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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数字密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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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列车奔驰在夜色笼罩的原野上,留下一声声恸哭的长鸣,像一条草绿色的巨蟒,在乡间树林中飞窜。
  在旅客中有一个消瘦的男人,他手里提着一个棕色皮包,皮肤黄黑,弓着背,身上的西装皱皱巴巴。他一边走路,眼睛一边扫视着地面,像是在扫描地雷,又像是在找钱。
  他上了火车,紧张地打量着车厢里的旅客,似乎想从每个旅客的脸上窥探出潜在的危险。他通过车厢,径直走进包厢。这是一间四人包厢,包厢里灯光适中,座位松软,看上去很舒服。
  瘦男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把皮包放在身边,将头扭向窗外,也可能他的皮包里有钱,或者某种贵重物品,他的一支手始终按在皮包上。
  包厢里来了新的旅客,男人抬头看看,眼睛急速地环视一下两旁,那眼神有如看到追捕的猎物,他轻轻地咳嗽几声,好像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手指很不自然地在皮包上敲击着。
  在这个包厢里,除了他,还有两个男人,三个人都是在同一个车站上的火车。列车从车站开出之后,三个人就一直都在包厢里。在灯光下的车窗玻璃就像一面镜子,通过反照可以看见三个人的举止和神情。
  在消瘦男人的对面的座位上是一个40多岁,胖胖的中年男人。他同瘦男人面对面地坐着,但并没搭话,而是从皮包里掏出一张报纸,专心致志地阅读。从中年男人一上车,他就在看报纸,好像已经把车厢里的其他人给忘记了。
  另一个乘客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最后一个来到包厢,此人身材高大,一头染成棕黄色的头发很漂亮。他服装新潮,长相英俊,像个搞艺术的大学生。他朝两人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然后坐在座位上,头靠在椅子背上,闭上眼睛。
  车厢里很沉闷,年轻人似乎已经睡着了,中年男人还没有阅读完手中的报纸,大有不把所有的广告都看一遍,则誓不罢休的劲头。
  列车加快车速,瘦男人的目光对着车窗,他看见车窗外黑沉沉的乡村和玻璃反射出来的景致,还有他们三个人的倒影。
  下一站快到了,火车开始减速。年轻人睁开眼睛,笑容可掬地环顾包厢四周,然后转过头,带着睡意随便地问瘦男人,“下一站是南亚北站吗?”
  “是的,下一站是南亚北站,你到那里下车吗?”消瘦男人说。
  南亚北站是靠近缅甸边境南亚小镇以北的火车站,再往前开两站就是终点站了,火车也就走到头了。
  年轻男人没有回答瘦男人的话,眼睛望到别处。这时,中年男人咳嗽了一声,停止了看报纸,从皮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大口大口地咬起来,目中无人。车厢里沉默了,长时间内只听见车轮在铁轨上滚动的嘎嘎声和中年男人咬苹果的咀嚼声。
  南亚北站到了,年轻人离开了车厢。瘦男人通过车窗的反照,看见年轻人离开时好象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但他又不敢肯定,心存狐疑。
  列车又离站了,没有别的旅客进入包厢,包厢里只剩下他和那个中年男人,而中年男人此时一副懒散的样子,斜靠在椅子背上闭着眼睛。瘦男人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他想,“这个人年纪已近中年,对自己不会构成威胁,也许他是个生意人。”
  “你到哪里下车?”中年男人突然闭着眼睛张口问道,声音之大,使他吃了一惊。
  “再过一站。”瘦男人深有含糊地说,他没有把自己准备下车的地点说出来,他甚至希望中年男人能在他到站之前下车。
  “您去哪里?”他问中年男人,想知道他在哪里下车。
  “我去看望我的姐姐。”中年男人说。
  “是吗?您还有姐姐,真好!”瘦男人深有感触地说,他半卧半坐,把脚搭在座位上说:“哎!我要是有一个姐姐能想着我就好了。其实,到什么时候还是家里人最靠得住。”
  中年男人睁开用眼睛白了他一眼说:“你是这样觉得吗?”
  瘦男人使劲点点头,毫不质疑地说:“那是当然的了,这还用说。”
  “你没有朋友?”中年男人说。
  “朋友?”瘦男人微微愣了一愣,他缩了缩肩膀,笑了一笑说:“朋友,当然有了,只是……”他茫然了,不知道除了钱,除了人与钱之间的交易,什么样的人还可以算是朋友。
  “你被人出卖过?”中年男人问。
  瘦男人晃荡了一下脑袋说:“那倒说不好。”
  “那你出卖过别人?”中年男人眼光锐利地盯着他。
  瘦男人感到中年男人眼光里含着一股寒气,好像两把刀子戳到他脊梁骨上,他浑身不禁抖了一抖,说:“您……您这是什么话?我能出卖过什么人?我不过是个摆小摊的。”说着,又缩了缩脖子,往座位里面躲了躲,不再搭话了。他感到对面男人射过来的目光带着一股莫名的冷酷。
  阿赖自从把偷听来的柯利卡的情况告诉了那两个不明来历的人之后,他就总是忐忑不安,有着一种被威胁的感觉,钱成曾经嘱咐过他,千万不能把关于柯利卡的事情说出去,否则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但是,钱对他的诱惑太大了,他最终因为钱,把柯利卡这条消息卖了出去,然而,从那之后,他心里就一直在犯嘀咕,惶惶不可终日。后来,有道上的人向他透露,好像有人在四处打听他,似乎不像是什么好事。从那时开始,他就总感觉有人跟踪他,搞得他寝食不安,而他感到出卖柯利卡信息得来的钱就特别的烫手。
  阿赖在寓所等了钱成一阵,然而钱成一直音信全无,他越一个人呆着,就越发地害怕。于是,他收拾了行李,带上全部家当南下,打算到南边去躲一段时间。一路上,他特别小心。在火车上他更是注意,生怕被什么人跟踪上,尤其是和自己一个包厢里的那个年轻男人。
  汽笛响了,火车又开始蠕动,突然,车厢门开了,黄头发的年轻人走进来,重新进入包厢。阿赖很是吃惊,他以为他已经下车了,现在看见他又回来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盯在他的脸上。
  看见阿赖不知所措的样子,年轻人微微一笑,鞠了一躬,那样子,活像表演结束时向观众谢幕的魔术师,“你以为我已经下车去了是吗?”他说,随后向中年男人打了一个手势。
  这时候,中年男人正毫无表情地继续再看报纸,对年轻人的动作毫不在意。但阿赖还是注意到,这俩人在一瞬间眼睛碰撞在一起时,好像达成了一种默契。
  “你还不认识我吧?”年轻人高兴地对阿赖说,仿佛是在什么社交的宴会上,“这位是……”他转过头去看中年男人,当他掉过头来再次面向阿赖时,脸上的笑容好像凝固住了,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想,我们之间有某种事情应该了断一下。”
  阿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立刻意识到他所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站起来向车厢门冲去,但年轻人挡住了他的去路。阿赖不顾一切与年轻人左右周旋,企图从他的旁边钻出去,年轻男人猛地一拳,打在阿赖的肚子上。这一拳犹如炸弹爆炸,把他的肺炸瘪了。阿赖被推倒在车厢的另一端。他的头砰的一声撞到车厢上,接着双脚一颠,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他使劲地喘着气,只觉得眼前金花飞舞,透过潦乱的金花。他看见中年男人仍然在看报纸,纹丝不动,似乎车厢里什么也没有发生。
  列车在高速行驶,阿赖感到车厢的地板在颤动,年轻人走过来揪住他的头发,往上一提,让他的双脚悬空。阿赖喘着气,毫无办法,像一只被人揪住尾巴的老鼠吊在半空中团团打转。年轻人挥起大铁锤般的拳头朝他的脸部猛击过去。顿时,他感到一阵剧痛,鲜血流进喉咙,血腥气味使他要呕吐。
  阿赖被年轻人扔到座位上,双手反拷着,中年男人就在他对面坐着,依然在看报纸,而且看得聚精会神,对包厢里打得热火朝天的他们两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半晌,中年男人把报纸放得低了一些,他的目光越过报纸的上沿,落在阿赖的身上,“你问他。”他对年轻人说,眼睛仍然盯着阿赖,“他把柯利卡告诉了几个人,都说了些什么?”说完又看起报纸来。
  年轻人把中年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呀!”阿赖气喘嘘嘘地说。
  年轻人用膝盖顶着阿赖的颈后,把他的脸紧紧地压在座位上,打塌的鼻子挤在座位上痛得厉害,年轻人扬起穿着皮鞋的脚使劲地踢在他的肋骨上,阿赖发出了一阵惨叫,但是,座位上柔软的坐垫消减了他的叫声,火车运行的声音又把叫声完全淹没了。
  “你再问他一遍。”中年男人恶狠狠地说。
  年轻人开始对阿赖问话,“你知道多少柯利卡的情况?你告诉他们多少?”随之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名牌皮鞋一脚一脚地踢在阿赖的胸口和肚子上。
  阿赖抱着头在地板上滚来滚去,也依然大叫着,“我什么也没说,我根本不知道柯利卡是什么。”
  “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
  “你以前见过他们吗?”
  “没有,从来没见过。”
  “他们是警察?”
  “不是!他们绝对不是警察。”阿赖几乎是在嘶叫,“他们只问我了钱成,我真的不知道钱成在哪里,我只不过是想换些钱花,对他们胡说钱成在广州。”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他们没……没给我多少钱。”阿赖下意识地用眼角去瞟放在座位上的那个黑皮包。
  年轻人顺着他的眼光一把从座位上抓过皮包,打开皮包向里面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就这些?”然后把皮包里的钱全都掏出来,塞进自己的公文包里,把皮包扔到包厢的角落。
  阿赖看着自己的钱被年轻人全部拿走,感到自己走到了穷途末路,他咧着流着血的嘴,一脸的苦像,嗓子里哼哼着,就是发不出声音。
  “除了那两个人,你把柯利卡还告诉什么人了?”年轻人又问。
  阿赖苦着脸说:“我谁也没告诉,就……就那两个人。”他的声音像蚊子叫,在嗓子里面打转。
  年轻人揪起他的头,使劲向车厢撞去,阿赖被撞得眼前一片漆黑,嘴里胡乱说着,“我……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那是……那是什么东西。”阿赖每说一句话,就挨一顿打,他在抽搐,在抖动,痛得死去活来。
  车厢里出现了一阵沉默,年轻人也没有再打他,阿赖觉得原来的剧痛丝毫没减,刺激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立了起来,他隐隐约约地听见中年男人在说话,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
  过了一会儿,年轻人又走到他的面前,阿赖一阵颤栗,年轻人把脸紧靠在阿赖的耳朵,几乎是悄悄地说:“告诉我,柯利卡的事情,柯利卡是什么?”
  阿赖迷迷糊糊,用嘶哑带着哭声说:“什么柯利卡……?我什么也不知道……”
  “柯利卡,你知道吗?”年轻人又问了一遍,但没有得到答复,他只听见阿赖痛苦的呻吟声。
  年轻人望着中年男人,似乎在等待指示。
  中年男人瞟了一眼倒在地板上的阿赖,又看起报纸来,他翻了一版,“我看问不出什么了?算了吧,别费力气了。”
  年轻人走到阿赖跟前,他弯下腰凝视着阿赖痛苦的脸,和瘫痪在地板上扭成一团的身体,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半新不旧的皮夹,他拉起阿赖的手说:“拿着它放在你的口袋里。”
  阿赖拿过皮夹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里。
  于是,年轻男人戴上一副白色手套,翻出阿赖的皮夹,放进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又把阿赖所有的衣服口袋都翻了一遍,发现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他抓住阿赖的胳膊,把他提起来,脸朝地面。
  阿赖浑身抖了一下,他发现自己呈倒立状,后脑袋紧贴着车窗,面前是一片漆黑的夜,他的身体开始下沉,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又把他给支撑住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后面长出了一双眼睛,他看见车厢里的情形,那个年轻人的脸大得出奇,在慢慢地逼近自己,他看见一把刀,可怕的刀。车窗玻璃上反映出这幅画面,他看见那把刀朝他的脖子上砍去,但他却没有叫喊一声。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也不觉得疼痛,只感觉冷冰冰的玻璃贴着自己的太阳穴,接着,冷风扑面而来,大地从眼前疾驰而过,他觉得自己被人举起来,跟着便往下沉,进入黑暗的空间,身体在空中翻滚,耳边是嗖嗖的风声。此时他想起来自己皮包里的钱,想起偷听来的柯利卡,想起自己如何把这条消息卖给那俩个人,他突然想知道柯利卡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它到底是什么呢?他的身体继续往下沉,他知道,也许当他不再往下沉的时候,他就知道柯利卡是什么了,一切也就都完结了!


第十二章
  南方的冬天滞留的时间仿佛特别的短,雪来得也很晚,很薄,甚至不能称之为雪,只是几片带着白色飞絮的花瓣在天空中旋转,淡淡地,迟迟地,悄悄地,带着一层蒙眬的雾气。
  人们在薄雪中迎来了新年。
  新年的前一天是全国银行最紧张的日子,全行上下各个部门都在忙碌,做好第二天年终结算的准备工作。会计人员要保证第二天的账目准确无误,负责计算机系统的人员要保证第二天计算机系统畅通无阻,即便是后勤人员都要拿出最好的饭菜,款待那些忙碌的银行职员。谁要是在年终结算这一天出了差错,误了大事,你就是在这一年中做出多少成绩,干了多少好事,付出多少汗水,都会一笔勾销,全行上下共讨之,共诛之。
  作为一行之长的廖学铭,对这一天更是紧张、敏感得厉害。总行下达的各项指标的完成情况,全行完成的利润情况,不良贷款的清收情况,都直接关系到他的业绩,也直接关系到他明年是否可以继续坐在行长的这把交椅上。所以,年终结算对于廖学铭来说,又多了一层至关重要的、深远的意义。
  12月31日上午。
  廖学铭的桌子上铺着一张张报表,他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满意的微笑。提前估算出来的损益报表告诉他,今年省行的利润将达到历年最好成绩,这似乎凝聚了他的心血,也同时预示了他的前程会继续辉煌。他用手使劲地按了按老板椅的扶手,屁股在椅子上颠了颠,仿佛探试这把椅子是否牢靠。
  一阵敲门声,高民径直走进来。他二话没说,甚至忘记了打招呼,他把一张空白支票放在廖学铭的面前,激动地压低声音说:“这是那5000万汽车贷款的还款支票,本息一并还清。”
  廖学铭的眼睛里快速闪过一股亮光,“是吗?今天全还了?”
  高民得意地说:“现在就全部还清,来人就在我房间里等着呢。”
  廖学铭从老板椅上站起来,走到高民的面前,尽量抑制住喜形于色的表情,但他还是拍了一下高民的肩膀说:“嗯!真是太好了!”
  高民又凑近廖学铭的耳边,略显神秘地说:“谢董对您的鼎力支持,批准贷款很感动,他说一定要好好表示表示。”然后,他又举起支票一语双关地说:“看,这不马上就立竿见影了嘛。”
  谢浦源这三个字让廖学铭心里微微一震,这个名字在这一段时间内经常出现在他的耳边。前几天,妻子告诉他,儿子被扣在海关的货物已经过关了,只是一场虚惊。廖学铭想起谢浦源在饭桌上的话,“令郎的事情,我们很容易就能摆平。”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但他没有说出来,也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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