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档案-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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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观世音菩萨并没有现身打救我们,但我的求救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的,已追入墓室的诗雅突然冲出来,迎上清朝鬼。对于普通人来说,清朝鬼是个高明的骗子,能指鹿为马,甚至偷天换日。但对有一定道术修为的诗雅来说,他只不过比一般的游魂野鬼强一点罢了,没有肉体的支持,他是不可能使出实体攻击或施展攻击性法术的,唯一能做到的,就只有用幻术吓嘘人。
只是三两招,清朝鬼就不敌诗雅,仓皇而逃。我们闯入墓室,发现墓穴的冥厅并不狭窄,起码比我想像中要大得多,四周的墙壁有数盏发出幽绿光芒的油灯,所以尚算明亮。冥厅中央的地面画了一极其复杂的魔法阵,外围是圣圆,往内是七芒星、六芒星及五芒星,一个套一个,空隙处还画满了符号及古代文字。魔法阵的中心位置放着一个青铜大鼎,鼎里灌满鲜血,并飘浮着心、脚、手、眼、干尸头颅等人体残肢,也许还混入了圣人的骨灰,而力士就躺在鼎中,被鲜血浸泡着。
梦芝于血鼎前单膝下跪,闭目念咒,完全没理会其它事情。随着她不断念咒,鼎内鲜血渐渐像沸腾似的不断冒泡。
朵阿娅和燕燕则在魔法阵外与老球儿及忧笛纠缠,我和灵犬没理会他们的混战,踏入冥厅即冲向血鼎,欲救出力士。
清朝鬼突然从地底钻出来,拦住我们的去路,说:“在墓室里就是我的世界,让我把你们都变成陪葬品吧!”说罢冥厅突然变得漆黑一片,数十个脸色惨白,身泛朦胧白光的鬼魂突然出现,把我们包围。
我高声喝声道:“你撒谎,你并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其实,我虽然知清朝鬼话里有假,但他要是豁出去,我们的确会成为他的陪葬品。因此,我才故意虚张声势,一来能提高我方士气,二来只要我们的意志坚定,他要下手也不容易。
果然,我的战术得到了应有的效果,清朝鬼脸色一变,随即忧笛与诗雅的笛声双双奏起。凄美的笛声抚魂慰魄,周围的鬼魂一一化作青烟,似乎都被超渡了,周围亦立刻明亮起来。
忧笛与诗雅双笛合壁,清朝鬼唯有与燕燕师徒合力,双方斗法,忧笛这方稍占上风。虽然如此,但清朝鬼依然偶尔施展幻术,使我和灵犬无数闯入魔法阵内拯救力士。
灵犬一时气愤,在我耳边细语两句,就偷偷溜进一旁的主墓室。冥厅除入口外,还有两个门洞,一个是进放陪葬品的墓室,另一个是进主墓室,就是存放墓主尸体的地方。
灵犬是虽然单独行动,但他溜到一旁比留在原地更安全,因为他溜开了,清朝鬼就分身乏术,无暇理会他。
灵犬刚溜走,老球儿与朵阿娅那边的情况就生变了,只见老球儿双手捂腹,运气上涌,竟然往朵阿娅座下的大蜈蚣头上吐出一口不少于300毫升的“浓痰”。“浓痰”犹如硫酸一般腐蚀蜈蚣的头部,白气连冒,蜈蚣在地翻来覆去,居然没把朵阿娅甩下来。但朵阿娅此刻已脸色苍白,似乎也不好过。蜈蚣挣扎了一会儿就一动不动,头部中央被腐蚀出一个大坑,看来是死了。朵阿娅也倒地不起,气若游丝,似乎也活不久。
老球儿双手合十,叹息道:“想不到你竟然为增强自身实力而与毒虫命魂相交,如今毒虫一死,你亦劫数难逃了。”
朵阿娅无言落泪,声如虫语地说:“丫头,娘不能把你救活,娘真没用……”说着吃力地抬头,看着魔法阵中的血鼎。
我不由大吃一惊,急问道:“阿娅,难道圣人就是你女儿?”
朵阿娅吃力地点头,我说:“你为何要这样做呢!圣人复活是必然之事,只是时机未到而已,你又何苦急于一时呢?”
朵阿娅无声苦笑,说:“不管是那个当娘的,也会像我一样走上这条不归路……”话没说完就已经断气了。
朵阿娅不惜与妖人勾结,做出种种十恶不赦的行为,无非是为了救活自己的女儿,作为一个母亲,她没有做错。泪水涌上眼眶,使我几乎要落泪于人前,但我忍住了。大错已成,悲伤又有何用,此刻要做的是不让悲剧再次发生。
当我准备和老球儿一起冲过去救力士的时候,灵犬突然从主墓室冲出来,对清朝鬼大叫:“死老鬼,没想到你死了那么多年,尸体还保养得挺好的,害我弄了老半天才能把它烧着。”
众人的目光不由集中在灵犬身后的主墓室,只见滚滚浓烟从内里冒出,火苖如群蛇吐信。燕燕突然惊叫一声,当我们把目光投向她的时候,她已换上一副狰狞的面孔,声音亦变成清朝鬼阴冷声线,怒道:“你竟然毁我法躯,我要杀了你!”
忧笛与诗雅身如流光,一同冲至灵犬身前,一左一右护着他,忧笛说:“强夺他人身体必遭天谴,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还想出手杀人,招来两劫,只怕你能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燕燕冷哼道:“我自有自保之力,而且毁人法躯与杀人无异,我若要索命,亦不见得会招来劫难。”
灵犬突然大笑不止,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你的什么法躯泡在血水里,那能烧得着啊,我烧的只是些烂衣服,哈哈哈……”
燕燕脸色一变,如鬼魅般转身抱起仍在念咒的梦芝,冲出冥厅之外。诗雅欲追出去,忧笛却说穷寇勿追,救人要紧。
我和灵犬冲到血鼎前,把力士抱出,一探鼻息,发现已经晚了。老球儿无奈叹息,说:“此炼金术是以金刚躯拥有者的生命之火来启动,恐怕大块头的生命之火已经燃尽了。”
我和灵犬抱着力士的尸体无语落泪,忧笛与诗雅同时吹奏出凄惋动人的笛声,以慰死者的亡魂。
灵犬突然警惕地对我说:“你身上有股怪怪的香味。”
我突然想起朵阿娅给我的香囊,将其从腰包中掏出,香味正是由它发出的。我想,我已为它找到新主人了,于是把它放在力士手中。片刻后,力士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我们就笑道:“嘿,我还以为你们来不及救我呢!”
灵犬忍不住放声大哭,我强忍泪水轻拍力士手中的香囊,沉重地说:“好好珍惜最后的时间,当兄弟的已再没颜脸在你面前说话了。”
力士看见手中的香囊,先是一惊,随即沉默了很久才再次露出牵强的笑容,说:“是我没脸见你们才对啊,以后你们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不能指望我了……”
虽然我们有说不尽的话,但我们不能浪费力士宝贵的时间,在同僚到达后,我们就立刻送他回家。他还想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才离开,我只好以命令的方式强迫他回家。
告别力士后,我们一行人会合天书、鬼瞳,一方面交换大家所知的情报,另一方面则研究下一步该怎么走。
关于清朝鬼的事情,忧笛比较清楚,他说:“清朝鬼本来是名清末官员,为官时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老年时又妄图长生不死,因而学习异术。虽然他有点天赋,可惜为时已晚,难以增添阳寿。但他不甘心,仍妄图以鬼道的形式获得永生,便以为官时所得的家财兴盛墓穴,并命人在其死后,给其尸身作防腐处理。
“他的墓穴位处养尸地,加上尸身作了防腐处理,所以能百年不腐。他就是以不腐的尸身为依附,使灵魂百年不散,继续修行。后来,有群盗墓者闯入他的墓穴,他以幻术把盗墓者迷惑,命他们在墓穴上方兴建大屋。再利用他们把五湖四海的恶徒召来大屋,然后诱杀他们,收集精血提高自身修为。这事其实我早就知道,只是当时他所谋害的都是些十恶不赦之徒,所以我没多加留意。
“在我因寻找神珠而被困那段日子,他开始谋害一些无辜的百姓。他的徒弟燕燕,其实只是谋害他人的工具而已,所以当他以为自己尸身被毁,便毫不犹豫抢夺她的躯体。我想他必定早已暗中在她身上种下一魂,这样既可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必要时亦可轻易抢夺对方的躯体。”
经忧笛一说,事情已经比较明朗了,清朝鬼先引诱无知的燕燕做他徒弟,然后命令燕燕把一心早日与女儿团聚的朵阿娅召来,以及与魔鬼使徒梦芝结盟,想借圣人复活之机滥杀无辜,以便收集精血提升修为。
既然已经明白清朝鬼就是幕后主谋,梦芝是帮凶,那之后的事情就是该如何收拾他们。忧笛认为没必要主动去找他们的麻烦,因为他们一心想借圣人复活之机获取利益,因此只要触及他们的利益所在,他们必要会找上门来。
我问忧笛如何才能触及他们的利益,他说:“发动神珠的力量,安抚圣人的魂魄。只要圣人的魂魄得到安抚,就算提前复活也不会造成灾难。因此,他们必定会在我们发动神珠力量时出来阻挠。”
我想,他们出现的时候,就是我为力士和鬼瞳报仇的时候。而灵犬炙热的双眼,仿佛在告诉我,他也期待这场决战的来临。
[档案卌二 结束]
档案卌三 安抚圣魂
翌日,诗雅带领我们来到一座道观,并给我们引见了她师傅七求真人及师姐方琴。
我记得诗雅说过,他师傅虽然外表如十七八岁的少年,但实际上已年过半百。然而,这位年过半百的七求真人,对忧笛的态度却像对待长辈一样恭敬,丝毫不敢怠慢,还主动把首座之位让给对方。
忧笛也没有推让,坐上首座位置就开始发言:“虽然我们昨夜阻止了圣人提前复活,但这是治标不治本的,清朝鬼一定还会想其它方法让圣人提早降临。因为他强夺了他人身体,早晚要面临天谴,所以他必定会赶在天谴降临之前大量收集精血提升修为,以抵御天谴,因此他必须使圣人提前复活。
“与其被动地阻止圣人提前复活,还不如主动出击,安抚圣人的魂魄,只要圣人的魂魄得到安抚,就算提前复活也不会带来大灾难。不久前我已与诗雅取得陵光神珠,现在四颗神珠经已齐集,今晚正值无月之夜,是发动神珠力量的最佳时机。我们先在道观前摆设‘神兽抚魂阵’,待丑时三刻即由我来发动阵法,七求、琴儿、诗雅负责守阵。阵法发动期间,我们四人皆无法分神,因此若有妖孽来袭,就只能靠你们及众道童抵御。”
我们小队四人与老球儿点头示意明白,忧笛又说:“那么,就这样安排了,我们四人负责阵法,你们则做好迎战准备。安抚圣人魂魄,无异于斩断清朝鬼唯一的生路,他必定会前来捣乱。他现在有了肉体支持,又有拼死之心,绝对不能轻视。”
七求真人表情严肃,对忧笛说:“你真的要发动神珠的力量吗?或许,我们还能想出别的办法……”
忧笛说:“不必多说了,除了发动神珠力量,安抚圣人魂魄之外,根本没有其它办法能解决问题。”
“但是……”七求真人欲言又止,诗雅问他但是什么,他却只是摇头叹息,并没作答。
入夜之前,大家已准备好一切,在道观中等待丑时到来。天书背着一背包各式各样的符咒法器,不但有道家的驱鬼符,还有佛门的开光玉佛,甚至连基督教的银制十字架及圣水等都一应俱全,腰上还挂着两支装满红色液体的大水枪。灵犬手持一把锋利的开山力,腰别一支我费尽唇舌才申请来的54式手枪,胸口还挂有好几道从道观的道童身上抢过来的护身符。鬼瞳安坐七求真人给她的浦团上,这个浦团能使人的精神高度集中,她坐上去后,方圆三里内有只蚂蚁爬过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忧笛等四人各持一支外形相似的玉笛,都在闭目养神。老球儿钻进了一个小箱子里,不知是睡觉,还是修行。道观里的七名道童,各手持桃木剑、古钱剑、八卦、道符等法器,皆磨拳擦掌如临大敌。
而我则带来了从孟章真人的仙冢内得到的“纪念品”——桃木剑及道袍。本来,我只是想把这两样东西带来给忧笛他们用,可是忧笛却要我穿上道袍,背着桃木剑,硬把我弄成一副道士的模样。
夜色渐深,没有月亮的夜空,繁星闪烁,幽静中带有几分神秘而诡异的气息。丑时将至,道观内众人神情凝重,鬼瞳至此尚未发现清朝鬼一方人马靠近道观。若他们今夜不出现,那绝对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但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忧笛率众人移步道观门外,命众人各就各位。道观外的地面上早已准备好一个大形阵法,中央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八卦图,太虚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八卦、八卦生无极。外围分别画有青龙、朱雀、白虎、玄武等四灵神兽,并对应天上星宿,点出一百零八宿,还按照五行方位插上青、赤、白、黑、黄五色彩旗各五十五面,其复杂奥妙程度与梦芝所用的西方魔法阵相比,有如名家书画与小学生涂鸦之别。阵法之奥妙,单是观看就足以让人有眩晕的感觉,真想不通忧笛等人竟然能只用一个下午就能完成。
丑时一到,忧笛等四人即进入阵中,分别立于四灵神兽之上:青龙诗雅、白虎忧笛、朱雀七求、玄武方琴。我和其他人则守候在阵法之外,等待敌人来袭。
丑时一刻,鬼瞳突然从浦团上跳起来,惊徨大叫:“来了,有人来了,但来的不是清朝鬼他们,而是百多个市民,他们都手持武器,似乎着魔了……”
“什么?”众人齐声惊道。如果来的是被清朝鬼附身的燕燕及梦芝,我们还能以命相搏,但来人是无辜市民,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鬼瞳焦急地叫道:“快想办法啊,他们很快就会闯进来了。”
此时,阵中传来七求真人的声音:“众道童听令,立刻摆出‘七宿封印剑阵’,封锁道观入口!”
七名道童得令,立刻冲到道观唯一的出入口前,对应南方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摆出剑阵。随着众道童口念道咒,入口处的门楼渐泛红光,片刻即形成一道光幕,将入口封闭。
此时,百名着魔民众已兵临城下,在门楼外高声叫囔。突然,民众中蹿出一道黑影,正是魔鬼使徒——梦芝!她伸出双手,掌心赫然露出七芒星标记,口念魔法咒文,秀发徐徐飘起。突然双掌一合,身前凭空出现一个黑色火球,如炮弹般撞向门楼的光幕,光幕随即如玻璃般碎裂。同时,七名道童如受重击,一同倒地。
光幕一毁,外面的民众立刻涌入,众人皆手持铁棒利刀,七名道童先受其害。
此时正值丑时三刻,阵内四人无暇分身,立刻启动阵法,四笛同奏,笛声如哭似泣,既凄惋动人亦抚魂慰魄。四颗神珠虚悬法阵中央,分别发出青、赤、白、黑四色光华,一丝黄光于四珠之内显现,渐化人形。
忧笛等人已启动阵法,无暇分神顾及阵外之事,因此,百名暴民只能靠我们来应付。然而,面对暴民,天书鬼瞳显然无从入手,于是我立即命她们二人退回道观,与灵犬上前拉起拉道童作垂死抵抗。
此时,老球儿及时从箱子中弹出,缩作肉球于地上乱滚,像打保玲球似乎把暴民撞倒。可是暴民众多,倒下一片,又站起一片。而且他们犹如不知痛楚,老球儿狠心把他们的脚骨撞断,他们仍能爬起继续攻击我们。
兵法有云,擒贼先擒王,与其浪费精力在这些无辜民众身上,还不如先把躲在后方偷笑的梦芝解决。可是暴民有意识地挡住去路,使我们无法靠近她。
就在我们苦无对策之时,一声熟悉的洪亮声音响起:“这种大场面,怎能没有我啊!”
随声而寻,发现了力士的身影,他就出现在梦芝身后,千斤铁拳毫不留情地击在她背门。梦芝吐血前飞,倒地后无力地回头,声细如蝇地说:“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力士豪情大笑,说:“哈哈哈,你是想说,如果我还活着,你不可能察觉不到我偷偷靠近是吧!哈哈哈,我的确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