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纹-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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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和姚远均无异议后,欧阳继续安排道:“这楼里太安静,从二楼下去可能不太稳妥,姚远,你先去三楼踩点铺路,里欧留下帮我搭把手,把这里给收拾了。”
姚远望着一摊烂泥似的大猫和老五,不解道:“还收拾什么?难不成要放这两孙子的血?”
欧阳回道:“少啰嗦,再废话等下就该他们放咱们血了。”
待姚远蹑手蹑脚下去后,欧阳抓起地上一个就开始剥衣服:“快,剥另一个的。这两个体质不差,顶多十几分钟就醒得过来,到时候又多两麻烦,干脆现在彻底废了他们。”
不多时,我们就将两人里外上下剥了个精光,然后抱起两堆衣物,从平台上统统扔了下去。
第八章 遭遇战(下)
接着下到三楼,姚远早已在楼梯口等我们了,看来点已踩通。果然,他领我们迅速来到一条走廊尽头的一扇壁窗前,探头向外望,旁边有一小腿粗细的排水管道,顺着墙直下一楼,虽然离窗稍许有点距离,不过应该还在三人的臂长范围之内。而下去后则应该是主楼的侧面,穿过草坪绕过侧楼再往前几十米便是围栏了,地形对我们有利,点还不错。
我同样竖起中指还给姚远,还没等他张口骂,便听见楼下嚷了起来:“老五,大猫,快点给老子滚下来。”
这时当然没人回答,整栋楼在静了片刻后,陡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直往楼上涌,刀四果然察觉到不对劲了。
欧阳连忙做了快撤的手势。姚远最瘦,我先把他托上了窗台,他一手拉紧窗的沿边,一手努力往外够着。为防万一,我牢牢握住他的脚踝,直到他挣扎地喊:“我已经够到了,里欧你他娘的放手啊。”
这时楼道口已现出两条黑影,看来已经发现了我们,但这两人显然老练得很,并没有马上过来,而是冷冷地盯着我和欧阳,因为此时楼道里黑成一团,他们也不知道是否有埋伏。
姚远却不知道里面的情况,还在外面喊,叫我们快点。那两人中其中一个立马回身打了一记响亮的唿哨,并喊道,快下楼,在外面还有一个!同时二人朝我们猛冲过来。
地球上绝大多数生物面对追击的本能反应就是后撤,很少会选择迎刃而上,正所谓避其锋芒,而且一想到锐利的钢片刺入喉颈的画面,我心里也不禁阵阵发怵,所以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
但直到来人离我们至多只有三步远时,欧阳却仍立在前面纹丝不动,我看这不对劲,怎么钉着不动了,刚想喊他,只听见啪啪两响,两枚钢珠落地,而与此同时,那两人已捂住脸倒在地上连叫带骂开来。
我一下兴奋了,刚想上去再补两脚,欧阳一把拉住我道,快走,姚远还在外面呢。
我们忙探出窗,姚远已经在顺着管道往下滑了,看他下得倒是挺利索,已经到了二楼。但是楼底光线黯淡,树影摇晃,让人觉得很是不安。
欧阳喊了他一声,叫他当心下面,然后不由分说将我顶上了窗台。我费半天劲总算够到那根管道,然后欧阳也跳上窗台,我正想拉他一把,却发觉他整个人猛地一抖,脸色也变了。我心中一惊,忙问他怎么了,欧阳从牙缝挤出来两个字:“快下。”
我不敢再耽搁,手忙脚乱地向下滑。可边滑上面却似乎边有水滴落下来,我抬头一看,差点没掉下去,上面欧阳的背上竟直直立着一块钢片!血正顺着刀口往下淌。欧阳又下了几步,感觉我不动了,低头发现我在看他,咬牙骂道,你是不是要等我血流干净才安逸?
“磅”,十分清脆的一响,只感觉手里的管道被什么东西打得震了一下,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刀片,但一时心慌意乱,完全不知道是从哪里飞出来的。
我也顾不得再看了,心说这样趴在墙上不是给人当靶子打吗,随即拼了老命地往下滑。这时姚远在下面也嚷了起来,快下来帮忙,他们来了。
离地差不多还有三米高时,我就慌忙跳了下去,摔得那叫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分清东西南北,便听见姚远的尖嗓门:“里欧,当心你后面。”
我的确感觉到有人从侧后方过来,但无奈此时身子实在是尚未恢复平衡,根本无力抵挡住这一下,而且这家伙冲着我后面来,恐怕是要拉脖子下狠手了。好在关键时刻我还是比较清醒,念头只在脑中闪了一下,后一秒我就想到该怎么办了。
我顺势腿一软,倒在地上,然后就地一滚,背后的榔头摁了下腰,疼得我呲牙咧嘴。不过也顾不上那么多,马上回头,一看来人果然扑了个空,但这小子绝对心狠手辣,紧接着就是一甩手,刀片打在地上清脆一响,我完全是下意识的一偏头,才侥幸躲过。
显然刀片不是被他们用来扔着玩的,他也知道拿在手里远比扔出去要有威胁得多,所以他没再扔第二下,不过我估计他也没多的可以扔了。我抽出榔头站起身来,离他五步开外,因为我深知距离近了对他所持的武器来说是极为有利的。
站定后我才来得及细细打量,看清了对方是两个人,姚远那边是个高个,而对面的则是个目露凶光的小个子。纵使对我手里的家伙有所顾忌,但他很清楚欧阳一下来形势就要对他们不利,所以他很快沉不住气了,猛地朝我扑过来。
别看这小子比我矮了半头,却是下盘极稳,同时出手速度奇快,我的手臂很快便被剐了几下,而榔头这时则显得笨拙无比,碰都没碰到他一下,更别说击中他要害部位了。
伤口虽不深,也让我有些吃力了,好在欧阳这时也滑了下来。姚远估计在那边没占到便宜,所以看到欧阳下来立马叫道:“欧阳,快点死这两个狗娘养的。”
听到叫声,小个子一下子分了心,因为他是背对着欧阳,他保不准欧阳会在后面给他一下,所以马上变换脚步,想侧身而立,我一看机会来了,身形一矮,陡然朝他双腿轮了过去。
他一定没料到我会攻他下路,本来就在挪着脚步,一时间更是方寸大乱,一榔头正中膝盖,估计下手重了些,小个子嗷的一声,竟疼得蹦了起来,我也不跟他客气,接着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明知这帮人罪恶昭彰,而且刚才也曾想置我于死地,可此刻看着他抱膝哀嚎,我还真下不去手,毕竟两人之间并没有切骨之仇。不过我还是上前照膝盖补了两脚,好让他动弹不得的时间长一些。
姚远那边的高个是个识时务者,一看变成了三打一,马上就退远了,姚远正准备追上去,我连忙拦住,告诉他欧阳受伤了。
欧阳扶着墙半天没动弹,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太妙。我们赶过去才发现,一枚钢片插在在他左肩胛处,而且刀身几乎进去了一半,不过万幸的是未伤到脊椎。姚远将他扶住,惊道:“娘的,怎么搞得?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在哪儿着的道?”
我想起欧阳出窗时曾抖了一下,问:“是不是刚才楼道里那两个?”
欧阳摇头道:“我翻窗的时候隐约看见楼道口还有一个黑影,我想应该是刀四。”
姚远有点不相信:“乖乖,从楼道口到窗户怎么也得有个十几米,那么远的距离扔得这么准,而且还插得这么深,这不仅眼力了得,臂力也够惊人的。”
听见姚远这么说,我心中又开始忐忑起来,如果刀四真的像姚远说的这般神乎其神的话,那也就是说,随时都可能会有钢片从黑暗角落飞过来,落在我们三个的脑袋上。
我朝四周看了看,到处都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心里就更加不舒服。我马上道:“这里还是不安全,先得找个隐蔽地方把伤口处理一下,然后赶快逃出去。”
姚远搀住欧阳,我在前开路,迅速来到一处拐角,将背上钢片拔了出来,然后用衣服把伤口系死,暂时止住流血。
借着小道旁的路灯,我看见几个人影从主楼奔了出来,绕到刚才我们站的地方,那个小个子一瘸一拐地冒出来,似乎说了些什么,而后几个人便四散开来,看来是开始分头搜寻我们了。
第九章 涉险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要在这座巨大的科技园里藏匿三个人,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加之夜色浓密,即便是原地不动,恐怕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发现我们。可我对欧阳的伤势没有把握,不知他还能撑多久,所以尽快想办法逃出去才是上策。
围栏离我们不算太远,我回过头,问欧阳挺不挺得住,他点了点头,示意问题不大。但当姚远拉他起身时,我还是看出了他的竭力强忍,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剧烈的疼痛将会极大限制他的行动,急停、跑、跳这些再平常不过的动作都会让他感到费劲,能不能翻过近三米高的围栏还真是有点悬。
姚远倒是没看出来,大剌剌地笑道:“狗日的,不愧是从小就练过,皮厚肉糙的。”完后还不知轻重的拍了欧阳一下,拍得欧阳脸都绿了。
我立马给了他一下,道:“你娘的消停会,等出去了再闹。”
三人警惕了下四周,随即迈着轻稳的步子悄然来到科技园一侧的围栏旁,在确定没有被发现后,才稍许舒了口气,总算是离安全近了一步。我对欧阳道:“伙计,再咬咬牙,翻出去就好了。”
欧阳没有说话,脸色却似乎比刚才越发不好看了。姚远转到他身后,咂舌道:“不好,血没止住!”我大吃一惊,果然,伤口位置的衣服已被血浸得乌黑。
我俩赶紧扶欧阳坐下,把伤口重新紧了紧。欧阳的声音也明显虚了不少:“估计是伤到了肌肉神经,左臂抬不起来,一使劲整个背就受不了,实在是坚持不住。”顿了顿,续道,“要不你俩先走,找人来救我。”
姚远一愣,随即怒道:“你他娘的纯粹是在扯淡,你当那帮人是他妈善类?再说这血也得要想办法止住,你想一个人在这里等着血流干啊?”
我也不同意这样做,冲欧阳摆了摆头。姚远在一旁边打着手势边道:“这样,我先爬上去,在树上拽,里欧在下面顶着,老子不信弄你不出去。”
欧阳道:“我们进来时是爬树翻进来的,现在是从里面往外面翻,你看这围栏直上直下,必须得要有十足的臂力和腰力,我现在根本不能使劲,按你的方法动静肯定不会小,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姚远反驳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兴许能成功呢。”
欧阳闭上眼睛摇头道:“现在这种情形,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能逞强,正如你说的,对方可不是善男信女。”
姚远看着我,一时语塞。欧阳这时也朝我望来:“里欧,你主意多,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欧阳的话不错,我们还真得要谨慎些,就算我和姚远,若想要悄无声息的翻过近三米高的铁栅栏都不一定轻松,更何况欧阳有伤,谈何容易,万一被发现了,想跑都难。而目前更伤脑筋的是如何止住伤口的血,时间拖得愈久,欧阳也就愈发虚弱,可能会连走路都成问题。
所谓谋略,通俗点讲就是要事先将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逐一假设出来,全面分析,权衡利弊之后,得出最稳妥的方法,并且还能保证事情的进展绝对会按照你的设想,不说完全一致,也得要八九不离十。那些被尊为谋略过人的智者,其实想必就是能将所有的可能推算出来,或是能以一个局外人的眼界洞悉全盘。
若在平时,还可以和欧阳一起商量,可现在估计他很难集中精神。姚远则是典型的勇甚于谋,虽说偶尔会有神来之笔,但到关键时刻却很难指望他,因为他往往能将你的思路越引越偏。
这一刻,还真有点难静下心来动脑筋,姚远看我半天没吭气,就在那里连声抱怨,说早知道这布这么烫手,悔不该当初接黑子的活云云。他说的无心,我听的倒也无意,可烫手二字却是猛点了我一下,让我想到了一个相当大胆的办法。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纵然有些剑走偏锋的味道,却绝对值得一试。我快速地将几种可能大致梳理了一遍,也觉得可行,那么剩下的,就是说服欧阳和姚远了。
姚远还在喋喋不休,我止住他,再次确定周围暂时安全后,以极快的语速道:“以目前的状况,只怕除了继续躲着别无他法,然后再祈祷刀四对我们突施怜悯,或是认为我们已经逃出去了,但依我分析这两种可能性都微乎其微,一来既然他们是道上的帮会,定然不愿坏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在事没办成之前不大会中途收手;另外刀四知道我们中有人受伤,也不大可能那么轻易脱逃。”
这里我顿了一下,然后看着他们两个,询问他们有什么异议。欧阳点点头,表示我分析得没错,示意继续。
“现在的关键就在这块布上。”我将布从怀间掏了出来,“我们已知布有两块,并且二者合一,缺一不可,因此刀四即使得到了这块,至少沃尔克的那一块还是安全的。而且可以肯定,希尔也是在寻找布上神秘纹路的位置,他必定还要去夺沃尔克手里的那一块,来日方长,只要我们跟着沃尔克,不怕拿不回来,所以权宜之计,我看这布得先让给刀四。”
欧阳和姚远显然有些惊讶,沉默了半响后,欧阳才道:“那你打算将布怎样给他?”
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虽说我已决定自己单独来应付,但依照他俩的脾气,特别是常以主观意识来判断行为准则的姚远,一旦犯犟起来,必会将我的计划全盘打乱,所以要想让他俩接受,非得循序渐进地说才行。
我想了想,道:“必须要当面给他,条件是换取我们三人的安全。至于由谁去嘛,你受了伤,当然不行。”转而看向姚远:“你脾气太暴,不适合谈判,所以必须得我去,况且也只有我知道该怎么说。”
“你去当面给他?”姚远伸手过来探我额头:“没发烧啊!”
我料到姚远会反对,必须得要先说服他才行,于是故作轻松道:“你放心,我的计划周详,定然不会有事。”
姚远还是不同意:“周详?周详顶个鸟用,凡事无绝对,何必非要去冒这个险,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我望了望向两边延伸至黑暗中的高栏,摇头苦笑道:“比起硬逃出去,这个办法的胜算还是要大一些。除此之外,只怕还真没什么好点子。”
“那行,要去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这厮又开始耍泼起来。
我骂道:“就你那狗脾气,去了反而会坏事,你就老实在这待着,照顾好欧阳,不添乱就算阿弥陀佛了。”
姚远听我这么一说,便朝欧阳望去,我也望向欧阳,想听听他的意见。
欧阳沉思了片刻,问我道:“你真的有把握吗?这可不是开玩笑,倘若刀四拿到布后变了脸,你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对于欧阳的顾虑我已早有考虑,自然也想到了对策,只是此时不便细说出来,因为一切还得见机行事,我心里也没底,但为了给他俩吃定心丸,我还是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正色道:“已经没太多时间犹豫了,如果连试都不试就将性命丢在这里,那就太不值了。我们先商定好,谈妥之后我会连打三声哨,否则你俩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姚远道:“那要是没谈妥呢?”
没等我开骂,欧阳已先训斥道:“闭上你娘的臭嘴!”
我小心的探头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