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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十口棺材岛-第3章

小说: 三十口棺材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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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证人可能被收买了……事先被授意了……”

  “那是谁?”

  “是您的父亲。”

  “这是什么怪论!怎么会!我的父亲已经死了。”

  “我再对您说一遍:您懂什么?”

  这回韦萝妮克惊呆了。

  “您这是什么意思?”她轻声地说。

  “稍等一下。您知道四个水手的名字吗?”

  “我原来知道,但现在记不得了。”

  “您记得是布列塔尼人的名字吗?”

  “确实如此。可我不明白……”

  “您从未到过布列塔尼,您父亲因为写书倒是常来这里。甚至您母亲在世时就到这里来逗留过。因此,他与当地人保持着联系。我们假定,他早就认识这四个水手;这四个人忠于他,或者被他收买,他专门雇了他们来制造这起事件……他们先把您的父亲和您的儿子载到意大利的某个小港口,然后这四个水性很好的水手,在众目所视之下,在岸边弄翻了他们的小艇。假定……”

  “可这些人还活着!”韦萝妮克越来越激动地喊道,“我们可以去问问他们!”

  “有两个已经寿终正寝好几年。第三位叫马格诺克的人是一个老头,您在萨莱克可以找到他。至于第四位,就是刚才您可能看见的那个。他在这一事件中得到了钱,在贝梅伊买下了一家食杂店。”

  “啊!就这个人,我们可以马上找他谈谈,”韦萝妮克激动地说,“走,找他去。”

  “为什么要找他呢?我知道的比他多。”

  “您知道……您知道……”

  “您不知道的,我全知道。我可以回答您的所有问题。问吧。”

  可是,韦萝妮克不敢问她那个至关重大的问题,这个问题已在她下意识里萌发出来。她害怕那种不会一点也不可能的真实,她已经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她悲伤地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父亲要这样做,为什么他要让人以为他和我那可怜的儿子已经死了?”

  “您的父亲曾发誓要报复……”

  “是对沃尔斯基,还是对我?……对他的女儿?……这样的报复!……”

  “您爱您的丈夫。受他控制后,您不但没有逃出来,反而同意嫁给他。这等于是公开地侮辱了您父亲……您了解您的父亲,他性情暴躁,爱记仇……他天生有点……按他自己的说法,有点精神失常。”

  “后来呢?……”

  “后来嘛!……后来嘛……随着岁月的流逝,由于对孩子的爱,他开始悔恨了……他到处寻找您……我也为此跑了些路!首先到了查尔特勒的加尔梅利特修道院,可您早就离开了那儿……您到底在哪里?到哪儿找您呢?”

  “在报纸登一条启事……”

  “登过一条,由于那起事件,措辞十分谨慎。有人回了信,约定相见。您知道是谁来赴约的吗?是沃尔斯基。这个沃尔斯基也在找您,他一直爱着您,同时又恨您。你父亲害怕了,不敢公开行动。”

  韦萝妮克一言不发,无力地瘫坐在石头上,低着脑袋。

  她咕咕哝哝地说:

  “您谈到我父亲,好像现在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

  “您经常都看见他……”

  “每天都看见。”

  “可是还有,”韦萝妮克压低声音说,“还有,您只字不提我的儿子……我担心……他是不是没能活下来?……也许当时就死了?……因此您就不谈他?”

  她极力把头拾起来。奥诺丽娜笑了。

  “啊!我恳求您,”韦萝妮克央求着,“告诉我实情……这是一种不应该再有希望的恐怖……我乞求您了……”

  奥诺丽娜一把搂住她的脖子说:

  “可是,可怜的夫人,如果我漂亮的弗朗索瓦死了,我会同您说这些吗?”

  “他活着?他还活着?”年轻女人欣喜若狂地喊着。

  “当然啰!而且他身体健壮!啊!这是个结实的小伙子,像铁墩子!我有权利为他感到自豪,因为是我一手把他带大的,您的弗朗索瓦。”

  她感到韦萝妮克感情很压抑,有点失去控制,既痛苦又高兴,因此对她说:

  “哭吧,好太太,哭一哭,会好受些。现在流泪比过去流泪好,您说对不对?哭吧,让过去的苦难烟消云散。我呢,我要回村子去。您还有行李在旅店吧?他们认识我。我去把它取来就走。”

  半小时后,布列塔尼妇女返回来,看见韦萝妮克还站在那儿并示意叫她快点,还大声喊道:

  “快点!……我的上帝,您这么慢!一分钟也不能耽搁了。”

  但是奥诺丽娜并没有快一点,也没有答话,粗糙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喂,我们走吗?”韦萝妮克走近她说,“是不是晚了?该不是有了什么问题?怎么啦?您好像变了一个人……”

  “不是……不是……”

  “那么,我们快走吧。”

  奥诺丽娜在韦萝妮克帮助下,把行李和食品袋放到船上,然而她突然站在韦萝妮克面前说道:

  “那么,您能肯定那幅画上画的钉在十字架上的女人就是您吗?”

  “绝对是的……何况那头上还有我名字的缩写字母……”

  “真奇怪,”布列塔尼妇女念叨着,而且显得很不安。

  “为什么?……可能是一个认识我的人……开玩笑……也许是这个偶然的幻想、巧合,使人想起过去的事情。”

  “哎!让我担心的不是过去,而是未来。”

  “未来?”

  “您还记得那个预言吗?……”

  “我不知道。”

  “是的,是的。这个预言就是针对沃尔斯基和您的……”

  “啊!您知道了?”

  “我知道。一想起那幅画和想起一些您不知道的更为可怕的许多事情,我心里就特别难受。”

  韦萝妮克笑出了声:

  “怎么!您就是为这个犹豫不决?……就只为这件事情吗?”

  “别笑!人们看见地狱之火是不会笑的。”

  布列塔尼妇女说这些话的时候闭着眼睛,划着十字。接着她又说道:

  “显然……您是在笑我……您认为我是一个乡村妇女,迷信,信鬼,信鬼火。这点我不完全否认。可是,这事儿……这事儿……对有些真事,您缺乏判断力!您可以同马格诺克谈谈,如果您能得到他的信任的话。”

  “马格诺克?”

  “就是四个水手之一。他是您儿子的老朋友。他也抚养了您儿子。马格诺克知道的比所有的学者,比您的父亲还要清楚。但是……”

  “但是……”

  “但是马格诺克要拿命运作赌注,要深入到人们无权过问的领域中去。”

  “他干了什么?”

  “他想亲自,您听着(是他亲口对我说的),到黑暗中探个究竟。”

  “好嘛!”韦萝妮克很激动,不由得说了一声。

  “好嘛!他的手被火烧伤了。留下一个可怕的伤疤,他给我看,我亲眼看见了。有点像癌症的创口一样……是那么样的痛苦……他只好用左手拿起斧头,把自己的右手砍掉了……”

  韦萝妮克惊呆了。她想起了法乌埃的尸体,喃喃地说:

  “是右手?您肯定马格诺克被砍断的是右手吗?”

  “十天前,我出发的头一天,一斧头砍断的……我帮他护理的……您为什么问我这个?”

  “因为,”韦萝妮克声音都变了,“因为我在那座荒芜的小屋里看见的,后来又失踪了的老人尸体的右手是新砍掉的。”

  奥诺丽娜吓了一跳,而且表现出一种惊慌和不安的神情,与她平时的那种镇静态度形成鲜明的对照。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您肯定吗?是的,是的,就是那样子……是他……是马格诺克……一头长长的白发的老人?是吗?还有向两边张开的大胡子?啊!多可怕!”

  她克制着自己,向四周望了望,她怕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她又划了个十字,然后慢慢地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他是将要死去的人中的第一个……他曾同我说过……马格诺克老头有着一双能知过去和未来的眼睛。别人看不到的,他看得到。‘第一个受难者将是我,奥诺丽娜太太。在仆人失踪几天后,就将轮到他的主人了……’”

  “他的主人,是?……”韦萝妮克轻轻地问。

  奥诺丽娜猛地挺直身子,握紧拳头:

  “我要保护他,保护那个人,”她宣称,“我要拯救他,您父亲不会成为第二个受害者。不,不,我要及时赶到,让我走吧。”

  “我们一块儿走,”韦萝妮克坚定地说。

  “我请求您,”奥诺丽娜恳求她,“不要固执,让我去办事。今天晚上,甚至晚饭前,我就会把您父亲和儿子带给您……”

  “那又是为什么?”

  “那里太危险了……对于您的父亲……尤其对于您。您想想那四个十字架吧!十字架就将竖在那里……噢!您不应当去那里!……那个该诅咒的岛。”

  “那么我的儿子呢?”

  “今天几小时后,您就可以见到。”

  韦萝妮克忽然笑起来:

  “几小时以后!那会令人发疯!怎么!我已经十四年没有见到他了,又突然听说他还活着,您不让我去拥抱他,却让我等待!可我一小时也等不得了!我宁愿冒一千次死的危险,也不愿意等待。”

  奥诺丽娜看了看她,可能心里已经明白,韦萝妮克的决心是无法阻拦的,因此她没有再坚持。她第三次划了个十字,简单地说了句:

  “听天由命吧。”

  于是两人在堆满包裹的狭窄的甲板上坐下来。奥诺丽娜开动马达,握住舵,熟练地驾着小船穿行于与水面相平的岩石和暗礁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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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沃尔斯基之子 



  韦萝妮克坐在右舷的一把椅子上,向奥诺丽娜笑着。这笑里带着不安、捉摸不定和疑惑,就像一束阳光将要冲破风暴中最后几片乌云一样,毕竟是幸福的。

  幸福感从她那令人赞美的脸上流露出来,这张脸既有高贵的表情,也有某些饱受不幸或爱情折磨的女人特有的腼腆,既有庄重的习性,也有女人的风韵。

  她那乌黑的头发——鬓角处稍浅一些——在颈部低低地挽了一个结。她的皮肤像南方妇女那样显得灰暗,她有着一双明亮的蓝色大眼睛,眼球就像冬天的天空一样呈淡蓝色。她身材高大,肩膀宽阔,上身很匀称。

  她的说话声音很好听,在谈到儿子的时候,声音有点像男声,听起来既轻松又愉快。韦萝妮克的话题一直没有离开她的儿子。布列塔尼妇女想要换个话题,谈使她感到不安的问题,都没有插上嘴,有时她这样说:

  “瞧,我有两件事没弄清楚。是谁制订的这条路线,把您从法乌埃引到我总在这里上岸的地方?这使人感到,某个人已经从法乌埃来到萨莱克岛。然后,另一个问题是马格诺克老爹是怎样离开岛上的呢?是他自己去的?或者是人家把他的尸体运到那儿的?那又是通过什么方式运去的?”

  “那有什么困难?……”韦萝妮克反驳说。

  “当然有困难。您想想看!除了我每两周到贝梅伊或蓬—拉贝采购食品外,只有两只渔船,他们总是到很远的地方,直至到欧迪埃纳沿岸卖鱼。那么马格诺克怎样渡海呢?再则他是不是自杀的?为什么他的尸体会不见了呢?”

  可韦萝妮克又反驳说:

  “我求您啦……现在这些事都不重要。一切都将水落石出。我们来谈弗朗索瓦吧。您说他到了萨莱克岛?……”

  奥诺丽娜只好向这位乞求者让步了。

  “他是从您那儿夺走几天之后,由可怜的马格诺克抱来的。戴日蒙先生让他说是一个陌生的妇人交给他的,马格诺克把孩子交给他女儿哺养。后来他女儿死了。我当时在外面,在巴黎做了十来年佣人。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长成一个可以在野地里和海边上到处跑的漂亮小男孩了。于是我就到您父亲那里做事,他在萨莱克安了家。马格诺克的女儿死后,他就把孩子接回家了。”

  “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弗朗索瓦……就是弗朗索瓦。戴日蒙先生让人家叫他安托万先生。孩子叫他爷爷。从来没人说闲话。”

  “那么他的性格怎么样?”韦萝妮克有点担心的样子。

  “啊!这一点上,真是谢天谢地!”奥诺丽娜说,“一点也不像父亲……也一点不像爷爷,戴日蒙先生自己也承认。他是一个温和、可爱、乐于助人的好孩子。从不发脾气……总是那么乖。正因为如此,才赢得了爷爷的喜爱,才使戴日蒙先生思念起您来,这个孩子时时唤起他对被抛弃的女儿的回忆。他常说,‘同他妈妈一模一样。韦萝妮克也是这样和气、可爱、亲切温柔。’于是他开始同我一起寻找您,他慢慢地信任我了。”

  韦萝妮克洋溢着喜悦的神色。她的儿子像她!她的儿子很乖,笑眯眯的!

  “可是,”她说,“他认识我吗?知道他母亲还活着吗?”

  “他知道!开始戴日蒙先生想保密;但我很快就告诉了他一切。”

  “一切?”

  “不是一切。他以为,他的父亲在一次海难中丧生,戴日蒙先生和他弗朗索瓦都失踪了,您就进了修道院,人们无法找到您。每当我外出回来,他都要打听消息!他希望着,他是多么希望找到他的妈妈!啊!他是那么地爱她!他老唱那首您刚才听到的歌曲,那是他爷爷教给他的。”

  “我的弗朗索瓦……我的小弗朗索瓦!……”

  “嗯!是的,他爱您,”布列塔尼妇女继续说道:“他叫我奥诺丽娜妈妈,而叫您,才叫妈妈。为了去寻找您,他急着快点长大,快点完成学业。”

  “他在学习?还是在工作?……”

  “原来是跟爷爷学,后来,两年前我从巴黎带回来一个好小伙子,叫斯特凡·马鲁,因打仗而残废,胸前挂满了勋章,内脏做了手术后退伍。弗朗索瓦发自内心地喜欢他。”

  小船在平静的海上迅速前行,划出一道道白浪。乌云已消失在天边。傍晚的天空预示着平静和晴朗。

  “说下去!说下去!”韦萝妮克不停地喊道,她还没有听够,“我儿子穿什么衣服?”

  “穿短裤,露着两条光腿;上身一件宽大的双面绒衬衫,钉着金色钮扣;头戴一顶贝雷帽,同他的大朋友斯特凡先生一样,不过他的贝雷帽是红色的,他喜欢这种帽子。”

  “除了马鲁先生,还有别的朋友吗?”

  “从前所有的男孩都是他的朋友。可是后来只剩下三四个小水手,其他的孩子由于他们的父亲打仗去了,就随着母亲离开了小岛,上岸到孔卡尔诺、洛里昂等地方做工去了,只剩下些老人在萨莱克岛,岛上不过三十来人。”

  “那么他和谁一起玩?同谁一起散步呢?”

  “噢,那他有一个最好的伙伴。”

  “啊!是谁?”

  “马格诺克给他的一条小狗。”

  “狗呀?”

  “最滑稽的是,它长得很丑,很可笑,一半像卷毛狗,一半像狐狸,但是好玩极了,可爱极了!嗨!真是个‘杜瓦边’①先生。”

  ①杜瓦边是法语。“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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