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华筝-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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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军部队误认为锦绣帝大军过太行山是所谓“声东击西”策略,他们几路扑了空又饥肠辘辘地开始了新的奔波,以一部自蚌埠西进太和,在沙河堵截,以主力分路南追;以一部在平汉路侧击,企图阻止锦绣大军西越平汉路进入澂朝西部广大地区,将其一举歼灭在西突和澂朝的边界之处。
三月三日,是个特殊的日子。
这天,在古韵峡——澂朝的第一关,锦绣帝和瑞帝狭路相逢。
锦儿的战车紧随着锦绣帝的战车,“锦绣”二字在黄色的锦旗上格外的显眼,风吹过猎猎作响。
古韵峡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峡谷,举目四望:峡谷并不狭窄,中间有茫茫一片,四望苇草荒芜,要走过这个峡谷难的不仅仅是上面容易居高布埋伏,更难的是这沼泽,炮兵骑兵非常艰难。
“要是你,你会怎么布兵?”锦绣帝问锦儿。
锦儿正捂着帕子咳嗽。
锦绣帝皱了皱眉头:“锦儿,你怎么啦?”
锦儿收起帕子塞到自己的袖子里,摇摇头:“没什么。”
锦绣帝端详了锦儿一番才放缓了脸色。
锦儿分析道:“怎么布兵已经不是关键了,关键是怎么把这片难缠的沼泽送给端王爷作为一份大礼……”
锦绣帝怪道:“你怎么认为瑞帝会上当?”
锦儿巧笑:“我自然有一箭双雕的办法,皇上请下令退兵三里。”
锦绣帝有些吃惊:“为何?”
锦儿笑笑:“皇上可以派使者大声宣扬,皇上看在端王爷是多年兄弟的份上,退让三里以示孝悌……”
“收买军心……”树下先生从锦绣帝的车里探出来半个脑袋,指着锦儿的脑门笑道,“不错,不错。”
“好,就如你们所言。”锦绣帝下令传话,退让三里,正好退到山谷之后,瑞帝要率先进攻锦绣帝,就必须要先跨过沼泽地。
第二五四章 舍身成仁
“收买军心……”树下先生从锦绣帝的车里探出来半个脑袋,指着锦儿的脑门笑道,“不错,不错。”
“好,就如你们所言。”锦绣帝下令传话,退让三里,正好退到山谷之后,瑞帝要率先进攻锦绣帝,就必须要先跨过沼泽地。
锦绣帝的军队按照秩序,有条不紊的往后退让了三里,待锦绣帝再摆好阵势的时候,瑞帝依然没有动身过沼泽的意思。
莫非他洞悉了锦儿和锦绣帝的计谋?
面对锦绣帝和树下先生投来的疑惑的目光,锦儿也微微摇摇头,瑞帝是一个强大的对手,比流彩更具有威胁性。
锦儿唤过身边的一个小兵,如此如此嘱咐一番,不多时,在两军之间的沼泽走过三五个樵夫模样的人,一边扎着防止下沉的竹筏一边吟唱着:
叹息阳关柳,青青能几时?春光不可度,绿鬓已成丝。
岁岁愁扳折。依依绾别离。故园有奇树,日夜忆连枝。
树下先生和锦绣帝的面色先是更加疑惑然后相视而笑,这肯定又是锦儿的点子。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时间,瑞帝开始着手扎竹筏渡沼泽。
瑞帝一身明黄的龙袍站在战车的最高处,一手持酒斛一手举宝剑,高唱:
醉来长袖舞鸡鸣。短歌行。壮心惊。西北神州,依旧一新亭。三十九峰长剑在,星斗气,郁峥嵘。古来豪侠数幽并。鬓星星。竟何成。他日封侯,编简为谁青。一掬钓鱼坛上泪,风浩浩,雨冥冥。
原本被锦儿派人所勾起的瑞帝军士的厌战情绪一扫而空。
怎么可以在没战之前就输了气势?锦儿一个飞身站于锦绣帝军队所依靠的山谷最高的岩石上。
雪衣青丝在苍黑的岩石的背景下,格外的悲壮显眼。
锦儿再看了一眼看着对手的锦绣帝,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如果要激发锦绣帝军士的怒气,那么就让自己来做一个杀生成仁的诱饵吧。
锦儿一个人孤身站在最高处,无疑是给了瑞帝一个最好的靶子。
瑞帝不由愣一愣,多年前那个被太子华无情的摔在地上的女子,如今站在那个峭壁上,将所有的弱点都暴露了出来,这是一个难逢的机会。
他对手下道:“拿弓箭来!”
弯弓,搭箭,拉弦,瞄准,拉成满月的弯弓疾速咪出一道光箭,将百步之外树下先生所设的保护锦儿的玉色结界一箭破成大片的碎光!漫天的玉色在半空中爆炸开来。
再上一箭,如流星一般直袭锦儿。
“锦儿!”锦绣帝的惊呼在耳边暴起。
锦儿没有躲闪,轻启朱唇,用内力将所唱传达得每个将士都可以听见:
古韵浅草接天长。路茫茫,几兴亡。昨夜波声,洗岸骨如霜。千古英雄成底事,徒感慨,谩悲凉。少年有意伏中行;馘名王;扫沙场。击楫中流,曾记泪沾裳。欲上治安双阙远;空怅望;过皇城。
不知是因为锦儿的大义凛然,还是歌声歌词的悲凉,触动了他的心弦,百无一失的瑞帝在最后一刻手一抖,箭头偏离了锦儿的胸口,穿过肩胛骨钉在了身后的岩石上。
一刹那,鲜血如泉涌的喷出,染红了苍黑的石头。
给读者的话:
偶可怜的小锦儿啊,又虐你~最后还有一次寒彻心扉的虐,锦儿最终选择了离开。
第二五五章 无情帝王
一刹那,鲜血如泉涌的喷出,染红了苍黑的石头。
白衣、黑发,鲜血,冲击着锦绣帝军士的眼睛和内心。
“破伪帝,还我锦绣好河山!”一声一声,震耳欲聋。
瑞帝放下弓箭,嘴角扯起一丝苦笑:到如今,我还是被你算计,为你所用!锦儿,当初要是我能够加入到三哥和大哥之中抢你到身边,今天的情景又会如何?
正在瑞帝徘徊之时,瑞帝之后萍后站上了战车,怀里抱着一对粉妆玉砌一般可爱的小孩子。
空性站在萍后身后,拽着朱砂。
锦儿原本是抱着一颗求死的心祭军的,但是看到落入瑞帝之手的一双女儿之后,只觉得身上凭空的涌出无穷的力量。
自己伸手将牢牢钉在肩头的箭生生拔出,置于脚下,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端,你要敢伤我女儿一根头发,我锦绣军十万将士定教你有来无回,血债血偿!”
“冲啊!”锦儿只听得到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只感觉的到万马奔腾的震动。
以为已经死了,锦儿却还是活了过来,再看到一双女儿落到瑞帝手里的那一刹那,她心里充满了对锦绣帝的恨意。
不论是否是他示意,但是没有他的默许,在一万精兵的保护下,怎么能这么快的挟持一双小孩?
锦绣帝或者是梦珊,不用自己祭旗原来早已算计好了所有的退路。
锦儿嘴角浮现出最后一丝苦笑。
“锦儿,对不起~”迷迷糊糊中,是锦绣帝拉着自己的手道歉。
“我承认我知道梦珊走了这步险棋,但是我真的是有把握保护我们的女儿安危的,你看她们现在不是活蹦乱跳,安好无损么?”
“锦儿,我知道你怪我,不愿意睁开眼睛再看我一眼,锦儿再睁眼看我一眼啊……”一滴又一滴冰凉的泪水滴在锦儿的手背。
“锦儿,梦珊已经闭门自责了,也愿意退让出后位,朕今日就封你为锦绣后,如何?锦儿,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帝一后,我们的女儿才有继承皇位的权利,锦儿,你能听到我在说话吗?”
“锦儿真的醒不来了么?”司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只是想帮锦绣帝,我是那么那么的爱锦绣帝,我并没有想到会到这个地步……”梦珊低声的抽泣着。
“锦绣帝已经不是太子华了,他容忍你作出这样的举动,他就是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废了你,立锦儿为后。”司琴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虽然我曾经恨过锦儿,让我第一件看见了爱情的真相是欺骗,也埋怨过她没有出手救哥哥,但是,我终究不忍心看她死去。”
当在纸上写上“相见无期”四个字时,锦儿面上奇异地带着笑,可笑下的那颗心却刹那间灰飞烟灭。
“无涯,你来的正是时候,再来晚一步,可能就要到阴间去找我了呢……”锦儿在黑暗中艰难的扯出一丝安慰的苦笑。
“锦儿”夜无涯紫色的衣服在黑暗中妖冶着。
第二五六章 离别时
“无涯,你来的正是时候,再来晚一步,可能就要到阴间去找我了呢……”锦儿在黑暗中艰难的扯出一丝安慰的苦笑。
“锦儿”夜无涯紫色的衣服在黑暗中妖冶着。
“我来带你走。”夜无涯伸出手,递到锦儿的面前。
“好~”锦儿微笑着将手递到夜无涯的手心。
锦儿点点头,任由夜无涯揽着自己坐在马上,她已经没有牵马绳的力气了。
“锦儿~”小帅和苏子涵轻轻拉着缰绳,驱马轻靠了过来。
“你们也要一起走吗?”夜无涯有些奇怪,“明日是锦绣帝在皇城正式举行称帝大典。”
苏子涵笑笑:“我本来就是锦儿的师兄,我们帮助太子华一步步走到锦绣帝,为的是锦儿的释然,而不是为了锦绣帝的丰功厚禄。”
“锦儿离开之时,就是我们离开之时。”小帅点点头。
锦儿笑笑:“好吧,那我们趁早走吧,要是锦绣帝发现了,我们就再也走不掉了~”
四人三马朝西走去。尽管夜无涯和锦儿都想越快越好,但是锦儿的身体却已经经不起快速奔驰的折腾了。这样下去……恐怕还没到南禺山,就会被追上了。
就像是要印证锦儿心底的不安一样,天蒙蒙亮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如风的马蹄声,那声音并不大,听起来应该只是一人一骑,却越来越近,而锦绣帝的声音也隐约可辨——
“锦儿……”
夜无涯静静停住了马:“雪花轻骢是世间难求的良驹,终会赶上来的,既然要做了断,迟不如早。”
锦儿点点头,明白他说的并没有错,可是心底,却越发的惶然起来,原本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特别是听了孟珊与司琴这一番话之后,再一次的坚定了离开的决心。但是真的到了离别的时候,锦儿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离宫抛下登基大典追来的他。
虽是无可避免的随着夜无涯、苏子涵、小帅一道停下了马,但锦儿迟迟不肯回身,而夜无涯几不可闻的轻轻一叹,翻身下马,走到了锦儿面前将手伸给锦儿:“你不要怕,我会带你离开,只是如今这样,不弱当面说清,就此恩怨两忘。”
锦儿终是扶着他的手下马,终是慢慢的一个人上去几步,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无措的回头去看,夜无涯站在锦儿身后对她微微一笑,于是锦儿略略心安,强迫自己定了定神,看向马蹄声近的方向。
是的,如他所说,既然要做了断,迟不如早,自己是不可能逃避一世的,更何况自己的身体,能不能眼睁着看见南禺山,看见胭脂河,看见冰雪小筑,已经都不是可以预料的,哪里来的一生一世呢?
一人一骑的影像渐渐近了,锦绣帝没有穿金黄的龙袍,却是穿着锦儿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他做的衣服,没有完全做完的衣服,看着没有来得及绣好的花边,锦儿心里一酸。
锦绣帝自马背上一跃而下,一把将锦儿搂入怀中,急迫而紧窒,竟然半晌无话。
锦儿被他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终究只是闭了闭眼,狠下心来一字一顿的道:“皇上,你先放开我。”
过了很久,锦绣帝才微微松开锦儿,锦儿正想开口,锦绣帝却伸出一个食指压在锦儿未开启的双唇上,深深看着锦儿的眼睛,嗓音微哑:“锦儿,不要离开我。”
对比着锦儿自己细小苍白的手,发现他修长的手约是自己的一倍半大小,想必,攥成拳后也应是比自己的拳头大上许多,那么他的心也必定比自己小小的心脏要强壮宽广许多,那是一颗帝王的心,里面有波澜壮阔的山河,有黎民苍生的隐忧,有运筹帷幄的计谋……
儿女情长或许只占了一个小小的角落。自己的心这么小,又怎么可以自私地强求他的心也同自己一般狭隘呢?他,总有一天是要重回那个至尊之位的,而自己无论是妖精还是凡人,都已再无资格与他比肩而立。
“我……”痛到极至,锦儿只是有些木然的闭上眼睛,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你不能这样逼我。” 那句话,没有声音,可是锦儿依旧听到。
他说:“原谅我,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锦儿闭上眼睛,泪雨滂沱。
:“我原谅你,因为你是帝王,可是我没有办法装作视而不见。”
有些爱叫伤害。
给读者的话:
爱在离别时,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第二五七章 大结局
“师兄,给他下点药……”锦儿用传耳入密的声音恳求苏子涵道。
她害怕,害怕自己再一次心软。
离开,与他。
与自己,都是最好的结局。
锦绣帝,终会有一天,你会明白,明白我离开是对你的成全。只有我离开你才能了无牵挂的完成你的雄图伟志。没有我,你就不会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看着锦绣帝在自己怀里慢慢的闭上了不敢相信的眼睛,身体渐渐失去了支撑,夜无涯从锦儿的怀里将锦绣帝接了过去,扶到马上。
夜无涯对苏子涵说:“你和锦儿先走,我等锦绣帝的亲兵过来,立马去追你们”
锦儿和苏子涵点点头。
没过多久,锦绣帝的亲兵如期的赶来,没有看见躲在树稍盯着的夜无涯,只是手忙脚乱一窝蜂而上的将昏睡的锦绣帝抬到了皇轿里。
看着一群人围簇中离开的锦绣帝,夜无涯长长的吁了口气,这样的帝王是天下所有人的帝王,却永远不会是属于锦儿一个人的爱人。
他是太子华时,可以爱。
他是锦绣帝时,不可以爱。
十月初一,被推迟了很久的新帝登基大典终于举行。
高高的凌霄殿上,年轻的帝王一身金色耀眼的黄袍,没人知道黄袍的里面穿着一件永远都来不及做完的银色长衫。
十月初二,一纸诏书出乎意料的将众将士口口相传的近乎神仙的侧妃废黜。原太子妃梦珊为皇贵妃,侧妃司琴为琴妃。
十月初三,一纸诏书将废黜侧妃所生的女儿封位永不可改变的继承人,锦绣后位永远为那一位被钉在岩石上的侧妃所空。
那一位被废黜,那一位杀身成仁,那一位美颜倾国,那一位侧妃成了锦绣国永远的传奇。
南禺山,胭脂河,冰雪小筑。
有锦绣帝亲笔所书的“素心庵”三个字。
一盏青灯一卷古经一身道衣。
泪水在飘,唇边是空门。落叶入流水,停不了是千年的宿命。怀念是旧地,那早已经斑斑的痕迹。锁不住,红尘纷纷。故事里,多少断肠,诉不尽的相思,一遍一遍的传诵。那孤单的背影,道不尽,有太多无奈。那笑声,熟悉却陌生。是你耳边的呢喃。等一切落尽,听见了千年的哀怨。人散尽,猜不透谁是谁非。是怀念,却已分不清当初模样。拥挤的城头,撤断了你我的依恋,那过往的人群,注定了漂泊。人散尽,刻不出谁的模样。是传说,苦等,是一圈一圈的年轮,来了又去的故事,重复不了你我的心痛。那似曾相识的模样,却还是一样的傻。一份旨,了断了前世的姻缘。这乱世,了断了谁的念头。木鱼声,敲打的心痛。任思绪飞,是拉不断的愁。一句话,无尽的等待,青灯纱窗看破了红尘,门外归来,相望却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