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图-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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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啊?”
“我也一直奇怪,皇宫那么森严,一个工匠有那么大的胆量?”
“也许,这个工匠不是一般的人,也许他就是赵佶或者张著或者张公药的后人。”
“你越来越像我师兄了!”
“李教授说了,治学也需要一点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先别天马行空了,”沈蓉说道,“让我说完,《清明上河图》被偷出来之后,几经周折,卖给了杭州人陈彦廉。这之后,又被杨准买去。1365年,李祁题跋,从这个跋里看出,这幅图已经到了静山周氏家。又过了一百年,《清明上河图》不知如何流落到大理寺卿朱鹤坡手里,后来又分别被华盖殿大学土徐溥、李东阳、兵部尚书陆完、昆山顾鼎臣收藏,最后又被奸相严嵩收藏。严嵩败落后,家产被没收,《清明上河图》又重入宫廷。1578年,又被大内太监冯保据为己有。1644年,入清以后,《清明上河图》先后被陆费墀、毕沅等人收藏。毕沅死后,家产被籍没,《清明上河图》又被收入清宫……”
白正天听着沈蓉讲了这么长的历史,不禁暗暗赞叹,此时禁不住插话道:“这么多人?”
“还没完呢,”沈蓉继续说道,“1921年……”
“终于离我们比较近了。”
沈蓉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末代皇帝溥仪将《清明上河图》偷运出宫,由天津转移到长春。1945年,溥仪携图出逃,在通化被截获。当时《清明上河图》被存放于东北博物馆,后来又转交给北京故宫博物院。”
“真够坎坷的!”白正天赞叹道,接着说道,“你刚才说了几十号人,而且年代都那么久远,难道我们要一个一个去查家谱,查他们的后人吗?”
沈蓉微微一笑,问道:“假如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曾经有个宝贝,被人抢了,你会不会去要回来甚至偷回来?”
“哈哈哈哈,”白正天笑道,“你的问题好奇怪啊,那么老皇历的事……”
“那如果是你爸爸或者你爷爷的东西被抢了呢?”
“这个……”
“你是不是打算追讨回来?”
“有这可能,”白正天琢磨着,突然睁大了眼睛,问道,“你是说盗这幅图,最有可能的是爱新觉罗•;溥仪的后人?”
沈蓉肯定地点点头。
12疯狂的暴走族
当沈蓉跟白正天讲述着《清明上河图》历史的时候,凤凰市的七八个年轻的驴友正背着登山包、踏着登山鞋攀登凤凰最高的山峰七巧山。他们是一群疯狂的人,经常组织起来毫无目的地暴走。七巧山本来有一条宽阔的盘山公路,但是他们走了一阵之后,觉得没劲,于是决定自己从树丛中闯出一条路来。
为首的关东平豪言壮语地说道:“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有了路。”谁知道,刚说完,他一脚踩空,身子急速地往前倒去,眼看就要摔到荆棘丛里,身旁的孙燕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众人提在半空的心这才又各就各位。
关东平感激地说道:“孙燕,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晚上,我请你吃饭!”
孙燕忙说道:“今晚有事,改日吧。”
关东平一听,脸上泛起一丝坏笑,惊喜地问道:“真的?”
孙燕诚恳地说道:“真的。”
“好,好,”关东平乐颠颠地说,“那就改日。”
众人听着二人的对话,早已哈哈大笑。孙燕忽闪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疑惑地问道:“你们笑什么啊?”
但是没有人回答她,她更加迷惑了,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真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
这时候,关东平突然停住了脚步,看着前方。
众人也都停下来,一人问道:“怎么了?”
关东平说:“你看这些草都被踩倒了,看来有人来过。”
孙燕说道:“走的人多了,才有了路嘛!”
“我们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关东平有点无奈地说道。
众人沿着草被踩倒的路径继续往前走。
孙燕看着那些倒伏的草,说道:“奇怪,这些草好像不是被踩倒的,你们看,都是一片一片倒掉的。”
“管它呢,走吧!”
倒伏的草丛形成的小路,在一棵树下突然消失了。
关东平看看前后左右,疑惑地说道:“奇怪,他们走到这里会去哪儿呢?难道半路返回去了?真没用!”
孙燕也左右张望了一圈,之后仰起头看看浓荫蔽日的大树。
树干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随着风飘动。
空中传来嘤嘤嗡嗡的声音,还有一阵阵的腥臭。
一阵风吹过来,树叶飒飒地抖动。
那个东西也转了一圈。
孙燕这次看清楚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叫一声:“啊——”
叫声那么凄厉,那么惊恐,每个人听了,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大伙都抬头看去,然后一起惊呆了。
树上吊着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一个尸体。
尸体在空中飘荡,眼眶里空洞洞的,仿佛藏满了尘世间所有的邪恶。
13溥仪后人的问题
白正天和沈蓉来到凤凰大学,敲响了李三清教授办公室的门,但是半天都没应声,沈蓉旋动把手,发现门没有锁,她拧动把手,推门而入。
白正天小声说道:“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沈蓉俏皮地笑道,“我经常这样不请自入的。”
李三清正在挥毫泼墨,办公桌上的文件、电话全搬到了地上,电脑显示器被挤到了角落里,桌子上铺着一张大三尺宣纸,宣纸上已经写了“摩顶放踵”四个草书大字。听到门被推开了,头也不抬,手握毛笔在砚台上蘸着墨,说道:“你这鬼丫头,来干嘛呀?”
“李老师,你怎么知道是我?”沈蓉忽闪着调皮的大眼睛问道。
“哼哼,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大胆?”李三清边说边继续书写。
“不但有我,白警官也来啦!”
“知道!”李三清还是没有抬头,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宣纸,边写边说,“白警官,恕老朽怠慢啦,稍等一会儿!”
“是晚辈打扰了,”白正天忙说道。
李三清不再说话,聚精会神地书写着,白正天静静地走到旁边,只见李三清手腕沉着,运笔如神,一横一划尽显功力,一撇一捺满袖生风。
等李三清写完,如释重负地直起腰喘口气,白正天忍不住叫道:“好,好字!”
“哦?”李三清问道,“白警官也喜欢书法?”
“喜欢谈不上,只是家学渊源,知道一点皮毛。”
“白市长也喜欢书法?”李三清眉毛一扬问道。
白正天心里一怔,他为人一向低调,从不肯在别人面前吹嘘自己是市长的儿子,李三清怎么会知道呢?他说道:“家父闲来没事也练习一下。”
“令尊临摹谁的字啊?”
“王羲之。”
李三清笑了笑,点点头说道:“楷书!横平竖直,规矩整齐,一市之长,理应如此。”
白正天说道:“李教授的今草笔势连绵环绕,运笔放纵,点画狼藉,倒不像是治学之人啊!”
沈蓉在一旁听着,急得直搓手,这个二百五要来求教的,竟然开始批评教授的书法啦,这也太狂妄了吧?谁知道,李三清却哈哈大笑道:“治学,难道一定要亦步亦趋吗?我说过,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思想不妨天马行空一些,做事定要小心谨慎一点。”
白正天说道:“晚辈领教了。”
沈蓉这才知道,白正天在转着弯拍李三清的马屁,而且还拍中了,这才放心了。
“现在对书法感兴趣的年轻人不多了啊,谁都能看出这是草书,”李三清说,“但是能看出这是今草的人,不多!”李三清摇摇头,接着又突然问,“白警官可能说说草书的历史?”
白正天说道:“草书始于汉初,特点是存字之梗概,损隶之规矩,纵任奔逸,赴速急就。从其发展来看,可分为早期草书、章草和今草三大阶段。早期草书是跟隶书平行的书体,一般称为隶草,实际上夹杂了一些篆草的形体。初期的草书,打破了隶书的方整规矩,称为‘章草’,波挑鲜明,笔画钩连,字字独立,笔带横势。汉末,章草进一步脱去了隶书笔画的行迹,上下字之间笔势牵连相通,偏旁部首也做了简化和互借,称为“今草”。今草书体自魏晋后盛行不衰,到了唐代,写的更加放纵,称为‘狂草’。”
白正天说完,李三清开心地笑了起来:“不错不错,没想到白老弟对书法这么有研究啊!”
“我只是掉书袋子,哪有什么研究啊?” 白正天轻轻端起李三清那幅字,说道,“李教授不但书法好,立意也好。”
沈蓉仔细辨认着每一个字,念道:“摩顶放踵利天下。”
白正天赞叹道:“如果每个人都有李教授这样的胸襟报复,国何愁不强啊!”
“聊以自慰罢了,”李三清摆摆手,说道,“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白正天将字放好,然后说道:“其实晚辈是有事求教李老的。”
“哦,什么事?”
沈蓉说道:“我们想求证一下爱新觉罗•;溥仪到底有没有后人?”
沈蓉说道:“我们想求证一下爱新觉罗•;溥仪到底有没有后人?”
李三清奇怪地看看沈蓉,又看看白正天问道:“怎么突然要问这个问题?”
沈蓉说道:“因为我觉得溥仪与睚眦刀鞘有关。”
李三清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这个……也太荒唐了吧?你有什么证据啊?”
沈蓉调皮地说道:“你不是说过吗?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思想不妨天马行空,做事定要小心谨慎。”
“你这家伙,现学现卖啊!”李三清指着沈蓉的鼻子说道。他收拾着凌乱的桌面,问:“你们上网查查不就查出来了吗?”
“就是因为查了,所以要来问您啊!”沈蓉说道。
“哦?”
白正天说道:“是这样,我们在网上查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一种说法是溥仪没有后人,一种说是有,而且指名道姓的,说溥仪的儿子叫于海咽,孙子叫朱建华。”
李三清笑道:“爷爷姓爱新觉罗,爸爸姓于,孙子姓朱?你觉得这可能吗?”
“我们也觉得奇怪啊,”沈蓉说道,“但是您不是说了吗,做事要小心谨慎一些,所以来问您啦。”
“你这丫头,就是贫嘴,”李三清笑道,“溥仪16岁时与两个女人结婚,那是1922年,他的妻子首选是文绣,但是宫廷官员认为不够美丽而不能作皇后,成了妾,最后跟溥仪离婚了。满族人婉容当了皇后,但是鸦片成瘾,最后死在吉林省延吉的监狱里。第三任妻子叫谭玉龄,满族人,大约是在1939年结婚,六年后就病死了。第四任妻子叫李玉琴,汉族人,后来也离婚了。1962年,溥仪又与护士李淑贤结婚,但是五次婚姻都没有留下后代。”
沈蓉说道:“难道是真的吗?还有很多网站贴着溥仪后人的色情图片呢,哇,那些图片 火辣辣的,文章说溥仪的后人在从事香艳职业呢!”
李三清嗔道:“大胆假设也不能这么大胆啊!互联网上谣言满天飞,能全信吗?还有个老头自称是溥仪的私生子呢!”
沈蓉嘟囔着说道:“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哪个皇帝不风流啊?”
李三清笑道:“给你们看样东西!”
说罢,便搬来梯子靠在高高的书架上,他站到梯子上,拿出一本封面很旧的书,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来,递给白正天。
沈蓉好奇地探过头去:“这是什么啊?”
“看看就知道啦,小心点啊,别弄坏了,这可是文物!”李三清交待道。
这张纸非常陈旧,散发出一股霉味。纸张的上半端写着“医院”两个字,医院之前的纸张被撕掉了,所以不知道医院的名字。下面写着姓名:溥仪。
难道这是溥仪的病历?
白正天和沈蓉对视一眼,两人都很兴奋,急匆匆地继续看下去,只见纸上写着:患者于30年前任皇帝时就有阳痿,一直在求治,疗效欠佳。有吸烟嗜好,曾三次结婚,均未生育。
白正天算了一下,说道:“这应该是1941年的事情。”
李三清说道:“这下没话说了吧!”
沈蓉不服气地嘟着嘴,说道:“有证据,也不早点说。李老师,这病历,你从哪儿弄来的?”
“哈哈哈,”李三清说道,“我研究历史这么多年,这点小东西还搞不到?”
沈蓉做了个鬼脸,不再说话了。
白正天对沈蓉说:“看来,溥仪后人偷盗《清明上河图》的推测,已经被推翻了。”
李三清问道:“什么《清明上河图》?”
白正天说道:“十五年前,《清明上河图》被盗,在现场也留下了睚眦刀鞘,于是沈蓉便推测说可能是溥仪的后人干的。”
李三清眉头皱得紧紧的,问沈蓉道:“你跟沈浩是什么关系?”
“那是家父,”沈蓉低眉顺眼地说道。
“哦,”李三清恍然大悟,“难怪你这家伙对睚眦这么感兴趣!”
沈蓉悠悠地说道:“家父因为《清明上河图》被盗,精神受到打击……”说着说着,便不由自主地啜泣起来。
白正天赶紧劝慰:“别哭了,这不是睚眦刀鞘又出现了吗?找到睚眦刀鞘的主人,我们肯定就能找到《清明上河图》的下落了。”
沈蓉接过纸巾,将眼泪擦净。
李三清说道:“北京有一位历史学家孔非儒,几年来也一直在研究睚眦,他也许能帮到你们。”
沈蓉埋怨道:“李老师,你又不早说。”
“你也没告诉我你是沈浩的女儿啊!我还以为你研究睚眦,只是因为兴趣呢。”
沈蓉记下了孔非儒的电话。
这时,白正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韩雪告诉他,贺春风真的死了!
14一首诗歌
看到贺春风尸体的时候,沈蓉有点后悔,实在不该跟白正天一起赶到七巧山;昨天晚上看到的尸体已经让她震惊了,而今天的尸体更是恐怖。虽然害怕,但是沈蓉还是禁不住探出头,瞟上一两眼。
尸体浑身是血,两只眼睛被挖去了,黑洞洞的眼眶渗出发黑的血水,十几只苍蝇飞来飞去,检验尸体的法医赶都赶不走。贺春风的嘴巴微微张着,一个警察把他嘴巴撬开,取出了两个眼珠子。
看着眼前的惨象,沈蓉心里一阵恶心,转身对着灌木丛呕吐起来。
正在工作的警察直起腰,看看沈蓉,又冲白正天笑笑,这让白正天很不自在,但是他已经顾不上同事们的眼神了,赶紧凑到沈蓉跟前,拍拍她的背,说道:“还敢不敢跟着我到处跑了?”
沈蓉止住了呕吐,语气兀自强硬:“有什么?不就是一具尸体吗?”
看热闹的警察笑了笑,又埋头工作起来。
白正天笑道:“你看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啊?”
沈蓉说道:“贺春风不是在这里被杀的,而是被杀之后,把尸体拖到这里来的。”
“哦,怎么看出来的?”白正天微笑着问道。
“这还不简单?”沈蓉说道,“现场没有太多血迹。”
“不错嘛!”白正天赞赏道。
沈蓉沉思着说道:“问题是,为什么要杀贺春风?你昨天晚上还说,睚眦刀鞘杀死的都是罪大恶极的人,可是贺春风有什么罪?”
“贺春风做电视节目收到睚眦刀鞘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问题。”
“依我看,睚眦刀鞘本来就是穷凶极恶的一群歹徒,一点社会良知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