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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 作者:摩羯旦旦(晋江vip2013.10.08正文完结)-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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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

    “我……想在庵里略住一两日,可以么?”

    “咦?妹子想留下么?”

    此话一出,最诧异的倒是莲渡,水溶知道,黛玉还是恐和自己同床共寝,能避就避的意思,也只能在肚子里苦笑。

    莲渡拉了黛玉的手,感激地拍了拍:“妹子是怕我一人孤单,想陪我多叙叙话?妹子的好意我领了,一来出家人讲的就是清静空寂,二来王爷国事繁忙,每日须早早上朝,能来这里盘桓半日,已经很是耽搁了,你二人还是回了吧?”

    水溶明白黛玉心中所想,纵然有些苦涩,到底不想太过勉强于她,只望自己的解意和体贴,终有一天能够将她打动,便顺水推舟地说:“这一连几日的折腾,夫人该是累了,才想在这里图一晚的清静吧?也好,省得来回奔波,就在这里稍歇一日,明日傍晚,我再来接了夫人回去。”

    莲渡虽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大对头,但一时也琢磨不过来,再者她喜欢黛玉,愿意和她多处些时光,也就欣然同意了。

    紫鹃自然留下服侍黛玉,此外水溶拣派了十几名干练的护卫,安置在山门以及大殿外守卫,自己则先行回城中不提。

    黛玉见水溶离去时的眼神,满满的无奈,又充满了理解,顷刻间不觉冲动,想要拉住他,告诉他实情并非他想的那样。

    贾府已无可留恋,北静王府仍是陌生的,倒是这莲花庵和莲渡师父,让黛玉感觉到亲切安宁。

    她一生中最困顿痛楚的时光,是寄居在这里,是由这位智慧温柔的女子,陪伴着度过的,因而自她才想要再来。

    自踏进山门的那一刻起,就觉得从身到心的清宁祥和,便想着在这里多逗留些时刻,倒不全是为了避开水溶。

    可惜,这个过于善解人意的男子,这一次却会错了意,她却没法子跟他解释。

正文 65

    北静王因为大婚;逾旬没有上朝,也未到兵部署理公务,待办的文牍早堆积如山;今日他特命属吏拣要紧的抄录了几份,带回府里打算连夜阅看。

    待他从莲花庵回到王府,已近亥时,静悄悄地独自坐在书房的灯下,想着黛玉宁可留在庵里,也不愿跟自己回来;不觉有有些怅惘。

    但他终究是有气度的人;转念一想,既然答允了黛玉,用等待来换取时间,就应该言出必践,相信终有一天,可以看到她动人的眼波和快乐的笑容。

    水溶在心里勉励了自己,便挑亮了烛灯,将文牍摊开,聚精凝神,仔细翻看起来。

    随着各地、各署呈报的内容不同,他的剑眉时而微蹙,时而舒展,要紧的地方还亲笔摘记批注。

    有一份文书才看了抬头几行,水溶的脸色就骤然变了,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连看两遍,眉头反而越拧越紧。

    原来是这是一份本部呈报上官的文书,内容是京城某卫清点兵员,结果查得虚报在册人数若干,历年共吃空饷若干,暗中追查下去,牵连出几位有嫌疑的官员,其中一等将军贾赦的名字,就赫然在列!

    当今圣上文武并举,十分看重治军,若此时查实,当真罪名不小,而贾赦是他新婚夫人的亲舅父,怎不叫水溶心惊。

    不仅如此,凭着他多年官场捭阖的经验和敏感,又想起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日前,自己向穆苒提媒,想要撮合他和贾政的之女,这本是一桩门当户对的良缘,没想到却遭穆苒一口拒绝,连东安郡王也是语焉不详。

    现在细细琢磨起来,莫非穆氏兄弟事先得到了什么消息,因此不想和贾家沾上关系?

    水溶越往深里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锦衣卫指挥使一职长年出缺,穆苒实际上就是锦衣卫的头号人物,他干练忠诚,一直深受圣上的宠信,不少在京犯官的缉查,不交给刑部和都察院,而是密令锦衣卫执行,或许,穆苒已然掌握了比自己更详实的消息。

    宁荣两府的子弟,在京为官的,除了贾政方正之外,多少都有些垢评,这个水溶早有所闻。

    只一来劣迹未著,二来在十多年前,义忠亲王的那场篡逆风波之中,北静王府和宁荣两府多有勾连,因而到了水溶这一代,仍对贾家多有回护。

    这一次不同了,兹事体大且不说,圣上如果已密令锦衣卫彻查,这事单凭自己,无论如何是压不下来了。

    纵然和东安王府素来交好,但穆苒在公务上毫不含糊,再者这是掏空朝廷兵力的大罪,自己指掌兵部,也觉得该从重严惩!

    然而,他毕竟是夫人的亲舅父……

    想求穆苒徇私,帮着遮掩,是绝无可能的了,或许从他那里,探听些更确切的消息,还是可以的。

    水溶一掌拍在文牍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当真头疼得很。

    这时,门扇卜卜响了两声,有人在外头轻轻敲门。

    水溶精神一振,将文牍掩上,扬声问:“是谁?”

    “王爷,是我。”门外应声娇软,听着是侍妾陆曼兮的声音。

    她怎么来了?还这个时分?水溶望了一眼多宝格上的自鸣钟,又听陆曼兮在门外说:“我见王爷这个时辰了还在忙碌,便叫小厨房做了些宵夜来。”

    水溶开了门,果然陆曼兮捧了一盅羹汤,站在眼前,夜风从庭院另一头吹来,吹得她发丝、袖袍飘拂,仿佛柔弱得不堪夜凉。

    水溶只好侧身让她进来,自己则掩上了房门。

    “我就想着,王爷多日不曾上朝,必定堆积了许多公务要办,果然王爷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书房。这是我吩咐小厨房单做的莲藕绿豆羹,最是消暑解乏的,王爷趁热喝了吧?”陆曼兮说着,将盘子搁在案上,揭开盅盖,细心地用银匙搅了搅,捧到水溶面前。

    莲花庵的素斋清淡,且吃得早,又一路奔波,这会子水溶当真有些饿了,对着陆曼兮殷勤期待的眼神,也不好推辞,就接了过来,坐着全吃了。

    “呵呵,这些踏实多了,曼儿,多谢你了。”水溶用完了宵夜,正要回到书案前,又见陆曼兮捧着汤盅,呆呆地望着自己,咬着嘴唇,似乎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他心头一动,约略猜到些许,但总不能视若无睹,便转过身来,柔声地问她:“曼儿你还有事么?”

    “王爷,我,我……”陆曼兮才一开口,泪水便大滴大滴地落下。

    诚然她是有备而来,但心里头的确抑郁了多时,当着水溶的面,又听他柔声询问,就再也抑制不住落泪,倒也不全是做作。

    水溶也没法安坐了,起身走到陆曼兮身边,低头去察看她的神情,见她泪水不止,楚楚可怜,只好扶了她到椅边坐下,又掏了帕子塞进她手心,问:“你有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吧?”

    他为了安抚陆曼兮,略略俯下了身子,没想到忽然被她当胸抱住,扑进了怀抱,埋首在肩头,抽抽答答地说:“王爷,你,你可厌恶了曼儿么?”

    水溶立时心头豁亮,自己果然是猜对了,却也不得不安慰她:“好端端的,怎么说这样的话?”

    “王爷有多时……不曾到我那里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水溶苦笑,只得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我前阵子不是出关巡边么?归来之后就,就操办迎娶王妃的事,若是冷落了你,你也该体谅的?”

    陆曼兮抬起头,水汽氤氲的美目乍然一亮:“这么说,王爷并不是厌恶了我?”

    “胡说,自然不是的。”

    “那,王爷,我,我……”

    这话终究羞人,陆曼兮一时也难以启齿,嚅嚅了好一会,纤指在水溶胸口的绣纹上,轻轻的抚弄,星眸如水,粉面生春,意思再清楚不过。

    佳人宛如一汪春水,融化在自己怀中,水溶自领会了对黛玉的恋慕,就再也没有进过两名侍妾的房中,况且新婚数日,虽和黛玉同床共枕,却只能苦苦煎熬。

    他终究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此刻软玉温香抱满怀,又刚听了她呢喃倾诉,想起她刚进府时,也有过一段旖旎时光,不觉呼吸灼热,血脉贲张。

    陆曼兮伏在水溶胸口,听得到他心跳加快,更加情难自己,但此处终究是书房,不能成事,于是便在他耳边低语:“我先回房,王爷也莫要忙太晚了……”

    她从水溶怀里挣脱出来,捧了汤盅,转身刚要走,忽又听见水溶在身后叫她:“曼儿?”

    “王爷还有吩咐么……”她的心也在突突直跳,深知水溶温文尔雅的外表之下,也有着轻狂恣意的时候。

    “我怕是要忙到很夜,你……不必等我,早些儿歇息了吧。”

    水溶轻轻柔柔的话语,却不啻一瓢凉水兜头淋下,令陆曼兮火热的身体和心房,霎时冷透了!

    她僵立了片刻,勉强应了声“是”,打开房门,一头扎进了漠漠轻寒的夜色中。

    水溶走过去,复又把门关上,落了闩,坐回书案前,无声的叹了口气。

    或许这样对待她,真是太过分了些,可是既然决定了用全部的耐心和诚意,去等候那个今生遇着的,唯一一个能自己倾出了全部热情的女子,就难以再对其他女子情生意动,就想将这热情完整地留给她。

    呵呵,这样的等待,还真是既欢喜,又折磨啊。

    水溶搓了搓自己发烫的面颊,勉力收摄心神,重新将精力贯注在公务上。

    檀香袅袅,木鱼声声,莲渡跪在佛龛前做晚课,黛玉则在一旁地盘膝瞑坐,耳边听着莲渡悠扬平和的念诵,感觉平心静气,肺腑如洗。

    随着一声清亮的磬响,黛玉睁开了眼睛,见莲渡也站了起来,笑着对自己说:“累妹子陪我做晚课,不觉太闷了么?”

    黛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莲渡过来拉了她的手:“走,回禅房去吧,我还有些话,想和妹子叙叙。”

    隔壁禅房,紫鹃和翠儿早准备好了茶水和点心,正叽叽喳喳地,说着这几日王府大婚的盛况,还调侃王爷对王妃怎么着紧体贴,见莲渡和黛玉进来,互作了个鬼脸,不再说了。

    莲渡坐下来,伸手在茶壶上一探,吩咐翠儿:“这茶有些凉了,王妃身子骨弱,吃不得凉的,你去换了热热的上来。”

    翠儿不疑有他,欢欢喜喜地下去沏热茶了,谁知莲渡又转向紫鹃,让她回黛玉房中,将那尊送子观音供起来。

    这一来,紫鹃也微觉诧异,看向黛玉,见她眼中也有一丝疑问,但只对自己略一颔首,只好也应声出去了。

    估摸着,莲渡师父是有体己话,要跟王妃说,不想自己和翠儿在跟前听去。

    嘿嘿,不能给别人听的,多半是跟王爷有关的了?

    尽管王爷对王妃那股子温柔体贴劲,是没说的了,可怎么瞅着王妃对王爷,还是不冷不热,加上新婚之夜就怪怪的,叫人猜不透。

    也好,王妃一向和莲渡师父很谈得来,也肯听她的话,就让她们姊妹俩聊着呗。不过一个尼姑,能跟王妃说到哪个份上呢,哈哈?

    紫鹃越想越乐,饶有兴致地将那尊送子观音取出来,仔细用帕子擦过了一遍,供在案上,往花瓶里添了水,移到玉像边上,又燃了一炉子香,自己瞅着也满意有趣,便合十拜了拜。

    换了是自己生活的时代,女人第一要务当然是自立自强,光想着结婚生子,靠肚皮拴住男人,那是迟早有一哭的。

    但林黛玉就不同了,在她的这个世界,女人只能悲哀地依附男人而生,哪怕是超脱红尘的莲渡师父和妙玉,依然须靠着北静王和贾府的庇护。

    黛玉既然做了北静王妃,想要这个男人永远庇护她,除了爱情之外,最可靠的,莫过于给他生育一个子嗣,莲渡师父送了她这个送子观音,无非也是作此想法。

    唉,可惜了林黛玉这样一个聪明剔透,冰姿雪质的女子,也要依着世俗女子的生存法则吗?相夫教子,荣华富贵,和其他女人分享丈夫,最后再变成另一个贾母,让别人羡慕着?

    想到这里,紫鹃原本不错的心情,也有点儿怏怏的,越发想知道莲渡会跟黛玉说些什么,估算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出门往她们那边去了。

    但这一回她猜错了,莲渡要和黛玉说的话,和她所想到,全然不是一回事。

    她绕过走廊转角,看见莲渡的禅房门前,有一个人影,远远地看着还当是翠儿,再一看不对劲,那人分明是一身的黑衣黑裤,不是庙里尼姑的青灰色袍子。

    紫鹃快走了几步,扬声问:“喂,你是谁?在那做什么?”

    那人也极其警觉,紫鹃还没出声,他听见动静,就猛地朝这边转过头来。

    两人一照面,紫鹃更是大吃一惊,那人脸上竟蒙了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头!

    糟糕,莫非莫非是贼?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到北静王的家庙来了?

    紫鹃心里也怕,但想到莲渡和黛玉还在禅房内,不顾一切地张口要喊人,没想到还未张口,那人手掌一翻,亮出一柄明晃晃的刀来,呼的用刀背向紫鹃砸来。

    他只当是一名寻常丫头,并不放在心上,只想一招将她放倒了事。

    没想到,紫鹃也练过几年功夫,虽然多半是舞台上表演的花拳绣腿,到毕竟反应机敏,见一刀劈过来,慌忙头一低,避了过去,同时条件反射地飞起一脚,照准那人肚子,狠狠踹了上去。

    只听扑的一声,居然给她踢中了,那黑衣人噔噔噔的连退好几步才刹住。

    “快来人呐,有贼啊!师父、王妃,就在屋里千万别出来!”瞅着这个空档,紫鹃马上放开嗓门,大喊大叫起来。

    这时从房顶又翻下一名黑衣人,二话不说,挥刀就向紫鹃背部劈下去。

    脑后风声嗖嗖,紫鹃纵看不见,也觉察到危险袭来,向前踏了一大步,还是没能全躲开,背后先是热辣辣的,跟着就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她站立不住,趴倒在了门上,房门被压开一线,正好看见莲渡和黛玉惊慌失措的脸,紫鹃想也不想,用了最后的气力,咬牙将门拉上,直接给落了锁!

正文 66

    风从衣衫开裂出灌进来;吹得脊背沁凉,而伤口灼热异常;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紫鹃趴在门锁上喘气;仿佛听见后头一个沉沉的声音说:“上头不是说不得伤人吗?”

    另一个人似乎也含糊答了一句,但她几乎昏厥;已是听不清了。

    勉强转过半个身子,就被明晃晃的刀光刺得睁不开眼;心里绝望地叫了声“我完蛋了”,悲哀地想着;我又不真是林黛玉的丫鬟;干吗这样卖命?如果只是我一人;完全是可以逃走的呀?我才在这个世界才呆了半年;就变得跟她们一样傻了么……

    她好像最后听见了几声叫喊,不知又是谁发出得,就全然没有知觉了。

    当紫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一张床上,床头坐着一人,她勉力想抬起头看看是谁,脖颈才一动,脊背登时就是一股剧烈的疼痛,她“啊”的一声,脑袋又落了回去。

    “紫鹃,紫鹃,你醒了么?”是黛玉的声音,跟着一只纤手伸到身边,小心地替她撩开头发。

    “姑娘?啊,不是,王妃,你没事吧?还有,莲渡师父、翠儿呢?”紫鹃有气没力地问,除了黛玉的一角衣袖,她什么也看不见。

    “她们都没事,多亏了你,护卫才及时赶来了,莲姐正在外头,吩咐人仔仔细细地搜一遍庵堂,庵里的师父给了裹了伤,让好好歇着别乱动。”

    “呵呵,原来我不会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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