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禧是怎样炼成的 作者:杨晓双(起点vip2013.8.1完结,宫斗)-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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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逾越了,便是惹祸上身了。”
彭三顺的脸色微微不悦,只道:“安总管今日有何贵干?”
安德海道:“我是来问一句,今儿个的绿头牌呢?皇上现下得空,请彭总管呈上去就是了。”
彭三顺道:“这传个话的事儿,怎劳烦安总管跑一趟,以往都是指派个小太监来喊话儿的。”
安德海一笑:“就是来看看,有些人的牌子好些日子没出现过,就算是信期也早就过了,所以我来核对核对,纵然彭公公做事细致,谁没个错漏的时候,这不都是要相互提点的嘛。”
彭三顺的脸色微微一滞,又笑道:“怎会呢,奴才可不敢得罪主子们,若是忘记递牌子,这样的罪儿大着呢,我可承担不起。”
安德海道:“哎哎哎,公公说话严重了,德海可无此意。”说着又看着兰芷,疑惑道,“对了,只顾着说皇上儿的事情,耽搁了贵人和彭公公的商榷。恕奴才斗胆儿问一句,有什么事儿劳烦主子娘娘亲自跑一趟敬事房,这敬事房是下人们的地方,可怕玷污了娘娘千金贵体呢。彭公公也不好好招待着,着实无礼。”
兰芷微微莞尔,启唇道:“我本就是闲人,倒没有各位总管这样忙碌。左右不过是我那宫里头的份例不知怎的总是少,便来问问情况。可谁知,彭公公说,竟是给了云嫔娘娘了,这听着总觉得别扭,何时来这样的理儿了,明儿晨昏定省的时候我去问一问贵妃娘娘,原是我进宫晚了些,不懂宫里头这些规矩。”
安德海接过,只道:“哟,这云嫔娘娘何时这般霸道,要别人宫里的东西,她本就是一宫之主,什么也不缺呀,我看呐,定是误会娘娘了,她出手大气,从不做这样的事儿,奴才入宫这么久也是第一次听说这般,我去景阳宫问个话,就怕是有的人借娘娘的名义使坏呢,这不但是对兰贵人这边不敬,更对云嫔娘娘不敬。这样的事儿定要查个清楚。”
此话说完,兰芷亦是会心一笑,而彭三顺此刻的脸儿都有些发绿,只讪讪不说话,安德海又道:“云嫔娘娘什么性子,我们入宫久一些的人儿都知道…若是有人借着她的名义,抹黑她,狐假虎威,想必…啧啧啧…”
彭三顺听了,忙接过话茬,道:“哪儿能啊,这事儿啊交给我,让我好好查一查,这帮敬事房的小兔崽子究竟干的是什么事儿,竟给我惹祸儿了。兰贵人主子,您放心,奴才这就去查,给您个公道。”
兰芷颔首,既然安德海暗中偏帮,她也该见好就收,不再多言。安德海笑道:“主子们的事儿就是大事儿,我们奴才的事儿再小也不过是小事儿,今儿个的绿头牌可别出了差错哦。”说着对兰芷又一福身,道:“贵人主子,乾清宫那里还忙着呢,小的先退下了。”
兰芷摆手,而彭三顺心里虽然不悦,却也笑脸送了安德海。彭三顺忙对兰芷道:“贵人主子,你看我糊涂的,这事儿我三顺记在心上,日后定然不会有差错,还请主子放心。”
兰芷不欲再见他的嘴脸,转身便离开。直到兰芷的背影消失,彭三顺这才低低咒骂一句:“呸,什么东西!”
深宫绮梦065祸从口出(上)【加更】
见兰芷回来,子豫这才放宽了心来,忙道:“主子怎这样耐不住性子,那彭三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狗奴才,小人,有道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太监都是没根的东西,您这样去找她,可是吓了我一跳,日后还不知要怎样苛责了我们长春宫呢。”
兰芷见其着急,只笑道:“看你样子,生怕我被那死太监吃了似的。虽然他确实不好对付,不过我今日遇上了安德海,倒是那彭三顺理亏,没占便宜还吃亏了,我走的时候还声声告诉日后会保证没有差错。”
子豫疑惑,只道:“安总管可是彭三顺的死对头,怎么会遇上?”
兰芷笑道:“正因为是死对头,这才丝丝盯着人家的短处呢,否则我这渔翁之利要如何坐收?不过话说回来,得空儿去趟乾清宫,找一下安德海,既然他暗中偏帮了我,也不能让人家白白帮忙。”
子豫颔首:“这是自然,交给奴婢就是了。只是…”
兰芷道:“你总这样小心翼翼,我叶赫那拉氏虽然不是高门显贵,却也不是让人随意捏的软柿子,那狗奴才欺软怕硬,一味忍让只会让他的气焰更加嚣张。也不光是我这,襄答应和我同住,我这情况已经是这般不堪了,她那里不知道要怎样被欺负,咱们也不能不管。”
子豫见兰芷这样说,也不再支支吾吾阻拦,只道:“主子心性自由惯了,才看不惯的,奴婢当时在打扫处的时候,受尽了人家脸色,这才变得诸事小心,再也不敢莽撞了。宫里就是这样,欺软怕硬的,见的多了,也不稀奇了。”
兰芷看着子豫,心里也莫名的感慨。她也不过长了自己几岁,却被宫里的岁月折磨成如此性子,不敢大声笑,不敢用力哭。她轻轻拍了拍子豫,道:“放心,以后我保护你。长春宫的,我都会保护的。不让你们受委屈。”
她的话说的有些傻气,子豫也忍不住笑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动。
连着好几日奕?都没有召见浣纱,她在宫里坐立难安,而那些墙头草们,自然风吹向哪儿便扎堆儿在哪,一会子是云嫔那边,一会子丽贵人那里,似乎已经快要忘记这个“头一份恩宠”的英贵人的存在了。
有些宫人本以为分配在了启祥宫是自己个儿的福分,却不想这个英贵人只不过是“昙花一现”,中看不中用。浣纱听了那宫娥低低的碎语,气不打一处来,那宫娥转身才看见目光如炬的浣纱,忙哆哆嗦嗦下跪,支支吾吾道:“英…英主子…”
浣纱目光冷然,只道:“好你个妖蛾子,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儿来中伤我,那些闲言碎语是谁教你说的?”
那唤作如意的宫女此刻早就吓得脸色煞白,不敢抬头,只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多嘴…”说着忙举起自己的说掌掴自己,祈望浣纱能够原谅了她。深闺之中,往往都是祸从口出,这会子她才幡然醒悟,心里头已经是莫大的惊慌失措。
浣纱并不是大度之人,而那如意所说的更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她心里本就因着被奕?冷落而倍感失落,却偏偏有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儿撞到了枪口上,这口气如何能够咽得下去?
她抬起高底盆儿,对那如意的腰腹部狠狠踹过去,自己用力过猛还差点一个踉跄,幸而喜鹊忙扶住了,也啐了一口唾沫,道:“呸,这下贱的东西,这样爱嚼舌根。主子何须置气,伤了自己的身子。”
如意哪里经得住这样一脚,而浣纱所穿的话底盆儿更是极其硬的,她被踹后腹部疼得不行,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赶忙弓着腰跪在地上,眼泪水就这样生生落了下来。
浣纱狠狠道:“我这还没过气儿呢,这底下的狐媚子一个个都开始骚动了,昙花一现?真是笑话,我伊尔觉罗氏浣纱纵然不如,却也不至于让你这样的低贱的人儿来说。”
喜鹊道:“这如意也没有必要留在身边了,这样的人还是去行者库服劳役吧,小贱人!”
浣纱气不过,又是走近去踹她,道:“就这样打发了,还便宜贱人了,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交给彭公公去处置。”
她施令刚落下,如意便召集俯下身子,求饶道:“主子,主子,奴婢错了,奴婢嘴贱,说了不该说的话,以后再也不敢了,主子不要打发奴婢去辛者库,奴婢还有一年就可以回家了,不想去辛者库…主子奴婢错了,您打我,骂我…主子…。”
浣纱听不进任何一丝求饶,此刻心中依旧是满腔怒气。而正此时候却听见后头有人轻轻道了一句:“慢着。”
来人是延禧宫的容答应伊尔觉罗氏怜儿,位分虽然只是答应,却也是龙潜的老人。她在人群中总是淡淡看着,从不高调。虽然同为一个宗族,浣纱却并未与其接近。
浣纱是个高傲的人,而这个容答应虽然是龙潜,却是最末等的位分,她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两人更无任何交集。此刻她突然造访,倒是有些诧异。碍于情面她还是没有驳回怜儿的话,只淡淡看了她一眼。
怜儿一笑,虽不是极美,却也是难得的佳人,忙盈盈福身,柔道:“臣妾伊尔觉罗氏给英贵人请安,贵人万福。”
浣纱微微摆手,道:“起来吧。容答应怎么过来了?”
怜儿微微莞尔,她年长于浣纱多岁,却也没半分不情愿的样子,倒是浣纱的表情略有差异,并不欢迎这个不速之客。她再一颔首,只轻轻道:“英贵人与怜儿都是同宗同门的姐妹,怜儿早该来请安的。只是今儿碰巧,看到…”
浣纱轻哼一声,道:“答应客气了。今日我惩戒多嘴多舌的下人,倒是让你看了笑话。”忽而厉声,“外头的人都死了吗,怎么不事先通报一声?”
怜儿道:“贵人莫要急了,倒是通禀了,只不过这会子怕是贵人没心思听,所以怜儿这才唐突了。只是…”
浣纱指了指石凳子,自己也坐了下去,随即道:“答应坐吧。你刚才想说什么,如此欲言又止的。”
怜儿颔首,这才敛衽缓缓落了座,继而道:“只是方才怜儿听贵人说要将这乱嚼舌根的狗奴才给打了二十大板,发配辛者库,觉得有些不妥。”
浣纱本想直言“我怎么管教奴才是我的事情,还请答应不要插手”,但却也忍住了,只淡淡启唇,道:“哦?有何不妥?难不成我还不能处置自己的婢子吗?”
深宫绮梦065祸从口出(下)
见她如是说,怜儿只微微摇头,声音极轻,道:“怜儿在宫里这么久,学得一句话,便是宫里头除了朋友,都是敌人。既然已经是敌人,贵人难道不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这样轻饶了婢子,一则她内心必然愤恨贵人,日后可是一记会想法子报复。二则贵人威仪何在?这样说主子坏话乱嚼舌根的人,哪里能容下?一个婢子最要紧的便是忠心,管好嘴巴,否则,留着便是大祸害。”
浣纱听她言语温和,却不想吐出的竟然如此狠辣的话,心里有些惊讶,转念一想竟有几分道理,只道:“那答应以为呢?”
怜儿浅浅开口,语气还是那般温和:“拖出去乱棍打死,以除后患。”
她说话那样轻,让人以为她会说出温暖的话来,却不想这般决绝。此话一出,便是如意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她原是以为这个答应是来给自己说几句好话,饶自己罪责的,却不想是那阎王老子的牛头马面,直直来取自己的性命。
浣纱听了不语,顿了许久才颔首,道:“所言极是。拖出去乱棍打死。”
话虽这样说,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心里有些惶恐。殿选时候亲眼看到奕?杖责那个叫做秀妍的秀女,不过是为了秀妍不甘心的一句问话,那时候她吓得腿都软了。而现在,她是后妃,她要立威于下人,否则这漫漫深宫路,要如何走下去。
那如意最终是被拖走了。浣纱转念一想,那也是一条性命,就这样亲手了结,似乎实在惊恐。她忙拿了一旁的茶盏,轻抿一口,以来压惊。
怜儿见了,只道:“人都会有这样一天的。我刚入王府的时候,连蚂蚁也不敢踩死,可人人都踩在我头上,如今见的多了,反倒不害怕了。”
浣纱放下茶盏,有口无心应着,还未摆脱惶恐,抿唇附和:“是啊,你不踩别人。别人就来踩你。”
怜儿道:“呵呵,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怎的和你说这些。想来不过是觉着贵人与怜儿是同宗同族便想亲近的,只是我也在宫里人微言轻。贵人与我当初甚像,有些东西,你早已经无路可退了。宫里头的恩情比纸薄,能守住的只有自己的利益了。只可惜怜儿不争气,得不到皇上垂爱,不过贵人幸运得多。”
浣纱淡淡道:“我哪里幸运,也不过是皇上的玩物,偶尔想起来罢了。如今也快忘却了。”
“贵人难道就想这样淹没下去?紫禁城美女如云,后妃宫女数不胜数,若是到了一朝春尽红颜老时,那就是真的花落人亡两不知了。”
浣纱闻言颇有感慨,忙抬眸,盈盈问道:“那怎么办?”
怜儿抿了一口茶,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末路穷途之时也是柳暗花明之际。贵人还是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
她缓缓起身告辞,浣纱还未缓过神来,只呆呆想着她说的话儿,许久,这才转身,对喜鹊道:“喜鹊给我传了彭三顺来。”
喜鹊不知浣纱何意,忙问道:“小姐找彭公公做什么?”
浣纱道:“如今要让皇上想起我来,只有她能够帮我。”
喜鹊颔首,忙转身匆匆往敬事房那头跑去了。
话表两头,兰芷在深宫里头的日子虽然并不好受,却好歹也没人去刻意为难了她,别人你争我夺挤破了脑袋,她倒反而觉得悠闲自在。转眼至了除夕之夜,虽说每逢佳节倍思亲,可兰芷却连思亲的念想也来不及。这是她在宫里过的第一个年头,也是咸丰皇帝登基后第一次在宫里张灯结彩过年。
钮祜禄氏成韵早已加封皇后,统领**,这小半年的风风雨雨过去,最得圣心的还是云嫔武佳氏云初,而这一届最出彩的还是丽贵人他他拉氏华筝和婉贵人索绰络氏书意,英贵人浣纱倒也有几分恩泽让人不能小觑。其余的人,零零落落,大多和兰芷一样淹没在紫禁城的浩瀚人海里。
她本不愿意参加所谓的家宴,虽说是“家宴”,却没有半分家里人的情分。子豫替兰芷挽起发髻,婉婉一笑,只道:“主子心里虽然不上心,可这日子就是要笑的,可不能板着脸,纵使涂了胭脂,脸色是红扑扑的,可是看不出主子一丝丝的喜色。”
兰芷道:“别人过年,我高兴什么,若是我可以和你们一起,那便罢了,可让我去和后妃皇上,还有那些从未谋面的皇亲国戚一起,岂不是拘束我?佳节应当与至亲一同,方才不负。”
子豫见兰芷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也早就习惯了她的真性情,只宽慰道:“主子,您是万岁爷的妃子,那些人自然算作亲人了。今儿个咱们长春宫的人儿都要守岁呢,都等着您家宴回来,我们再一同好好热闹热闹。”
温言从外头打水进来,一笑道:“是啊,咱们就在这里头煮个小火锅取着暖儿等小姐,李玉早就去准备了。虽然内务府给我们的碳分的少,还是省下了一些,正巧儿今儿个用上。咱们一起过年,小姐别难受了。”
听温言这样说来,兰芷的心微微有些许暖意,只颔首道:“恩,我便早早回了来,我本就不起眼,只去走个场面便是了。想来帝后也并不在意我能否出场的。”
子豫一笑:“主子这样的性子,可旁人却不是,有的人为了今晚上的家宴,可是费尽心思打扮呢。这寒冬腊月里头,倒像是开春的景象一般。那英贵人的娘家人从江南送来了赶制的衣物,听说是那玉饶蚕丝织成的里子,薄而细软,着在身上都轻便窈窕,那宫里的人儿吹嘘得沸沸扬扬。”
兰芷皱眉,只不解问道:“什么蚕丝?有这样好吗?这会子这样冷,我的裘皮子大衣在外头也舍不得摘下,哪里来的心思管顾美与不美?”
子豫道:“那玉饶蚕丝是上等料子,做手绢也觉得浪费,要做起衣裳,那价值定然不菲。宫里头,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