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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欢快斗地主 作者:赵岷(晋江银编推荐vip2013.06.01完结,欢乐、种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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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欺凌,不得已只得变得泼辣强硬起来。谁知,她那未婚夫家嫌弃女方名声不好,最后退婚了,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而她二姐杜秋宁也是订了亲的。还有三姐过不了两年也该说亲了。如果自己跟何氏对着干,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两个姐姐的婚事?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却不想别人牵扯进来。反抗,会有一系列的麻烦。不反抗,她早晚得憋死。所以,她得制定一条切实可行、入乡随俗的迂回反抗路线。
  待到衣服半干,她拍拍屁股起身,准备悄悄溜回家去。她刚起身,就要听见一阵踢踏的脚步声。她抬头循声望去,就见小木头正向她跑过来,他的一张圆润的脸被太阳晒得黑不溜秋的,一双眼睛清澈得没有一丝杂质,显得十分招人喜爱。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小木头一脸得意的走过来。
  “你怎么知道?”
  “我爹上回打我,我也往这儿游了。”
  “噗嗤。”杜方宁想起来上次刚下过大雨,小木头下河嬉戏被宋老财发现,气得拿着荆条追了老远。小木头的妹妹宋柳在后头怂恿他下水。宋老财气极败坏,一时不知是该揍儿子还是该训女儿。
  “我听人说了,你奶奶不让你吃饱饭。”小木头蹲到杜方宁面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杜方宁心里异常憋屈,她重新坐在大青石上,对着小木头噼里啪啦的诉起苦来了:“我奶一点都不喜欢我们几个,她只喜欢她的孙子。我大姐被她随便嫁出去,过得很不好。我妹妹也被她送人了,她说是给别人家当养女,可我听说是去当童养媳。她做错了这么多事,我什么都不能说什么也能做。不然别人就说我是忤逆……”杜方宁滔滔不绝的说着,也不管小木头能不能听懂,她纯粹是想发泄一下罢了。
  小木头挠挠头,他听懂了杜方宁的话,可
  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想了一会儿,最后伸出黑乎乎的小手往怀里一掏。递给她半只带着牙印的烧饼,他一脸忍痛割爱:“我家今天来客人了,我吃了一半留一半准备晚上吃的,喏,给你。”
  杜方宁虽然很饿,可是她看着那明显的牙印,还是吃不下去。
  小木头盯着烧饼看了看,似乎明白了什么,张开粉嫩的嘴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的嚷道:“你看,我把牙印咬掉了。”
  杜方宁:“……”
  小木头低头一看再咬了一口,牙印还在。等到牙印消失,那半只烧饼也全到了小木头肚里了。他似乎有些沮丧。吃完了,又一脸后悔:“我想起来,我不该用咬的,用手掰就好了。”
  杜方宁的心情不禁好了许多,她眉眼弯弯的夸道:“小木头你真好,以后我家有了好吃的也给你带来。”
  小木头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你自己都吃不饱,哪能给我呢。”
  杜方宁语塞。
  两人一前一后往下游走去。大柳树下,方氏和三姐杜秋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方氏蹲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杜秋宁在一旁低声劝着。有眼尖的一眼看到了杜方宁,有人叫嚷:“杜老三家的,你闺女不是回来了吗?”
  杜方宁挤挤眼泪,低着头走过来说是小木头拿了竹竿拉自己上来的,众人纷纷赞扬小木头,小木头大概因为心虚,一直低头绞着衣角不吭声。那些母爱泛滥的大婶大嫂们不同得愈发怜惜这个他。方氏白着脸扶着杜秋宁站起身,勉强打起精神跟村民应付几句,便拉着两个女儿往家赶。 
  母女三人回到家时,何氏正在院里晾衣裳,看到她们三个,只是狠狠剜了杜方宁一眼,她的嘴唇动了动,本来想再骂几句,最后不知怎么想通了,竟什么话也没说,冷哼一声,掀帘席进屋去了。
  杜方宁扶着方氏回房躺着。
  方氏仰面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嘴唇紧闭,看上去十分难受。杜方宁凑上前关切地问道:“娘您别担心了,我会凫水的。您觉着好些没?”
  方氏微微睁眼,嗔怪道:“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那么淘气,前年夏天你跟你堂姐斗嘴,一个气不忿就往河里跳去。”
  杜方宁讪讪的笑着,原来她还有前科啊。
  方氏心中十分愧疚,她觉得要不是自己身子不争气连生五个丫头,自己的女儿也不会整日价受气。她有气无力的叹息一声,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杜方宁本想问要不要请郎中,转念一想,
  依何氏那种性格,除非是病得快死了,否则她才不舍得花钱请郎中。而且,他们一家子又没分家,她爹拿回来的工钱全部被何氏搜刮走。方氏是穷人家出身,一点嫁妆早就补贴光了。看来她得想办法出家出去。不然,再这样折腾下去,她非崩溃不可。
  “娘您好好躺着,我去烧水。”方氏还没来得制止,杜方宁已经跑了出去,她还走到厨房,何氏便像防贼似的盯着她:“这不晌不午的,你往灶房里摸索啥?”
  杜方宁气结,她耐着性子解释:“我娘中暑气了,要多喝水,我来烧水。”
  何氏脸往下一拉,冷眼睃着杜方宁,嘴像毒蛇吐信子一般直往外倒难听话:“大夏天的还费柴火烧水,她当自己是谁?只管生一窝赔钱货,动不动就躺着装死……我呸!”
  杜方宁一肚子窝火,发不出,下不去。穿到古代这么些天,她所听到的难听话能抵上她上一世的总和。偏偏她又不能正面反抗。
  何氏骂痛快了,干脆把事情做绝到底,拿了只生锈的锁咣当一声将灶房的门锁上了。杜方宁忍着气,转身去提井水给方氏擦脸。
  


第四章大闹一场

  杜方宁一边用木桶往上提水,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硬是忍着没有掉落下来。她曾经以为自己前世的亲戚够极品了。但是见到何氏等人她才发现自己错了。以前的那些人跟她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她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终日劳累挨骂挨打,她不要求恣意妄为、我行我素。她只想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都不行吗?
  杜方宁端了一盆水进屋,方氏惨白着脸挣扎坐起来洗了把脸,又灌下去一大碗冷水。
  就在这时,何氏的破锣嗓又响起来了:“春宁她娘,你看看日头都到偏到哪儿了,其他人可都下地去了。”
  方氏哑着嗓子答应了一声:“娘,你们先走吧,我就来。”何氏根本不放心,站在院里死盯着,生怕方氏偷懒。
  这时,一直被何氏指使得忙不沾地的杜夏宁提着一大筐猪草回来了。她捋了一下乱蓬蓬的齐海,轻声恳求:“奶,我娘中了暑气,今天就先歇一天吧,我跟着下地行吗?”
  何氏瞥了夏宁一眼,轻蔑的说道:“你下地?就凭你那两把子地气能干多少?”何氏话风一转一开始指桑骂槐:“中个暑气就能歇一天,还真把自己当成娘娘了。怪谁呢,谁让你肚子不争气,你要是像学文他娘,多生几个儿子替你干,我也不说你什么,一窝子赔钱货——”
  赔钱货,这是杜方宁来到这里后听到次数最多的词。她不是没见过重男轻女的老人,但是偏执极品到何氏这种地步的人,她两世为人只见过这么一个。
  杜方宁掀开草帘,站在门槛上,怔怔的看着何氏。
  何氏猛一转脸看着杜方宁那黑幽幽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自己看,心中十分不快。她立即将矛头指向杜方宁,恶狠狠的骂道:“看什么看?还不拾柴禾去。”
  夏宁连忙替妹妹说话:“奶,柴房里还有好多柴呢?她人小拖不了多少?学文和学武比她还大呢,不也没去捡吗?不如——”
  杜夏宁话没说完,何氏便劈头盖脸的一阵痛斥:“学文是什么身份?我们一家子都指着他光宗耀祖呢,她一个粗贱的丫头片子也配和学文比……”
  杜方宁的眼中渗出冷意,声音不高不低的接道:“奶,你整日说我们姐妹是赔钱货,可也难道不是女人吗?你这不是连自己都骂了吗?我好歹也是杜家的骨肉,怎么成了粗贱的了。”
  何氏本来就对上午的事存着一肚子气,此刻杜方宁又自己撞到枪口上来,她岂能不借着机会大大发作,难听的话一波一波的袭来:“臭丫头片子,你敢编排上我了。你还动不动就跳河寻死,让乡
  邻说我的不是,你看是你皮痒了,有本事你就真死,死一个咱家也赔些钱——”
  杜方宁气得眼睛都红了,这还是长辈吗?当儿媳妇孙女当奴隶一样使唤,她们娘几个每天干得比驴多,吃得比鸡少,累得跟死狗一样,每天都要承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糟的生活吗?如果忍耐和尊重长辈只能换来奴役,还那有意义吗?
  在这一瞬间,杜方宁终于彻底想明白了。如果她再顾忌忍耐下去,她们的苦日子将永无尽头。她对上何氏这样的人,对上杜家一家这样的人,就不能用对待平常人那样。所谓的互相尊重那是笑话!他们之间就是一场博弈,你若示弱,对方就会变本加厉的欺压你,直到把你踩到脚底践踏成泥。什么名声顾忌,先抛到一边去吧!最差还能有多差!
  杜方宁拼命定下心神,她一言不发的从何氏身边走过。何氏仍在唾沫横飞的大骂。
  杜方宁走到柴垛前,抄起一把斧头,脸上挂着一丝奇怪的笑:“奶,姐,我这就去砍柴。”
  何氏的骂声戛然而止,她阴沉着脸看着杜方宁。像杜方宁这样年纪的孩子根本砍不动柴的,他们顶多去树林里捡起树枝柴草。
  杜方宁使出吃奶的力气,对着灶房那扇破门拼命的劈砍,一边劈一边骂:“我恨这扇破门,谁让它把当家人当贼看,每天锁得严严实实的。这么老这么破,早该劈了当柴烧。”
  何氏最惯于指桑骂槐,又如何听不出杜方宁话里有话。
  她的面皮一阵抽搐,一边骂一边颠着小脚过去阻拦杜方宁。杜方宁提着斧头立即转移阵地,这一回她奔向了鸡窝。
  她举着雪亮的斧头对着鸡群一片狂砍:“你这只老不死的母鸡我砍死你,想当年你自己曾经三年下不了一个蛋,到如今又骂别的鸡下不了公蛋,你该死该死——”何氏当年嫁到杜家,直到第三年才生下大女儿杜玲儿。为此,她的婆婆和乡亲没少嘲笑她,没想到杜方宁今日如此竟如此大胆的提起她的痛处。何氏气得五官都挪位了。
  她声嘶力竭的大骂道:“我打死你这个忤逆的!”
  杜夏宁犹豫了片刻,一个箭步抢上去,死死拖住何氏,连声劝着:“奶,你可别气坏了身子。”何氏年纪虽大,可力气并不小,她拼命挣脱:“你给我放开——”方氏愣了一下,也跟着上来拽着何氏。这娘两总算拉住了何氏。三姐杜秋宁语无伦次的劝杜方宁:“你、你快放下。这鸡可是咱奶的命根子呀……”
  杜方宁脸上闪着飞
  扬的快意:“我养这鸡有什么用,没个做鸡的样子,从来不曾给我一个鸡蛋吃,都去死吧,我受够了!”
  鸡群像炸了窝一样,满院乱飞,嘎嘎的尖叫着,带血的鸡毛飞得满天都是。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声,有人把院门敲得咚咚作响,还有人问怎么回事。
  何氏刚要出口回答,
  杜方宁提着一只血淋淋的老母鸡,走到院门口,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说道:“王奶奶是您呀,我正要去砍柴,结果看到好几只黄鼠狼进来了,这不咬死了了一只鸡,那几只黄鼠狼往东南跑去了。”
  “天哪,我家的鸡——”王奶奶急得直拍大腿,哪里还有心思再看热闹,飞一般的回家去了。其他的人也纷纷回家相看情况。
  杜方宁把院门关上。
  一手拎着带血的母鸡,一只提着斧头,一步步走到何氏面前,冷冷的斜倪着何氏,轻蔑的说道:“以前我敬着你是我的长辈,我一直忍着,希望你有一天能幡然醒悟,我不求你把我们当亲人看,只求你能把我们娘几个当人看。可是我错了。你活了六十多了,还活不明白,我怎能指望你能突然明理呢?从今以后,我不忍了不敬了,你爱咋地咋地。你以后骂我们之前要掂量掂量,我打不了狗也能杀鸡,我杀完鸡再杀猪!”
  何氏气得浑身颤抖:“你这个逆女,我一定要打死你,省得你丢人现眼!”
  杜方宁满不在乎的冷笑几声,拿了一段麻绳,像砍死的鸡拴在一处,她又回屋飞快的收拾了一件衣服,一切准备就绪,她才转过头对着何氏和目瞪口呆的方氏说道:“娘,我去姥姥家看看。”
  何氏顿觉不妙,她拼命甩了一下,无奈杜夏宁和方氏生怕她在气头上对杜方宁不利,仍然死拽着不放。
  杜方宁笑着对何氏说道:“奶,我去我姥家总不能空着手吧。要不然,我姥村里的人又该说你老是糖公鸡了,不但一毛不拔,还倒沾别人家的。我为了你老的名声着想,也得捎些礼物是不?”
  说完,她不顾何氏的嘶声大叫,提着篮子扬长而去。
  方氏本想说话,转念一想,女儿今日闹了这一出,肯定落不了好,让她去姥姥家躲两天也好。在她的认知中。她自然觉着女儿这么做不对,但不可否认,她的内心深处却在涌动一阵不曾有过的畅快。
  杜方宁刚走出家门,不碰见一群在大树下乘凉的村民。
  杜方宁又是婶又是叔,叫得十分亲热。这些妇人忍不住夸赞:“这杜老三两口子都是个闷葫芦
  ,不想竟养出这么一个嘴甜的女儿。”
  有人看见杜方宁手里的鸡,好奇的打听道:“方宁,你提着鸡干啥去啊。”
  杜方宁笑盈盈的答道:“黄鼠狼咬死了两只鸡,我正好要去我姥家。我奶上次听说我姥村里人说她抠,她气得不行,今儿索性让我提两只鸡去。”
  这些乡邻自然知道何氏的秉性,脸上露出心照不暄的笑意。特别是最爱打听闲事的花大婶,热情的拉着杜方宁非问她姥村里都说什么了。杜方宁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后实在被人问得没办法,才半吐半露的说道:“她们太讨厌,竟说我奶是……是糖公鸡。”
  “糖攻击是啥玩意儿?”铁公鸡大伙都知道,这糖的还是鲜少听过。
  杜方宁一脸无奈的解释道:“铁公鸡是一毛不拔,糖公鸡比它还厉害,它不但不拔毛,还倒沾毛。”
  “哈哈——”众人一听这个解释,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杜方宁不好意思的笑着跑开了:“花大婶,刘奶奶,你们可别告诉别人,不然我奶又该生气了。”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何氏披头散发的朝这边奔了过来。
  杜方宁一见,大叫一声糟糕。然后迅速躲到人堆中,哭丧着脸对着众妇人说道:“糟了,我奶肯定又后悔了,来拿回我的鸡。我怎么办啊,总不能空着手上门。我姥村里的人指不定又要说我们家了。呜呜——”这些大婶大嫂们一个个好言好语的安慰杜方宁,纷纷表示要帮她说话。
  等到何氏来到众人跟前,这些妇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
  有的说:“大嫂子,你好容易大方一回,不会真的反悔了吧?”
  有的说:“我看还是算了吧,不然,人家又该说你是什么糖的铁的。”
  ……
  这些妇人平常最爱说些闲话,再加上,何氏平常为人也不怎么样。此时逮着机会,都不忘要挤兑几句。
  何氏的脸青一块红一块的,像开了颜料铺子一样五颜六色的。此刻,她的心里像那瓦罐里烧木炭有火发不出,又像干憋着喷嚏一样极为难受。  
  


第五章斗争的艺术

  何氏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一脸狰狞的指着杜方宁破口大骂:“你这个败家的浑妮子,好好的鸡你拿斧头给砍死了。哎哟,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养了这一堆祸害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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