪峰还要冷澈。
太子华和锦儿对了一下眼神,太子华挥了一挥锦旗,太子军摆出锦儿训练已久的白凤阵。
只见原本混杂在红色军队里肃杀的金色军队,在太子华的旗帜下,迅速改变了战略,左右两队为凤翼,中路为凤首,左后右后为凤爪,最后为凤尾,凤凰猛然长啸,紧接着它的左翅、右翅同时张开,片片翎羽在阳光下闪着刀的锋芒。
第二四八章 司画
只见原本混杂在红色军队里肃杀的金色军队,在太子华的旗帜下,迅速改变了战略,左右两队为凤翼,中路为凤首,左后右后为凤爪,最后为凤尾,凤凰猛然长啸,紧接着它的左翅、右翅同时张开,片片翎羽在阳光下闪着刀的锋芒。
“你觉得那凤头如何?”锦儿的手指着前方,难得一见的笑嘻嘻偏头看着太子华,
“年轻、内敛、易害羞、不多话、有几分书生气,只是……”太子华点点头,目光顺着锦儿的手指,追寻着阵中心的那一点,“置身于万军中时却是镇定从容,那双平日如小鹿般闪躲于人的眼睛竟也变得如剑一般冷、亮!我未曾见过这般的司画。”
“好,这次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锦儿嫣然一笑。
锦儿挥了一挥锦旗,凤凰一飞冲天。
中心的凤首,忽然化为一支利剑,直接的、稳稳的刺穿流彩军中心!
那张狂的气势,那狠厉的冲劲,如一道金色的闪电,将原本密密实实的红色的海洋,硬生生的劈开了一条金色的大道。
人仰马翻,厮杀声响彻上空,让人心寒胆颤!让人神魂俱裂!
战场就是一个修罗场。
那是一场血战!
后有新朝史书是这样描写这场实力悬殊却奠定了太子华势力的决定性战争:
血气弥漫整个山谷上空,惨叫与杀戮之声直冲云霄,刀与剑挟着血光挥动,长枪枪尖回拨带起敌人的血肉。
“太子小心!”锦儿再次飞上桅杆指挥军队时,流彩竟然举起了魔脊之弩对准了太子华。
锦儿松了挽住桅杆的手,急急的下坠,就在锦儿欲推开太子华之时,流彩嘴角抽了抽,那魔脊之弩竟然转了个弯,一箭射出,目标却精准无误的是锦儿。
在这场战争中,射杀锦儿远远比射杀太子华更有效果。
“素妃!”那一抹冷电挟着雪亮的蓝色光芒的箭就在离锦儿胸口一臂的距离截至了,司画挡在锦儿面前,那箭穿透了司画的盔甲,箭头从身后到胸口,离锦儿的胸口仅仅不到一根手指。
“司画!”锦儿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整个血色弥漫的上空。
为什么要救自己?
他的生命还正美好,而自己不过还剩下五个月不到生命。
这样的锦儿……这样冷肃面如死灰的锦儿是流彩从未见过的!
“锦儿”司画轻轻的唤一声,有什么流进了他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有什么在撕裂着他的胸膛。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见面么?”司画艰难的扯扯嘴角,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示意锦儿从里面拿出东西来。
锦儿在太子华冷冰冰的眼神里扶住司画,从他的怀里掏出一根原本是白色的,但是被鲜血染红了的丝绢,呆呆的不知所措。
“不记得了,你一定不……”司画迷糊了意识,说不出了话。
“记得,记得,我都记得!”锦儿有些惊慌失措的回答,一边不顾将士的惊讶在司画自己和太子华之外结了一个结界。
司画笑了,点点头:“我,死了,将这白绢,盖在,盖在我脸上……”终于……眼中最后的影像是那多少次魂绕梦牵的面容……然后,所有的一切都离他远远,沉入那无垠的黑暗。
原本一次以多胜少的大战,因为司画的牺牲,将因有的喜悦都冲淡。
将士们在原地休息,燃起了篝火,却没有人饮酒,只是看着锦儿和太子华将司画的尸体燃成灰烬,装在一个小小精致的盒子里,盖上了最后那根带血的白丝绢。
司歌司棋司画司琴四大护卫,司棋和司画死了,司琴嫁给了太子华,司歌跟随父亲不知所踪。浅紫陌上被打回了原形,只剩下树下先生一个人苦苦支撑。
“报!据探子报:流彩带着五万精兵连夜赶回澂朝。”
这个消息让锦儿大吃一惊。
不顾太子华和梦珊的不解,拽着身边的一个亲兵问道:“澂朝的那一万精兵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没有?”
“回素妃,一个时辰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传令下去了!”
锦儿来回的踱着步,不好的预感有心而生。
“你在担心三弟?”太子华的眉头皱起来,手掐着锦儿肩头,狠狠的,指甲似乎要潜进锦儿的肉里去了。
“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锦儿皱了皱眉毛。
“流彩是他的妻子,端王爷是他的弟弟!”太子华冷笑了一声,“你的担心我认为是多余的。”
事实证明,锦儿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给读者的话:
中秋结文,中秋之后是美丽的番外。
第二四九章 东窗
事实证明,锦儿的担心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澂朝最后一届皇帝弦在即位后不到三个月就被弟弟端王爷所害,待身为毕月国公主的流皇后从千里之外的战场赶回来的时候,迎接她的只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还是一身红色盔甲的流彩拿着一把长刀指着端的鼻子:“端,我在毕月国扶植你的儿子当上了毕月国国王,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端王爷撇撇嘴,挥挥衣袖,身后的宫女给流彩端过来一把椅子。
流彩冷冷的看着那把椅子,笑道:“我是不是现在该说谢皇上赐坐?”
端王爷轻轻击了几掌,周围服侍的宫女太监低头轻声退下,整个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面就剩下一身蓝色锦袍的端和一身红色盔甲的流彩。
流彩盯着那把椅子,长刀一挥,顿时裂成了四瓣。
端王爷笑嘻嘻的拍手称赞:“好俊的功夫啊!果然是流芳刀法,本王在想要是当初没有本王找到的解药,以你月蚀颜殇的毒,能不能练成这般的厉害?”
流彩冷哼一声:“我一直都遵守着我们之间的约定,毕月国归你,澂朝归我,是你先违反了!”
“你是妖指责我背着你杀了三哥么?”端无视流彩的怒气,径直找了一处坐下,手指头悠闲的弹着椅子扶手。
“你也配喊他三哥?”流彩拖着大刀走到三尺长的红绫上,锋利的刀刃在红绫上划出不规则的图案,“他一直都信任你。”
“他信任我会乖乖的去做毕月国的国王?你都不信!”端撇撇嘴,指责流彩的刀道,“你看,你这么不小心,把我的红绫毯给弄坏了!”
“你的?”流彩道,“你也好意思说是你的?你记住,你还没有登基之前,我才是澂朝名正言顺的皇后!”
“名正言顺?何谓名正言顺?”端一下子站了起来,围着流彩打着转,“你不要忘记了先皇是怎么死的,思贵妃和如妃是怎么死的。要不要我再提醒一下你?是谁从毕月国拿到七月七日销。”
流彩哐的一声将大刀立在自己身边,上身往前微微一倾:“你这是在威胁我?我不怕!我要你为弦偿命!”
“哈!”端冷笑道,从身后抽出一根长长的银链子,在手指上一下一下的绕着:“说的真好,不知道内幕的人,还以为你们真的夫妻同心,你要为他报仇呢!”
“不然你说呢?”流彩盯着端手上的链子等他随时发难。
“好,你一步步算的很清楚,甚至算到了我会选择这个时候动手,你现在不过是惺惺作态给天下看吧~”端道“我要是父皇,一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把你弄到澂朝来!”
“是么?”流彩冷笑,“所以他谁都不能怪,要怪就怪他自己,他不先给我下月蚀颜殇,我怎么会回报他七月七日销?”
“如此说来,你是名正言顺的来找我算账的咯?天下,女皇,的确是够诱人的咯~”端冷笑的松了手,银链垂到了地上,发出叮当的声音。
第二五〇章 弦逝
“是么?”流彩冷笑,“所以他谁都不能怪,要怪就怪他自己,他不先给我下月蚀颜殇,我怎么会回报他七月七日销?”
流彩的动作和闪电一样快,只见大刀过处,雪光一闪,一道残影过后,端欠身一躲,身后那把包金镶五色宝石的宝座,不幸的被残影击中,金粉五色碎石散落了一地。
“不错”端冷笑一声:“现在该轮到我出招了。”
手腕轻轻一抖,那条银链立即飞舞了起来,呈蛇形盘旋在他身外半尺处,游动不止。银链就像由一条条首尾相接的银鱼组成, 在它们的合力搅动之下,空气中立即弥漫了一层银光,在端身外荡漾了开来。
流彩的刀光顿时被被端手中银链激起漫延的银光湮灭,银光波及之处,不论是镀金桌椅还是青铜香炉,甚至是雕花柱子,都像砍倒的庄稼一样被齐刷刷的砍断。而那银光如潮水泄地一样,眨眼间淹没了流彩。
“想不到,你一直将自己掩藏的那么深!”流彩捂着胸口倒退了几步,挥舞这大刀,激起一片更加雪亮的光芒。
端没有说话,脸色却已经变得更加清冷,缓缓的,他左手拈了个奇怪的诀法,蓦地一拉银链。登时,银光中卷起一条黑色光芒,好像是一条凶恶的黑龙,高高扬起头,张昂成一个很大的角度 后盘踞在他的头顶,左右徘徊了一阵后疾冲而下。
“皇后,保护皇后!”原本只有流彩和端两个人的大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涌进了一群红色盔甲的士兵。
红色的海水一般的士兵涌进了大厅,将流彩护在身后。
至此,原本一直合作的流彩和端王爷正是决裂。
以流彩为首的皇后党,以“诛杀弑君”之罪为借口向端开战,而端同样以“谋杀君王”之罪向流彩开战。
一个月后,在浣镜城,流彩被部将拥戴为彩云女皇。
同月,在皇城,端王爷登基为皇,改澂朝为瑞朝。
“迟了一步~还是迟了一步。”锦儿听到弦被端谋杀的消息后,跌坐在椅子里,一只手撑着头,按在太阳穴上。
太子华坐在锦儿对面的长榻上,亦是沉默着没有说话,要是当初自己听锦儿的话,及时的派兵,也许能救下弦一命。
想不到弦算计一声,却独独没有算计上自己的盟友。
“我真的没有想到四弟会作出这样的事情!”太子华暗哑着声音,手指深深的抠着长塌,长塌上的木屑顺着他的指间悉悉索索的,萎了一地。
太子华见锦儿不吭声,长长的叹息一声,“锦儿,我并不是故意……”
“不用再说什么了,再说什么弦也不会活过来了~”锦儿站起身来,要不是她的犹豫,要不是他的自私,即便是保不住弦的皇位至少能保住他的性命,毕竟是曾经相爱过的人。
锦儿再怎么怨恨过弦的冷酷无情,但是始终是不愿意他死去。
锦儿闭上眼睛,弦蓝色的魅惑的眸子似乎还在眼前。
给读者的话:
中秋快乐,快乐
第二五〇章 弦逝
“是么?”流彩冷笑,“所以他谁都不能怪,要怪就怪他自己,他不先给我下月蚀颜殇,我怎么会回报他七月七日销?”
流彩的动作和闪电一样快,只见大刀过处,雪光一闪,一道残影过后,端欠身一躲,身后那把包金镶五色宝石的宝座,不幸的被残影击中,金粉五色碎石散落了一地。
“不错”端冷笑一声:“现在该轮到我出招了。”
手腕轻轻一抖,那条银链立即飞舞了起来,呈蛇形盘旋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