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见鬼-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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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紫雅看着两个陌生人，竟然又有些拘谨起来，妈妈给她端来一张木头板凳方紫雅困惑的轻轻坐在，那风韵犹存的阿姨殷勤的把摆在他们面前的水果递给她。方紫雅摇摇头，没有接伸手去接。只是纳闷的盯住这些大人看，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马上要被审问的囚犯一般。他们四个大人的眼睛都瞅住她看。
　　“浩明，你——说吧！我开不了这个口。”爸爸喃喃的说道，手里一支烟却没有点燃而是捏住在手里早已揉粹，烟丝洒落一地。
　　“这——我——安晴还是你说吧？”叫浩明的男人，再次欠身递给方爸爸一支烟。
　　那叫安晴的女人看看方紫雅又看看其余三个人，有些紧张的把眼光停顿在方紫雅的脸上，还是没有勇气说出什么来，接着把求助的眼光投向站在方紫雅身后的方妈妈脸上。
　　方紫雅莫名其妙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到底捣腾什么玩意，想站起身走开，可是肩头被站在身后的妈妈轻轻按下。
　　“好吧！我来说，这事雅儿你听，不要插嘴。”妈妈无奈以及那异样的语气，这让方紫雅心里突然不安起来。难道哥哥出什么事了？还是家里发生什么大事了？可是妈妈刚才说不可以插嘴，又是怎么一回事？
　　妈妈也端来一张和方紫雅同样大小的木头独凳，挨在她身旁坐下，手握着方紫雅的手，声音硬咽说道：“妈妈这就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关于你身世的故事。”
　　妈妈的手有许多老茧长期那是长期在电动机上车衣服自然形成的。让方紫雅感到有些刺刺的感觉。接下来就是妈妈给方紫雅讲的故事，
　　“我在医院刚刚生下牛儿（方紫雅的哥哥小名）一半大少年
　　就偷偷溜进我们的病房，一脸惶急神色。进来就说；大嫂你好；我有事情求你，我——和女友因为都才十几岁，不小心给怀孕了。求你了，”少年突然扑通一声跪下任方妈妈怎么喊他都不起来，方妈妈又是在座月子不好起身来拉他。无奈随他怎么做。
　　“你们是学生吧？怎么不好好读书，怎么——哎！我能帮你什么？你女友生孩子啦？”
　　“大嫂，求你了，她还躲在你们这里，因为我们都是在校学生，加上还在读书。我们家在新城市，就这几天才跑到你们农村来的，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害怕。”
　　“唉！你们这些孩子真是的。这么好的机会不好好念书，尽瞎折腾这些没用的东西。”
　　“大嫂，我们知道错了，求求你发发慈悲，答应我们吧以后我们一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也不至于会有谁要你们的命，我又能帮你什么？”
　　“她已经孕期在六月了，还有三个月就要生产我。我们都是给学校请假，给家里撒谎才躲在这里的，原本想不要这孩子，可是她舍不得硬要生下来。我没辙了，我——。”





☆、第五章　　眼泪在飞

　　说话间，方爸爸给妈妈盹来一只补身体的鸡汤，进来一愣。“嗨！你是谁？到我们病房来做啥子？”
　　“老方，没事、这弟娃子有事求我们呢”方妈妈急忙阻止老公的责问，看着老公倒出来的热腾腾鸡汤，馋得直吞口水。
　　方爸爸把鸡汤倒好回头看这少年还跪在地上，伸出大手扶起他说道：“怎么这么没出息，你没听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吗？干什么要跟一个女人跪下。呵呵！老婆你说是吧？”方爸爸幽默的话语让少年顿扫刚才的捃迫感，呐呐的站起来。尴尬的表情。
　　“说吧！有什么事求我们，我这人挺仗义的。只要我们可以帮你的你就说出来吧，呵呵！”方爸爸豪爽大笑着，伸出粗燥的大手在刚刚出生的婴儿稚嫩的脸庞上拨弄。心里那个乐乎劲不难看出已为人父的那种喜悦心情。
　　“我——想——把我们的孩子给你们抚养，如果以后你们愿意还给我们，我们自当感激不尽。”少年想再次跪下，被方爸爸急忙拉住。凝或的眼神盯着他看，那道犀利的目光盯得少年心里忐忑般忸怩不安。
　　“你是孬种，快给老子说清楚，你祸害了谁？我们把孩子给你接受，你好重新去花天酒地是吧？”方爸爸突然扭住少年的衣领，大声呵斥道；
　　“不会的，我很爱她。我对你们发誓。我刘浩明如果背叛她就不得好死。”
　　方妈妈讲到这儿，已经是泪流满面，方紫雅浑身畏寒般颤栗不停。缓缓站起来看着方妈妈和方爸爸说道：“你们想告诉我什么？是不是想说我不是你们的女儿？‘又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那对陌生男女说道；或者说我是你们的女儿？你们都是不负责任的父母，我谁也不要。呜呜——”方紫雅捂住嘴巴，跑开进到自己的小房间“呯”狠狠关闭房门。
　　扑倒在床上，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流湿一方被褥。泪眼朦胧，脑海里满是在这个家里的一切一切。心里那份暴躁的冲动让她好难受，她知道妈妈现在已经不能在车电动机了。爸爸的工作也很辛苦，自己的学杂费都是靠哥哥在外地没日没夜的拼命打工挣来的钱。
　　哥哥以后还要成家可是家里没有储存一分钱，自己马上又要面临高三，接着就是读大学。还需要一笔很大的开支。也许自己是该离开这个家了，儿时的记忆至今没有完全忘记。邻居们在偷偷议论说自己不是方家的女儿，结果却真的不是他们的女儿。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办？
　　在客厅里，刘浩明掏出支票簿，把填写好的支票递给方爸爸。浅笑道：“方哥、十万够了吗？不够我在以后再补偿给你们。”
　　方爸爸双手接过支票，老泪纵横喃喃说道：“唉！但愿这孩子不要怨恨我们才好，她妈妈失去工作能力，我也马上快要退休。牛儿很疼爱这个妹妹的，你们最好先把她带走，他回来肯定不会答应你们把女儿要回去的。”
　　方妈妈在旁边呆呆的盯着某处出神，脑海里却不间断的回忆着方紫雅儿时那乖巧可爱的小模样。眼泪无声从鼻翼旁边簌簌流下。那种撕心裂肺的不舍，在噬咬着她的内心。人家毕竟是亲手的，更何况雅儿身体里流的还是亲生父亲输的血才把命救回来的。自己的家庭环境都不能给雅儿幸福，唉！
　　刘浩明一脸喜色，妻子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起身去领走他们的女儿方紫雅。偷偷溜出房间门的方紫雅在暗角处把刚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沉默的盯视着这四个无聊的大人。自己心里那份委屈不知道向谁述说，她感到自己就像是商品被养父卖掉了。卖掉的不止是她对他们的感情还有是那份安全感信任感。
　　简单的收拾好衣物，那雍容华贵的陌生妈妈这也不要，那也不要。方紫雅所要带走的东西被她挑剔下来已经所剩无几。
　　坐在陌生爸爸豪华的车子里，一股宜人的暖流荡漾在车子空间里，抵挡了外面的寒冷。方紫雅冷漠的坐在那就像木头般，隐忍住快要流出来的眼泪。没有回头看养育自己十七载的方妈妈，她知道方妈妈在哭在作无谓的呼喊。
　　车子启动，方紫雅再也无法隐忍，“妈妈！妈妈——”她大声的哭喊道，回身从后车子玻璃看着方妈妈跌跌撞撞的身影在越来越远的视线里模糊不清。
　　车子驶进一座中式豪华门庭式居民楼层，在8栋三单元方紫雅木讷的随着他们走到三楼，8号门口。刘浩明掏出钥匙开启房门，方紫雅进去陌生妈妈急忙张罗给她倒水拿水果，还跑到洗澡间给她把洗澡水放好。
　　方紫雅趁他们在忙活时偷眼观察这个比方妈妈他们屋子大一倍的客厅。屋里的装饰的确是她从没有见过的。欧洲的玻璃式水晶吊灯。日本的三十六寸挂壁式液晶电视。美式的带有紫罗兰香味的壁纸。和意大利出品的睡卧式沙发。这些无聊奢侈品没有捂热已经冷酷的心。
　　一切那么陌生，那么郁闷，在舒适的床上脑海却不停的回想在县城的日子。城市真的好安静，没有鸡叫狗吠的，她辗转难眠。
　　手机‘嘟嘟’一则短消息，方紫雅拿起一看是周晨发来的。





☆、第六章　　血浓于水

　　手机上显示周晨的短信，‘还好么？身体怎么样了？在吃药吗？还在做噩梦吗？’方紫雅原本心情不好，看到这些‘扑哧’笑出声来，这呆子怎么问这么多为什么，嗯！就逗逗他，呵呵！
　　马上回信息，‘我不太好，老做噩梦。怎么办啊！’
　　信息马上回复；‘要紧吗？你得去看医生，千万要听话。’
　　方紫雅瘪瘪嘴，切！你谁啊！也要管我。懒得在理周晨，仰躺在床上。看着房间上面的天花板，那上面悬挂着一盏漂亮的吊灯。四个可爱的小矮人围在美丽的白雪公主身旁。四盏矮人灯闪烁着绿黄的灯光，白雪公主则是粉红的光束。真漂亮，这对陌生父母为了迎接她回到这个所谓的家还是大动脑筋的。
　　临靠阳台一张粉色电脑桌，上面摆放着液晶台式电脑。亚麻布的粉色窗帘遮住外面的冷风，也遮住外面的喧哗。方紫雅皱眉，奇怪的是自己历来喜欢粉色，他们怎么会安排得如此妥贴。
　　给周晨发个短信告诉他自己可以用电脑让他高兴高兴。可是方紫雅却又迟凝着没有动弹，这样子算不算妥协？既然接受了他们的馈赠，自己就得承认他们是亲生父母。
　　“笃笃，”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把正全神贯注沉思的方紫雅吓得倏然一抖。急忙回身下床去拉开门。陌生妈妈笑眯眯的看着她没话找话的说道：“雅儿，喜欢这间卧室吗？不喜欢那边还有一间。
　　方紫雅冷冷的没有和她说话，她尴尬的不知道进还是退，呐呐的说道：“我可以在你这里坐一会儿吗？”
　　方紫雅看着她可怜兮兮的盯着自己，心里反而有些过意不去。“这是你们的家，为什么要问我？你——随便坐啊！”
　　“我想把我的故事给你讲一讲，你愿意听吗？”陌生妈妈坐在电脑桌旁的旋转椅上。含笑试探性的问道。
　　“方紫雅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含糊的点点头。手里把玩着手机，玩起拼图游戏来。
　　“我十六岁就在毫无准备下有了你，我和你爸爸不知道该怎么办，其余的你都知道我们去找到你养父母。求他们收养你，生下你第四天我就返校。同学老师都不知情。可是后来我和你爸去找他们才知道他们对你如同己出，我们就不好意思提说要回你的话。
　　‘陌生妈妈用纸巾拭去眼角的泪水，接着又说道；我们原本也实在没法照顾你，看到他们对你那么好。我和你爸爸就安心读书，考上大学后我们被新城市路政局录取。现在你爸爸是路政局的一个小领导，我自己开了一家理发店，生意还不错。
　　可是在别人眼里我们的小日子算是很滋润的了，美中不足的是每每看到别人家的小孩，我就想到你拼命的想。家里冷冷清清的，也没有点热闹氛围。你出事了我哭、闹。你爸爸就是不要我去医院，你爸爸给你输血回家来一睡就是好几天。爸妈不希望你原谅我们，只希望你可以快乐幸福就好。”
　　方紫雅早已泪流满面，哭泣着，扑向陌生女人。“妈妈、呜呜……”
　　门轻轻的被推开，刘浩明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百感交集。“进来吧浩明，小雅喊我了呀！”
　　方紫雅从妈妈怀里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亲手父亲他虽说没有在这十七年里赐予自己什么，可是凭他第二次给自己生命。就是一个伟大的父亲，她扑向刘浩明低声哭泣。“爸爸——”
　　三人相拥而泣，“乖，别哭，妈妈来看看脸都哭花了呀！呵呵！吃夜宵吗？妈妈这就给你们弄去。”妈妈擦拭眼角泪水，欣慰的微笑看着自己的一家人。
　　方紫雅用汤匙舀一口热乎乎的莲藕粥，吃在嘴里甜在心里。回到房间又是另一番心情。看什么都顺眼，轻轻躺在鸭绒被上把头深深埋进去，嗅一口呼呼，紫罗兰的味道真的很好闻。
　　手机突然‘嘟嘟，’响个不停。自语道；这周晨真会挑时候，拿起一看。手机屏幕一团黑屏，没有什么啊？这手机还不到一年哎！可是刚刚想把手机放下，又是一阵抖动，短信貌似又来了。
　　“方紫雅懊恼的抬起一看，嗨！手机又可以看屏幕了，一行细小的字体出现在眼里。‘还我命来——’一个开始是模糊的图像，接着就是非常清晰的头像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一个老头满脸都是泥污，那幽怨的眼神似乎逾越屏幕死死的盯着她，‘啊！’啪！方紫雅失魂落魄的一声尖叫，丢下手里那骇人的手机。





☆、第七章　　　影像

　　手机摔在地上还在；‘嘟嘟’响个不停。门口传来‘笃笃’急促的敲门声。方紫雅知道这是爸妈听到她的惊呼声跑来看她的。
　　“小雅你没事吧？”爸妈隔着门缝在关切的询问道。
　　“妈妈，爸爸、我没事。刚才从床上掉下来了。汗！”方紫雅怎么敢把自己看到鬼的事情说出来。嘴里这样说着，蹲身在地手伸过去翻起手机看，手机完好无损也没有看到那骇人的头像。
　　听听门外爸妈似乎已经离开，就一屁股跌坐在软绵绵的席梦思床垫上，身子随着床垫晃悠不停。想到跟周晨说说这件事。
　　‘我又看、到不好的东西了呀！’方紫雅发完短信就仰躺在床上，继续观看那小矮人和白雪公主。
　　‘真的啊？那你怎么办？’周晨还是话少，就问这一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我曾经看到那人是在我们老家看到的。’
　　‘老家、你不是就一个家吗？’周晨纳闷的问话，就知道他有些糊涂。他又怎么知道自己现在已经不在原先的家里了呢！方紫雅开始有点犯难。
　　晕死该怎么给他解释这件事。方紫雅嘟哝着嘴，一时没了主意。紧紧咬住嘴唇，看看手机时间已经快要十一点。客厅里貌似已经没有了电视声音，爸妈可能已经休息了吧，想想明天就要拿成绩单。又是一阵紧张和压力。也不知道自己会考得怎么样。
　　手机‘嘟嘟’响起，看看是周晨发来短信问道；‘怎么啦？不说话？’
　　方紫雅看看手机又看看电脑，发短信真的好费力的。就给周晨回短消息。‘我们电脑上聊吧！’
　　周晨马上回信息问道；‘你在网吧吗？要不然怎么会有电脑？’
　　方紫雅烦躁的嘀咕道；这人是真的啰嗦，急忙回短信道；‘少管啦！待会网上见。’
　　刚刚坐在椅子上，手机突然唱起铃声歌曲来，方紫雅没奈何的拿起手机就恶声问道：“大少爷，我不是叫你别问那么多吗？干嘛还打电话来啊？”
　　“什么大少爷，我是你哥。”啊！是哥，是——方大牛；紫雅一时语塞，激动之余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哥——真是你吗？好想你——”拿着电话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情绪明显有些失控，哥哥毕竟疼爱自己那整整十几年。
　　“好妹妹，哭啥。哥在工地上哎！你怎么样？”
　　“哥，我没事的，你放心吧！”方紫雅以为哥还不知自己已经出来了，并且不再回去。
　　“妹妹，哥知道，你受委屈了。爸妈给我打电话，我心情也不好。现在想通了，只要你快乐。哥就高兴，你一定————你他妈的，在那？”一个异常浑浊诡异的怪声突然打断哥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这——这是怎么了？方紫雅吓得急忙把手机移开耳朵，怔怔的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紫雅再次把手机放到耳边，里面却再也没有说话声，只是听到一阵水流声和模糊的嘈杂声，这种嘈杂声很特别，视乎在慢慢侵吞方紫雅的听觉神经。骇然把手机搁置在电脑桌上久久不敢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