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 作者:柳暗花溟(起点首页热点封推vip2014-11-30正文完结)-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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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迟,那就快请来。”他难得的当机立断。
劲伯应下了,转天晚上就秘密带了个人进听涛阁,果然没让任何人发觉。温凝之自是相信劲伯办事的能力,不过却还是谨慎的打了半边机锋才进入正题。
哪想到那名为阿米赤的番僧倒直截了当,皱眉道。“男女之事,得之于阴阳调和。所以若有不顺,有的只是自身问题,那就必须施以针药。可有的时候,却是与施主自身的气韵,或者周边的环境有关。或如此,必须以法道除之。你们贵国神圣的道教,不也讲究五行之说吗?若不平衡,必有灾祸。”
“那大师看,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温凝之见阿米赤胸有成竹。就多了几分希望。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心态的人,是最容易被蛊惑的。
“你这府里,阴气太重。”阿米赤站起来。四处乱走,直走到露台上时,皱眉闭目,口中念念有词了半天,才点着几个方向道,“或者说,侯爷身上怨气太重。正因有女怨缠身,所以不能人道。只怕之前狠狠伤过几个女子的心,又令她们横死。魂魄不远,因而怨气横生。侯爷久沾之,身子阴重而阳衰。故而……”
温凝之大吃一惊,因为阿米赤法师指的几个地方,正是霍红莲、宣氏、冷香和冷玉所居的几处院落所在。他站在阿米赤的身边,感觉夜风吹来,身上的汗毛立即根根竖起。他那几个女人的死,其中具体情况,外人并不知晓,而且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道那几处院子的。加上他本就心虚,又被雄风不再的事打击,因而瞬间就信了。
“我要如何?求大师指一条明路!”他冷汗满面的哀求。
“有罪,自当赎之。”阿米赤大和尚想了半天,“怨气,也当以戾气化之,这就是所谓相生相克的道理。而且,方位和时辰都得对,不是随便怎样就可以的。这样,你把那些女子的遗物收集几件给我,等我月圆之夜做法,选好时间和地点,自当告诉侯爷要怎么做。”
“大师救我。”温凝之一躬到地,“只要还我周身阳气,多少金银都没有问题。”
阿米赤微微一笑,合十稽首,看起来端庄肃穆,俨如世外高人。
……
普通人与欢*女子有瓜葛,总会被人视为下流。可才子们聚会,叫上几个一等楼子里的红牌姑娘,那就变成了红袖添香,风流高雅。
这天在水月轩里,以赵天宇为首的才子们吟诗斗画,就叫了以桃花潭最近最红的翠浓和兰妆为首的几个姑娘,另歌姬舞姬乐姬数名。一时之间,欢声笑语不断,琴歌不停,因为已近五月,那间最大包间的宽大露台敞开者,身姿曼妙的舞姬挥着轻纱水袖。此等良辰美景,真真是天上明月,地上人间。
“若说咱们大赵的才子,也就以赵家郎君为首了吧?”翠浓神情冷傲慢,所以这么一笑才动人心魄,等闲男子都招架不住的。
但赵天宇可是圣人子弟,自诩风流不下流,自然不喝这种*汤,闻言,反而叹息了一叹道,“还当你是个有见识的,可见被人捧得习惯了,成了井底之蛙。”见翠浓不高兴,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算得什么?老一代士林,以宁安侯为首。少一代……自然就是小温状元郎了。可惜天妒英才,宏宣兄这么早就陨落。”说着,就掉了两滴眼泪。
席间都是年轻的文人墨客,纵然不像赵天宇这么动感情,却也都唏嘘起来。其中一个胖胖的圆白脸还道,“自从霍夫人去世,宁安侯府就风波不断,这几年就没安生过。我有一位擅长风水的朋友,只道宁安侯府恐怕因霍大将军那样的奇烈女子而动了风水,要改变些格局才能摆脱霉运呢。”意思是:那等女子,原不是普通人家娶得起的。
“文人自来心正,身正,清正,何况那样品性高洁的父子?纵有邪气也不侵的。”赵天宇不信,潜台词是:宁安侯绝对配得上霍红莲。文武相比,自然是文人更高。
“依我看,就是上天不仁,容不得一门英才。小温状元郎不用说了,就说宁安侯吧?为官者多是贪才好色之辈,可温侯却出淤泥而不染,世所难得,所以天道不容。”他补充。
“这话说的,奴家虽女流之辈,却也觉得不通。”翠浓就哼了声道,“那天道,自然是最正的。若有歪的,也是有人念错了经。清廉?哈,奴家就是没见识,也听过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
赵天宇皱眉。
眼见傲性的翠浓要和耿直不知转圜的赵大才子杠上,兰妆连忙打圆场道,“翠姐姐有所不知,那时你还没来东京都呢。那年朝廷惩治贪官的事闹得多大,偏有不长眼的臭贼偷宁安侯府未得,一把府烧了温府。结果,倒烧出个清官来。那温侯甚至没钱修府,到头来还是临山王出的银子呢。”
见翠浓还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另一个脸型略长的才子道,“不仅如此,宁安侯对前两任妻子深情不悔,从不在外花天酒地,是我辈之楷模。就连妾室,也是收的夫人身边的丫鬟。收房时,妾室们年纪不小,名为纳妾,倒不如说为照顾两任夫人身边侍候的人,只是为了更名正言顺罢了。到头来,妾室们连孩子了没生。温侯的后人,全是正室所出。”
翠浓就笑了笑,“说不贪财就算了,哪有男人不好色的?”说着,纤指点在身边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的某才子胸前,“越是才子,才越是要有美人相伴呢。”
“真的真的。”兰妆一脸温凝之的超级粉丝样,就差眼冒星星了,“宁安侯真的没有与任何不相干的女人有瓜葛,就连皇上赐的美人也婉拒了好几回。若非因为子嗣,只怕不会再把女人收房。唉,此生若得这样品性高华的男人爱慕一天,换作是我,死也值了。”
可翠浓就是不信,以扇掩唇,笑道,“不喜女*色,说不定好男风呢?我就不信,这世上还真有圣人怎么着?若有,也早供在文庙里了。”
赵天宇闻言就沉了脸色,其他几个才子也纷纷皱眉。如今,温氏父子,特别是温凝之简直是大赵偶像,世林的象征,再怎么捧着美人,也断没有辱了自己的道理。再者,在所谓才子们的心中,能花钱买到的美人,不过就是个玩意儿。
兰妆是个非常有眼色的,见气氛越说越僵,连露台上歌舞的舞姬都停了下来,向这边张望过来,连忙岔开话道,“说到这个,奴家刚才倒听个小二说,宁安侯最近经常出入水月轩,今天也是到了呢。”
她这一说,果然引起了才子们的兴致,就像粉丝听说偶像就在隔壁一样,个个都小小的激动起来,把翠浓的话扔到了一边,都问,“可是真的么?”
兰妆娇嗔,“奴家骗各位郎君做什么?因仰慕温侯,奴家还特意打听了下,听说温侯每日酉时中来,戌时中走(晚六点到八点),已经连着五六日了。喏,就在走廊最底的房间,也不知是不是密会好友?”
第五十六章 原来是个受
“最里面那间,不是临山王长年包下的吗?等闲人根本订不到的。”圆白脸说,“听说那房间的景致最好,能画出完美的东京都夜色哪。”
“那就说得过了。”长脸才子说,“临山王再嚣张跋扈,到底是宁安侯的女婿,纵然他那王妃只是义女,其实出身漕帮,到底辈分在那里摆着。他岳父大人要用包间,他难道还不给么?”
兰妆就撇了撇嘴道,“也不知那位漕帮来的王妃用了什么手段,从前,咱们临山王可风流着哪,是我们桃花潭的常客。他人生得俊美,出手又大方,楼里的姑娘没有不喜欢他的。可自打他娶了这位王妃,倒是绝足不来了。人都说临山殿下是妻奴,奴家倒觉得,那王妃必定是有什么厉害的江湖手段。所以啊,你们男人什么时候最倒霉?才不是考试时名落孙山,而是家有悍妇哪。”说完,就嗤嗤笑了。其实他人听了,也跟着扬唇,好一番幸灾乐祸似的。
“不如,咱们去拜会一下。看到底是闻名不如见面,还是见面不如闻名。”翠浓见话题扯远了,把扇子“啪”地放在桌上,“也让奴见识一下这天上有、地下无的头等人物。”
“温侯若不想露脸,说不定是有要事。”喝高的才子脑子却还清楚,“虽然我等也想拜见温侯,却不好冒昧打扰吧?”说得理智,却带着希冀。
“即说那房间画夜色最好,说不定温侯找了朋友一起作画呢。”兰妆这次却站在了翠浓这边,两眼放光地道,“温侯的朋友,自然也是文坛画坛的泰斗圣手,平时想见还见不到。如今撞到这个机会,怎可错过?再者,温侯如此谦逊有礼。又怎会责怪我们?”
在坐的,虽然不务正业。却都是有几分真才实学的青年。而对于才子来说,前辈和名画名词的魅力是不可阻挡的。于是几个人交换了眼色后就随后纷纷站起,整理衣冠,决定不错失缘分,去拜会传奇的宁安侯。要知道,平时温宏宣与他们还有些交流,可温凝之毕竟是朝廷的重臣,很少能说上几句话的。有的。连面也很少见。
而因为温凝之已经被萧左捧上神位,所以一行人怀着近乎虔诚和朝拜的心情出了包间,向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一个个神情恬静,步履稳当,连话也曾多说,包括一直冷言冷语的翠浓在内。她后面,不仅跟着兰妆,还有一大串歌姬舞姬和乐手,满满当当占了整个走廊。
但这么多人。愣是鸦雀无声,连隔壁间推杯换盏的声音都听得到,何况那啪啪声。
可是等等。何为啪啪声?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明白。可那声音就是清晰的传来,越是摒着呼吸静听,越是显得怪异无比。没有人注意到翠浓和兰妆交换的,略带讽刺笑意的眼神。
水月轩,是东京都最华丽高雅的酒楼,没有之一。各处都追求精美,不过精美的东西往往就不牢固。就像此时,那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大。还夹杂着偶尔痛苦的呻吟。那雕着芙蓉和宝相花的隔纱门上,还隐隐映出了奇怪的影子。
“怎么了这是?为何不进去看看?”翠浓静中说了一句话。显得无比突兀。同时,她还拔脚向前走。
这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出不对劲儿,想要原路返回。兰妆见翠浓如此,“急得”上前去拉她。哪想到翠浓恰巧闪身,那动作就跟做了个顺手牵羊似的。兰妆收不住脚,整个人就扑倒在那间雅室的门上。
兰妆的惊叫声中,只听咔啦一声,那门竟然被撞开了。雅间内明亮得过分的灯光,瞬间晃了众人的眼,也让众人很快看清里面的情况。
瞬间,全体呆愣,因为那一幕是绝没有想到的,所以所有人都被震得目瞪口呆!
明晃晃的大烛台比平常的包间里的多出数倍,看起来就像房间里在举行什么巫蛊的仪式似的,又因为全用了红烛,还四处飘着暖烘烘且异样的香,居然照出了一些淫*靡的气息来。
房间内有两个人,一个正是众人追寻的宁安侯温凝之,另一个则个看起来很面生的高大番僧。他虽是僧侣打扮,但高鼻浓目,阔口大眼,相貌英俊而年轻,身上的肌肉更是贲张着块垒分明,衬得整个人强壮无比,有如怒神。
若说为什么看到了蕃僧的身材,那是因为……因为房间里的两个男人,竟然都是没穿衣服的!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不着寸缕。更要命的是他们的姿势,宁安侯大人半个身子趴在一张圆桌上,长发全散开,汗湿着贴在那张仍然英俊而儒雅,被万千女性膜拜,被众多文人士子尊敬的脸上。此时脸色苍白中带着不正常的红,就像刚被好好疼爱过。而那番僧手中正挥舞着一根鞭子,宁安侯的背上则遍布鞭痕。离得近的人还看得清楚,那些伤痕有很陈旧的了,显得不是一两天造成的。
屋内屋外,全体呆若木鸡,落针可闻。而刚才兰妆的动静,又惊了旁边雅室的人。有更多的人忽拉拉冲出来,也更多的人加入木鸡的行列。
此情此景的主角,若是旁人便罢了,未必人人认得。但宁安侯可是红人,每天从宫里到衙门,再到府里。他行至街上,不知有多少人观望,投以崇拜的目光,那张脸,连路边的小狗都分辨得出。而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赵天宇揉了揉眼睛,简直无法相信,还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觉。可就算是幻觉也不行,因为只这样想想宁安侯就觉得是亵渎。再看看旁边人,却都是一副模样。难道说,眼前的场景是真的!接着,所有人都听到宁安侯嗷的惨叫一声,随便揪起旁边椅子上的长袍,包上自己就缩到角落里去了。脸朝墙,浑身发抖,绝不回头的架式。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阿米赤,也就是那番僧慢慢踱步,漫不经心把被兰妆撞坏的门扶起来,又掩上。他似乎不怕赤身露体,也不解释分毫,凑近兰妆时甚至笑了笑,趁机捏捏她手心道,“小娘子若喜欢本僧,明日到此地来找我。”邀欢意思明显。
偏那兰妆虽见惯男人,却忽然脸红局促。外人见些,都知道这番僧是yin僧,于是他与宁安侯共处一室还不着寸缕的行为,就已经不需要解释了。
“不喜女色,说不定好男风。”翠浓这话,突然浮现在那群才子的脑海里。
原来,宁安侯欺骗了天下人,他就是个受!偶像被打碎的幻灭,崇拜没有着落的失望,被欺骗的愤怒,齐齐涌上众才子的心头。好男风,在大赵的权贵之中不是没有,但论起来,却比好女*色还令人齿冷和不堪。就算好这口,但玩小倌不会让人笑,当小倌就另当别论了。何况还被鞭子抽,能做出此等事的,在最低贱的乞丐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偶像的建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需要很长时间,可破碎,却仅是一瞬,从黑到白,从天堂到地狱,有时也仅仅是一步之遥。其实难堪,谁都会有,但这样的难堪,而且还是众目睽睽这下,心理能力弱的,立即就得自尽以谢天下。
那扇似乎写着“罪恶”两个字的华丽隔门,在阿米赤的手中关上了,门里的人不知道多么惊慌失措,而门外的人却态度各异。有兴奋的八卦者,有摇头叹息着,更有心里的信仰被打破而失魂落魄者。还有,一对冷眼旁观的夫妻在不远处注视着这一切。
“这出戏唱得真好。”萧十一易了容以免让人认出来,可他那气度,仍然引人注意。
“临山王殿下原来那般受欢迎啊,人俊美,出手又大方。”琉璃笑眯眯的。
萧十一没脸没皮的往琉璃身上贴,“如今,夫君就的俊美和大方,就只对我家小琉璃。”
琉璃再没出声,看向议论纷纷的人们和面色铁青的学子,以及那扇紧紧关上,却似乎在天下人面前敞开的门,心中说不出的爽快。
若这是出戏,她准备了多久?蜇伏的三年,到东京都后又是将近四年。一点一滴,她算计得精道,忍耐得又太久,还要萧十一出人出力的配合,才能让某人爬到最高,又跌到最低。她说过对伤害姐姐的人,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些恶人,死对于他们来说,也太便宜了点。所以她精心撒网,辛苦等待,到此时才要慢慢收网了。可这,也还刚刚开始而已,远远没有结束哪。
“回吧。”眼看大局已定,琉璃转身就走。
剩下的事,已无需她再出人出力了。明天一早,这个巨大的桃*色丑*闻将会传遍整个东京都。很快,全大赵的百姓们就都会知道,他们一直爱戴的宁安侯,号称不好女色,对妻子深情的宁安侯,不过是个受!还是个变态的,喜欢被虐待的受!
第五十七章 主心骨没了
接下来,萧左也会被放在火上烧吧?身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