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丫鬟攻略 作者:摩羯旦旦(晋江vip2013.10.08正文完结)-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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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鹃着实被唬了一跳,还在恍惚间,宝玉已冲到跟前,一把抱住她的肩头,跟着两行热泪潸然淌落。
“喂喂,你,你干什么,快放手!”紫鹃四下张望,幸好附近没人。
凭她的身手、反应,要想挣脱宝玉,那是轻而易举,只不过知道了眼前之人,十有八九是贾府上下的第一宝贝疙瘩,又明显是个娇生惯养的人,就不敢贸然动手了,万一哪里弄伤了他,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紫鹃不说还好,一说宝玉搂得更紧了,口中颠三倒四地念着:“不,我不放,紫鹃,我好容易见了你,决不许你再走的!你快告诉我,林妹妹真是在庵里么?她在那儿过得可好?是不是心里怨恨极了我?是不是真以为我负了她,一心要娶宝姐姐?”
听了一连串的话,紫鹃完全确定,这语无伦次的家伙,就是贾宝玉无疑。
不过就这一会儿,她也冷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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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毕;黛玉又坚持要紫鹃去小睡一会。
路上车马颠簸,再舒舒服服地被热汤一泡;紫鹃很快感到倦意上袭;这脊背一沾床板;就睡熟过去,直到傍晚时分;葳蕤才过来将她叫醒。
紫鹃大感惭愧;自己回到府里头;非但没能服侍王妃,竟一觉睡死到这个地步;看来在莲花庵养伤,把骨头都给养懒怠了,赶忙匆匆穿戴了,到黛玉房中来请罪。
黛玉自然是笑着说无妨,只眉间一抹淡淡的忧色,却瞒不过紫鹃的眼睛,悄悄地问她,才知道是北静王还未回来。
紫鹃见窗外暮色降临,若在往常,水溶该已到家了,今日莫非被什么事绊住了?
不过她也有些欢喜,瞧王妃的神色,很为王爷担心,看来自己窝在莲花庵这一个多月,他们夫妇间的情分,着实亲厚了不少啊。
不一会儿,前头又来了个丫鬟,说是掌管厨房的嫂子问,是否可以摆饭了。
黛玉略一迟疑,吩咐再等一等。
紫鹃等人陪着黛玉等候,不只是谁,肚子咕的一声响,黛玉不禁失笑,让紫鹃、葳蕤等人自可先去用饭,众丫鬟哪里敢去,只纷纷道还不饿。
天色都黑透了,门上的小厮才跑来回话,说王爷回府了,又过了半盏茶工夫,水溶才脚步匆忙的走进花厅来。
紫鹃连忙上前跪地请安,水溶见是她,连声叫起来,着意询问了几句,知道她全然好了,也很是欣慰,又吩咐再安心再养数日,不可太操劳,粗重的活计只交给别人。
紫鹃一一答应谢恩,只是她悄悄地察言观色,发觉和方才黛玉一样,水溶在和颜悦色之下,似乎也藏着忧虑,两道剑眉中央,始终不是十分舒展。
黛玉应该也发现了,但并不多问,只命厨房热了饭菜上来,紫鹃等人则赶紧收拾桌椅、器具,张罗摆饭。
晚饭后,水溶和黛玉回房,几名陪嫁丫鬟都有是有眼色的,知道北静王夫妇必有话说,都远远避开,不敢打扰。
进了屋,水溶头一件事就是掩门,黛玉更不安起来,终于忍不住发问:“王爷今日晚归,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么?”
水溶先不答话,而是执了黛玉的手,拉她并肩坐下,语气越发柔缓:“是发生了大事,且我不能瞒着夫人,只夫人听了之后,切勿慌张伤悲,凡事都有我在。”
听了这话,黛玉面色微微一变,知道水溶接下来要说的话,多半是个噩耗,强鼓起勇气,颤声问:“王爷只管说,我,我也不是全经不得事的人……”
水溶将黛玉的柔荑合在掌心,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夫人,晚间宫里传出消息,令表姐,也就是贤德妃贾娘娘,不慎小产了!”
“啊!”黛玉眼中涨满了惊恐之色,双颊刷的发白了。
“夫人,夫人?”感觉到掌下黛玉的双手不住颤抖,且很快的发凉下去,水溶忙腾出一只手,搂住黛玉肩头,将她拥入怀中,不住地抚慰。
过了一阵,黛玉稍稍缓过气来,不再那么惊恐,可仍抑制不住内心悲恸,埋首在水溶怀中,小声地抽泣,断断续续地问了一句:“那,那娘娘凤体可还好?”
尽管水溶不愿黛玉更加悲伤,但兹事体大,终究无法隐瞒她,只得尽量把话说得宛转些:“娘娘到底是四十上下的人了,加之体态雍容,太医说她怀孕之时,已感到诸般不适,如今三月上小产了,自然有损凤体,但夫人放心,圣上已遣了太医院使孙大人,亲自为娘娘诊治疗体,不日定可康复的。”
黛玉和元春虽是表姊妹,总是年岁悬殊,统共只见过一面,尚谈不上情分深厚,纵然悲痛,倒也有限,她更加担心的是贾母。
外祖母年事已高,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听说除开宝玉,当年最疼爱的,就是这个进宫了的孙女儿,如今发生了这般不幸之事,她老人家若是知道了,该是怎样的伤心难过!
水溶一边轻拍黛玉的肩头,一边不禁重重叹了口气:“圣上已年逾不惑,膝下止有两位公主,此番贾娘娘有喜,原指望能诞下麟儿,延继皇统,何曾想到……唉!”
其实在他内心,还有一层忧虑,却再不敢对黛玉告知黛玉。
那就是贾氏子弟,在朝在野,都多有跋扈不法的行径,这些年圣上并非没有耳闻,无非是顾念荣宁两府祖上功勋,以及对元妃的圣眷优隆。
然而帝王之家,恩爱鲜有长久,贾妃失去了腹中的皇子,自身再有个好歹,圣上也未必就顾着往日情分,将来追查清算起贾家来,只怕自己也难以庇护!
适才他虽安慰黛玉,实则从太医那里得来的消息,贾妃在小产之后,多半也是回魂无力,一想到黛玉的身体如此娇弱,将来若勉强生育,万一有个差池……
想到这里,水溶罕有了生出一股强烈的恐惧之意,将怀中的黛玉搂得更紧,宛如失神地在她耳边自言自语:“只要能和夫人相守,有没有子嗣,我并不在意,只要今生今世,夫人都能在我的身边……”
尽管黛玉仍沉浸于悲伤之中,但这句话却听得清清楚楚,不禁胸口大震。
他,他为了和自己相守,宁可不要子嗣也情愿么?
她恍然省悟,自己正伏在水溶的胸口,耳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登时面热耳赤,轻轻一挣,想要摆脱他的怀抱,奈何他抱得极紧,仿佛害怕一个松手,会就此失去了她一般。
越两日,就有宫使到贾府传讯,骤闻噩耗,阖府上下一片悲痛,而贾赦、贾琏等人,在悲痛之外,更添了恐惧之心,唯恐贾妃大树一倒,祸事就会接踵而来,只不敢再贾母、贾政跟前,透漏半点儿行迹。
贾母果然扛不住,当天就支持不住病倒了,王夫人更是呼天抢地,几番哭死过去。
王熙凤自小产之后,就落了下红之症,也是时好时坏,这段时日又更厉害了些,偏又遇上这样的大事,强自撑着忙碌照应了几天,终于也卧床不起了。
一大家子能拿主意的人连番倒下,没奈何只得照先前的做法,让李纨与探春暂且理事,即便如此,还是左右支绌,时常有照顾不周全的地方。
宝钗怀孕日久,行动不便,所需之物也渐渐多而繁杂,偶尔莺儿或是麝月去要东西,一时不得,不免回来抱怨,说二奶奶正怀着身孕,任是委屈了谁,也不该委屈了她。
好在宝钗很识大体,知道家中难处,严令本房婢仆,私下不得胡乱议论,各自简省裁便,不到十分必需,尽量别去给大奶奶和三姑娘添麻烦。
只有宝玉,乍听元春小产的消息,也哭了一阵,之后便一如往常,白天到学里读书,晚间在等下温习,好像整个贾府,最最超然的人,就是他了。
这一日,袭人奉宝钗之命,前往探望王夫人,回来之后满面忧容,说是太太十分不好,一整日水米不进,才刚好容易吃几口稀粥,结果又是一阵痛哭,都给吐了个干净。
宝钗忧虑不已,好容易等宝玉下了学,忙要他和自己一道去王夫人那里。
宝玉无可不无可,跟随了宝钗,来到王夫人居住的正房,贾政犹未回府,这几日他为了方便等宫里的消息,都在工部值房呆到很晚。
王夫人正直着红肿的双眼,歪在床上,床头侍立着丫鬟彩云,才把地上收拾干净了,待要给王夫人揉胸顺气,她又不肯,只得在一旁干站着,徒然着急。
见宝玉夫妇进来,彩云仿佛逢了救星,一时失了仪态,脱口就叫:“宝二爷,二奶奶!”
王夫人听见是宝玉夫妇来了,衰败不堪的精神,总算注入了一股子气力,挣扎着就要坐起来,被宝钗抢先一步到床边,轻轻按住肩膀,柔声劝阻:“太太快别起来,躺着说话就好。”
王夫人见状更急,连声说:“我的儿,你才快别这样,你有孕在身,走一步都要分外小心才是,娘娘已是那样了,你若再有个长短,我,我……”
数声哽咽,再也说不下去,只拉了宝钗的手,默默流泪。
彩云忙搬来凳子,让宝钗靠近床边坐了,后者又招手让宝玉过来,在床前相陪,自己则不住的拿话宽慰王夫人,说是娘娘吉人天相,不日必定凤体安康,倒是太太更要珍重自己才是。
王夫人听得心头温暖,总算收了眼泪,将宝钗的手握得更紧,又伸手拉了宝玉过来。
“好孩子,我白忙碌了大半生,如今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了,你们若是真懂事,一个就该保重身子,将来生下一儿半女,也算是我和老爷的依靠。另一个更要好好用功,好歹挣一个功名出来,先不说光耀祖宗,也不愧对了这样好的一个媳妇儿。”
宝钗有些羞赧,只得讪讪得应是,又给宝玉使了个眼色,让他好歹说几句让王夫人宽心的话。
没想到宝玉只淡淡一笑,没头没脑地说:“世间人事,合久必分,盛极必衰,总有个聚散枯荣,多得是天不从人愿,太太眼前珍重便是,又何必强求得那样遥远?”
宝钗大惊,宝玉久不做此语,为何突然又说起这样的“疯话”?
这让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慌张,莫非这只是开始,还有什么更加不祥的事要发生?
王夫人望着宝玉,形容惨淡的摇头叹息:“唉,你这孩儿,莫不是为了你大姐姐的事,又伤心得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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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荣国府传来贾母病倒的消息;黛玉自是万分心焦,好在水溶通情达理;主动让她回贾府探望外祖母。
贾母本为了元春小产之事;日夜流泪;既牵念远在深宫的元春,又为宁荣两府的将来;忧心不已。
忽然北静王府的家人来报;说是隔日王妃就要归省;总算是遭逢不幸之后的一桩喜事,贾母老怀略开;病情也见好转。
黛玉见了贾母,果然比之先前,又衰老消瘦了不少,祖孙两下里又是欢喜,又是伤感。
贾母见外孙女儿自出阁之后,两回归来,都是越发的见风采,往日病态也一扫而空,悲伤之余也十分宽慰,挽了黛玉的手,反复叮咛她要和北静王相敬相爱,凡事须以夫家为重,不用总牵挂着她这一头。
从贾母住处出来,黛玉跟着去探望了邢夫人和王夫人,而凤姐和宝钗那边,都各自派了人来,一个说琏二奶奶正病着,另一个说宝二奶奶身子重,不方便,都不能前来拜见,还请王妃恕罪。
黛玉心下明了,这二人对自己都有些心结,相见之下只怕徒增尴尬,也就顺水推舟地分别安抚几句,又过来陪贾母用了晚饭,方才返回王府。
大半日的忙碌,黛玉回到家中,也感到有些疲累,紫鹃服侍她沐浴更衣之际,又想起那日绣橘的嘱托。
其实她一直也记在心里,只不过这几日为了元春之事,黛玉始终愁眉不展,她也不好再给王妃平添烦恼。
如今黛玉从贾府归来,得知贾母病体稍愈,细察她的神色心情,似乎也轻松了些许,就趁着服侍她沐浴,随口探问起,都有谁去看望过老太太、太太了?薛姨太太来了么?史大姑娘来了么,二姑娘来了么?
黛玉以为她只是闲聊,便说二姐姐许久没有回去了。
紫鹃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充满了理解:“这也难怪,二姑娘在家中总是受气,慢说银钱不趁手,就想回去探望爹娘一趟,姑爷还说她会卷了家中的财物,王妃你说气人不气人?”
黛玉虽略知迎春难处,但毕竟不喜欢非议别人短长,于是秀眉一皱,反问:“这些话,你又从哪里听来的?可别到处乱说去。”
黛玉终于问起,紫鹃忙把绣橘如何到莲花庵看望自己,如何诉说和迎春主仆二人的不堪境遇,祈望王妃悲悯,加以援手之事,声情并茂地向黛玉一一道来。
黛玉听了之后,心头虽然也为迎春难过,但一如先前的顾虑,纵然她贵为王妃,又怎好横加干涉别人的家事?
再者二姐姐的遭遇,连大舅父、大舅母都装聋作哑,老太太也是爱莫能助,自己又该如何“加以援手”?
黛玉沉默不语,只托腮望着镜中自己的容颜,眉心似锁非锁。
紫鹃知道她顾忌什么,便笑着出主意:“王妃自然不必真要王爷将孙姑爷叫到跟前,一通申斥吓唬,这孙姑爷是个势利之人,一心想要巴结北静王府,王妃只要偶尔让人到孙家去,问候二姑娘一句半句,或是方便时,请二姑娘来府中说说话,孙姑爷明白王妃看重二姑娘,再不济,也不敢随意打骂她了。”
黛玉听她说得有理,若是照此办理,倒也不十分为难,略思忖了一会,吩咐紫鹃:“这么着,正好前些日子,圣上赏赐了一批宫缎,还在魏大娘那儿收着,你得空拿几个去,送到孙府给二姐姐。这些是明里的,再悄悄儿给她些银钱,莫要声张……”
紫鹃见黛玉点头,顿时欢欣雀跃,“那好,我明个儿就去吧?”
黛玉又好气,又好笑地横了紫鹃一眼:“唯恐人家听不见么?才叫你莫要声张的……”
“是是!”紫鹃顽皮地一吐舌头,安下心来,仔细地为黛玉梳头。
紫鹃只道黛玉是一个厌烦俗务,孤芳自赏的姑娘,纵然聪明剔透,对人情世故也只冷眼旁观,心下洞明而已,从不愿意理会那些是非纷争,一颗心只在宝玉身上而已。
至于其后宝玉负心,情爱幻灭,一死一生,她更是对周围人事冷淡之极,除了贾母和“紫鹃”,几乎再不曾用心关怀过其他人。
此番从莲花庵养伤归来,竟发觉黛玉大有变化。
首先就是对北静王种种关切,尽管她自己含而不露,但在旁人看来,却已行迹明显,和豆蔻、葳蕤私下谈起,莫不如此认为,都替王爷、王妃感到高兴。
如今她又肯为迎春出头,而且筹划安排,比自己更仔细、更周到,既抬举了迎春,又顾及了北静王的身份,可见其心思缜密,人情通达,不再是那个对俗事不闻不问,只知道作诗填词,折腾情绪的潇湘妃子了。
欣慰之下,在紫鹃的心中,也有一丝隐忧。
若从此和北静王情深爱笃,自然能令黛玉幸福喜乐,然而,从“潇湘妃子”变作“北静王妃”,或许,也会为她带来一些先前不曾有过的烦恼……
按下紫鹃这头暂不表,这阵子,顺天府地头上不曾发生什么大事,加上手段圆滑,深谙官场之道,自薛蟠案件之后,贾雨村颇悠闲自在了一阵。
又从吏部相好的官员那里,打听得自己有望荣升,更是喜不自胜。
他正美滋滋地等候好消息传来,不想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