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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数字密码-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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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又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在街头上流浪,还有众多的孩子追在他的身后,辱骂他是拖油瓶,谩骂他的母亲是破鞋,激愤的他便和这群孩子拳打脚踢,然而,他必定是被众多的孩子按在地上打一个鼻青脸肿。于是,他一个人跑到海边,一坐就是一夜,当然没有人会找他,也没有人关心他,更不会有人去可怜他的饥寒交迫。
  从那个时候,谢浦源开始恨母亲,他认为女人生来就是那么贫贱,靠卖身来获得生存。从此,他既不想见到继父,也不想见到母亲,他厌恶母亲的所作所为。后来,母亲的行为被继父发现了,几个人大打出手,继父把母亲打得半死,而母亲最终还是和那个年轻男人跑了,他追出来,无声地追在母亲身后,一直追到海边,但母亲没有理他,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头看上他一眼,而是乘上一条木船走了,大海吞没了母亲的身影,母亲最终把只有十几岁的他丢弃在海边。
  他从来没有去找过母亲,连这个念头都没有生出过。成人之后,他不喜欢女人,似乎对女人有着一种本能的反感。他有时也会找来一些女人解决生理问题,但他只把那些女人看成是一种发泄的工具,而完全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经过二十几年的蹉跎岁月,他努力奋发,苦苦挣脱了困境,脱颖而出,尤其是后十几年,他的能量越积越大,财力也越来越雄厚,他的野心也相继迅猛地膨胀起来,他要实现自己从小的梦想,他要做有钱人,要做人上人,他要统治一个自己的王国,他甚至改换了姓名,改名为颇有文化底蕴的谢浦源。
  谢浦源经过艰难地深思熟虑,最后痛下决心,他认定自己几十年的事业,自己的海市蜃楼,不能捣毁在王杰的手里,他谢浦源永远要处于不败之地。他发狠地想:“你死你的,我做我的,我要继续我的事业,柯利卡计划是我十几年的心血,建立自己的王国是我一生最终的目标,一生的宿愿,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并且要在海丰市竖立自己的丰碑,让海丰市所有的人知道我谢浦源,让所有的人们都知道,海丰市有一半的经济开发都是我谢浦源投资建立的,没有我谢浦源,就没有海丰市的今天。”他甚至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母亲还活着,有一天回到家乡,她惊奇地发现托起海丰市经济建设的这个人,就是她的儿子,就是那个当初被他们毒打,轰到大街上不给饭吃,整夜坐在海边没人管,被她丢弃在海边的儿子。
  谢浦源把手从额头上放下来,睁开眼睛,他挺直了脊背,双手按在写字台的桌沿上,目视前方,他的眼睛一动不动,有一团光从他的眼睛里喷射出来,像岩浆,像火山爆发,好像要烧毁什么,要吞没什么,要把所有的一切化为灰烬。
  门轻轻一响,岳泊海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他拉着黄瘦的长脸,眼睛周围是一层黑色的暗影,长长的眼带垂在眼角下,面容清瘦,双唇很薄,一副老谋深算。
  岳泊海50出头,十几年来一直跟在谢浦源的鞍前马后,应该说,谢浦源这个人很仗义,说话算话,恪守信义,只要是他答应的事情,他一定会兑现,他不会为了一点私利,一点小钱而背信弃义,所以他结交了一些死党,有些人可以说和他是生死之交,对他忠心耿耿,岳泊海对他就是这样俯首帖耳,没有二心。
  岳泊海诡计多端,神奸居蠹,比谢浦源还要阴险狡诈,心狠手辣,而他又没有谢浦源的仗义,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他走进来,看了一眼谢浦源的脸色说;“谢董,决定了?”
  谢浦源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决定了?”
  岳泊海说:“您这几天不是一直在谋划着是撤退还是进攻吗。所以,我没有打搅您,现在看来,您是决定了。”
  “是吗?”谢浦源向太师椅上一靠,饶有兴致地问:“那你看我是决定撤退呢,还是进攻?”
  “当然是进攻了。”岳泊海一笑,在他鼻子两边出现两道深沟,更显露他阴森得厉害。
  哈,哈,谢浦源昂起头大笑了两声说:“还是你了解我,知道我不会轻易退却。”谢浦源收敛起笑容,换了一副阴沉的面孔说:“这点小事就想难倒我,哪那么容易,他不是想死吗!让他尽管去死好了,我们照样干我们的大事,柯利卡计划一定要实现。”谢浦源一指岳泊海,斩钉截铁地说:“立刻启动柯利卡第二套行动方案。”
  岳泊海颇感意外,压低声音说:“现在形势可以吗?”
  “当然可以,现在才是时候,你别忘了,离我们预定的时间可不多了,我们要抓紧时间,计划成功之后,我们就可以退避三舍,归隐山林了。”
  岳泊海说:“银行方面已经通知范秉章了,开发贷款要重新审理,要我们拿出新的财务报表和申请报告,邹涛这次要亲自审核。”
  谢浦源把手里的茶杯墩在桌子上说:“我就知道邹涛这次回来是我的克星。”谢浦源站起来,倒背着手在地毯上踱了几步,喃喃地说:“我一看见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您看怎么办?”
  “不要管他,他要什么我们就给他什么,我们这个项目又不违法,光明正大,怕什么。”
  岳泊海说:“我们的财务报表——”他的话没说完。
  谢浦源看了他一眼说:“我知道你的意思,这没什么,让范秉章重新再做一份报表,他做这个最内行,保证滴水不漏,量他邹涛有四只眼睛也是枉费心机。”
  “好,我知道了。”岳泊海答应着,
  “不过,你要尽快办两件事。”他提高了声音说:“一是,让娇娇尽快拿下高民,只要有高民这个信贷处长的批文,贷款我们就拿到了一半;二是,立刻去筹划宴请省行行长们的事情,就定在。”谢浦源走到写字台前,翻看着台历琢磨地说:“就定在这个周末吧。”
  岳泊海说:“搞定高民没有问题,对于娇娇来说易如反掌。”说着,露出一丝坏笑,“噢,对了!”岳泊海用手拖住只剩下一块骨头的下巴说:“谢董,请省行的人,要不要找几个省歌舞团的小姐来做陪,陪行长们喝酒,然后跳舞,唱歌,活跃气氛。”
  谢浦源一口否定说:“不!不!这些人可不是商人,人家是政府官员,不要搞那一套,太俗。”
  岳泊海说:“可他们也是男人呀?”
  “不!不一样,我们还没有摸清他们的脾气,不可草率,要对症下药,否则会坏事。”
  “那宴请省行的行长们,要不要请总行来的那两个人?这两个人可是总行的钦差大臣。”
  “要!当然要请,都请上。”谢浦源加重语气地说。
  岳泊海又转动了一下眼珠,思忖地说:“杨娟不是杨市长的侄女吗?我们要利用这个关系,拉拢她?”
  “NO,NO!”谢浦源摆摆手说:“在她身上绝对不要打这种主意,杨市长是老布尔什维克,她是老革命的后代,又是从总行来的干部,想必也是正统得很。那样做会适得其反,我们要在她的面前留下好印象,让她感觉,我们是合法的,有良知的商人,是儒商,并且热爱祖国。这样,她自然就会替我们说话,不会把怀疑的目光放在我们身上。”
  “嗯!有道理!还是谢董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岳泊海满口称赞,眼睛里闪过一丝诡诈的阴光,随之一个阴谋又在他的脑海里成型了。
  民间流传着那么一句话,“披着羊皮的狼”,那么岳泊海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
  谢浦源隆重宴请省行行长们的宴会安排在周末的晚上,地点是海丰市是最高档、最豪华的海鲜大酒楼,请柬已经提前发出,岳泊海亲自跑到海鲜大酒楼,预定了酒楼里首屈一指的豪华小宴会厅,并且对所有的菜肴都亲自一一过了目,提出了具体要求。
  然而,就在宴请省行行长们的头一天晚上,岳泊海和范秉章、娇娇提前邀请了信贷处长高民。这是谢浦源特别布置的任务,他要在高民那里得到贷款的承诺,这样,他心里就有了底,似乎对付邹涛也就多了一层把握,直可谓釜底抽薪。
  高民被范秉章请到海运饭店,为了便于会客和谈判,在海运饭店里有公司长期包用的一套客房,当然也对娇娇的特别服务提供了便利条件。
  宴席上,三杯酒下肚,高民显现出身上轻飘,眼睛蒙眬之态,他色迷迷地看着娇娇,手中的酒杯也开始打晃。而娇娇却佯装不知,继续给他斟酒。娇娇是谢浦源的亲信,她对谢浦源有着感激之情,也有着知遇之恩。几年前,娇娇在省歌舞团的一次演出中摔断了腿,从此不能再跳舞了,离开了歌舞团之后,她应聘了几家公司,可是各类大公司要求的条件,她无一具备,比如英语,电脑,打字,她都一窍不通,除了跳舞她甚至没有多少文化。于是,她是白领的工作找不到,靠体力劳动她又不肯干,眼看囊中羞涩,无处可去,前途渺茫,唯一的出路,就是回到还在家乡务农的亲人身边,从此和家里的兄弟姐妹们一起靠打鱼为生。就在这时,她去了昌隆房地产公司应聘,她像以往一样,吃了闭门羹,遭到人事部门的拒绝,正当她沮丧要走的时候,却意外地碰到了董事长谢浦源,谢浦源听说她曾经是一个舞蹈演员,又看到她身材苗条性感,脸蛋也漂亮,而像狐狸一样的一双细长的眼睛。于是,谢浦源破格留下了她,并且给她丰厚的酬金。
  谢浦源留下了娇娇,不需要她说英语和用电脑,而是让她专门从事公关,凡是在会议上不能列入公关计划内的项目,便都是她的任务。而她公关的第一个男人就是王杰,并且一举拿下,大获成功,为此,谢浦源大大地奖励了她一笔可观数目的红包,从此,娇娇走上了另一条能发挥自己特长的道路。
  今天也不例外,当范秉章把修改好的财务报表放到高民面前的时候,娇娇便不失时机地把一杯酒端到高民的面前,她先抿了一小口,然后送到高民的手里说:“来,高处长,把这杯酒干了。”
  岳泊海在旁边也一语双关地说:“怎么样?这酒够香的吧?经过我们娇娇的香唇,这酒要香到骨头里去了,你快喝了吧,我们可没这个待遇。”
  高民把酒杯端到鼻子低下闻了闻说:“嗯,香!香!”然后,迷着眼睛瞄着娇娇,已经垂涎三尺。
  娇娇知道高民已醉,火候已到,她伸出玉手,把酒杯放在高民的嘴里,另一只手扶住高民的头,把酒灌下去,高民闭着眼睛美美地把酒喝了下去。
  岳泊海和范秉章在旁边一边鼓着掌,一边敲着边鼓:“好!好!好!”岳泊海连着说三个好字,然后从皮包里拿出一条三五牌香烟递到高民手里说:“我听说,老弟不抽其他品牌的香烟,只抽三五牌香烟,好雅兴,这英国三五牌香烟可是拥有近一个世纪的历史了,是好烟,好烟。”
  没等高民看清岳泊海放在自己手里的香烟,娇娇在一边一把抢了过去说:“不给他抽。”
  高民拉住娇娇的手,轻轻拍着说:“为什么不给我抽?你说,你为什么不给我抽?”高民的舌头已经有些伸不直了,一副彻底醉倒的样子。
  娇娇喝了一些酒,脸上白里透红,像熟透了的桃子,琼浆欲滴,一双狐狸般的狐媚眼睛死勾勾地盯着高民,把高民的七魂都勾出了窍,而当年谢浦源也就是看中了娇娇的这双眼睛。谢浦源是男人,他深知女人美丽,未必能勾住男人,气质高贵的女人令男人生畏,敬而远之。只有这种带着狐媚的女人,才能勾住男人的魂魄,而且十个男人得有九个会被这双眼睛给勾散了架,立马就会像聊斋里的男人见了女鬼一样,被缠得没有了招架的能力。
  高民也不例外,他拉住娇娇的手不放,娇娇手里拿着那条三五牌香烟,两个人你拉我拽,打情骂俏,岳泊海和范秉章在旁边一边笑,一边起哄,最后,娇娇挣脱了高民拉着她的手,对他扬了扬手里的香烟说:“想要这烟就过来拿呀。”然后,转身笑着跑走了。
  高民半醉不醉地指着娇娇跑走的背影说:“她怎么走了?”
  范秉章把公司的财务报表和贷款申请报告,替高民放到皮包里说:“高处长,你还不快去追呀,让她把那条香烟拿走了,你可就亏大了,她就在1032房间,你快去把香烟拿回来。”
  岳泊海又俯过身子,凑近高民的耳朵说:“你这还不明白吗?你还在这里和我们两个老头子瞎耽搁什么时间,还不快去消受,我们可没这个艳福。”说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高民醉熏熏地指着门外迷着眼睛,晃着头说:“追……她?追……她去?”
  “快追!快追!”岳泊海挥挥手,示意高民快走。
  高民站起身,摇晃了两下,险些摔倒,他用手扶住桌子,又端起酒杯把剩下的半杯酒一仰脖喝净,然后指着门外说:“追她去?我……追她去,还我的香烟!”高民脚低下像拌蒜一样,东倒西歪,嘴里嘟嘟哝哝,完全是一个酒醉的模样,摇摇摆摆地走了。
  岳泊海看着高民醉得不轻的身影,和范秉章对视了一眼,鼻子两侧出现了两道深沟,嘴边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容。
  高民出了十层的电梯,他向四周看了看,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头发向脑后一甩,使劲睁了睁眼睛,嘴边露出一丝笑容,迈着四方步向1032房间走去,丝毫没有了适才醉熏熏的模样,显然他刚才的醉态都是装出来的。
  高民来到1032房门口,门虚掩着,显然是娇娇给他留的,他推门进去,随手把门锁好,并且没有忘记挂上“请勿打搅”的牌子。
  房间里很静,没有声音,浴室里也没有声音,穿过外间的客厅,高民走进卧室,刹那间高民感到浑身一震,只见娇娇侧卧在大床上,显然刚刚淋浴过,鬓角还留有湿润的痕迹,她穿着一件鲜红的睡裙,两条细白富有弹性的大褪袒露在外。
  高民心砰砰地跳起来,只感到喉咙发干,他咳嗽了一下,像是在缓解自己,但两只眼睛并没有离开娇娇,而是在她的身上来回地扫视着,但脚底下却有些踌躇不前。
  娇娇身出手臂,向高民招招手,娇腻腻地说:“过来呀!”随之从她的身上飘出一股香气。
  高民还是犹豫了一下,他把皮包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看着娇娇没有说话,娇娇抬起身,双腿跪在床上,抓住他的手说:“还不过来,还等什么?人家都等你半天了。”然后抱住高民的头猛吻了起来,一边吻着,一边动手给高民脱去西装上衣。
  也可能任何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都没有别的选择,况且高民也没有想去选择,否则他就不会来到十层了。面对着娇娇裸露的玉体,那身体上每一寸肌肤都泛着亮光,如同在高民的心里注射了一支兴奋剂,强心针,高民的欲火被娇娇彻底点燃了,浑身的血都爆发起来,一下子把娇娇压在身下,狂吻起来。
  虽然高民平日表现得有些涣散,但他如此的越轨行为还是第一次,而娇娇的性感和美艳实在使他无法抵御。如果说刚才的酒醉是假的,那么现在娇娇的千姿百态真的把他给醉倒了。此时,高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了任何防御意识。
  事毕,高民大汗淋漓,瘫倒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了,他喘着粗气,像一只刚刚打完仗的熊,趴在床上喘息。半晌,高民缓过劲来,娇娇在自己嘴里点燃一支香烟放在高民的嘴里,高民美滋滋的吸了一口,用手抚摸着娇娇滑腻的身体,似乎还意犹未尽。
  娇娇笑着推开高民伸过来的手,从床头柜上拿过岳泊海赠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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