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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狂后倾天下.元烈皇后 作者:墨倾长风(潇湘vip2014-08-21完结)-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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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色尴尬,却反应很快,立即接道:“是是,奴才等人肯定不够这个资格来问殿下要人,但陛下将手谕交给了娘娘……”

    严子桓淡淡打断,“她,也不够格。”

    轻轻一句话,让*笑容僵在脸上,连弯着的腰也直不起来,叶兰雅更是脸色发青。

    “是么?”她一笑,红艳指甲轻敲步辇扶手,“张公公,赵统领,以及其他诸位,本宫只问你们一句话:在这宫里,谁才是文晋的主人?是陛下,还是太子殿下?”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脸色一变。

    谁才是文晋的主人,这个答案不用问都知道,但在这种时候提出来,当着太子的面,甚至还包藏着挑拨父子关系的祸心,谁敢出声回答?

    谁也不敢。

    但脚步却悄悄地往前移了移,手里的刀也都再次举起,钟平鲁江脸色凝重,慢慢过来挡在了严子桓与楚清欢面前,四周一片诡异的寂静,寂静里却透出浓浓的杀机。

    楚清欢缓缓放开严子桓,摸住了袖中的匕首。

    另一只手蓦地被一只比她更冷的手握紧,那般用力,超脱了一个箭伤未愈心疾不稳的身体所能使出的力气,似乎不使足全力,她就会离他而去。

    她只看着叶兰雅,有些事,总该有个了结。

    死寂一般的对峙中,一阵急促如催命般的蹄声突然从宫门方向急速奔来,一阵疾似一阵,阵阵催人心。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是生,就是死

    宫内跑马,非十万火急之事绝不允许,而这十万火急之事,也仅限于边关紧急军务与迫在眉睫的国政大事。

    除了严子桓与楚清欢,无人不惊。

    其他人自是惊于不知发生何等重要大事,以致来人不顾如此深夜直入皇宫。

    叶兰雅则惊于眼看着楚清欢即将被除去,却极有可能功败垂成。

    *已下意识地拨开了人群,朝着蹄声来处就要走。

    他是萧天成的贴身太监,萧天成安寝之时,所有的事务都需经由他通传,此时他人在此处,万一耽误了大事,便是有充足理由,萧天成也未必不会拿他撒气。

    “张公公,你这是要到哪去!”叶兰雅脸色微变,声音不由自主变得冷利,“陛下交待的事儿还未完成,你就不怕陛下追问起来交不了差?”

    “这……”*脚下一顿,匆忙间没有注意到她的语气,迟疑了一下心中便有了计较,“娘娘,陛下这手谕是交给娘娘执行的,并没有指明奴才。如今看情形,外头定是带了重要的消息进来,陛下还在兰香殿歇着,奴才得赶回去伺候陛下起来。”

    “谁告诉你,陛下没有指明你?”叶兰雅强行按捺下心中焦急,冷冷道,“再说,兰香殿又不是没有其他的人了,多的是人伺候。”

    蹄声愈近,杀楚清欢的事刻不容缓,*若是离开,不说这边少了个代她下令具有一定威慑力的人,萧天成被杀一事也将瞒不下去,一待东窗事发,杀楚清欢便再无机会,自己也定然难逃一死。

    她死可以,但必须让楚清欢死在前头。

    *此时已将她的话听了进去,顿感不快,那话说得毫不客气,咄咄逼人,他身为萧天成身边的红人,何时受过别人对他这般近乎严厉的训斥。

    “娘娘,奴才虽然只是个奴才,却也跟了陛下近二十年,陛下起居皆是奴才负责,从来不假人手,自认与宫里其他奴才还是有些不同。况且,陛下对奴才也用得习惯了,换了人陛下能不能满意不说,保不齐粗手笨脚地还惹陛下生气。”说到此处,他呵呵一声,“兰香殿里的丫头虽多,但都被娘娘打发得人影都不见,守在外头的禁卫又有哪个是能伺候人的?”

    说罢,他也不等她说话,只躬身说了句“奴才告退”便甩了袖子就走。

    “站住!”叶兰雅又气又急,再顾不得雍容姿态,起身便跨下步辇欲将他拦下,怎料动作太急脚下没站稳,竟然扭了脚。

    她痛得倒抽冷气,*却似未闻,很快便从禁卫中挤了出去,她自不能奢望禁卫会替她拦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心中越发焦灼得如被油煎。

    再也等不得了。

    她蓦地回头,越过重重人影盯着楚清欢,红唇开启,美艳的容貌显出一丝狞色,“杀了楚清欢!”

    “殿下,得罪了!”那禁卫军统领心知再也无法拖延,向严子桓双手一拱告了个罪,手一挥,大喝一声,“上!”

    立时,东宫以钟平鲁江为首的侍卫与禁卫军铮然相击,正面相迎,拼力守住东宫入口,不让禁卫冲入。

    楚清欢身形一动,一手却被死死握住,她蓦然回头,对上严子桓冷静而坚定的眸光,“楚楚,只要我能,就会护你到最后一刻。”

    “你想让我缩在后面,心安理得地看着他们为我而战,为我而死?”她的眸光亦是平静,平静中带着不可动摇的坚执,“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严子桓的手冰凉,白日里稍稍回转的唇色苍白得看不出一丝血色,胸口处未痊愈的伤口阵阵发疼,尽管如此,他的手依然没有半点放松。

    “我知道。”他缓缓吸了口气,再吐出,不去看激烈交战的双方,只看着她的眸心深处,“但是楚楚,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会让你去赴险。”

    长睫一颤,楚清欢紧抿着双唇,久久,她轻声道:“我明白。”

    他眸光一亮,紧绷的弦顿时松懈,正要暗出一口长气,却忽觉得手臂一麻,掌心中的手已迅速滑出,他一惊,顾不得等酸麻过去便要再握,身边的人已退出数步之远。

    “放心,我不会有事。”清冷之声传来,那人已转身冲入人群之中,只留一道纤长背影,倏忽,不见。

    他脚步本就虚浮,顷刻间晕眩之感冲上头顶,身边宝儿眼疾手快将他扶住,眼中满是担忧,“公子!”

    他轻轻一摆手,眸光自那憧憧人影中来回逡巡,哪里还能见到她的身影,一抹苦笑渐至唇边浮起,终究,拦不住她。

    眸光一转,他看向旁边燃烧着火焰的石台,石台下方的基座高约尺半,心中一动,道:“扶我上去。”

    宝儿灵敏,当即明白了他的心思,犹豫道:“公子,那基座边缘窄,站上去恐怕……”

    他淡然打断,“无需多言,我还不至于风一吹就倒。”

    只说话的片刻之间,在后方严阵以待的禁卫忽然起了骚乱。

    严子桓站上基座,扶着石台边缘放眼望去,界于东宫外与叶兰雅之间的那些禁卫犹如风吹麦浪般往四周退散,又很快围拢,一波接着一波,麦浪中心是一点迅猛灵动的黑,不断地冲开层层包围靠近的刀光,在这片浪涛之中坚定地朝一个方向行进。

    那是楚清欢。

    他看不清她的动作,甚至看不清她的身影,但他仅一眼就能认出这个朝叶兰雅迅速接近的黑点就是她。

    他在火光里看着叶兰雅精致美丽的面容因恨意而扭曲,看着她的眼里因楚清欢被刀光网住而狂喜,又因她安然在刀尖上滚过而愤恨。

    不同的表情在那张脸上不断交替,她并不因为楚清欢的逐渐靠近而恐惧,更多的是仇人相见的那种激昂,直至,那抹身影越过重重包围,角度诡异地出现在她身后,她才大惊失色,霍然转身之间,满头的珠钗玉坠琳琅乱舞。

    一抹雪亮刀光抵住她喉间,挑起她的下巴,她的脸色瞬间苍白至连脂粉也掩盖不住。

    四周静了一静,除了钟平那边的厮杀声未歇之外,失去了主攻对象又看到叶兰雅被制的禁卫全都愣在原地,不知该当如何,而这种气氛很快扩散开来,兵器相击之声越发疏落,随着最后一声“当”响,象是宣布这场战斗结束的信号一般,数千余人全都陷入了沉默。

    严子桓渐渐露出微笑,扶着宝儿的手下了基座,往东宫外楚清欢所在的方向走去,狭长漆黑的眸子里寒光点点,轻轻一扫,数千禁卫不由往两边退去,让出一条大道由其通行。

    所经之处,人人低头,不敢被他正视。

    “叶兰雅,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相等的代价,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楚清欢稳稳地持着匕首,刀尖利刃微嵌于叶兰雅下颌之中,稍稍一动便会破皮流血。

    “我与你之间,不是生,就是死。”叶兰雅已很快平复下来,红唇勾勒出不屑弧度,“总需有人死,才能勾去这番恩怨。”

    “我并不认为与你有何恩怨,这一切不过是你自己庸人自扰。”楚清欢淡漠地道,“不过你硬要把得不到的一切都归咎到我的头上,三番两次暗算于我,这笔帐自然是要好好算算的。”

    “你想如何算?”叶兰雅无畏地看着她,“横竖不过一条命,大不了你把我杀了。”

    “杀?”楚清欢唇角一勾,“你该知道,杀人很简单,被人一刀毙命也是瞬息之间的事,那样岂非无趣?你大概不清楚,我最喜欢的不是杀人,而是让人生不如死,而让一个人生不如死,方法就太多了,你若有兴趣的话,我可以让你多尝试几种。”

    “楚清欢,你敢!”叶兰雅双唇微抖,没来由地,就是相信她能说到做到。

    “如何不敢。”

    随着一声淡淡语声,谁也没看清楚清欢是如何动作的,便听到叶兰雅“啊”地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脸,有血自指缝里流了下来,而在众人眼里,那匕首还一动不动地抵在她下巴处,象是从来都没有动过。

    “你,你敢毁我的脸!”叶兰雅怒不可遏,眼中充血,那眼神仿佛是要将她生吞活剥,可只要一动,那匕首便会毫不留情地刺入她的下巴,洞穿她的舌,她的上下鄂,甚至她的鼻腔。

    她到底不敢动。

    可是这个女人,她怎么可以毁她的脸?这是她仅存的骄傲,仅有的资本,仅可以拿得出给他看的东西,如今毁了,以后她还怎么面对他?

    “如此美的一张脸,毁了确实可惜,那就留着另一边供人观赏。”

    叶兰雅警惕地望着她,不信她有如此好说话,随后果然听她接着说道:“不如把舌头割了,省得这张嘴再去祸害别人。”

    “你!”叶兰雅猛地捂住两只耳朵,连脸也不顾了,眼睛瞪着一边的赵统领,恨声道,“赵统领,再不动手,陛下怪罪下来,看你如何担当得起!”

    却听得一个阴柔尖利的声音骤然传来,含悲带泣:“陛下?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怎还有脸敢提陛下!”

    ------题外话------

    妞们久等了~这眼睛发炎象是习惯了每年都要来报到个一两次,今天还有些不舒服,肿已经退了,希望再过个两三天能全好了,阿门~

 第一百六十章 叶兰雅之死

    这声音来得突兀,甚是耳熟,又因为情绪过满而有些失真,禁卫纷纷回头,但见一人跌跌撞撞跑来,头顶乌纱冠帽偏至一边,半灰半白的头发散落了一半,来人似对此毫无所觉,尖瘦粉白的脸血色全无,眼神惶然中带着哀痛,正是之前离去的*。

    叶兰雅眸心猛地一缩,就在众人的注意力全落在*身上之际,她突然往后一仰,再用力往前一扑,一道暗芒自黑暗中划过。

    “楚楚小心!”并未去看*的严子桓心中一紧,蓦然出声。

    楚清欢却闪也不闪,出手如电,迎着那暗芒猛力一抓,一扭,寂静之中便听得“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错骨之声,随之而起的是金属落地的清脆叮响与叶兰雅一声痛哼。

    她一只手腕被楚清欢狠狠捏住,下巴处仍被锋利的刀刃紧贴着,不同的是,白皙细腻的肌肤多了条滴血的刀痕——她拼着自损八百也要伤楚清欢一千,忍着被匕首划破下巴的剧痛想要用藏在袖中的金簪将她刺死,却不去想,楚清欢不是萧天成,其始终清醒的头脑,绝快的反应与身手也不是她能想像。

    事实上,她即使清楚这一点,也要拼着试一试。

    *已经发现了萧天成的死,如果不拼一把,她就真的再也杀不了楚清欢。

    地上的金簪反射出一线光芒,正是她刺入萧天成心口的那一把,此时安静地躺在她脚下,似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她咬着牙,抬脚就想将它踢开,有人比她更快,一脚踩在上面,只露出簪尾那朵重瓣嵌宝牡丹。

    “想杀我?可以,我会给你机会。”楚清欢不含语气的声音自她耳后响起,“但在此之前,不妨让我们来听听,那位公公想要说什么。”

    “殿下——”已跑到近前的*‘扑通’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哭着朝严子桓爬了过去,“殿下——陛下他,他——”

    他爬到严子桓脚下,砰砰砰地以头撞地,磕得地上很快就有了血印,他却似不觉得痛,一味地磕头,没完没了。

    “*,好好说话!”严子桓心下一沉,头重脚轻的眩晕感又泛了上来。

    以*的性子,一般的事已不可能让他如此失态,难不成……

    然而他那声音却被那撞地声盖过,*象是已经失了心志一般,除了开始时还能说出句完整的话来,此时连话都说不了了。

    “*!”宝儿板着脸,一脚踹了过去,“殿下叫你好好说话,听见没有!”

    *被踹得歪倒在地,受了一惊,满脸是血地茫然看了严子桓半晌,这才象是想起发生了什么事,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挣扎着爬起,端端正正跪在他面前,哽咽着道:“殿下,陛下驾崩了——”

    严子桓蓦地退了两步,闭了眼,脸色瞬间白如纸。

    一应禁卫与东宫侍卫皆变色。

    “你胡说什么!”宝儿白着个小脸,颤着声厉声喝道,“*,你老糊涂了不成,这话也是能随口乱说的么?”

    “殿下,奴才没有胡说。陛下躺在叶贵妃的床上,心口被利器刺中,不是刀剑所伤,倒象是女人常用的簪子……”*突然回身,抬手指着叶兰雅,声音凄厉,“一定是她杀了陛下,一定是她!”

    “伤口可是这般大小?”楚清欢将脚下金簪踢了过去,金簪在地上划出一道清响,落在他面前。

    *捡起,瞳孔一缩,失声叫道;“就是这般大小!”

    他刚才接了紧急军报入兰香殿,隔着帘帐叫了许久不见萧天成有动静,只得掀开帐子去推他,没想到只轻轻一推萧天成便仰面倒了下来,口鼻溢血,双眼未闭,他骇得军报落地,半晌无法动弹。

    之后好半天才勉强收拢了神志,抖着手掀开被子,赫然看到萧天成心口处一枚圆形伤口还在流血,被褥内一片血红,而萧天成身体冰凉,显然已死去多时。

    震惊恐惧之下,他不敢声张,捡起军报藏在身上,强作镇定地叫那送军报的人等着外头,也不敢惊动禁卫军,只一人踉跄着跑来找严子桓,在看到他那一刻,强压了许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才有了刚才那一番举动。

    东宫内外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对于这样一个消息,无人敢信,又无人敢不信。

    贴身伺候了萧天成二十来年的*,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拿这种玩玩笑,任谁都不敢。

    “张公公,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叶兰雅突然厉色道,“陛下的手谕尚在此,你又如何能断定陛下驾崩与本宫有关?本宫又为何要害陛下?陛下死了,对本宫有何好处?”

    一连串的反问,让*一愣,一时竟答不上来。

    原本对叶兰雅惊怒相视的禁卫亦是一怔。

    “这个很好解释。”楚清欢淡淡道,“虎毒不食子。萧天成与太子毕竟是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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