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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十月里来桂花香-第24章

小说: 十月里来桂花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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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每对夫妻成亲前就已经相爱的。”孙茗尽力更正他的思想,“他们不也相敬如宾生活的很好。”
  
  战青玄在这一点上很是坚定不移。
  “反正,我宁肯不成亲,也不娶不喜欢的人。”他顿了顿,“大哥,如果你成亲了,发现不喜欢苏小姐,那就惨了。不不不,最惨的是,你发现不喜欢她的同时,还喜欢上另外的人,而你已经娶了苏小姐,不能休妻再娶。你和你爱的人不能终成眷属……想想都很痛苦。”
  
  孙茗皱着眉:“哪里来的这些怪念头。你也大了,别成天在外头混。”
  战青玄却正了颜色:“大哥,你真的不能娶她。你为家族牺牲良多,不能连自己的婚姻也牺牲掉。”
  孙茗停了停,苦笑道:“说什么牺牲不牺牲。”
  
  “这还不算牺牲?!从小,我在逃课爬树打架的时候,你得跟着师父读书识字,我打碎了爹最爱的古董花瓶,他骂我几句,你只不过在课上瞌睡了一会儿就被打了板子。你瞌睡还是因为我前一天晚上不肯睡,抓着你陪我玩弹珠……你十四岁就帮着爹看帐管店,可是我认识的所有十四岁的人都在游街串巷,享受父母的荫庇。你还说你没有牺牲?
  
  你牺牲了你的童年你的快乐你的生活,从出生开始,你就为了接替这个家族努力,为了家族的生意努力,为了别人生活得轻松努力。可是你自己呢,你真的喜欢看帐,喜欢管店,喜欢勾心斗角吗?现在你连自己的婚姻都要牺牲掉,你不累吗,你不难过吗,你不觉得可惜吗,你觉得值得吗?”
  
  孙茗动了动唇角想说什么,被战青玄打断:“我知道你的牺牲换来了我的自由,因为有你承担了这所有的责任,我才能活的这么轻松,我感激你。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糟蹋自己。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久久的沉默,诡异的气氛在兄弟之间蔓延。
  
  最终打破这种气氛的是孙茗,他的语气冰冷,眼神凌厉,说出的话不容置疑,俨然又是常日里那个执掌家业的睿智少年:“这样的话说说就是了。不要让别人听见。你的婚事我不管,你爱娶谁娶谁,爹娘那里我去帮你说。可是我的婚事也请你不要过问,痛苦也好,快乐也罢,这是我的责任。在其位,谋其政,担子总要人挑。不巧这个人正好是我。”
  
  见战青玄还固执的站着,他面无表情赶人道:“你可以走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战青玄悲伤的望着他,却是说不出的坚定:“我说了,我不同意你的婚事。”他笑一笑,“我会让你娶不成苏小姐。”
  
  他说到做到了。用他自己的方式。
  
  说不出是怀着怎样的心态。抑或有怒其不争的悲愤,抑或有兔死狐悲唇亡齿寒的介意,也抑或,只是单纯的想要帮他,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既然你开不了口取消婚约,那么,我帮你,恶人我做,坏事我做,你坐收结果就好。
  
  还是不成熟。
  那时候的决定,无意中伤害了苏玲珑的感情,也害了她的性命。他不后悔,不代表他不承认自己做错了。他错了,他一厢情愿自私的想要保住大哥的爱情,却亲手毁了苏玲珑的爱情。可是,时光倒转,重新来过,他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那件事过后,他仿佛一夜成熟。成长的太晚,可终究涅槃。
  
  再后来,听到大哥和钱小姐定亲的消息,他同样去了大哥的书房。亲耳听到大哥的不爱,听到大哥的无奈,却尊重了他的选择。
  那是他的责任。不是他的任性可以轻易改变的责任。
  
  再然后,他带着吴有去了宝瓶山,投靠老友阮听枫,顺便也陪一陪他,致远老和尚去世了,山上那么冷清,他怕他会寂寞。
  
  在偏远小镇,他可以暂时忘掉府中杂事,诸多烦恼。他找了许多人上山,贩夫走卒,三教九流,时不时去山下劫劫过往富商,犯点儿小法。
  
  以为就这样直到大哥成亲,却没想到,在他已经不想干涉的时候,老天和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竟然把大哥的定亲对象送到了他的眼皮底下。
  天意如此,钱惜松又阴险狡诈,他很为大哥担心。
  
  于是,顺理成章的故伎重演。
  
  其实也不全是,至少他是喜欢桂花的,逗她玩,自己也会很愉快的心情大好。刚开始,他的确怀着故伎重演的心思,可到最后,他想的却是:反正大哥不喜欢她,反正大哥说过不管他的婚事,他爱娶谁娶谁。既然不管,既然不爱,那么,如果他对大哥说,要娶桂花,大哥也定然不会反对。没有人受到伤害,除了钱惜松没有人利益受损。
  很好的结局。
  
  事与愿违,就在他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时候,钱惜松意外出现。
  
  直到如今的局面。
  
  文嫂进来,见他一个人站在院中,忙道:“二公子怎么也不叫人?一个人站着。茶都凉了。”
  又道:“刚才大公子派人叫您回去,好像有事。”
  
  战青玄笑道:“他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后日的赛舟节,他让我陪他一块儿去胭脂河畔赴秦知府的宴。我才不去,无聊死了。”
  
  他那一笑,脸上的表情瞬时生动起来,很有几分妖冶的意思。文嫂心里一跳,哎呦不得了,年纪一把了还学姑娘们似的,要不得要不得。不过,二公子的确长的忒祸害了些。是以,她很能理解那群流连店内,迟迟不去的姑娘们。
  
  桂花回到钱府的时候,翠浓正在院子里溜着菜菜。
  
  菜菜原本正攀着葡萄架上的藤蔓企图像猫咪一样灵巧的爬上去,见桂花进来,忙不迭的放下爪子上的藤蔓,任由它在风中荡了几荡,撒开四蹄奔到桂花脚边,傲娇的蹭了蹭。
  
  桂花蹲下身抱它,边想着后天和阮听枫的约。找个什么借口好呢,她生病,还是菜菜生病?她看了看怀里扭动着撒娇的菜菜,活蹦乱跳十分健康的模样。
  还是她亲自生病好了……
  

           

第三十二回 其人之道

    一年一度的赛舟节。
  与民同乐,官商勾结的好日子。
  
  好日子到来的前一个月里,知府大人便广撒请帖,邀请越州府各个有头有脸商家,赛舟节胭脂河畔楼船相见,共享盛会。
  这日,钱惜松代表钱家阖府上下,赴宴去了。
  
  钱夫人带着两个女儿回娘家,次日方归。
  桂花受了凉,伤了寒,病歪歪躺在紫苔院,顺理成章的去不成秦府。
  
  紫苔院静悄悄。
  
  卧病在床一整天,入夜早早上床歇息号称弱不禁风的女主人公,身手矫健的一跃而起,把枕头塞到被褥里,换了身装束,无视菜菜撕心裂肺挠门要求同往的声音,自顾自翻墙出去了。
  
  今夜的越州府十分热闹。
  熙熙攘攘的人流,绚烂璀璨的灯花,奔跑欢叫的孩子,真诚宽容的笑意,构成节日特有的祥和。
  桂花随着人流慢慢往前挪。
  
  路边有小孩子围着做棉花糖的小摊子,三三两两,吵闹不休。
  中年男子专注的转动手中的竹签,丝丝缕缕洁白如雪的糖丝一层层裹上去,渐渐的便成了蚕蛹的形状。旁边等着的小姑娘迫不及待的接过,伸出舌头舔了舔,一脸满足的模样。其他孩子纷纷递过钱去。
  
  桂花站在原地,不自觉地心情大好。像云彩一样的棉花糖,记忆里还是很小的时候吃过。不顾周围诧异的目光,她拿出钱来,买了两个,一手一串,沿着街道,边走边吃。濡湿的糖丝一缕缕的融化在舌尖,太甜了,她隔了一会儿再去吃第二口。舌头适应了它的味道,吃起来便美味许多。
  
  到了约定的地点。阮听枫还没有到。
  
  小酒肆临水,桂花绕到房子西面,站在青石板砖上眯着眼睛看河道远处影影绰绰的灯火。赛舟还没有开始,倒是许多大户人家雇的楼船早就灯火通明。
  
  吃完了自己那份棉花糖,丢掉竹签,桂花有些为难的看着另一串,垂涎不已。正在她心灵交战,吃掉它的一方就快胜出的时候,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
  
  “我要吃。”阮听枫白衣领口的金线云纹在烛火映照下,发出幽幽的光,衬得他风华绝代的脸更加的不食人间烟火。
  而不食人间烟火的他,此时却接过桂花手上幸存的棉花糖,示威似的舔了一口。
  
  桂花见他难得正式的装扮,调侃:“大过节的,满街是人,你穿这么昂贵,一点都不亲民。”边说边笑着指指他嘴角不小心沾上的白色糖稀。
  
  阮听枫仿佛没有听出她语气中的玩笑,一本正经道:“去赴宴了。”想了想,又补充,“不亲民。”
  “赴宴?赴谁的宴?”桂花时刻准备做出被放鸽子的忧伤表情。
  
  “秦知府。”吃了口棉花糖。
  
  钱惜松也是去赴知府大人的宴,桂花吃惊:“这么快就结束了?”赛舟还没有开始呢。
  
  “没有。”他笑得眉眼弯弯,“逃出来的。”
  
  在阮听枫心里,金桂花比秦知府重要的多。对此,桂花感到万分荣幸。她一平头老百姓,硬是把一州知府给比下去了。正常人能不得意嘛。
  才走了没两步,阮听枫就停住了。
  
  桂花疑惑:“怎么啦?”
  
  阮听枫望着她,颇无辜:“忘东西了。”
  
  桂花不甚在意:“放心。秦知府巴结你还来不及,发现你掉了东西,一准儿找到了送你府上。”
  
  阮听分眨眨眼:“阮及。”
  
  桂花反应了一秒,立刻想起阮及不是鸡,而是跟在阮听枫身边寸步不离的小厮。还是个啰啰嗦嗦,废话论斤卖的话唠小厮。
  
  “这就是,你忘记的东西?”桂花有些不确定,有些哭笑不得。“忘在哪儿了?”
  
  “船上。”阮听枫乖乖回答。
  
  桂花沉思了一会儿,点点头果断道:“……还是那句话,秦知府一定会把他安全送回去的,不要担心。”
  
  说归说,两人最后仍旧是达成共识,先回船上偷偷把阮及运回来,再去逛街吃东西。毕竟,一年一度的赛舟节是个大节日,难得的六坊不禁,通宵达旦,是个举家狂欢的好日子。
  在这样的好日子里,让被点了穴的阮及小盆友一个人待在茅坑附近,实在是不甚人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分割线——————
  
  原来这就是御风而行的感觉啊。
  
  桂花感慨的睁开一只眼睛望着脚下大片白茫茫的水花,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抓着阮听枫胳膊的手。这要是掉下去,明日知府大人的公文里就会多上一条:赛舟节万民同庆,落水女浮尸水面。
  留下菜菜一个,孤独的待在人世间,那该是怎样一种残忍啊。
  
  她狠狠的闭上眼睛,把头埋在阮听枫肩窝,不敢乱看。
  
  “到了。”阮听枫轻巧巧落在甲板上,脸不红气不喘,仿佛刚刚扛着一个人从岸边飞跃水面的不是他。
  桂花抚了抚胸口,阮听枫身上淡淡的草药香,对她紧张的心律不齐很有安抚作用。
  
  阮听枫拉着她,踮着脚尖,落地无声的往二楼的船舱走。
  
  很高大的楼船。确切的说,是整个越州府最出色的楼船。
  雕梁画栋,稳如平地,三楼上的窗口映出觥筹交错,人影幢幢。知府大人正和商家们交杯换盏,等待着居高望远占据最佳位置看水上赛舟。
  
  猫着腰,桂花和阮听枫偷偷摸摸到了二楼的五谷轮回之所。
  
  瞅着里头没人,桂花便大大方方忽视了男女有别的真相,跟着阮听枫进去了。
  
  角落里,被点了穴的阮及泪眼汪汪甚为可怜的望着去而复返的阮听枫。
  
  “不要出声。”阮听枫慢条斯理的缓缓道。
  
  迫切想要得解放的阮及点头如捣蒜。
  
  阮听枫还是不放心:“别乱动。”
  
  乱动?对,乱动会暴露。桂花赞同的点点头。
  
  获得自由的阮及一把拉住阮听枫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主子,您别走啊。侯爷吩咐的,一定要待到宴会结束。您要是走了,丢下奴才一个人,奴才怎么向侯爷交代……”还未待他一波三折的哽咽完毕,阮听枫修长的手指再次点上他的哑穴。
  噪音戛然而止,世界安静了。
  
  阮及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将他家主子望着,嘴巴一张一合,甚是不甘心的执意用唇语表达他的苦衷。
  
  遗憾的是,桂花和阮小侯爷都不在看他。
  
  阮听枫伸手探入阮及衣襟,这一举动同时惊吓住了桂花和被非礼的当事人。
  
  却见他,面不改色的从阮及襟前摸出一个长方形小盒子,阮及大大松了口气,眼中原来如此的神色压下了疑似被非礼的惊惶失措。
  阮听枫把盒子递到桂花手上。
  
  桂花无声的指指自己,用唇语道:“给我的?”
  
  大小一致的猫眼石,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盒子里。蜜黄,棕黄,海蓝,金绿,各色都有,色泽明亮,流光溢彩。
  
  桂花张目结舌望着这些昂贵的宝石,忘记了触碰。
  
  阮听枫道:“礼物。”
  
  桂花磕磕巴巴:“我送了你一枝棉花糖,才,才三个铜板。你送我宝石,还是这么名贵的宝石。”还真是投他以木瓜,报我以琼琚。名副其实的。
  
  阮听枫显然是没有看到她最先的唇语,此时一脸无辜的道:“给菜菜玩,它喜欢。”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桂花绝倒,猫眼石,千金难买的猫眼石,还是千金难买的这么多的猫眼石,给菜菜,玩?
  虽然它是很喜欢这种球状物没错。
  
  桂花不知道应该先为自己的自作多情羞愧,还是该先为即将成为菜菜爪下玩物的猫眼石默哀。这么多颗,美丽诱人的猫眼石啊……
  
  桂花默默的合上盖子,郑重承诺:“我会亲手交给它的。”
  
  阮听枫点点头,打开门见走廊上空荡荡无人路过,便转身回来,拖过阮及:“先送你。”
  阮及言语无能,只得听之任之,任他摆布。
  
  桂花怀揣着猫眼石,惴惴不安:“你快去快回。我就站这儿等你。”想想不放心,又强调一遍,“要快啊。”
  怀揣巨额物品的时候,独处,真的让桂花十分不安。
  
  (阮及:我怀揣着它,被点着穴,不能动,不能说,默默的在茅厕一个人蹲了一盏茶的功夫啊,一盏茶!)
  
  阮听枫潇洒的架着阮及走了,留下桂花一人焦虑的在走廊里踱步。踱来踱去,走去走来,一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落落的走廊里,更是让人心慌。
  
  正在桂花心慌慌的时候,走廊尽头传来人声,伴着脚步,向她所在的方向而来。哦不,确切的说,是向着茅厕而来。
  桂花连忙走到过道尽头,转了个弯。
  
  还是不放心,再转一个弯。总算有了点安全感。
  
  那群人吵吵嚷嚷互相恭维着入了茅厕,桂花暂时松一口气。下意识的摸摸衣襟里盒子的棱角,开始打量转一个弯,再转一个弯之后到达的地方,也就是现在所处的环境。
  昏暗的烛火,狭长的走道,精美的壁纸,镂花的朱门。
  
  桂花背靠着墙,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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