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气魔幻]逢魔之梦 作者:黑蓝色(晋江vip2013.6.30完结)-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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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么发展下去,往后几年,这两人间还会有他的容身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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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夏佐亚柏分享梦境,成了维拉驾驭梦师天赋的关键分水岭。
即使自小就存在于梦中的那扇恼人厚重机关门,还是紧紧闭合,可是维拉却能一口气将梦境空间拓展,从小房间开拓成广大开放空间。
从阴暗的房间,到童年那仿佛用尽一生都无法跑到尽头的原野,梦境转变大的惊人。
可是身为她梦师天赋指引导师的梦魔,却还是不满意。
“你这些都只是记忆的重现而已,并没有去塑造、改变它。”今日化作粗布娃娃模样的梦魔,以诡异姿态在原野上下漂浮,一边叹息道:“不会创作梦境,根本不能称为梦师。”
这话让维拉有点不服气。
不满拿着枯枝拍打原野上干草,她争辩:“但我可以带着亚柏夏佐到任何我想回到的地点!也可以用夏佐亚柏他们的记忆,来架构我们所想看见的空间。”
“那一样是记忆的重现,根本不是架构梦境。”
粗布娃娃梦魔嗓音温温依旧,却有了些无奈,粗糙黑线缝成的嘴,困难的朝下歪去。
“创作的定义,是新的元素和新的结构,知道吗?”
维拉没说话了。
她知道梦魔是对的,她依旧只是个半吊子,连业余梦师都称不上。
两人在及胸高干草原上沉默的走着,让人发痒的干草擦过维拉没穿鞋的赤脚与腿,他们一步步走向那扇打不开的机关门。
夕阳点点西下,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种温暖的橘红。
维拉的发色变得好像要溶解在眼前景色里一样。
这梦境所呈现的地点,正是普卡其与伍夫斯国境交界的大原野,他们残耳国境分部撤退时必定经过之处,熟悉的不得了。
此时梦境季节是清爽怡人的秋季,原野干草随风低拂,沙沙作响。
维拉知道这草原此刻看来美好,但一到冬季,其酷寒广大,就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一日日变得益发高耸的机关门到了,维拉仰头看去,发现门扉几乎有四层楼高了。
四层楼高、七步宽,漆黑门扉上运作齿轮又增加了,大量仪表与管线固定其上,微微振动,他们大小不一,黄铜色与白铁颜色皆有,某些固定用的螺丝钉上,甚至有着年代久远的深褐铁锈。
这门衬着黄昏暮色,喀达喀达运转,像是大钟楼又像古老器械,有种说不出的压迫与诡谲。
“这门就是你梦师能力的局限,你的梦境造的多大,这门就有多大。”本是漂浮着的梦魔粗布娃娃,几乎是叹息的这样说道,落到了维拉肩上:“但至少拉拉你有了进步,是不是?”
不知该如何接话,维拉有些漠然的点了头。
忽然,粗布娃娃那张用粗黑线和破钮扣拼成的脸,在维拉面前忽然放大。
娃娃的脸近到都要贴上维拉的脸,梦魔才停止逼近,问道:“每个梦师都有自己梦境的看守者,这你们在书上读到了吗?”
将那个有些可怕的梦魔附身娃娃推离面前,维拉摇头,而梦魔又叹息。
她很确定,只要梦魔出现在梦境中指导她操作梦境,叹息次数就必定会突破三十。
“梦境的看守者,简称梦守,是用来看守自己梦境,以免他人进入操弄或影响自我精神世界的守卫,同时也能作为侵入他人梦境时的随扈,攻击他人梦境,攻守皆可使用。”
听起来是个好东西,维拉拉长音喔了一声。
这是维拉第一次听见梦守这种东西,这可能是更进阶的梦师知识,他们三人都还没搞清楚初阶知识呢,梦守什么的听更没听过。
这时就能感受到梦魔作为指导老师的好。
感觉就像是首席炸弹魔亲自教你做炸弹一样,还有谁能比他好?
果然不该听夏佐他们的话,跟着梦魔,她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学到最好的东西。
知道梦魔要开始深度讲课了,维拉挨着巨大机关门坐下,顿时感受到门扉冰凉的金属触觉,从与其接触处传来,同时还有齿轮互相嵌合的震动微微。
盘腿颓废坐在荒野泥地上的维拉认真举手。
她对梦魔稻草娃娃发问:“那梦守的数量和种类,有限制吗?”
“没有,视梦师本人想象力、精神力与状态稳定与否决定,”娃娃缓缓落在维拉盘起的双腿上,说道:“但在过去,你只有一种,大小不一,数量极多。”
夕照余晖笼罩于粗糙娃娃上,维拉盯着娃娃脸上几根散落的缝线,楞了。
“还记得你的梦守模样吗?拉拉?”梦魔再度温声问道。
而维拉知道,她真的记得。
记忆被挖掘,首先出现的是声音。
滑溜的鸣唱,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压低的,沉沉的。
然后维拉恍惚抬头,果然看见了她梦境中常客,那些长年在梦境中跟随她,忽隐忽现、却一直被她忽略的美丽生物──
鲸鱼。
*下章预告:
“拉拉,你可记得在这段记忆里,还有一个人也在你身边,陪你同游深夜大海,潜下深不见底的幽暗,伴你一起寻找鲸群?”
在她脑中一片空白那瞬,鲸群纷纷发出凄厉的尖叫,然后全部的他们都开始失速坠落。
对,被这样提醒,维拉真的模糊记起了一个人影,可是却怎么都无法真正想起。
作者有话要说:
哈尼们,要过年了,吾事情变得很多,要变成隔日更嗷,哪天日更君回来会告诉你们的!
祝大家新年快乐,事事顺心,天天都黑皮!(╯3╰)╭
☆、XX 、
XX 、
暮色中;那群神奇的生物从透明到清晰,一只只出现在空中。缓慢游动;浅唱低吟;或大或小;或快或慢的游动。
鲸群在维拉脑袋上徘徊,湿润的眼睛看着她。
嘴巴一开一合,露出里头小小的白色牙齿,好像在笑。
“在从前;你甚至能让他们唱出你理解的音调;来替你收集基本情报,”梦魔语带笑意:“最大的鲸鱼有飞船那样大;很是吓人。”
使劲高高仰起脸,维拉看着那些凭空出现的美丽生物,看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它们很美,会飞的鲸鱼,在天空漫游。
可是,为什么从前还是孩子的自己,会选择鲸鱼这种不常见的生物,作为梦境看守者呢?
还在记忆中苦思搜索,就有冰凉浪潮袭来,狠狠的打湿了她。
那浪无比凶狠,又凶又急,第二波甚至打上了维拉口鼻,让她尝到了咸苦的海水滋味。
呆滞转头,维拉很快发现这片原野忽然诡异的淹起了水,不知哪来的海水,以失控的速度,波波开始涨潮。
原野与大海,两个不相干的环境开始交迭。
这又怎么了?
惊慌不知所措,维拉扶着机关门,狼狈从海潮中站起。她胡乱抹掉脸上海水,试图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梦魔又叹气了。
“将两段记忆或两个梦境分离最简单的方法,是造门,但这是初学者的作法,很容易被敌人摸清梦境结构,”粗布娃娃老神在在飘到高空中,即时免去被海水拍湿之苦:“不过看来你现在这么混乱,连正常移动都有困难,还是先造门吧。”
维拉恭敬不如从命,立即弄出了扇和学生餐厅大门一样的熟悉雕花铁门。
然后逃命似的,推开冲了进去。
只是门一开,她就差点从高空中摔下去。
维拉差点没被自己的梦境给吓死。
本以为打开门后,另一边会是原野那样安稳又单纯的环境,谁知道门的另一边,竟是筑于半空的高耸楼梯,不断的往下延伸,到一只中型商船上。
从极高的此处楼阶眺望,举目都是夜晚的海,海海海,看不见陆地。
唯一的商船在楼梯结束处,于新月不明月色下飘荡。
浪声如潮,沈重低吟一般,将维拉所有听觉吞没,海风袭来,也是咸的。
她竟然记得这个场景。
一步步顺着阶梯往下,离海面越来越近,维拉可以清楚看见在商船之下,那清澈无垠大海深处,有些什么庞然大物在缓慢游动,被粼粼波光描绘出流线外型。
□双足踩上满是尘土的商船甲板,维拉来到甲板边缘,弯腰往下看。
一只,两只,三只……是她当年所见过的那鲸群。
依旧美的让人心折。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维拉纵身自甲板跃入海中,跃入浸满月光的海水之中。
噗刷一声激起大量水花,而冰冷刺骨的海水扑面而来,维拉挣扎了一下,很快就掌握梦境的元素,并试着去更改它──可以轻易的水中睁眼视物,可以在水中呼吸。
记忆不在是记忆,成为了她可以掌控的东西。
在海水的浅层,像过去一样,维拉看见了鲸群从海的深处缓慢游过。
晃荡海浪中,她挥舞双臂双腿,缓慢下潜。
维拉残耳军团时期对鱼的认知,一直仅及内陆与海边的小鱼,可是这些鲸鱼却大如飞船,是她七岁后的记忆中,绝对不存在的部份。
这些鲸鱼是她七岁前的童年记忆。
但是谁如此没有常识没有人性,让不到七岁的幼童这样跃入深不见底的海中,这样近距离观察大如船舰的鲸群?
带着难解的疑惑,她在闷闷水花声中缓缓游近那些庞然大物。
深蓝海面深处的那些鲸,像是最巨大美丽的潜艇,上着世上最薄透最有光泽的亮漆,沉沉游过,巨尾搧动波光粼粼月光。
它们闷闷唱着滑溜低吟,那些亘古以来一直存在的鲸鱼调子。
重复或者互相模仿,除了沉沉水压与泡沫水花咕噜声外,维拉满耳都是那种幽幽曲调。
眼看那些美妙的生物就要摆动巨尾,缓缓消失在她的视线中,一股心焦忽然而生。
此刻梦魔并没有跟在身边,可是维拉忽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圈起手指,瞬间吹出只有在她梦境领域中才吹的出诡谲鲸鱼鸣叫──顷刻那声音穿过了海水,在广大海域中波波传递。
底下的鲸群果然有动作了,它们停下动作,庞大的头部缓缓上抬,像是在看着她。
嘴角有了笑意,维拉又吹出了串温柔呼唤般的鸣叫。
鲸群纷纷开始往她、往海面游来。
维拉抓住了只中等大小的、挣扎离开海面破空漂浮的巨鲸,趴在它们身上,亲眼看着鲸群摆动尾部,像在海中游泳那般游入夜空之中。
就像她刚刚在黄昏原野那个梦境中,所看见那样。
鲸群起飞,互相鸣叫呼唤着,游入了遥不见底的高空之中。
“这才是创作梦境。”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的梦魔,这样温温说道。
一切仿若维拉做的那些怪梦的重现,她与鲸群在高空之中,寒风刺骨,湿冷的云层袭来……
有种似真似假的感受,让维拉分不清,她到底是曾在梦中的高空这样飞翔过?还是也曾在真实世界的高空这样翱翔?
“这是我七岁以前的记忆吧?”维拉转脸,轻声问旁边的梦魔娃娃:“所以,我终于可以打开那扇门了吧?”
可是娃娃却举起了它那没有手指的粗布手臂,指向遥远的某个方向。
维拉皱眉朝那方向看去,竟还是看见了那紧闭的机关门,而且变得更加巨大了。
好将要将天空都给穿透一般,可怕的压迫感。
“为什么?”维拉真的不懂,她扭头望向梦魔,又问了一次:“到底是为什么?”
梦魔所附身的那个粗布娃娃,以一双不会眨眼的黑线双眼望着她。
“拉拉,你可记得在这段记忆里,还有其他人也在你身边,陪你同游深夜大海,潜下深不见底的幽暗,伴你一起寻找鲸群?”
在她脑中一片空白那瞬,鲸群纷纷发出凄厉的尖叫,然后全部的他们都开始失速坠落。
对,被这样提醒,维拉真的模糊记起了其他人影,可是却怎么都无法真正想起。
心口无端心慌,而且头痛欲裂。
这样的心慌中他们依旧失速坠落,梦境也开始瓦解──楼阶碎裂、商船沈没、夜空扭曲、海水滔天,一切开始模糊混乱。
身为一个梦师,她所创建的梦境不该如此脆弱,她可以做的更好。
维拉知道,维拉都知道。
可是那种心惶还是无从抵御,像个巨大幽黑的深瓮,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却怎么都找不到开口。
甚至害怕去找到那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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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被自己失速的梦惊醒,倏然睁眼在天蒙亮时分,整个寝室,一片熟睡呼吸,一片天将亮的昏蓝,静谧的比梦境还像梦境。
维拉冷汗涔涔,将目光从阳台挪回自己被铺,脑中一片混乱。
她到底该不该继续探究那段以遗忘的往日?
但无论维拉心底如何发沉混乱恐慌,时间也依旧在过。
寒假过不到一半,维拉手伤就几乎好了,而能好的这么快,有大部分是因为亚柏与夏佐的紧迫盯人,与两人的暗中掩护。
如今,手掌上只留下浅浅的嫩疤,完全没问题了。
只是当学校庭园降下深冬细雪,维拉试图往外冲打雪仗时,还是会遭到监护人们的警告目光。
夏佐从早报中挪开视线来瞪她:“找死吗?”
“这么薄的雪,还能把我旧伤冻裂不成?”
维拉大声抗议,便左拉一个亚柏,右拉一个夏佐,还是成功来到庭园,用那薄的要命的雪堆了个小雪人,外加用小雪球砸砸同伴那两张帅脸,徒解思乡之情。
位处北方的母国之雪,雪可是一下就停不了,才不像昆诺,下着好玩,下着装饰的。
碎雪落在夏佐亚柏的衣领与发梢,穿着深色大衣的两人骨架漂亮的像模型,站在薄雪上的闲散侧影,就像是精致深色剪纸。
那便是维拉对那年冬日的印象,同伴发上的雪,飘雪如细尘,灰蒙庭园里的小雪人。
──还有将冻僵双手无赖深入同伴口袋里的暖意。
在留下学生不到百人的空旷校园,他们除了像毛躁小狗那样在校园各处打雪仗或横冲直撞,偶尔也吹吹牙笛──那他们许久不曾动用,专属于残耳军团的独特传信笛。
牙笛是木制的,结构复杂甚至需要拼接粘合,制作困难也吹奏困难。
但却是每个残耳军团的孩子,很小就需要学会制作与吹奏的保命笛。
牙笛可以模仿多种常见鸟类声音,并且有各种传达固定信息的短乐谱。有求救、呼唤、报信等等多种功能,也可以奏乐,但是难度很高。
三人里面夏佐牙笛吹的最好,可以吹奏数首风格不一的曲子。
虽然维拉严重怀疑是因为夏佐个性自闭,花很多时间在钻研牙笛上才会这么厉害,但这种猜测自然只能留在肚腹之中。
总之在少人的漫漫长假里,他们会听夏佐吹奏牙笛,也会在学园各角落互相以牙笛传信,而不怕被他人偷学去其中奥秘。
牙笛让他们感觉彼此特别。
三人的牵绊与共同记忆,也让他们感觉彼此独一无二。
同时,那个寒假维拉也觉得自己与夏佐的关系,有了很大的跃进。
某个寒冷夜晚,本来坐在旁边看闲书的夏佐,好像因为太舒服打起盹来,点头点呀点的,沙发扶手高度又不舒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