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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凤凰长歌+番外 作者:笑望青山(凤鸣轩2012-05-06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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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吧。”现在也不是守在这里的事情。凤涅笙看了看幽深静谧的凤府,这个府中的老鼠他还要一一揪出来。

    凤涅笙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渴睡的人,但精力到是越来越不济了,总是天刚一黑就想要睡觉。

    最近是多事之秋啊!无力感油然而生。凤涅笙伸手接住窗外飘来的细雨,居然又下雨了。人事上有不安定,连天气也来凑热闹。

    当自己可以什么事都不做的时候,那隐藏在心里最深处的渴念就冒了出来,就像一棵被天地厚爱的幼苗,渐渐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这一刻,他不否认对裴玉凰的思念。

    没错,他思念他,疯了一般的思念。他从没想过一个人可以在他的心中这样驻足,而裴玉凰做到了。

    但是如今的裴玉凰,今天的裴玉凰却是他不熟悉的,他不认识的。

    那眼中不再如从来只是充满对他的渴望,那眼中的深邃漫及天地,大得找不到边际。

    为了心中的大义,他以为他可以不在乎裴玉凰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可是当看见裴玉凰与另一个女子相拥时,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大度。

    裴玉凰,你如今的所作所为,终究是不信任倾凤。倾凤所做的努力,倾凤的付出,难道你都看不到吗?

    眼角渐渐盈出泪花。凤涅笙的拳头几番握紧几番松,最后终于握紧来。

    好,既然是你选择的道路,那倾凤就照你所想的走下去。

    你若无情,我便休!

    这是倾凤的尊严,绝不容任何人践踏,即使是你裴玉凰也绝不可以。

    第六十八章

    关上窗,凤涅笙转身打算向床走去,可刚一转身,身后的窗户哐当一声被打开,再哐当一声被关上。被夜风吹冷的身体突然被一个火热的躯体抱住,身后传来熟悉的馨香味。凤涅笙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为什么,倾凤已经打算放弃,而你却在这时来动摇倾凤的决心。

    裴玉凰,你要倾凤怎么办!

    “放手。”凤涅笙不得不冷下自己的心肠,逃避心底最深的渴望,冷语呵斥。

    “不放。”身后人抱得更紧,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凤涅笙的耳后,引得凤涅笙止不住的战栗,“凤儿,我想你,发了疯的想你。我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忘记你,但是我办不到,越是想要忘记你,你的容颜在我的脑中越发清晰,你的一颦一笑都牵动我的思绪,我忘不了你,我想你。”

    即使是铁一般的人,在听到这样的告白之后都不可能无动于衷,更何况凤涅笙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向他诉衷情的正好是他所心仪的人啊!

    那一刻,他真的想要放弃所有的一切去回应身后的人,什么国仇家恨,什么血海滔天,他想忘,忘记一切该忘记的,他也想用力拥抱住身后这个人。

    但是这注定不可能。他的责任,他的性格注定了一切。只要他还不曾忘,他就不能放肆的去爱,这是惩罚。

    “九世子未免言重了吧。”凤涅笙再一次冷冷开口,“倾凤只知道九世子夜夜宿于花街柳巷,生活过的活色生香。用这样的谎言来欺骗倾凤,未免拙劣。”

    “凤儿,你是在生气吗?你信我,我的心中从来只有你一个。”裴玉凰急急解释,他突然恨透了自己近些时日以来的荒唐。

    没用的,这是你我的死结,不是你一两句后悔就能解开。

    “放手,放手,裴玉凰,这样恶心的游戏倾凤受够了。你以为谁都能像你一样变态吗?”再也无法保持素来的淡然,凤涅笙激动地挣开了裴玉凰的束缚,转过来的脸苍白得吓人,他的眼中死灰般暗淡,一如额间暗淡的血玉。

    “阴阳调和是自古常理,倾凤为什么要陪你阴阳悖理有违天理。你不要再一厢情愿、、、、、、倾凤不愿呕、、、、、、”一句话未说完便开始呕吐起来,此时凤涅笙真是恨透了自己病弱的身体。他弯下腰,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拼命地捂住嘴,想把这份呕吐的感觉忍下去,然而适得其反,这样只能引来更加强烈的呕吐。

    裴玉凰慌了神,他怎么也没想到倾凤的身子居然病成这样。伸出手轻易地搂住了早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凤涅笙,这一刻,他才注意到凤涅笙的脸色是多么的不正常。

    急急问道:“凤儿,这是怎么回事?”语气中饱含着不可置信地惊怒。

    此时凤涅笙也不再逞强,示意裴玉凰将他扶到床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恶心的感觉才算过去。凤涅笙平复自己狂跳的心,然后淡然地说道:“老毛病了,无碍。”

    然而裴玉凰已是不相信这样的说辞。“无碍无碍!你总是用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来打发我。对你是无碍,但是你想过我没有,伤在你身痛在我心,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多爱惜自己一点!”
36。…第六十九、七十章
    第六十九章

    “爱惜?”凤涅笙下意识地冷笑一声,那笑声中的讥讽再明显不过。他僵硬地推开裴玉凰的手,说道,“你是你,我是我,即便你是我的什么人,也无权干涉我个人的权力。”

    每一字,每一句都像针尖一样扎在裴玉凰的心上。

    他闭眼深呼吸,企图压下自己的怒火,然而他低估了自己作为男子的自尊。就如凤涅笙有自己的底线一样,他也一样有。凡是有可为,也有可不为,有可忍,也有不可忍。

    凤涅笙的话毫不留情地告诉他,他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局外人,他没有任何资格来关心,心疼。他以前的百般忍让算什么,他裴玉凰从来就不是好脾气,为了那一袭淡然的白衣,冷语他忍了,无视他忍了,想尽办法百般讨好最后只换回一句与你无关。

    凤儿,你让人情何以堪。

    很久之后,只有冷风侵袭整个屋子。凤涅笙知道裴玉凰走了,此时,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无力地斜靠在床柱上,轻轻地虚弱地喘息。苍白的唇,苍白的脸,素白的衣,他的一切都如是这般纯白,纯白而无依。

    “你这是何苦。”

    一人坐在窗栏上,黑发张狂地飞扬,那一身酒气铺天盖地而来,瞳眸幽深暗红,隐隐间竟有一种惑人的迷乱。

    是自己乱了。凤涅笙这样对自己说,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他的身体虽然虚弱,但内心的强大却无人企及,他的脆弱从不示于人。

    “就如你所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休得管。”

    任萧逸闻言失笑,接着飘渺的声音乘着细雨飞了进来,“但好歹怜惜自己。”

    静默半晌,任萧逸好歹也和那个人相处已久,知道是得不到答复了,好在他也不在意什么答复。

    “陈举死了。”突如其来的一句。

    说这个干什么,这不是既定的事实吗?等一下,凤涅湦看向正笑得诡异的任萧逸。不必说的事情却拿来说了,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事情出现变故,与原来预测的结果相否。

    “杀他的人是裴郁玦。”

    陈举之死出于他人之手他猜到了,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裴郁玦。从裴宫钦的死开始,裴家的王嗣接二连三的出事,说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是何人指使?

    从受害的人来看,那人的目标,不出意外应该是王位,裴宫钦和裴郁玦相继出事,剩下的人,除了裴玉凰和裴阡陌之外,还有一个就是大世子裴邱晨。

    现在下结论说凶手就是他三人中的一人未免过于武断,但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现在凤涅笙却不敢肯定的将裴玉凰排除在凶手之外。裴玉凰,也许他所认识的只是一个敛去一身暴戾的裴九世子,而真正的他,他却从来没有了解过。想到这里,他不禁黯然。

    “有什么线索吗?”凤涅笙头痛地发问,事情当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线索,也许那也算是。刑部的人将陈举之死禀上去,你知道裴王的反应是什么吗?”

    他,还能有什么反应。凤涅笙嗤笑一声,不外乎悲痛欲绝罢。

    任萧逸似乎是看透了凤涅笙的心思,同样嗤笑道:“刑部的人并未见到裴王本人,应该说从三天前开始,就没有任何人见过裴王。

    “裴王还下令,婚礼如期举行。”

    “这样的谕令淑妃知道了吗?”凤涅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女人,再怎样死的是她的儿子,她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知道,而且还大闹了一场。结果你猜怎么样?”

    “淑妃行仪失德,不合一国之妃的风范,被打入了冷宫。”

    以上种种,凤涅笙能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第七十章

    “裴王被人控制了。”突然的声音插进来,让凤任二人都是一惊,他二人的武艺虽算不上顶尖,但也不至于让一个人这样毫无知觉地近身。

    他们抬眼看源向声处,那是一个他们绝对想不到的人,一个女人,知琴阁的花主,流澜。

    凤涅笙早知道这个女子的身份不简单,从她能只身撑起一个知琴阁,从她能出现在女子不得出入的秋猎中,从、、、、、、裴玉凰能迷上她这一点

    “你?”凤涅笙压下心中的不适感,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流澜惊讶地一笑,似乎有些意外。她抿唇,轻轻开口:“奴家还以为公子会不欢迎奴家。”

    任萧逸在一旁颇为有趣地挑眉,他没想到这儿女子一上来就挑衅。只是不知道凤儿会如何应付,他可是爱极了凤儿失态的模样。

    肃然淡定从新回到身上,凤涅笙淡淡开口:“姑娘多虑了。还是说说姑娘到此来的目的吧。”

    挑衅就如石沉大海一样,激不起一丝波澜。

    任萧逸哈了一声,旁若无人地笑开去。

    流澜羞恼地瞪了一眼任萧逸,心道此人太不厚道。随后她将目光看向凤涅笙,紧紧注视着。

    “奴家只是想和倾凤公子做一个交易。”

    “交易?”凤涅笙轻笑,说出的话不可谓不气人,“也得看有没有资本,你且说说。”

    流澜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没让自己爆发出来,“奴家知道公子要做的是什么事情,翻裴覆凤毕竟是一件大事,而裴王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杀死的。流澜是公子大婚的献舞之人,也是那一日最容易接近裴王的人。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成功的几率更大一些。有流澜出手,失败的话,公子也全无责任,而接下来,公子也可以进行自己原来的计划,流澜的行为只有利而无害。可是如果成功的话,奴家只求、、、、、、”

    “你求什么?”

    “若事情成功,求公子高抬贵手,放过玉凰。”

    “你这话真是笑话,我何时束缚了他。”

    “有,他的心在你这里。”

    嘭的一声,流澜狠狠地跪在地上,乞求道:“公子,流澜求的不多,只求得一人一世相许,而那一人,只能是玉凰,求公子成全我和这个未出世的孩子。”说话间,流澜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脸上既有哀戚也含温柔。

    凤涅笙僵硬在原地,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动一动,然而却是徒劳。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自己与裴玉凰的初见,在那血染的大地上,在那被大火焚肆的王宫中,紫衣屹立在火海之上,对缩在角落的他伸出手,他说:“来,跟我走。”从此,便万劫不复。

    那是一轮朝阳啊!

    任萧逸最先发现凤涅笙的异样。他的身上出现凌乱的风,将破败的身子割得寸寸肤裂,鲜血染红他素白的衣,一反向来的素雅轻然,此刻他该死的艳美凄绝。

    任萧逸冲上去想阻止凤涅笙自虐的行为,却被那风闪了出来。跌倒在地上,一口殷血止不住地往外吐。

    流澜也被这番景色吓住,呆呆不知作何反应。只是本能地护住自己的腹部。

    如果没有阳光万物何以存活,如果没有甘露万物何以滋润。这般系命的重要,不想放,不愿放,不忍放、、、、、、

    若就此放手,还有何人给予救赎!

    风渐息,被风震慑的流澜只能听见凤涅笙那含着绝望的空渺之音久久回旋,人,早已不见。

    “若这是命,若这样就是你们的救赎、、、、、、倾凤成全你们。”
37。…第七十一章、七十二章
    第七十一章

    “主子,你别喝了。”裴侍强势地从裴玉凰的手中抢下酒坛,一把摔在地上,任酒水散了一地。

    “滚开!”裴玉凰红了眼,用内力将裴侍扫开,跪到地上去喝那散在地上的酒。

    “不要。”裴侍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怒来形容了。那个战场上屹立不倒的战神,那个渴饮匈奴血,饥食匈奴肉的铁骨男儿何以成了今日模样。抛却尊严,萎顿不堪,只为那为世不容的爱?不值,不值啊!裴侍心中疯狂的呐喊。

    “不要,主子,不要啊!”裴侍倾身上前,扶住那萎顿而下的身子,他不忍见铁骨铮铮的男儿屈膝于此。

    “不要?你懂什么,你懂什么!”裴玉凰再次推开裴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自嘲一笑,踉跄地走到门边,望着庭院中被月光拉得斜长的树影,声音似月般朦胧的哀戚,“他明天就成亲了,从今以后,他娶妻生子,陪另一个人携手一生,那个人,不是我、、、、、、”

    “玉凰,放弃吧。他不属于你,你也不必囚禁于他。断了怎么不好,你若还有任何旖旎的想念,你要我与孩子如何自处。”

    庭院中,一个婀娜的身影乘月而来,风带着那人的衣裙翩翩而舞,在这冷涩的时空中仿佛要化羽而去。

    “流澜。”

    “没错,是我。”流澜在裴玉凰的面前站定,伸出纤长柔美的手抚摸裴玉凰消瘦的脸颊,泪,在这一刻止不住地下,滑出两行晶莹的痕迹。

    “玉凰,望了他吧,忘了他你就不再痛苦。他不是你的一切,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她拉过裴玉凰放在自己的小腹,轻笑中带着圣洁的光芒。“这是你的孩子,感觉到了吗?他就在这里,他将是你最亲的人,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是被期望来到这个世上的,他需要你的爱。我们一起养育他,我们一起关爱他,让他健康茁壮的成长,让他和你一样成为一个举世无双的人,玉凰,好不好?”泪滴落在裴玉凰的手上,那温热几乎灼烧了他的手。

    裴玉凰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手上,他能感觉到里面的小家伙的心跳,微弱却又坚韧。

    他的眼中有着不可置信,接着闪过初为人父的喜悦。这个孩子,是他最亲的人啊!是他的孩子,他的血脉,他的传承!那种血缘上的羁绊,几乎攫取了他所有的呼吸。

    他用力一按想更靠近这个新生的生命,却又立马缩了回来,怕自己的蛮力会伤到这脆弱的生命。

    “我的、、、、、、孩子?”不可置信地声音。

    “对。”流澜双手勾住裴玉凰的脖子,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忘了倾凤,忘了本不该有的一切。你有你地花开花落,他有他的阴晴圆缺,那遥远的岁月朦胧了你的眼睫,忘了,才能看清一切。”

    “即便你一时忘不了他,但是我可以等。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我将用自己的一辈子去等待你。玉凰,忘了他,好不好?”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卑微的乞求的,裴玉凰听得真切。

    她用她全身的力气吐露这番心声,她不怕没有尊严,她只怕留不住想留的人,她要留住他,无论用何种手段。

    隐忍了又隐忍,裴玉凰缓缓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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