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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狭路相逢-第24章

小说: 狭路相逢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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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雨说这话的时候,电扇的风将几张崭新的百元票面人民币吹送到他的脚下,他弯腰拾起来,把钱平崭崭地放在玻璃板上,自夸地说:“这人要是好,连钱都跟着追,这几张恐怕是弃暗投明来的……”他这样说着,眼睛就落到了玻璃板下面压着的一张假币上,那张假币是那次破假币案抓“大鱼”时缴获的,他压在此留个纪念。而他从地上拾起来的那张平崭崭的人民币和玻璃版下面的那张假币一模一样,连票面上的号都是相同的,且都是PU版!

  “这钱是哪儿的?快,查验一下,是不是都是PU版!”

  沈力说:“这是唐璇儿交来的那二十万,局长让清点一下,待会儿徐山大来取钱,捐给咱局里的钱,徐山大另走支票!”

  白雨急急地奔过去,一张一张地翻看,那些崭新票面的全是PU版。他急忙向沈力他们吩咐:“点一下,有多少是PU版,PU版的全是假币,先别忙着发还!如果这钱是“大鱼”从徐山大那儿抢的,徐山大怎么会有这么多假币呢?咱们还是查清了再说吧!”


54

  经清点和验证,“大鱼”抢劫的二十万元现款里竟有十万元是假币。经专家签定,这十万元假币,跟“大鱼”先前贩卖的假币是同批生产的,都是PU版。白雨和单飞抓捕“大鱼”时,经查“大鱼”从制假币工厂提走的与缴获的假币总数正好差十万,这十万的下落因为“大鱼”的逃跑一直未曾查出个所以然来。

  无数种疑问在白雨的头脑里似水中的气泡那样翻腾着:“大鱼”拼死抢的是自己先前贩卖的假币?那么,这十万假币怎么到了徐山大那儿?

  “大鱼”抢的是真币。“大鱼”私藏了十万假币,现在用假币掉换了真币?

  “大鱼”豁着命去抢钱,在那么短暂而又生死攸关的境地里,他还来得及动这番脑筋吗?

  那么是唐璇儿作的手脚?唐璇儿知道“大鱼”藏着假币,她在向公安局投案自首时留了一

  手?把10万真币藏起来以备将来之用,而把十万假币补回充数。反正公安机关查无对证。可是唐璇儿是爱大鱼的,她是抱着替“大鱼”减轻罪责的强烈愿望到公安局投案自首的。她既然敢于迈出自首这一步,她就不会想到给自己留后手,那样,不等于是给她对“大鱼”的爱里添水分吗?那不是救“大鱼”那是害“大鱼”,那个女人不会那么做的,她也没有那样的心计。

  是徐山大报了假案?“大鱼”只抢了十万元?徐山大谎报说是二十万元?关于抢劫二十万元的消息在案发后迅速传遍了全城。唐璇儿是听到了传言,唐璇儿为了救大鱼不得已把“大鱼”藏在家里的十万元假币填进来,按徐山大说的数交给公安局以免节外生枝?

  最后,白雨作了另一种更符合事件逻辑的假设:二十万元现款,其中包括这十万元假币就是徐山大的,最关键的问题就是他要搞清这十万假币从哪儿,从谁的手里,为什么到了徐山大手里。他联想到徐山大那么急切想取回这些钱,难道不恰恰说明他心里有鬼,想在这些假币还没有暴露出来,赶快收回,将隐在假币后的秘密压下?那么郑局长帮忙安排一场宴请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郑局长在这件事里又是什么角色?他猛然想起那天张生和单飞在“天上人间”酒吧的对话,他的脑子就大了,这件事追究下去何其复杂,他真是大意了,悔不该把十万元假币的事公开和张扬出去,他知道现在是无以为挽了,这种事会像风一样传遍这座城市的角角落落……

  他和沈力火速赶到看守所提审了“大鱼”。

  “大鱼”听说他抢的钱里有十万是假币,竟被惊的目瞪口呆。继而他像是受到了巨大嘲讽地哈哈大笑起来:“这回我可相信报应了,还兴这十万就是我的那十万元呢!下辈子再不敢干缺德事,看来你干什么坏事,就会在那件事上遭到报应!我本想抢完这次就带着唐璇儿隐姓埋名远走他乡过平安的日子去呢……”

  “‘大鱼’,这十万假币真的是你从徐山大那儿抢来的?你不会是事前就安排好的吧?耍我们一下?”白雨看“大鱼”那表现已否定了对“大鱼”的怀疑,但他还是把想问的话问了一遍。

  “大鱼”一听就有些恼了,他脑袋一拨愣气哼哼地说:“白雨,你不信任我?我都到这份上了,我向你隐瞒这点屁事还有什么意义?况且真要是抢的是假币,抢劫数额是不是就不能按真币累计了?那我的罪行不还轻点吗,我干嘛不早点报告。我告诉你,我抢了钱连打开都没打开就塞给了唐璇儿,我们租的那房子不可能有任何一张假币,我的假币除了我姐借给亲戚的十万元,剩下的全让你们给缴了!你爱信不信,你若不信以后你少搭理我,我他妈把命都交给你了,你也太不丈义了!”

  白雨并不恼“大鱼”的无礼和蛮横,他反而放心了,如果排除了“大鱼”和唐璇儿,那么就应是徐山大那里的问题了。

  他不请示任何人,悄悄带着沈力来到徐山大办公室。徐山大正跟什么人通电话,看见白雨他们进来,就对着电话说:“好,就这样,回头再联系!”

  他放下电话热情地站起身,紧握白雨和沈力的手,把他们拉到真皮沙发上坐下,又让烟又递饮料地寒暄着,热情得有些过分。

  白雨直截了当地问:“徐总,想必假币的事你也知道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的保险柜里怎么有十万元假币?”

  正如白雨所说徐山大的确知道消息了。他显得很镇静,也表现得很坦诚的样子说:“这真是没想到的事儿。这不,我给你们局的支票都开好,正要去局里呢,哪儿就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出现呢!我琢磨会不会是“大鱼”掉包了?他过去跟我有些误会和仇隙,很有可能是有意陷害和栽赃我们;另一方面也有可能交易时我们的会计把关不严,大意地把假币当真币收了。你们也知道,现在假币制的完全可以乱真,一般的验钞机都验不出来,要不是你这种心细的人,大家还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呢!这事我正在查,只是不巧得很,我们的会计李志休假了,一时半会儿还联系不上,手机也没开,家里人说去外地了,这样吧,我们一有情况会及时汇报的,你们这也都是为我们公司负责任啊,我先口头表达谢意,等事情过去了,我一定好好酬谢弟兄们!”


55

  郑英杰高烧39度,一早就到医院输液去了。他的腿处胳膊处都有擦伤,尤其是右屁股上被一个三角挂棱儿的角铁给硌豁了。医生给做了清理缝合。

  “你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子了?”赫运光他们赶到医院探望郑英杰时,郑英杰一副憔悴不堪的样子躺在病床上。

  “夜里下雨可能着了凉,可能早烧起来了没当回事儿,早起出门锻炼不小心在楼梯上崴了脚,不知怎么就把自己摔成这样了!唉,归根结底还是老了,这年龄不饶人啊!”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又看了看跟在赫运光身后的白雨说:“这工作上的事将来还得多靠他们年轻人啊

  ,要是允许,我现在就想退了,好给他们年轻人腾位置呀。过来白雨,假币的事赫局跟我在电话里说了,多亏你心细,要不弄得咱公安局发还的是假币,传出去这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吗?!你这可是功上加功,赫局,白雨真是不错的好苗子,好好培养培养,前途无量呀!怎么样,调查有眉目了吗?!”

  白雨赶紧从赫局长身后走到郑英杰的床边,附身握着郑英杰的手说:“郑局,你好好养病,保重身体,案子上的事儿有我们呢,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白雨说这话的时候感觉郑英杰的手微颤了一下,这微颤像电流传达给白雨,白雨的心底似被什么点击了一般,瞬时产生了说不清的直抵灵魂深处的某种触动……

  白雨从医院回到局里,也似染了什么病疾一般浑身发冷,为什么这一系列的案子明面上看似简简单单,而实际办起案子来却是令人无从下手?即使有处下手而查起来吧却越查越成为瞎案。他烦躁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沈力不耐烦地说:“头儿,你走来走去像无家可归的野狼似的,烦不烦呢!你倒是说,这案子到底咋办?”

  “沈力,你这话也病的不浅,野狼本来就没有家,没家就无所谓归与不归,有家的狼还叫野狼吗?”周文抠沈力的字眼。

  “我现在脑子里是一盆子浆糊,我回宿舍休息一会儿,要是我睡着了,沈力你过一个小时记着叫醒我!”


  白雨的宿舍在特勤大队所在的市局大院东侧那幢二层小楼里,窗外是幽深僻静的幸福大街,街两旁是经年的法国梧桐树,茂密的枝叶互相牵连着,像手拉手的姐妹,让那条僻静的街道在树叶的阴柔里又增了几许妩媚。白雨站在窗前看着街树却想起了刘今,不知刘今现在怎么样了?自己一忙起案子来就什么都忘了,自那日医院里匆匆一别,他再也没见过刘今。他就是再忙也应该抽出时间去看看刘今,忙案子是他自己为自己寻找的借口,他是在极力回避着情感里不可触碰的一份脆弱,他是怕面对刘今生命里的令他无法承受的某种隐密?于他来讲,不敢承受就只能承担伤害,伤害刘今也伤害他自己。他在手机上拨了刘今家里的电话,却又犹豫了,最后他还是没有按发射键,而是将那个号保留在手机的屏幕上放在枕边,倒头便睡了,梦里不知时光的飘移和人生的阴晴,梦里,有一些瓦灰的花瓣纷纷飘落,有一些清清冷冷的微笑被雨打湿了,又在风中化成火焰……

  敲门声就像燃烧之后的灰尘覆盖了所有的梦。他听见敲门声就从梦里坐起来,那时,晚霞里有一种垂幕凝血的紫黑正一点一点地涂抹着本真的天空。

  白雨以为是沈力来叫他醒觉的,就有些不大乐意地嘟嚷着说:“你看你,像催命的,早不来晚不来,人家刚睡着,梦也做的正美,全让你搅了!”他一边说一边踢踢踏踏穿着拖鞋走过来拧开了暗锁。他万没想到站在门外的竟是南可!

  “南可!你怎么来了?刚才我还以为是我们处里的同事招呼我起来呢!噢,请进来吧,我这儿乱得都下不了脚!”白雨一边让南可进屋一边手忙脚乱地把散乱在床上的衣物掖掖藏藏的,南可其实全没有听见白雨在向她说什么,她也不关心白雨的屋子是整洁还是混乱,她是在绝望的境地里挣扎了再挣扎才下决心来找白雨的。

  她来找白雨也不是想白雨能帮她什么,她只是觉得白雨是惟一可以信赖的人。心里淌着血的南可啊,就像一个失血过多的人对水的那种自然渴望而渴望见到白雨。那个夜晚,她借着雷鸣和闪电是看清了那个攀爬跌下的人影的。她就是在那一瞬间大脑因惊愕和愤怒而变得一片痴白……

  她把自己反锁在屋里,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她拒绝给母亲开门,那个她一向爱戴和崇敬的母亲现在在她的心里恍如陌路中人。母亲在门外把嗓子都哭哑了,她也漠不关心,她甚至不在乎母亲在那一刻和以后的所有时日里的任何遭际。一个至亲的人就像是被心底里扑不灭的愤怒的大火顷刻间烧成灰烬了。灰飞烟灭之后,她感到生命已成为一具空壳,仅剩下被烧痛的神经的骨架在静默中颤栗着……

  白雨一点也不知南可生命里发生的这些事,他只觉得多日不见,南可变得有些怪异,而他在懵懂和尴尬的境地里只想到水房用凉水冲一把脸把困顿和懒散一起冲走。他客气地让南可坐在刚收拾整洁的床上就端起脸盆去水房了,南可就是在白雨去水房洗脸的这个空档无意间发现墙上斜挂着的那把六四式手枪,与死亡相关的念头只在这一刹那就形成了,她脸上不知为什么露出了比死亡还要可怕的微笑,那微笑里暗含着这样一些意思:我为什么要来找白雨?因为他手里有枪。那把枪可以帮助我解脱所有的不幸和苦恼。枪,在她来找白雨前只是一个潜在的意识,像天空中难以捉摸的云彩,无形胜有形地压迫着她。现在,她不管不顾地从墙上取下那把枪,她不懂得枪械原理,但她在看电影的时候知道要拉一下枪栓儿,她还在书上看过和学过,她只要抠动扳机,她的一切苦恼就全部解脱了。她一味地沉在解脱的快乐中,那时白雨已从水房端着脸盆心情平静、没有任何预见地往自己宿舍走……

  沈力那时看白雨走的时间不短了,就说,白雨这小子果然睡过去了。我去把他敲起来。沈力就从办公楼溜溜达达地来到白雨住的这幢小楼。他一边走一边自得其乐地吹着“铃儿响叮当”的口哨,楼道里静清清的。沈力的口哨便越发地显出楼里的静和口哨的醒耳。他快走到白雨的门口时,就看见白雨端着脸盆从水房里出来,他停止了吹口哨,向着相向而来的白雨说:“头儿,我还以为你被美人扯住后腿了呢,几点了你还不回办公室!”

  白雨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又指了指屋子里。

  沈力并没明白白雨的意思,他以为白雨故弄玄虚更紧走了几步,一推门,白雨听见了屋里传来的枪膛里发出的闷响……

  南可将枪抵在心脏上扣动了扳机……

  白雨冲到门口看见屋里的一切,一下子就傻到那里了。

  沈力看到躺倒在血泊里的南可,一心只想着赶紧送医院去抢救,随手就把南可手里的枪给拨开扔到了一边,他感到那枪膛还是烫热烫热的……

  其实南可是搞医的,她知道心脏的准确位置,那一枪正中心脏,所以南可根本是没救的。沈力事后才知道自己给白雨帮了天大的倒忙。他不该把南可手里的枪给拨拉掉,这使得白雨在这件很糟的事情上糟上加糟。

  首先,南可是死在白雨的屋子里,握在南可手里的枪又被沈力给划落掉了,现场也已弄乱。沈力越是强调枪确是南可自己开的且枪就在南可的手里这一细节,越令人感到沈力是在帮白雨开脱和掩盖。社会上有传言说兴许是白雨将南可打死伪造了现场把枪放到了南可的手里呢。虽有沈力作证可沈力是白雨的手下说不定两个人定了攻守同盟呢!而南可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有待于进一步的调查和法医鉴定。

  自南可死的那天起,白雨就被隔离审查了。

  白雨想不通南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56

  女人最大的快乐和幸福或许就是全身心地建构一个家。幻想一片爱情,苦心经营一场婚姻。女人对于自己的幸福又常常像盲人摸象,这幸福往往是不确定的,片面的,局部的,有时甚至是虚幻的。然而这又是女人抱定一生的东西。女人一旦抱定便以为是终生拥有。这拥有之中恰恰又是含着极端的自私的。所以女人又往往会在丧失的痛楚中完全地淹灭了自我。

  南可的母亲像一条鱼一般身处在一条干涸的河中。对于南可的母亲来说,她存活于南浩江的河流里,她失去了南浩江就像是失去了河中所有的水。此后,对任何经由她的水,她都有可能对人家怀着感恩戴德的情意。郑英杰就是这样一片水。她和郑英杰,他们是互相为对方保有秘密的人。她不知该怎样面对南浩江扔给她的这一团黑暗的世界。这个世界空洞、虚无、冷漠,不可收拾。是郑英杰悄悄来找她,替她收拾残局。当他让她咬定南是死于“家族精神病史”时,虽然这样说郑英杰也是为了保全自己,但同时不也使她和南可免于被无休无止的调查和纠缠吗?同时为死去的和活着的人都保有了一分面子。她在那个时候对他就心怀了感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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