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事志异--鬼胡同-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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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么认识的,风君子对她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韩双后来的改变却让他感到非常意外。风君子忽然想到,自己前几天对韩双所说的那种恶毒的语言也许并不是故意的,恐怕就是自己内心深处埋藏的真实想法。
他随即又想到了胡式微,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到医院去看她了,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不想给小微带来麻烦,如果有人看见他总到医院看小微,很可能将小微与自己联系在一起,对小微是十分不利的,毕竟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微没有任何自我保护的能力。但是,自己对小微的印象却变的模糊起来。
风君子就是在这种胡思乱想的情绪中回到家中的。
4—3、美救英雄
你相不相信巧合?世界上有很多人相信巧合,但是风君子不相信,他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有前因后果,有些东西看似巧合其实未必。举一个例子,如果你在公交车站看见一个人,又在超级市场看见这个人,然后在吃饭的餐厅里又看见这个人,那么这算不算巧合?当然不算,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你被跟踪了!
风君子发现自己被人跟踪是在那天晚上和许峰等人一起喝酒之后,其实在城市中想甩掉跟踪者方法很简单,你可以突然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去,也可以进入一个地形复杂、出口众多的公共场所去兜圈,比如滨海市的凯旋广场就是个好地方。但是风君子折腾了两次之后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跟踪者要找到他很容易,他总要去办公室上班和回家睡觉,守住这两个地方就不怕风君子不出现。
发现被人跟踪让风君子确定了两件事情:一是卫伯兮已经回到滨海了,二是一定有人见到过李大头在出逃之前和自己见面,自己暴露了。风君子的处境由主动变得被动,他想不出卫伯兮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此时他也庆幸韩双已经不在身边。他想,卫伯兮的目的无非是想知道自己去了哪些地方,接触了哪些人,于是乎这段时间干脆没做任何事。
跟踪风君子的人似乎也不是太好过,几乎每天晚上在风君子家附近都能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比如说莫明其妙看花眼跟错人,或者在一条很简单的路上转迷糊了,不用说,这是飘飘捣的鬼,但是大白天倒也相安无事。风君子最担心的就是晚上回家的时间,所以他尽量不晚归,有飘飘暗中提醒,他也放心不少。
但是这天晚上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这天恰好有事他不得不晚归,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风君子发现自己走下公交车之后又被人跟踪了,这本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是今天跟踪他的人显然不是普通人,显得相当专业。跟着风君子的人这次不是一个,而是两个,风君子并没有回头,但是路边一向停着很多车,他是从很多车的反光镜里反复观察发现的。这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明显的特征,如果不是风君子早就留意,恐怕还发现不了。
这两个人的跟踪方式也很奇怪,基本上是在道路的一左一右,反复交替的超越风君子。风君子看得暗暗心惊,这是一种叫做“蛙跳”式的跟踪方法,似乎在印象当中只有专业的间谍和特工人员才会采用,看样子今天这两个人来历不简单。
快走到楼下的时候,四周已经没有别人,而那俩个人正好一前一后在道路上夹住了风君子。风君子在这个时候心中闪过了很多念头,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趁他们一前一后的时候赶紧从横道上突然跑开,以最近的距离绕过另一栋楼回到小区出口处人多的地方。
风君子正准备这么做的时候,飘飘突然从暗处钻了出来走到他身边,风君子不禁松了一口气。只听飘飘用很着急的声音告诉他:“你被人跟踪了,是一前一后两个人。”
风君子:“我知道,一个在后面的拐角处,一个在前面的楼道口,你能不能想办法挡一挡?”
飘飘:“我试过了,那两个人煞气很重,我靠近不了。”
风君子:“那我只好从现在这个横道口快点跑了。”
飘飘:“可是韩双姐在旁边。”
风君子吃了一惊:“什么?韩双在后面?”
飘飘:“是的,她也跟在第一个人的后面,糟糕的是,那两个人似乎也发现她了。”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放弃了逃走的想法。他伸手从兜里摸出一支签字笔,扔掉笔帽,将笔尖向前持在右手,袖中暗自摆出了一副准备直刺的姿势。同时左手拿出了自己的钥匙串,将钥匙环扣在手心,将各个钥匙的尖端从指缝中露了出来,握紧了拳头,缓步向楼道口走去。
因为韩双在,风君子没有办法独自躲避,既然盯梢的人采用的是特工的跟踪方式,他用的也是间谍人员在紧急时的自卫和袭击方法,只能针锋相对了。风君子走到楼前阴暗无人的地方,前面那个家伙显然站在那里等他,见到风君子毫不顾忌的向自己直走过来也敢到有点意外。
风君子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一边走向那个人,一边口中低声道:“兄弟,大晚上不睡觉陪我逛街是什么意思?”
那人一看风君子说破了自己的身份,也冷冷一笑道:“你知道还问,有人要我给你一点教训,”说着伸右手入怀就要掏东西。
此时风君子已走到近前早有准备,不管他伸手想掏什么,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掏出来,右手的签字笔尖无声无息直刺过去,正中对方右手腕,只听着对方一声低低的痛呼,“当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风君子突然发难显然出乎对方意料,那人反应也很迅速,迅速挥起左拳向风君子迎风打来,同时抬右脚横扫而到,俩人离得这么近,风君子根本避不开。
可是风君子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意思,对方的拳头披胸打来,他反倒向前一欺身迎了上去,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胸前。俗话说拳打一条线,在对方胳膊还没伸直的时候打中目标是不能发出最大力量的,风君子也是看中了这一点,等于用胸口迎住了拳头不让对方发全力,尽管是这样,也疼的他直吸冷气,这一拳如果打实了,恐怕连风君子的肋骨也能打断。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人左拳打中,右脚紧赶着也踢到了,由于风君子突然向前靠近,实际上是迎上了对方的大腿,这也是踢人无法发力的位置,风君子伸直左臂,拳头正好重重的击在对方的膝盖上,对方的动作就像将自己的膝盖骨正好砸在风君子左手指缝间所露出的钥匙尖上,这一下至少是要受轻伤的。
只听见对方痛呼一声,一抱腿,整个身体失去平衡蜷缩着倒了下去。前面的危险暂时解除了,但是风君子却听见后面一阵风声扑了过来,刚才跟在后面的那个人见前面动手已经快步抢了过来,手中亮出了一柄明晃晃的匕首,朝风君子挥了过来。风君子放倒前面的人纯粹取巧,打了个出其不意,如果真动手他根本就不是对手,现在是无论如何躲不开后面的一刀了。
就在这个时候,路边的树丛中几乎同样飞速的扑出来一条人影,正好扑在风君子的胸前,对方的匕首正划在这个人身上。风君子早认出这个人是韩双,也不禁惊呼一声。韩双替风君子挡了一刀,仍然显得异常灵活,只见她一转身挥手用一件东西向对方砸去,正中脸颊。只见对方一捂脸向后退去,发出的声音甚是痛苦。风君子这才看清韩双手里拿的是一只高根鞋,刚才打中对方脸颊的正是这只高根鞋的鞋根。
韩双一击而中,身体也失去了重心,倒在了风君子的怀中,风君子伸手抱住她的肩膀,指尖却摸到了热乎乎发粘的东西,那是韩双的血。此时风君子也顾不上别的了,扯开大嗓门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着火了!——不好了,——大家快跑啊!”
就这一嗓子,前后楼的灯光似乎一下子全打开了,有不少人开窗探头向外张望,好几个单元的楼道灯也亮了起来。那俩人看形势如此,朝风君子说道:“小子,今天只是教训教训你,以后别管闲事了。”言毕,匆匆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风君子也知道对方似乎并没有杀机,刚才后面那人的匕首是斜挥而不是直刺,这在格斗中是有很大区别的,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想那么多,他最担心的是韩双的伤势。
4—4、敲山震虎
“幸亏你先给我打了电话才报警,呆会儿做笔录的时候记住了,最好不要提卫伯兮的事情,也不要提这几天被人跟踪的事情。”常武听完风君子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郑重的告诉他。
“我知道,这样一来就复杂了,你们反倒不好追查,索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从按一般的治安案件处理,抓那两个人。”风君子答道。
常武:“一点不错,如果卫伯兮知道警方在找这两个人,他这段时间也会收敛点,不至于再对你下手,这也是敲山震虎。你做笔录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情当作常的拦路抢劫来处理。卫伯兮一定会担心警方抓住这两个劫匪后会牵连出什么来,但是他也不好打招呼。”
风君子:“这样看来,抓不到这两个人其实对我更好,只要卫伯兮知道警方一直在找就行。”
常武:“按你的说法,这两个人不是一般人,要找的范围不会太大,其中一个人脸上受了伤,特征也很明显。”
风君子插口道:“另一个人右手背靠近手腕的地方受了伤,被我用笔尖刺的,墨水注入皮肉,伤口中间会留下一个黑点,特征也很明显。”
常武:“你小子真是走狗屎运,那两个人没想真做你,否则哪还有你出手伤人的机会,现在恐怕已经挂了。”
风君子:“我也感觉到了,那两个人是派来警告我的,所以一动手并没有用杀招,真没想到卫伯兮还手软了。”
常武:“这你就不知道了,像卫伯兮这种人是轻意不会沾上人命的,他现在家大业大,已经从黑道上洗白,过去的那一套是不会随便用了。我们所处理的很多案子当中,过去的很多黑道老大倒台都是从命案牵扯出来的,很少单纯因为经济原因,这一点卫伯兮比谁都清楚。”
风君子:“那你的意思是说,卫伯兮只要不沾上命案,实际上是没有办法收拾的?”
常武:“那倒也未必,但是这种人很有钱,一般的事情很难将他打倒,比如说有什么经济罪行给他判了几年刑,只要不是死罪,他就可能有办法搞个保外就医就出来了,过得还是很舒服,几年以后说不定还能东山再起。”
风君子默然不语,他的目的并不是要置卫伯兮于死地,而是想让他倒下,没有翻身的机会,让他去过那种社会最底层任人欺凌的生活,让他自己去体会他原先所欺压的人是什么滋味。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实现太难了,他有可能抓住某些事情让卫伯兮获罪,却不能真正的扳倒这个人。遇到许峰之后,风君子发现卫伯兮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有钱,卫达股份这个上市公司也比报表上所反映的更加富足,这就是卫伯兮的倚仗。
只听见常武又在说:“其实你立刻就报警这一招很高明,我们就当作正常的拦路抢劫处理,居然敢在居民小区里持刀行凶,影响很恶劣,滨海晚报都报道了,市民的反响很大。我们也有借口在你家周边布控加强巡逻,幸亏你住在我们分局管的辖区,这段时间你暂时不用太担心。”
……
风君子录完口供之后去医院看韩双,不料韩双已经自己出院回家了,看样子伤的并不重。风君子回到家中的时候,韩双侧倚在沙发上休息,肩头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看见风君子进来,故意板着脸不理他。
先前是风君子恶意伤人将韩双气走,现在韩双又替他挡了一刀受了伤,风君子无论如何也觉得自己理亏,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论韩双怎么恶言相向也要陪出一副笑脸。风君子凑上前去,柔声的对韩双说:“你的伤要不要紧?怎么自己就从医院回来了呢?应该让我去接你才对。”
韩双板着脸还是不搭理他,风君子陪着笑脸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现在诚心诚意向你道歉,那天是我错了,是我混蛋,……让我看看你的伤势好不好?”
“别碰我,小声脏了你的手,”韩双终于说话了,眼睛也不看风君子,抽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扔在茶几上,用很不高兴的语气说:“你拿去好好看看!”
“什么东西?”风君子微笑着问道。
“体检报告,我没有艾滋病,告诉你,我什么病都没有,”韩双说话间眼圈又开始有点发红了。
风君子想起了自己那天所说的话,不禁觉得十分尴尬,仍然陪着笑柔声道:“韩双,我为我那天所说的话感到十二万分的报歉,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离开危险之地,你又不肯走,我只好狠心一点得罪你了,后来你也看见了,这个地方确实不太平。”
韩双终于抬起头看着风君子说:“其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说话太气人了,我偏偏要拿体检报告给你看。”
风君子:“是的,是我不该那么说话,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韩双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和你生气,我本来就不是个好女孩,唉——不说了。我要是真的生气的话,也不会一直留在附近想帮你了。”
风君子:“什么?你一直就在附近?”
韩双:“你想不到吧,我就在对面的三楼租了一套房子,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你这边的动静,幸好昨天我发现的早,否则你就有难了。”
风君子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飘飘到处找不到你,也难怪那天我发现那两个跟踪的人却没有发现你,原来你是从对面楼过来的。”
韩双:“这是你教我的,人容易忽略眼皮底下的东西,这叫灯下黑,我学的怎么样?”
风君子微笑着说:“真是聪明的孩子,一点就透。你现在受了伤,回来我也好照顾你,还是把那套房子退了搬回来吧,别再浪费资金了。”
韩双噘嘴道:“我可不敢让你照顾,只要你不再赶我走就行了。”
风君子:“我对灯发誓,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赶你走了。”
……
经过了这件事情,风君子一直默默的在想:“要扳倒卫伯兮,就像要推倒一座大厦,必须动摇整栋大厦的支撑点。怎么动摇卫伯兮的支撑点?那必须找准卫伯兮的能力也无法左右的事情入手,他突然想起了蓝田股份当年的倒台,看上去是因为一篇六百字的内参,影响了各大银行对蓝田股份收紧银根,从而引发了资金链条的断裂。想当年蓝田的领导人做假账的本领再大,还是没有办法去控制整个金融界的高层,那么卫伯兮有没有这样的弱点呢?”
风君子从这一刻起做了个决定,他开始收集卫伯兮名下所有资产以及相应的负债材料。他发现了两件事情:一是卫达股份所隐瞒的利润比他想象的还要多,最主要的是卫达股份以相当低廉的价格从建江市拿到了一大块地皮,将来的开发升值潜力是相当大的,可以说潜在的利润惊人。其二是正因为有这个后手存在,卫伯兮本人在卫达股份的二级市场投入了大量资金,基本上控制了卫达股票的盘面,这是一个计划中双赢的操作手法。
想让卫伯兮破产倒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卫达股份股价全线跳水,卫伯兮就算再有钱,也承受不了被股市放大后的虚拟资产损失,卫达股份在管理层收购时可能隐瞒了几个亿的利润,但是股票一旦崩盘卫伯兮也没有办法挽回几十个亿的损失。但是,这一切看起来似乎可能性很小,因为这个上市公司本身并没有问题。风君子暂时也只能尽可能的收集材料,盘算着下一步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