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密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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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负有心人,也是不负谢浦源所望,下午一点多钟,邹涛果真来到球场,一同前往的还有江威和肖永声。在邹涛看见谢浦源那一刹那脸上明显地显露出惊讶的神情,还特别着重看了一眼谢浦源手中那把昂贵的CALLAWAY名牌球杆。
而谢浦源一副很自然的表情,仿佛也是刚刚到达球场一般,他潇洒地走上前伸出手说:“邹兄,在这里碰到你真让人高兴。”
邹涛淡淡一笑,“真巧,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谢董。”
谢浦源说:“是呀,我说我们有缘嘛。”
邹涛耸了一下肩,不置可否地说:“可能吧!”邹涛觉得他和谢浦源真的是挺有缘,在国外,在机场,在球场,一次次邂逅,一次次相遇,如果要是一男一女必定会引出一段爱情佳话。
“在新加坡时,我就听说邹兄的球艺不得了,一直没有机会欣赏,今天,我可以大饱眼福了。”谢浦源恭维地说。
邹涛说:“我倒不知道谢董也喜欢这个。”
谢浦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球杆,遗憾地说:“喜欢是喜欢,就是打不好,还是一个门外汉,不敢和邹兄相提并论。”
邹涛说:“我也是打着玩,入不了段。”
谢浦源说:“邹兄,谦虚了。”谢浦源又扭过头对江威说:“听说江处长也不弱,我在你们面前也就算个小学水平。”
江威说:“哪里,那是谢董平日生意繁忙,日里万机,无暇顾及嘛。”
肖永声也开玩笑地说:“既然这样,那邹行和谢董今天就比试比试吧,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谢浦源连忙摆手,“哪里!哪里!我可不是邹兄的对手。”
邹涛瞟了一眼肖永生说:“比试什么,大家不过是来松松筋骨。”邹涛开始打球,他专心致志,全神贯注,那样子不亚于坐在办公桌后面签署十几个亿的文件。
谢浦源一边打球观察着邹涛的脸色和动作,几杆下来,邹涛明显地比谢浦源高出一筹,谢浦源在一边不住地点头赞叹,江威和肖永声也连声喝彩。
肖永声对谢浦源笑着说:“哈,谢董,您刚才那杆怎么击刮草皮了?恕我直言,您的球技实在是不敢恭维。”
谢浦源拿着球杆,尴尬地说:“哎!我说我不行嘛,我不行!邹兄,有你在我都不敢打了,见笑,见笑了。”
邹涛宽慰地说:“哎!不要紧,只是玩嘛,不必认真。”
在打球的过程中,邹涛也在细细地观察着谢浦源,他感觉谢浦源表现轻松,一脸坦荡,谈话豪爽,专心致志地打球,丝毫没有杂念,邹涛觉得自己是不是对谢浦源抱有成见,有些极端和偏激,其实谢浦源也不过就是一个平常的商人,邹涛发现谢浦源轮杆的姿势不太对,便走过去指点他应该如何握杆,如何击球。谢浦源也是一副虚心求教的态度,两个人你来我往攀谈起来,邹涛虽然还是话不多,虽然脸上还是不卑不亢,但显然要比在宴会上亲切友好得多了,还不时发出笑声。
谢浦源心中暗喜,但他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他想:“我这步棋看来是走对了,这个岳泊海真是神机妙算,看来什么人都有其所好,都有软肋,这天下哪有像水一样清的人,像玻璃鱼一样,透彻得连骨头,五脏六腹都一览无余,毫无隐秘。”谢浦源信心倍增,更加精神抖擞,对高尔夫真的产生了兴趣。
球打了多一半,邹涛一个一杆进洞,震惊了所有人,大家纷纷向他祝贺,谢浦源握着邹涛的手说:“哇!邹兄,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真是了不得,我只听说过有一杆进洞,却没有见过,今天亲眼所见,可让我太吃惊了!谢某好眼福呀!”
邹涛笑着说:“没那么严重,一杆进洞的人很多的。”
肖永声说:“行了吧,邹行,您就别谦虚了,一杆进洞的人要是多,这高尔夫就不要打了,一杆一个球就都滚进洞了,您这可是一杆惊起四座呀!”
今天的球邹涛打得挺高兴,谢浦源更是打到心坎上,比邹涛的一杆进洞还让他兴奋,两个人似乎都在某种意义上取得了成绩,达到了自己事先预期的效果,有着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四个人换好了衣服,谢浦源看见邹涛心情很好,便不失时机地发出邀请说:“怎么样?邹兄,为了庆祝你这一杆进洞,我做东,请三位吃饭,咱们好好喝一杯,咱们来一瓶路易十三,把上次没有喝尽兴的酒补回来,你看怎么样?”
邹涛弯腰把球杆放进袋子里说:“谢董,谢谢你的好意,今天能和谢董一起打球,我也很高兴,饭就免了吧。”
谢浦源说:“怎么?邹兄,不肯给我面子?”
邹涛笑着说:“不是,我这一个星期每天晚上都不能回家吃饭,只有星期日这一天要和老婆孩子一起吃个团圆饭,要不然老婆就向我提抗议了,我可要保证家里安定团结,后院太平。”说着一抬下巴,“你们不知道,女人是很麻烦的。”
谢浦源看见邹涛并不是有意推辞,说得很诚恳,看的出他是真的要回家陪老婆吃饭,他笑着说:“噢!对不起!这一点我倒给忘了。”他诙谐地用手一指江威和肖永声,“我们三个人都是光棍儿,没老婆,所以没有家庭观念,邹兄,真是有福气,老婆、女儿守着,让人羡慕。”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邹涛也笑着说:“女人很伤脑筋的,你们结了婚就知道了。”
几个人一起走出球场,气氛融洽,和谐,仿佛多年的至交好友,对于谢浦源来说,球场奇遇比他预期的要好,要成功,超出了他的期望值,他没有想到邹涛在球场上要比在办公室里和宴会上随和多了,虽然没有接受他的邀请共进晚餐,但看得出来,他不是有意在难堪他,谢浦源很兴奋,他的脑海里立刻又闪现出了另一个计谋,在邹涛生日那天送他一张高尔夫俱乐部的金卡,他心里喃喃地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癖好都没有的人呢?让他把眼睛和精力都放在高尔夫球场上,我就不信他是铁板一块。”
谢浦源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
第七章
一个和暖的下午,温柔的阳光,清凉的小风,湖中碧绿的湖水,树荫下青翠的小草,正值丽人天气,正是赏花时节,花红柳绿,花团锦簇。
下午,邹涛和江威来到湖心公园。碧绿的湖水中鸳鸯、鸭子在自由嬉戏,邹涛在一张长靠背的木椅上坐下,把带来的一些面包屑向湖中投去,立刻就被觅食的小鸭子围住了。
公园里静悄悄的,游人稀少,他向四周看了看。这时,湖对面有人走过来,邹涛隔湖瞟了一眼,“是他吗?”
江威抬头望去,用手托了托眼镜,眯着眼睛说:“我看不太清楚。”
邹涛远望着那个人轻声说:“瘦长个,黑头发剪得很短,脸色发黄,像是抽大烟的。”
江威笑了一声说:“听着像,他的个头和体形很像钱成。”
邹涛说:“是有点像,他们是兄弟?”
“不是!可能从小一起长大,相貌就有些相似了。”
“有这种理论吗?”邹涛瞥了江威一眼,打趣地说。
那个人朝他们走过来。他低着头,弓着身,眼睛在地面上扫来扫去,好像在扫描地雷,又像是在地上找钱,他绕过小湖,踏上鹅卵石小路向他们走过来。
“是他。”江威说。
他们耐心地等待着,半晌,阿赖象幽灵一样走过来,他走到长椅旁,连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一屁股坐在长椅上,和邹涛隔着约两个人的距离。
他们一声不响地静坐了几分钟。
“是你要见我吗?”阿赖首先说了话,“你就用这个来见我?”他指了指邹涛手里装面包屑的纸袋子。
“你就是阿赖?”邹涛也没有看他,而是从纸袋子里又掏出一把面包屑撒在湖中。
“是!”阿赖把身体向前倾一倾。
“钱成在哪里?”邹涛并没有回答阿赖,而是直截了当地问,声音严厉。
“我不知道。”阿赖梗了梗脖子,挺仗义地说道。接着,瞟了邹涛一眼,他看见邹涛气度不凡,颇有来历,心里盘算着:“估计此人想要知道点什么,一定出手不凡。”他不想失去这次来钱的机会,便又加上一句,“你知道吗?我要价很高的。”
江威走向前,挡在阿赖的面前,“我们知道你要价高,只要你有我们需要的信息。”说着江威掏出一沓钞票,从中抽出一部分放在阿赖的腿上。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邹涛连眼皮都不抬地说。
“我不知道。”阿赖说,把钞票拿到鼻子上闻了闻,好像能闻出钱的数目,“你们找他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江威说:“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我们找他是有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只要你告诉我们他在哪儿。”
邹涛把纸袋子里最后一把面包屑撒在湖中,他拍了拍手说:“我们知道,你和钱成关系密切,你应该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阿赖看了看邹涛,又看了看江威手里的钞票,他从邹涛的派头和讲话的语气里感觉到,此人一定是那个戴眼镜人的上司,他犹豫了片刻说:“我真的不知道钱成在哪里,没错,我和钱成是关系不错,我们是发小,可是最近他突然消失了,我还奇怪他上哪儿去了呢,我还想找他呢。”
“你最后见到他是什么时间?”邹涛问。
“嗯……”阿赖抓了抓头发,想了想说:“一个多月以前吧,他和两个人在一起。”
“两个人?”邹涛立刻警觉起来,瞥了一眼江威。
阿赖觉察出邹涛的表情,连忙掩饰说:“噢!那两个人我不认识,是我无意中在钱成那里碰到的,钱成好像很怕他们,看见他们来了,就让我藏在壁橱里,差点没憋死我。”阿来捋了捋脖子,好像憋住的那口气,到现在还没喘过来似的。
邹涛和江威又交换了一个眼神,江威慢慢地从手里抽出一些钞票放在阿赖的怀里说:“是两个什么人?”
阿赖一边低头点着手里的钞票,一边脱口说道:“两个男人,我从来没见过,好像一个叫阿桑,另一个是个瘦老头,他们好像找钱成有急事,否则也不会到钱成家里找他。”阿赖一边说,一边点着手里的钞票,钞票点完了,他也停住话不说了。
邹涛看见阿赖住了口,脸上露出了气愤,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朝着江威抬了抬下巴,那意思是说,“你问他话。”
江威点了点头,扭过头对阿赖说:“你知道什么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你不过是重复几句和你丝毫无关的话,而我付给你的却是实实在在的钞票,你不吃亏。”江威甩了甩手里100元一张的钞票,“他们都谈了些什么?”
阿赖犹豫了一下,探身向前,看着邹涛认真地说:“你知道阿桑吗?”
“不知道,不认识,不清楚。”邹涛摇摇头既像认真,又像装傻似地说。
阿赖撇了撇嘴说:“那天,我住在钱成那里,我起床晚,还没起来就有人敲门,钱成从门镜里一看就慌了,马上让我藏在卧室的壁橱里,嘱咐我千万别出来,千万不能让他们看见我,我从壁橱的门缝里看见进来两个人,一个高个魁梧的年轻人叫阿桑,还有一个年纪大的瘦老头。”
“他们都说什么?”江威问,把手里的钞票啪啪地的在手上摔了几下,发出很大的声音。
阿赖抬头看了一眼江威手里的钞票,咽了一口唾液说:“我听不大清楚,也听不大懂,我听他们不止一次的提到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名字?”
“好像是什么柯……”阿赖皱着眉,挠着头发想了想说:“是柯……柯利卡。”他缩了一下脖子说:“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了。”阿赖闭了嘴。
邹涛皱着眉说:“柯利卡是什么?你听清楚了?”
“不知道。”阿赖摇摇头,“是人名,也可能不是。”
邹涛向江威使个眼色,江威把手里的一些钞票又塞进阿赖的怀里,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拿在手中,仿佛随时塞进阿赖的怀里:“想想清楚,是柯利卡吗?”江威拿钞票问,“柯利卡是什么?”
阿赖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威手里的钞票,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是柯利卡,这点我听清楚了,他们提了好几次,我记得住,但是,柯利卡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也可能是人,也可能是一只狗。”
“他们还说了些什么?”
“他们还提到一个日子。”
“提到一个日子?什么日子?是月份?还是日期?”江威急转过身看了邹涛一眼。
“我不记得了。”阿赖摆摆头。
“你好好想想,仔细想,认真想,使劲想。”江威把钞票一张一张地放在他的身上,然后俯下身看着他的眼睛说:“怎么样?这回你该想起来了吧。”
“不是月份,是天,是哪一天呢?”阿赖双手抱住头,眼睛看着地下,皱起双眉,装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仔细想想,你一定能想起来,你是个聪明人。”江威继续把几张100元的钞票放在他的大腿上。
“我想起来了。”阿赖抬起头,作出猛然想起的样子说:“是21号,对!就是21号。”阿赖的脸上带着一点激动,“一年十二个月,21只能是日子,不可能是月份。”阿赖此时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
“21号?”江威看着邹涛问:“哪个月的21号?”
“不知道,他们只说21号。”阿赖说。
“柯利卡?21号?这里面有联系吗?”邹涛一双锐利的眼睛盯在阿赖脸上。
阿赖被邹涛问得目瞪口呆,他缩缩脖子:“这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说我听不懂,你们偏要问我,这有什么用呢?”他开始低下头数着江威放在他腿上的钞票,没有意思再理邹涛他们了。
邹涛说:“你一共见过他们几次?”
阿赖数着钱,头都没抬,“就一次,就这一次就够让我害怕的了,还能几次?”他答得很干脆,不像是在瞎编。
“你敢肯定他们说的是21号?”
“我敢肯定。”阿赖把钞票捋在一起,揣在怀里说:“没错,就是21号,我听得真真的。”阿赖抬起屁股,拍了一下裤子,“你们讲信用,够意思。”他对邹涛一挑大拇指,“不过我也对得起你们,我都告诉你们了,没骗你们,钱成现在在哪里我确实不知道,我还在找他呢。”
“我愿意相信你的话。”邹涛说。
“我的话千真万确,如果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阿赖摆了摆头,做出遗憾的样子,然后拍了拍装钱的衣服口袋,“我走了。”他倒背着双手,嘴里又小声嘟哝道:“算你们运气好,赶上我高兴,否则我什么也不告诉你们。”说着像来时一样,弓着后背,沿着湖边,顺着鹅卵石小路摇晃着走了。
邹涛和江威目送着阿赖的背影,随即他们又相互地对看了一眼。
从阿赖的嘴里得到了一些线索,而这些线索又太离奇,太不成型了,什么柯利卡?什么21号?这两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一起,并且和银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联系不到一起。虽然阿赖提供了阿桑,阿桑是谢浦源的亲信,可仅凭这一点情况也依然无法把那些线索串联在一起,得出一个比较明确的意思。
邹涛冥思苦想,头都想大了,但依然解释不出21号的意思,柯利卡是人名,还是人的代号,或者真像阿赖说的是一只狗。阿桑是谢浦源的人,那么谢浦源和钱成、和21号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邹涛陷入了茫然。
邹涛有一种预感,他感觉阿赖没有说谎,但他一时又想不通柯利卡应该是什么,又不像是英文译音,他更想不出21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