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 作者:摩羯旦旦(晋江vip2013.10.08正文完结)-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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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北静王爷遣人给姑娘送礼,一看就知道颇费心思,还有如此珍贵的数珠,正好拿去给贾府里的人瞧瞧,他们不拿林姑娘当宝贝,北静王爷可看重得很呢,识相的早些儿把姑娘给接了回去是正理。
这在公共关系学上叫什么来着?对了,名人效应!
正文 27第二十六章
荣国府专管田房事务的管事林之孝,听雪雁说了原由,忙跟着一起,慌慌张张的来到潇湘馆。
宝玉正由袭人守着,痴笑地坐在大石上等,一见林之孝来了,便一把拉住:“林大爷,快开了这门,妹妹定是还在里头,她们都哄我呢!”
林之孝不敢造次,只拿眼神瞅袭人,见她哀伤无奈的点了点头,只得从腰带上解了钥匙,打开门上的锁。
宝玉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口中还小心赔笑着说:“林妹妹,我这可就进来了?”
潇湘馆四下阒静,除了风过修竹和草间偶尔的促织鸣叫,哪里还有人答应他一声半声?
此时虽已是六月的初夏季节,却仍有一股清冷之气扑面而来。
宝玉又叫了几声,院子里依旧静悄悄的,他也有些慌了,再顾不得许多,提起衣袍,匆匆忙忙地冲上了抄廊。
本来廊下挂了几笼子鸟儿,有一只鹦哥是极聪明的,每次宝玉来,都会伶俐地冲里头叫:姑娘,宝玉来了,宝玉来了!
如今,花格子上的银钩还在,却不见一笼鸟儿,宝玉更是心凉,在原处转了几个圈,视野所及,除了林之孝、袭人、雪雁,更还有谁人?
宝玉怔了一霎,又扑向黛玉的闺房,门是掩着的,倒没有上锁,他径直推了进去,光线倾泻而入,照亮了大半个房间。
纱橱、书架、桌案、柜子,一如往日,只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
微风自外吹来,纱橱上的帐子飘飘荡荡,冷清之外,更添了一种似真似幻,今夕何夕的不确定感。
宝玉在门口,直着眼睛,呆立片刻,突然大叫“林妹妹”,不顾不管地冲进房内,把林之孝等人都吓住了。
他一面在房内乱翻乱找,一面又哭又笑的乱叫:“林妹妹,我知错了,求你出来吧,要打要骂都随意,只别让我再见不着你!”
他钻进书架背后,爬到桌案底下,甚至打开了柜子,简直恨不得将房内每一寸土地,都掀开来找。
袭人担心宝玉撞到哪里,只好没头苍蝇似地跟在身后,见他又跪在地上,撩起床围,探头进去,又是心痛,又是可笑,伸手去拉他:“傻子,林姑娘是什么人,怎会躲在床下?”
宝玉嬉笑说:“你莫忘了,晴雯才来时,就曾躲在床下唬我,兴许林妹妹也好玩呢……啊?”
他话未说话,跟着又是一声低呼,像是真给他发现了什么吃惊的东西。
“怎么了,里头真有什么?”袭人也顾不上许多,跟着他趴在地上,往床底下张望。
床下倒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只铜盆,盛了小半盆的灰烬,面上犹有一角没有烧尽的白帕子,隐约看得见几笔墨迹。
宝玉直勾勾的等着帕子上,一朵小小的梅花残瓣,他认得,这是自己遣了晴雯,给黛玉送去的三块旧帕子,其间深意,只有自己和黛玉明白。
如今黛玉人不见了,帕子也烧了,真是要断情绝意,永不相见了么?
看着半盆子冷灰,宝玉的胸口却宛如烈火焚烧,将铜盆整个儿拉了出来,双手再灰烬中一阵乱扒,叫着:“不能烧,不能烧啊,林妹妹你怎可以都烧尽了呢?”
纸灰被他扒得满地,一部分被风吹起,粘得到处都是,袭人见宝玉又疯了一般,也是急火攻心,只想铜盆抢了过来。
宝玉也不想让,两人来回拉扯,只听咣当一声,铜盆掉落在地,灰烬也尽数倾倒而出。
宝玉一时被吓呆住,跟着颓然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他终于相信,林妹妹不仅是走了,而且还狠了心,要将和自己的种种过往,焚烧得干干净净。
林之孝见场面混乱,袭人摔倒,宝玉只管坐在地上哭,没奈何只得上前搀扶。
他才蹲下,就看见一堆灰烬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泛光,顺手扫去上层的纸灰,那里竟躺着一枚小小的卵状玉石。
雪雁是见过这东西的,当下惊叫起来:“玉!这不是宝二爷的玉么?”
袭人也赶忙扑过来看,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枚美玉,也只瞧了一眼,鼻腔便一阵酸热,霎时泪如雨下。
这可不正是“通灵宝玉”,宝玉的命根子么?莫名不见了这么些日子,累得宝二爷疯癫,阖府上下不得安宁,自己更不知悬了多少心,挨了多少骂。
原本都下了决意,即便宝玉这么疯傻一辈子,自己也跟定了伺候,没想到,“通灵宝玉”突然在这里出现!
丢玉的时候,府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细细找过了,自然也不拉下宝玉最常来的潇湘馆,当时并没有,这会子怎又有了呢,还是被埋在林姑娘烧的这一堆纸灰里?
尽管事情蹊跷,但袭人惊喜交集,哪还有心思细想,忙将通灵玉捧了给宝玉看:“宝玉,快瞧,你的玉,它可回来了,想来你的病就要大好啦!”
宝玉僵直的转过脖子,愣愣地瞥了一眼袭人手心,不见半点儿喜色,反而眼皮一翻,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宝玉,宝玉!”
“二爷,二爷,你可醒醒?”
登时房内的人又哭又叫,乱作一团。
待宝玉悠悠醒转过来,已是躺在自己床上,看见床头坐着贾母,她身后则立着王夫人和宝钗,还有更后头看不清的不知几人。
“宝玉,你可醒了么?”先叫出来的是宝钗,她平素矜持,此时已掩不住惊喜。
贾母、王夫人毕竟有了年岁,纵然万分挂心,守了半日,都有些疲惫失神,被宝钗这么一叫,果然看见宝玉睁了眼,忙竞相扑倒床前,各自叫着“宝玉”、“我的儿”。
“老太太,太太,我怎会回了这里?”宝玉一一答应了,醒转后头一件事,仍是黛玉,便挣扎着要起来,“我只记得去了潇湘馆,却怎样都找林妹妹不到,她,她真是出了府去,再也不回来的么?”
他殷切的眼神,只望着贾母和王夫人,渴望极了能从她们口中,听到一个“不”字。
贾母和王夫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样答他。
黛玉只有舅家可靠,固然还是要回来的,可宝玉已成了亲,黛玉也绝无可能做妾,如再给了宝玉希望,一来对不住宝钗,二来岂非也误了他?
贾母毕竟是经事的人,只犹豫了一会,便点了点头,摆出认真的神气,说:“是,你林妹妹身子不好,换了个清净地静养,我正和你伯父、父亲商量着,给她寻个妥当的人家,嫁了之后,自然就少回来的。”
此话一出,宝钗等人固然是吓了一跳,不知真假,宝玉却如遭雷殛,呆在了当场。
他自醒来之后,便觉得脑子似乎清醒许多,清清楚楚地记着,如何贾母和凤姐都告诉自己要娶林妹妹,如何进了洞房,新娘却变成了宝姐姐,又如何宝姐姐对自己百般迁就照顾,自己终和她谐了鱼水之欢。
跟着就是听丫头们说起,林妹妹已离了潇湘馆,自己慌忙去找,果真人去楼空,徒留一盆子灰烬,却是将她过往的心血,连带自己的一片心意,都焚烧殆尽,真要将这亲厚得如同前世就带来的情分,一把火就勾销了么?
如今再听贾母也说这样的话,真是有如在滚烫的心房,再猛泼了一盆冰水,冷热交煎,痛楚得令他几欲昏厥。
只黛玉就此离去,一句半句的交待也没有,虽是自己娶宝姐姐有错在先,但终究不是本意,如果不跟林妹妹分辨清楚,让她就这样带了对自己的恨意,出府、嫁人,自此永不相见,自己便是死了也不甘心的!
宝玉突然支起身体,就在床头跪下,给贾母和王府叩下头去。
贾母忙不迭的要扶他,口中气急地数落:“有什么事好好说便是,何苦这么着?快,快,鸳鸯,扶了宝玉躺好。”
鸳鸯应声上前,宝玉却往后一缩,避开了她,依旧向贾母跪着:“只求老太太依我一件事,之后我必定乖乖孝顺,再不生事的。”
他说话古怪,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眼神清澈,不似先前散乱。
贾母心头一喜,不大敢相信,只一把握住宝玉手臂,关切地问:“宝玉,你这可是大好了么?这,这玉可真是命根子,可千万莫要再丢了。”
她想起这几月来发生的事端,归根溯源,都是为了宝玉失玉惹起的,如今通灵玉回来了,宝玉眼见好了许多,先前所受的种种苦处,也都算不得什么了。
听贾母这话,宝玉不觉伸手扪胸,果然摸到硬硬的,暖暖的一块,掏出来一看,不是“通灵宝玉”又是什么?
王夫人、宝钗、袭人等都喜极流泪,但这远不是宝玉所关心,他只惦记着黛玉,于是又向贾母连连叩头:“老祖宗若是真疼我,便依了我这一回吧!”
贾母忙问:“只要你全好了,莫说一件事,便是十件百件,又有什么难的,只管说吧?”
“求老祖宗恩典,好歹让我再见林妹妹一见吧!”宝玉清晰、决意地说出这句话来,贾母、王夫人,以及满地下的人都惊住了。
而宝钗事先想到了些,只黯黯的低下头去,林妹妹已离开了,终究还不能教宝玉死心么?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新章前台不现实,伪更了两次顶出来……
正文 28第二十七章
听了这话,贾母和王夫人俱是一愣,不由望向宝钗,见她脸上淡淡然的,并不显露丝毫愠色,心里又是感佩,又是疼惜,都怪宝玉不懂事,守着这样识大体的媳妇,偏偏还放不下黛玉。
于是贾母也半是哄,半是教训地对宝玉说:“你林妹妹既是在外养病,图的就是个清静,你又何苦再去扰她?再者你才好了些,也是要静养的,我只让你媳妇看着你,断不许到处乱跑的。”
谁知宝玉并不退让,仍跪在床上不住叩头:“老祖宗,老祖宗,求你依了我这一回,见过了林妹妹,她若再不睬我,我也便不想了,安心塌地地呆在这府里,哪儿也不去一步!”
听宝玉说得如此哀伤恳切,贾母岂有不心疼的,只她虽一向最爱宝玉,在大事上却极有拿捏,不让他恣意任性的,这事如果贸然答应了他,不仅是误了宝玉,误了宝钗,还误了黛玉!
为了贾府,为了钟爱的嫡孙,贾母已愧对了外孙女儿,心中无比歉疚,当然不想再令她受到丁点的伤害。
主意拿定,贾母也不再劝慰宝玉,而是板起面孔,极严肃地教训:“莫说我不想你搅扰你林妹妹,便是我答允了,那地方也不是你随意能去的!”
贾母鲜少对自己作色,加上听她说得厉害,宝玉也惶恐不解:“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林妹妹能去,我却不能去?”
宝钗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在嘴唇上轻轻咬了一下,又垂首不语。
“是北静王爷的家庙,专建了给他出家的王妃修行的,你林妹妹既是去养病,也是陪伴这位娘娘,你说你一个无职外男,能得进去吗?”
“啊……”
贾母为了断宝玉的念头,把心一横,道出了真相,果然宝玉霎时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即是一声惊呼,也只卡在了喉头。
北静王府他是去过三两回的,北静王爷素来对他青眼有加,不仅是重礼相赠,还领他登堂入室,到花园看花戏鱼,到书房赏玩字画,还邀了他和门下请客闲谈,丝毫不拿架子的。
但宝玉此刻人已清醒,深知北静王善待自己是一回事,但森严的立法规矩,又是另一回事,王爷待自己越好,自己就更不该逾礼,那家庙既然是前王妃的清修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踏入半步的!
否则,便是对王爷、王妃的大不敬,莫说见不着林妹妹,只怕北静王盛怒之下,连大老爷、老爷、珍大哥,甚至宁荣两府都要受牵连。
宝玉虽然人瞧着沮丧,激动的神情总算也慢慢冷下来,贾母忙趁势抚慰他:“你是好孩子,既知道去不得,就好生在家里将养着,等身子和精神都好些儿了,好歹将书本捡捡,教你老子,你媳妇也高兴高兴。”贾母说着,特地看了宝钗一眼,以示自己明白她的苦心。
贾母先前因宝玉还小,只管一味娇宠,现在眼见他成了亲,宝钗又懂事,加上近来日觉两府子弟或骄奢淫逸,或游手好闲,或不学无术,她虽早不管家,但看在眼中,未免担心起来。
她再怎样溺爱宝玉,也是希望他能成才,将来能振兴家业,支撑门楣的,总不能一辈子都小孩子一般。
王夫人听贾母也这样说,顿时大松口气,忙着附和:“老太太说得很是,你们可都听见了?”
她这话既是对宝玉说,同时眼睛也在看着宝钗,宝钗纵然心头烦恼不开,也只得应了声:“是”。
宝玉则低着头,默不作声,听宝钗应是,他也低低答了一声。
贾母只当他被自己的话说通,又想他久病初愈,撑不住众人打扰,便吩咐袭人等细心照料,不得大意之后,自己也打算离开,到佛堂去念一通经,拜谢神佛庇佑,通灵宝玉失而复得,宝玉不药而愈,还望他自此越发的好起来。
王夫人跟贾母一般心思,也嘱咐宝钗几句,跟了出来。
贾母才走到门外,就看见自己屋里的丫鬟琥珀,低头绞着衣带,在廊下小步走来走去,像是很着急的模样,鸳鸯已先一步叫她:“琥珀,你怎么来了,可是屋里有什么事么?”
琥珀看了一眼贾母身后的王夫人,神情怯怯的,不大敢说话的样子。
鸳鸯也奇怪,不敢自主,便向贾母投以征询的眼神。
贾母拄着拐杖,走下台阶,到了庭院中央,离大屋稍远,料定里头的人听不见了,才问琥珀:“到底什么事,有这般难说?”
琥珀这才挨近贾母,轻轻说了一句:“老太太,紫鹃来了,在屋那头等着呢。”
“紫鹃?跟林丫头去了的丫鬟么?”贾母犹自不大敢信,又追问了一句。
“是……”琥珀面色微白,目光闪烁,似乎相当害怕。
贾母虽先是一惊,继而却是高兴。
黛玉去了有些日子,她老病之身,要顾着宝玉这一头,还不想引起家人胡猜,因此没有去探望黛玉,心中格外牵挂着,不知道她在莲花庵中一切可好,此刻听说紫鹃来了,立时精神一振,反而走得快了,鸳鸯连忙赶上搀扶着。
只王夫人颇费踌躇,她自然也是挂念黛玉,但终究不如贾母,且仍害怕黛玉和紫鹃身上发生过的那些诡事。
再说宝玉的通灵玉,明明丢了好些时候,两府上下都找遍了,只差没掘地三尺,始终不见踪影,为何会在潇湘馆中出现,还是被埋在黛玉死时那晚,烧出来的一盆子灰烬中?
她越想越是心惊,只得推说身体不适,向贾母告罪:“我感觉有些头昏,就不跟过去了,老太太帮着我多叮咛紫鹃几句,外甥女儿要什么吃的用的,只管跟凤丫头要去。”
贾母听了微有些不满,也不勉强她,只淡淡的说:“你回屋歇着吧,林丫头缺少什么,只我这里拿了便是,凤丫头也病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王夫人讪讪的应了是,由彩云扶着,匆匆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