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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诊金太贵-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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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娘嘴角勾了勾,眼中是对顾梦不自量力的不屑。
  顾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炸了!
  喉间一甜,一口血卡在喉间,一时间比手臂中六娘的内力更折磨的,是她突然胀涌的丹田。
  就在六娘内力震入的同时,她丹田内的内力,忽然源源不断疯了似地冒了出来!
  


  第26章 来气

  
  她的丹田就像是即将胀破的水球,内力前拥后挤的往她脆弱的经脉里头往外冲,似乎要将她的经脉给撑断。
  如此之下,手臂的剧痛竟完全不值一提了。
  顾梦在被内外力夹击的晕头转向时,竟隐约察觉到一丝熟悉的生息的味道。
  念头方起,六娘阴爪送入的内力骤然停在了顾梦的手肘处,再无法前进一步。
  体内乱窜的内力极快地聚集在她的肩头,顺着手臂强势而下,同六娘的交织在一起,不留情面地吞噬起来。
  六娘的脸色蓦地变了。
  强劲的内息将六娘的内力冲退至了腕间,连顾梦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猛然暴增的内力倏然间一震,竟直接将六娘震开了数丈。
  且她手中那片碎片如同暗器刀刃,被内力震进了六娘的手心,割脉没体而入。
  “啊!”六娘捂着手,哑声低吼,脸色煞白铁青。若有旁人在,还能看出顾梦的脸色还比她好上几分。
  六娘不想这小丫头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能耐,那长鞭也不知是何神武利器,连她的阴爪都摧不断。
  “臭丫头,你到底什么人?”六娘眼神阴鸷地瞪着她。
  顾梦终于顺过气来,喉间卡着的血渐渐泛出,满嘴都是血味,她收回手抬起下巴,冷漠地看了六娘一眼,一言不发。
  恰到好处的高深莫测。
  其实这种时候顾梦压根没心思摆什么架势,而是她是真的说不出话来。
  震出六娘的内劲后虽然内息平复了一些,但仍是在体内无头乱窜,引得她时冷时热,难受极了。
  一开口,肯定是止不住的倒吸冷气!
  若说六娘方才还存了戏耍的心思,此时已经只剩杀心。但也正因为顾梦的那一手,一时拿不准她的底子,变得异常谨慎。
  她一手握腕逼出了入体的碎片,另只爪子一勾,倾身攻了上来。
  如果说之前还当顾梦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娃,此时她已经被六娘视作了高手来对付。
  虽然顾梦不知道六娘究竟什么底细,也知道不是之前那些个家丁水贼可比拟的。  
  苍天,今夜睡下之前更没想过此时会和高手拼命啊!连个心理预备都没有。
  六娘的出招变得极为刁钻,顾梦觉得胸口快爆裂开来了,还要勉强提气支撑着去挡,捉襟见肘,顿觉自己装不了多少招了。
  六娘亦是心存古怪,顾梦明明有一掌破她阴爪震伤她的内力,眼下竟收了起来。可每每能制住她时,又会被她这变幻难测的鞭法给挡开。
  她以为是顾梦有诈,所以每招都不敢轻易下死,即便是看到顾梦的薄弱之处也不敢动手,免得反中其招。
  毕竟顾梦的错漏简直太明显了,一个能震伤她的人,会在出招时将自己的薄弱之处如此不加掩饰的显露出来吗?
  铁定有阴谋!
  这副景象若在外人看来,那就是顾梦冷着脸有招拆招,六娘反而自缚手脚。
  顾梦也不知道她在六娘的疑心重重中捡了多少招,只觉一颗心快飞出胸腔了,汗水从里衣浸出了外衫。
  耳旁还听到那几个男人被这边惊动全冲过来的脚步声。暗道要完。
  心神有一瞬的飘忽,忽然间脚步一软单膝跪了下来。
  有鸟声鸣叫钻进了耳朵。
  这种时候,哪来的鸟?
  而且还是许许多多只,一同鸣叫,无比欢快。顾梦只够力气握紧长鞭,却怎么也抬不起手来。
  费力抬眼看去,六娘不知何时已将那笛子拿了出来,放在嘴边吹响。
  之前她引孩子的时候,那笛声她是听不见的。可见她将这笛吹得更厉害了。
  便是顾梦如此经脉胀痛,都止不住神思迟缓,浑身乏力,眼前好像不在是黑夜深山,而是一片广袤的草原,春意盎然鸟语花香,春风一吹一拂柔软的像云似的唤着人往里走。她几乎要被鸟叫声催着睡去。
  原来曹溪他们听到的鸟叫声就是这个啊。
  六娘嘴角溢出个冷笑来,中了这虫笛糜音,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来!她一手吹笛一手抬爪,尖利阴爪掏向顾梦心窝。
  顾梦咬了咬舌尖,微微清醒的一瞬正看到六娘的阴爪冲心口而来。
  耳边有一刹的安静。
  她会死吗?
  难不成真会死在这里?
  草原上的日光晒得人暖乎乎的,手里的长鞭像蛇一样往远处爬行而去。顾梦抬眼,看见长鞭钻进了他的手心里。
  他依旧穿着那件有些褪色的青色家居常服,一点一点的将长鞭收好。鸟叫声不绝于耳,可它们却都不敢靠近他的身侧。
  “爹……”
  他站起身,冲她伸出手,手心里躺着她的长鞭。他背着日光,像个入定的天神,沉默着只冷肃地看着她。
  爹。
  “梦梦,我何曾教给过你,不到最后一刻就放弃?”
  六娘眨眼间飞身贴近她,顾梦起不了身,也抬不动手,危急关头就势令两腿一软,整个人砰得往地面仰面倒下,面前紧贴着六娘的阴爪擦了过去。
  爪风在脸颊上留下一道红痕。
  后脑不留神磕在地上,她痛得龇牙咧嘴,但耳边总算清净好些了。
  六娘不料她还垂死挣扎,预料中的心脏没入手,反而越过她,一爪揪在了站在顾梦身后不远的一个男人心口。
  那男人腿一哆嗦,吓得魂都要飞了,直接就昏了过去。
  六娘重重怒哼一声,揪住他的衣襟往旁边一甩,道:“还不去把她抓起来。”
  “是!”才回神的男人们听令冲顾梦围了过来。
  顾梦在心里叹口气。瞳眸时清时黯,心想这回真不行了,力气像是被抽光,倒得下去起不来。
  甚至连方才乱窜的内力都消停了,这笛音简直比蒙汗药还厉害。
  男人们提着刀围了过来,就在一人伸手要将她拽起时,忽然一道白影闪过,那人伸手抓了个空。
  顾梦只觉身体一轻,眼前又一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抱进了怀里。
  来人身上透着淡淡药香,紧接着她的嘴里被塞进一颗小丸子,在舌尖刺激得人灵台一清,乏力迷蒙之感立时被扫去了大片。
  “压在舌底,就不惧那虫笛了。”齐昭说道。
  顾梦容貌姣好,一直以来都是打扮得干净清俏,不素雅也不张扬,虽说本事不济总能给自己添上几道新伤,但他还从没见过她如此凄惨狼狈的样子。
  一头的冷汗,汗水与血水混在一起沾湿了微敞的里衣,脸色苍白,同样煞白的唇却被血迹染得鲜红,刺得齐昭眼疼,心都要揪起来了。
  齐昭的东西果然有效,虽然六娘还在吹着虫笛,但那鸟鸣和乏力很快就一点一点的从体内拔了干净。
  她眨了眨眼抬头,从齐昭这副表情里就猜得到她眼下看起来肯定很可怜。
  其实只要不受虫笛侵扰,她倒没怎么被六娘伤到。皆是被乱窜的内力自伤。
  “齐昭……”
  她才一开口,就被齐昭给制止了。声音虚弱,听的齐昭这么好的脾气都要来气。
  在水贼营地胡闹也就算了,他知道那些水贼多少斤两,何况有他在。
  眼下这又算什么,她也不看看什么事能惹什么不能惹!
  齐昭放她靠着一棵树干,很想说她两句,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下了。
  一时也有些自责,早该想到这些人没炼成煞童,必会再出手,却忘了让顾梦提防。
  那些男人见突然间杀出来个齐昭,愣了片刻后已经快速围了过来。
  顾梦见齐昭扶着她转过身,目光停在六娘身上,脸色冷峻,这个样子的齐昭很有几分吓人。
  她小声咽下喉间的血丝,乖乖地不说话了。
  “阴爪尹六娘,你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活着呢。”齐昭道。
  六娘一怔,没想到齐昭年纪不大,竟一口就点破她的名号。
  她见两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虫笛已经无效,便把笛子收了起来,挥开那群男人走近两步:“小子不错啊,竟能认得出六娘我,你又是哪个小辈?”
  “尹六娘说笑了,我虽说只是无名小虾一只,但也还不至于沦落到与苟枭邪道之人论辈。”齐昭笑道。
  不过既然这么问,看来她不是那日跟踪他的人。
  六娘竟也没发怒,反而阴恻恻笑了笑:“这都多少年,没听人连姓带名的这么骂我了,还有点好听。”
  顾梦正在腹诽这女人脑子有病,忽听齐昭轻声关切了她一句:“能不能站?”
  她活动了下手,将长鞭紧紧握在手心,试了试力,便搭着齐昭倚着树干站了起来,冲齐昭正色点头道:“能战是能战,但好像不太能打得过。”
  一个脑门蹦就弹了过来。
  齐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问的是能不能站,又不是动手,这丫头骨子里到底带着多少好战血液啊?简直不可理喻!
  “她是阴爪六娘,阴气双爪渗骨挫血,手里不知道多少亡魂,你打得过才怪。”齐昭低声解释道,接着又叮嘱了一声,“她使得阴毒气劲,切记别被她的阴爪内力伤到,最好连碰都别被碰到。”
  “哦……”顾梦捂着额头被弹痛的地方,一手的血糊了满脸不自知,道,“我刚和她对了一掌。”
  齐昭脸色唰地就变了,白得跟白衣鬼似的:“什么?”
  


  第27章 绝处

  顾梦的手一下被拉了过去,切了下脉,严肃的双眸渐渐化为疑惑。
  “真的和阴爪对了一掌?”齐昭纳闷道。
  为何中了阴毒气劲却完全无碍?倒就是她的内息显枯竭之相,不过顾梦本身就无多少内力。
  “你就没有哪里不适?”
  顾梦摇了摇头:“当时整个肩头全麻了,小臂刀割一般,我将她击退后就不疼了。”说着稍稍活动了一下,“现在也不麻了。她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齐昭刚就注意到了,尹六娘一只阴爪暗收,显然是受了不小的伤。原来竟然是顾梦伤的?
  他若有所思,不过顾梦确实是没事,这最好不过。
  顾梦其实心里头也疑云丛生,看得出来六娘那一掌很强,可为什么她当时突然内力暴增,反将六娘伤得更重?
  且之前体内明明还有不竭的内力在乱窜,此时却都烟消云散了,她凝神提气,可丹田内连丝内力沫都没留下。
  “死前的话都说完没有。”尹六娘双掌勾起,长长的指骨中泛着阴气。
  见顾梦没什么大碍,齐昭语气也温和下来:“尹六娘,她半夜迷了路闯入也是无意的。我看六娘也受了伤,不如早些回去疗伤,人就让我带走,大家就当谁也没看见谁如何?”
  “我是在听笑话?”六娘将脸一沉。
  “那就是不同意了。”齐昭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想也是。煞虫重现世间,六娘原来在替魔教卖命。”
  六娘狠色一闪,挥手道:“去,杀了。”
  那几个男人听令提刀就冲了上来。
  齐昭一手揽着顾梦的腰身,一只手在顾梦的鞭尾绕了几圈,提来作挡。
  齐昭的闪避一向一流,带着她,刀光拳脚都难以沾身,偶尔劈到眼前的宽刀,也都能被长鞭牢牢地架住。
  他见长鞭缠挡了好几刀依旧完好如初,不由讶异道:“你这鞭子好韧,还真得很好用。”
  齐昭的夸奖让她很受用,虽然避着刀光如此凶险,还是忍不住得意的想着——那是,这可是他们江南方家的……
  “我会想办法拖住他们,到时候推你一把你就往山下逃,别回头能跑多远跑多远。回去后别管这事了,多请些人手保护你。最好直接回丰城不行就找你师兄。”
  显然尹六娘不是炼煞童之人,那人连尹六娘都能指使,这水已经不是顾梦淌得起的。
  顾梦瞪大了眼:“那你呢?不一起吗?”
  齐昭苦笑:“就我们两个半吊子,能走掉一个就很不错了。”
  虽不知顾梦是怎么将尹六娘给唬住的,可一旦漏了底,尹六娘的全力杀招合两人也挡不住。
  尹六娘当年的名号令人闻风色变,即便是过去这么多年,齐昭也不敢小看她。
  若他不是体内仅剩那么点内力了,倒是能跟尹六娘一较高下。六娘带了伤,能竭力杀之也未不可。
  可事实不是,此时更是以二敌多。很久没遇见过如此棘手之势了。
  齐昭侧身避过一刀,瞥见静候了半天的尹六娘突然动了,神色一凛,从身旁垂下的枝杈中折了一段,点入身前男人的胸前大穴。
  男人痛呼一声,扛不住倒地嗷嗷叫。
  尹六娘闪身已至。
  阴爪沾着血迹,阴恻恻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顾梦背上一凉,隔着衣物都能感觉到凉气从皮肤里渗进。
  她欲回身抵挡,念头刚起,腰上已被齐昭往外带开,后背撞上齐昭坚硬的胸膛。
  齐昭将顾梦护在怀里,扬手以疾风之速朝尹六娘递上枝杈,直插她双目。
  齐昭应对神速,六娘一惊,衣袖一拂卷开枝杈,堪堪翻身而回,气得一把握住带回的枝杈,内力一震朝齐昭直射而去。
  “噗嗤”一声,齐昭左腿小腹被枝杈硬生生钉入了半截。  
  尹六娘越看越觉得这两个家伙她一只手都能捏的死,觉察到自己方才怕是被顾梦的什么小伎俩给耍了,气得齿颊咯咯作响。
  齐昭将枝杈拔出,腿一软半跪下来,一手撑地。头顶上一把刀趁机砍了下来。
  刀身在半空被长鞭裹住,顾梦一手握上刀背,沉声一喝,竟直接将这刀掰作了两段。
  接着扬手一鞭甩上他脸颊,男人脸立马被抽肿了半个拳头高。
  “你还成不?”顾梦低头要去看他的伤势,没注意身后还有明晃一刀。齐昭眼色一寒,双臂一揽将人拉进怀里。
  后背生生扛了一刀。
  顾梦张了张嘴,一口气都要被蹦出的心给堵住了,秀眸圆睁,透过肩头看到齐昭后背鲜血喷溅,染透了一身白衣。
  漆夜里红得触目惊心。
  齐昭闷哼一声,手一翻指尖夹着一根银针,头也不回往身后送去,直穿刺进那人心口。
  那人倒地气绝,剩下几人被震骇,一时没敢上前。
  他吸了口气,推开顾梦道:“没剩几个了,我拖住尹六娘你就跑,你听……”
  齐昭忽然一怔。
  只见顾梦微仰着头,紧盯着他不挪眼,小脸上血迹斑斑,鬓发被血汗凝结在一起,一点没平日里好看,但一双眼睛却明如皓星。
  她咬着下唇瞪眼,眼眶红了一圈,齐昭一下子说不下去了。
  一时间很多想法都抛开了,就一个念头,得让这姑娘活下去才行。
  他扯动嘴角不正经地笑了笑:“怎么,感动到要哭了?感动归感动,可别想对我做什么,我不是那么不正经的人!”
  顾梦唇上咬出了牙印。
  她曾经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从刀光剑影的江湖中离去了,甚至有时候自己都不明白,那么执念的每天习武做什么。
  爹娘请人教习她琴棋书画,教导她知书达理,就像世间许多寻寻常常的女子一样,待嫁作人妇后平平稳稳地相夫教子便是全部。
  要是有人找布庄的麻烦,她有的是伙计,也不需要她来动手。
  可她就是比谁都执拗。爹娘起初想让她忘了一切,也禁令她制鞭习武,她乖乖听了,可总觉得生命里被挖走了什么,此后总忍不住半夜偷偷起来练。
  后来被爹娘发现,拗不过她也就由她了。
  她总觉得,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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