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密码-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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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慢慢做,不要着急。”谢浦源安慰她说,从来没有的和蔼与多情。
“嗯!以后我会小心的。”苏航乖巧地答应了一声,脸上浮着因为紧张而飘起的一片红晕。而就在这时,她却意外地发现在谢浦源腰间的皮带上挂着两把小钥匙,凭着苏航在银行工作多年的经验,她确定那应该是小保险柜上的钥匙。她站起身把文件放在写字台上,同时,又扫视了一眼办公室,其实她早就知道办公室里没有保险柜。
苏航转身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她特地看了一眼对她抱有极大成见的岳泊海,那眼光里充满了挑衅。
苏航走出房间,轻轻关上放门,然而她并没有把房门关紧,而是留下了一条小缝,把耳朵贴在门缝上,窃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见岳泊海说:“你是不是对她太好了?这不符合你一贯做人的原则。”
谢浦源毫不掩饰地说:“我喜欢她。”
岳泊海说:“是不是太冒险了?”
谢浦源提高了声音,“你以为她是卧底?还是警察?”声音里带着极大的不满。
岳泊海说:“这我不敢说,但我也不相信她,我可听说,她……”
“她怎么了?”谢浦源询问,“难道真的是警察?”显然谢浦源在讽刺他。
“她好像……”
苏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岳泊海下面要说什么。
“我听说她爱邹涛。”岳泊海一语道了出来。
随着岳泊海话音落下,紧接着就是啪地一声巨响,仿佛什么东西摔在写字台上,接着便沉寂了好一阵子,随后是谢浦源阴郁的声音:“记住了,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说这种话,我不喜欢听。”停了一瞬,依然是谢浦源阴沉的声音,“我就不信,连我喜欢的女人邹涛都要和我较量一番,那好!就试试看!”
苏航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倒吸了一口冷气,手心里出满了汗水,她知道,一旦谢浦源发现她欺骗了他,必定会扭断她的脖子。她感觉自己真的踏上了一条贼船,所谓:“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从那天之后,苏航就感觉岳泊海对她更加防备。每次看着她的眼神里都充满了狡诈,她感觉她的身边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而每双眼睛后面似乎还有一双眼睛,谢浦源洋溢的眼神里面涌出来的是占有和性欲,岳泊海的眼睛里隐藏着奸诈和阴险,而娇娇的眼睛里是嫉妒。苏航觉得昌隆公司就像是一张大大的网,把她刹时间罩在里面,也可能她再想摆脱已经不是那么容易了。
苏航也加紧了自己的行动,形势告诫她,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要及早完成自己的计划,脱离危险境地。她清楚地意识到,谢浦源腰间的那把保险柜钥匙是个关键,谢浦源把它无时无刻地带在腰间,意味着人在钥匙在,这就足以说明了它的重要性,而保险柜里一定锁着至关重要,甚至是性命攸关的东西。苏航首先在公司里找寻那个保险柜,凭她对钥匙大小形状的分析,她已经在脑子里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但谢浦源办公室里没有保险柜。据她分析,这么重要的保险柜又不可能放在别人的办公室里。苏航困惑了,昌隆公司在写字楼没有地下室,大楼又是统一图纸修建的,不可能像电影里那样,在谢浦源的办公室里有夹层,或者密室,那么,这个保险柜在哪里呢?
蓝馨咖啡厅布置得文雅,清新,不落俗套。墙壁,灯光,色彩,统统以蓝色为基调,充分体现了蓝字,优美的音乐,淡淡的花香,浓醇的咖啡味道又体现了馨字,所以,蓝馨两个字把咖啡厅装扮得相得益彰,别具一格。
谢浦源坐在咖啡厅的单间里。这时,苏航才知道他在这里常年包了房间,如同邹涛在罗曼酒吧有一个单间一样,苏航落座,谢浦源坐在她对面,面孔虽然依然板着,但嘴角边的肌肉松弛下来,隐隐露出微笑。
咖啡送来了,想必谢浦源是这里的熟人,小姐把咖啡,牛奶,方糖在到桌子上,什么话也没问,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谢浦源亲自动手,他斟满一小杯咖啡,放入一块方糖,又端起牛奶用眼睛询问苏航是否要加一些牛奶,苏航点点头,谢浦源用小勺向咖啡里加了一点牛奶,用勺子搅伴了两下,然后双手送到苏航面前,伸手示意说:“苏小姐,请!”那举止,十足的绅士风度,无可挑剔。
苏航端起杯子,一股香味飘进她的鼻子里,她不禁称赞道:“哇!真香呀!”露出雪白的牙齿。
看到苏航喜欢,谢浦源满意地笑了,他也抿了一口点头赞同说:“嗯!是很香,这里的咖啡很地道,我经常一个人来。”
苏航略感意外地说:“噢!谢董公务繁忙还有如此的雅兴到这里品咖啡吗?”
谢浦源说:“你以为我是赚钱的机器吗?”
“那谢董一个人来,不觉得寂寞吗?”
“一个人在寂寞中品尝咖啡,在咖啡的香味中品尝寂寞。”谢浦源向苏航一点下巴,“也别有一番情趣呀!”
苏航歪着头咀嚼着谢浦源的话,“谢董的话蛮深奥的嘛!一个非常玄妙的境界。”
谢浦源抬眼睛向四周环绕了一眼,“人的心境是很重要的,只有把握住心境才能做出大事情。”
苏航点点头,似乎很赞同谢浦源的话,她又一转话题表示感谢说:“谢董,您为我母亲做的一切我非常感激,只是这些费用我会慢慢还给您的。”
原来谢浦源得知苏航母亲住院之后,亲自去医院看望了苏母,并且还为苏母调整到上等病房,请了看护,还嘱咐医生用最好的药物。可见谢浦源对苏航用心之良苦。
谢浦源此刻听苏航这样说,他一摆手说:“你是我们公司的职员,我为了让你能够为我安心工作,才请特护照顾你母亲,老人家能够早日康复,你也不至于受到家务的拖累,耽搁我的工作,说到底,我还是为我自己的公司。”他把自己一番解囊相助的豪爽之举淡淡地说成了理所当然,使对方既不必欠他的情,他也不用领对方的好意,“至于费用,你是公司职员,当然由公司负担,这一点你不用过问。”他说得仿佛公事公办,丝毫不带个人感情色彩。
苏航真有些佩服谢浦源的处事为人,与胸襟开阔的风度。她突然感觉似乎在谢浦源的身上有着某种令人很难排斥的东西,在某些方面他的确算是一个男人。此人拿得起,放得下,不会缠绕在一些小事情上,更不会为一点小钱失了人心。如果不是苏航有备而来,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如果不是她对邹涛那满腔爱恋,就凭谢浦源这一着,任何女人都会被他感动得稀里哗啦,立刻就会缴械投降,投入到他的怀抱。
苏航面对着谢浦源疑惑越来越大,遗憾也越来越重,内心里为谢浦源深深地感到惋惜,她想:“难怪有那么多的人跟随他忠心耿耿,其实,如果他没有阴谋,没有犯罪,奉公守法,还真不失为一个难得的人才,也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
谢浦源看见苏航低头沉思,充满感情地问,“苏小姐在想什么?”
苏航猛然觉醒,“噢……谢董,虽然如此,我还是很感谢您的。”
“不要再提这个事情了。”谢浦源微微一笑,压底了声音,但语气异常地和蔼,“在这里就我们俩个人,你就不要再叫我谢董了。”
苏航诧异地说:“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在这儿我又不是你的董事长,我们是平等的,是朋友。”
苏航感觉出谢浦源已经在向她靠近,她为难了,鼓起嘴巴,犹豫地说:“那我叫您什么?我总不能叫您的名字吧?”话一出口,她又觉不妥,赶紧摆摆手,“不行!不行!您比我年长那么多,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看着苏航幼稚、单纯的样子,谢浦源从心里又涌上一种爱惜的情感,这感情是真的,无论谢浦源酝酿了多少阴谋诡计,企图窃取多少国家资金,但他对苏航的这份爱是真的。他第一次去爱一个女人,第一次使自己的感情沸腾,似乎长期生活在阴谋和罪恶里的人,越发无法抵御这份清纯对他的吸引,使他一见倾心,迷了心窍,在他20多年的拼杀中,他见惯了尔虞我诈,唯独没见过这种晶莹的纯净,如今苏航使他感受和领略到清纯的美丽,使他那罪恶的心涌出了爱。
谢浦源欣赏着苏航的那份可爱,打趣地说:“我很老吗?你觉得我比你老很多吗?”
苏航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您一点都不老,您那是男人的成熟,男人只有到了您这个年龄,经历了风霜雪雨,经历了坎坷,才会显示出他的魅力。”
“噢!……”谢浦源感兴趣了,“只有经过坎坷的男人才有魅力吗?”
“嗯……”苏航又鼓起嘴巴,用手托着腮想了想说:“好像没有关于这方面的理论,不过我的想法是,男人是要经过一些历练,经过一些坎坷,经过一些痛苦的历程和奋斗的艰辛,才会显示出他的魅力和修养,他的内心世界才会丰富。而那些随遇而安,平平一生的男人,绝对只是一个平常的男人,而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噢?”谢浦源更感兴趣了,他把身体俯过来,一双眼睛盯着她,“那依你看,我是哪种男人呢?是经过历练的,真正的男人呢?还是平常乎?”他眼睛里有着一种期盼。
苏航毫不迟疑地说:“当然是前者了。”
“是吗?”他大声地说,声音里透露出兴奋,“能得到你的这种肯定,我很荣幸!我今晚真的很高兴。”他举起咖啡杯,对苏航一举,仿佛是酒一般一饮而尽,而后,他挺直了脊背,感慨地说:“我谢某虽称不上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也应该是个男人,你说呢?”
“是!您是一个男人,这一点我毫不怀疑。”苏航肯定地说。
“我喜欢你!”谢浦源突然说。
苏航浑身震颤了一下,刹那间紧张地双手抚在胸口上,她张大了眼睛,不自觉地停顿在谢浦源的脸上,脸刷地红了,张口结舌。
谢浦源伸手握住苏航放在桌子上的手,安慰她说:“对不起!我吓住你了。”谢浦源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声音异常和蔼,眼睛里流淌着温情,脸上所有严酷的表情都变换成了爱恋,“你别紧张,我不会为难你的,我只告诉你,我喜欢你,或者说,是爱你!从第一次看见你开始,你就在我的心里占据了位置,不过,你别害怕,我没要求你也喜欢我,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考虑我这个人是否值得你来喜欢。”谢浦源停下来,他说得很理智,很有教养。
苏航在剧烈的震撼之后,努力强迫自己狂跳、发抖的心平稳下来,她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冰凉。她毕竟是一个弱女子,虽然她为自己的豪壮之举激动过,虽然她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但是,当这一切成为事实的时候,她依然被惊骇得不能自持,惊恐占据了她的心。
她感到恐惧,感到惶惑,感到悲哀,还感到一丝凄楚。她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接受一个男人求爱的时候,即是这样一个局面,即是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即是自己布下的一个圈套,不但要让他钻进去,自己也要一同钻进去,这场爱情的开始,不是为了爱情,而是要捣毁一个人,一个准备送上绞刑架的人。
苏航仿佛看见谢浦源已经站在绞刑架的下面,上面是一个系好套的绳索,他的脖子已经伸进绳索里面,她一阵战栗,伸手攥住脖子上的水晶小鸟,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谢浦源,眼睛里充满了惶惑。
谢浦源看出苏航的慌乱和恐惧,他更和缓了声音,温情地说:“你别怕,我不会强迫你的,我只会爱护你。”
苏航战战兢兢地喘了一口大气,“您让我太吃惊了,我……”她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谢浦源说:“我配不上你?”
“不!不是!”苏航连忙摆手,低下头搪塞道:“是太突然了。”
“是吗?那就好,说明我还有希望。”
谢浦源看见苏航手里一直攥着脖子上的水晶小鸟,便指着说:“那是什么?”
苏航低头看了一眼松开手,面色庄严地说:“护身符。”
“噢!”谢浦源不置可否地耸耸肩,“你信这个?”
“是!”苏航点点头,“它能保佑我平安。”
“我也会保佑你平安。”谢浦源认真地说。
四只眼睛对视着,都想读懂里面的东西,都想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都想窥视里面的秘密,似乎也都想从对方的眼睛里获取到什么。
谢浦源知道,没有人能违反他的意愿,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属于他。
苏航知道,从今天开始,她和谢浦源之间就要拉开一场危险的游戏,一场阴谋与爱情,爱情与死亡的悲剧。
第二十五章
省行近来赶上了多事之秋,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副行长邹涛被停职,就连一贯被人们认为书呆子的江威都突然被冠上强奸的罪名而锒铛入狱。虽然很多人对此抱有怀疑,但那是公安局发出的通缉令,谁人也就不敢多言,只觉得省行这栋九层高的咖啡色大楼风水不好,或者是没给关公老爷敬上香火。
高民在这一段时间里也是深居简出,沉默寡言,他手里经常捏着王杰留下的那把钥匙出神。在他确定这是一把银行保险箱的钥匙之后,他就清楚地意识到王杰死有隐情,而钥匙就锁着隐情的关键。他一直没有去银行打开保险箱,他不想轻举妄动,引火烧身。
虽然高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原则性很强的人,虽然做不到像邹涛那样严气正性,坦荡磊落,但他也绝对不做违法的事,他充其量不过就是吃吃喝喝,交交女人,在大是大非面前他还是分得清的。
邹涛被停职,江威被抓捕,高民对这一切都心存疑窦。高民脑子清晰得很,他太知道江威根本不可能去强奸女人,邹涛也绝对不会窝藏罪犯,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完整的圈套,这一点,在高民的内心是毫不怀疑的,然而,使高民费解的是,这圈套是产生于谁?是否和王杰来自同一伙人?而银行内部又是谁在与这些人相呼应?
他意识到,王杰虽然死了,但他很可能牵扯着一个背景,一股势力,因此,高民决定,该是打开保险箱的时候了,看看王杰在保险箱里到底留下了什么东西。
高民来到商业银行,他站在银行大门口外,向四周望了望,在确定没有可疑人迹之后,他才迅速闪进银行大厅,他没有马上到办理保险箱业务的窗口去,而是耐心地排在办理个人储蓄业务的一米线之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然而却用眼睛的余光把大厅里所有的人迅速地浏览一遍。在确定一切正常之后,他迅速离开队列,来到办理保险箱业务的柜台前,出示了钥匙,报了姓名,银行小姐很快把他领入保险箱区,用银行和个人双方保存的两把钥匙同时开启了保险箱。
高民面对着已经打开的保险箱,心里一阵紧张,他闭了一下眼睛,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伸手打开保险箱。
刹时,他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惊愕地注视着里面,保险箱内空空如也,除了一张《海丰日报》之外什么也没有。高民高高举起双手,退后了一步,那姿势好像是怕留下指纹。他惊诧地凝视着《海丰日报》,日报与其他报纸别无两样,平平整整,上面没有折叠的痕迹,显然没有经过揉搓。日期是王杰自杀的前一天,高民心里咯噔地一动,他立刻反应出,报纸的日期说明保险箱是王杰自杀前一天租下的,而王杰为什么在保险箱里只放了一张无关紧要的报纸呢?
高民放下双手,走近一步,他轻轻地用手指捏起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