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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濒死之绿(未完)-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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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类从小到大应有尽有,最大型的叫做超级萨尔斯的索伊德,一般人的零用钱根本买不起。我曾经在朋友家看到一边发出马达声,一边慢慢地走路的超级萨尔斯。但是这样的生活已经完全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
 
之前亲近的同学们好像刻意疏远我,或许大家心中都有种模糊的感觉‘‘‘‘‘并不是认为我真的心存恶意,只是开始把我当成拖累全班的问题孩子看待,只是想跟我拉开一点距离把 ? 但是这样就已经代表一切都不一样了。我拼命地想做好,但是大家都觉得那是枉然的。没有人明确地说起来,但是从他们的视线当中就知道了。开始上课前一再检视笔记,确认今有有没有忘记带东西,期待老师找不到可以挑剔的事情。看到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忙东忙东,大家都一再提醒我:「今天可别再出错了。」

大家在教室里跟朋友打打闹闹,互相丢掷橡皮擦,用在走廊上也听得到的声音交谈。没有人找我讲话,我只能坐在桌子对面,努力地预习著功课,这个时侯小绿会出现在我的桌子旁边。我将看著笔记的视线往旁边一移,就看到小绿蹲在那,用缺了一只耳朵也没有头发的绿色脸孔仰望著我,忘时他的眼睛呈现不可思议的色彩,让我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呆呆地望著在四周跑来跑去的同学,心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根本不认识像小绿这样的小孩子。
 
学校里没有人愿意跟我说话,但是在家里还是过正常的生活。要是把学校发生的事情告诉妈妈,一定会让她很伤心,我绝对不想让她难过。
 
上小学之前,我曾经发生过车祸。有一辆卡车直接撞上我们家那辆停在路旁的车子。而我当时就在车子里,爸爸妈妈自行下了车把我独自留在那里,所以他们没有遭到意外。那次车祸我伤得非常严重,身上虽然留下了伤痕,却几乎不记得当时的经过,只有住院时吃了大量的药,以及打了无数的针,所以在手臂上留下许多针孔痕迹的事情,勉强还能留在记忆中,其次,就是妈妈在全身被包上绷带的我旁边哭著的模糊印象了。
 
「在那场大车祸当中还能活下来,你简直是一个充满奇迹的孩子。」 妈妈时而会这样说。我觉得不能再妈妈为我担心了,所以每当她问起学校的生活,我只好编故事给她听。
 
「今天老师夸赞我画图画我很好。」 吃晚饭时我这样说。妈妈露出欣喜的表情,好像有人称赞我,妈妈就会感到很骄傲。
 
「真庆幸有那麼好的羽田老师教导你。」
 
我用满脸笑容来赞同妈妈,但心中有某种感情蠢蠢欲动著。妈妈要是知道我被羽田老师讨厌会多难过啊 ? 每次想到这件事都好想逃离现场,躲进自己房间里面。欺骗妈妈的罪恶感不断地袭上心头,却什麼都不能说,我和家人共进晚餐时,必须顶著和以前一样什麼事都没有发生的表情。
 
有时候不小心想起羽田老师的脸孔,都快喘不过,差一点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全身冒著冷汗地赶快闭上嘴,巴尽管食物会因心情变成如同橡胶一般地恶心无味。但由於不能让家人发现状况不对,我还是必须死命地将东西吞下去。
 
甚至在家看电视或是漫画时,也会突然产生一种随时被老师监视著的错觉而心生恐惧。手脚便开始不停颤抖,极力忍耐著那股莫名的恐惧感的模样。
 
姊姊看著我,狐疑地问道:「你怎麼了 ?」
 
我赶紧停下颤抖的身体,换上一张笑脸说:「没什麼啦。」
 
绝对不能告诉家人自己在学校里遭到排挤。我跟姊姊的感情并不是那麼亲密,但是她跟我说话的感觉跟教室里的同学不一样,可以让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老是出错惹人生气的孩子。当她问我时那份温暖的感觉窜过我的身体,温柔得让我差点掉下眼泪。
 
每当产生这种感觉时我都会暗自下定决心,要把学校发生的事情当成秘密,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2

老师对我感到不满多少也是因为我比大家差劲的原因,譬如我太胖跑的不够快、足球踢的不好,生性胆小,不敢在上课中举手发言之类的。功课虽然在中等以上,却不是构成受欢迎的要素。数学课时老师一如往常指名我来解题,老师的内心深处好像只要让我解不开问题感到难为情就好了。事实上,他指派给我的问题都很难,但因为那一次的前天有彻底做了预习,我顺利地解出答案。
 
「正雄今天自以为脑袋比别人都聪明。」老师开玩笑似地说。班上的同学则因为老师揶揄的表情而捧腹大笑。
 
原本在我心中因解开高难度问题的成就感,顿时变得微不足道。即使在课业上表现得不错,也没有人会为我感到高兴。漫画中的主角通常会是个功课不好,而在运动方面是一个万能而精力充沛的男孩子。一个班级里面能够成为中心人物并不是会念书的孩子,而是擅长取悦大家或者具有领导能力的人。之前教过我老师们真正喜欢的也不是只会念书,对其他事情却一筹莫展的孩子,而是虽然在课业上有些问题,但总是表现得精神奕奕且活活泼泼的孩子。
 
以前我喜欢班上的每一个同学,即使是上体育课时骗人说我拐到他脚的桥本也会跟我玩,我还曾经去过他家玩电动。他是个好人,而且我能够体谅他在体育课时说谎的心情。任何人受到众人的期待却不能满足大家时,一定都会把责任推给别人以彰显自己的无辜。所以桥本在情急之下才会那样说。班上的其他同学虽然都不跟我说话,但是其实他们都是好人。
 
二宫也鲜少跟我讲话了,那应该不是真心采取的行动,因为其他人都对我避之惟恐不及,四周的状况使得她不得不这样做。她若一个人跟我亲近,就会被班上的人孤立,所以才必须跟我保持距离。二宫本来是一个体贴的女孩子,去年我一个人被强迫去打扫兔房时,她还因为看不过去而主动来帮我。
 
大家其实都不是坏人,所以就算拒我於千里之外,也无法令我憎恨他们。老师为什麼不断地找我麻烦呢? 一开始我单纯地以为他讨厌我,可是念过历史之后,我发现了另一个理由…江户时代,农民的生活很辛苦,大家都累积了非常多的不满。当这种不满的情绪爆发时,农民们就会武装起来攻击领主的屋舍。而日本有一种人被称为「贱民」或者「非人」。他们的身份地位比士农工商还要低阶,不能享有各种权,利被强迫在具有差别待遇的环境当中生存。
 
当权者藉著制造「贱民」、「非人」这种身份地位比农民还要低的阶层,促使农民转移对他们的不满,向下发泄情绪。或者让农民藉著这种地位比自己还要低的人们来获取安心感。也就是说,「贱民」或者「非人」是当权者为了支配民众而特别制造出来的身份。
 
上课时听到这种说法时,我内心非常地惶恐,思量这些必须靠制造规则以拭去心中不安的人,以及无法消除内心不满的人的心态。世界怎麼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人们活著却对各种事情感到恐惧,怀抱不安,企图守护自己。为了让忐忑不安的感情获得舒缓,人们刻意地把某个人塑造成被嘲笑的人。
 
我想我是这间教室里的低层阶级。将大家的不满都朝向我,老师就不会有受到班上同学批判的情况,也可以维持他个人的声誉。

会让老师不悦的对象总是我,班上的同学可以不用担心被老师骂到哭出来。因为有一个比不上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笑小孩,所以他们的自尊都不会受到伤害。虽然大家都没有明明确地说出口,但是他们一致了解到我是班上身份最低微的人。
 
老师在上社会课时,一边告诉大家我在前面提到的历史内容,一边指责差别待遇是麼地不应该。听课的同学们看著教科书上写著低层阶级的人们所过的残酷生活,脸上都带著严肃认真的表情。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心情变得好难过,手不能抑制的颤抖著,几乎没法呼吸,回神时发现小绿就站在旁边。小绿的存在对我来说已是理所当然,所以不会感到特别惊讶。他把脸凑了过来,满是伤痕的绿脸就近在眼前,穿了几层线绳的上下嘴唇没办法张开,些微的空隙让口中的黑暗看起来像个洞窟,呻吟声从里面发了出来。他发的声音不具任何意义,是一种痛苦挣扎的叫声。一只眼睛充满了悲哀的感情,看著坐在椅子上思索自己的存在的我,实际上不存在的他哭泣著,此时我终於冷静地理解到小绿是我的幻觉这件事。
 
大家似乎理所当然认为我是最低阶层的人。上体育课之前,身为体育小组的我必须负责把垫子抬出来。
 
「正雄,你去搬。」
 
体育小组除了我之外还有四个人,但是大家都认为只有我该去做事,他们只在一旁嬉戏。於是我一个人孤单地拿出上课的道具。我必须用拖的才能移动沉重的垫子,费了好长的时间,因此体育课都要开始了,我还是没把道具都准备好。
 
「笨蛋! 动作快点啦,又要被骂了啦!」同样担任体育小组的杉本看到我还没有将垫子准备好,又气又急地说。
 
其实就算没有准备好,大家也不担心会挨骂。因为老师怒吼的对象一定只针对我,大家都为自己能免於责骂一事感到安心。而且再度理解到佐佐木正雄是一个什麼事都做不好的笨小孩。
 
我不喜欢自己目前所处的状况。每当妈妈问起在学校里的事情,我只能想像一些愉快的事情,编一些谎言让她安心,这也让我觉得很难过。所以,某天我在一楼的走廊上叫住了羽田老师。当时是课程都已结束的傍晚,其他学生都回家了。找老师讲话真的让我很害怕,可是不这样做不行。
 
「老师‘‘‘‘‘」我从老师背后叫住他。
 
高大细长的身体看起来就像要顶住走廊的天花板。老师回过头之前的那一段好漫长,我极力忍住想逃命的恐惧感。老师停下脚步慢慢地往后转,确定声音的来源就是我。
 
「搞什麼? 原来是正雄啊?」老师以开朗的声音说道,脸上盈盈地笑著。
 
一年级的小朋友们背著书包,对女老师打招呼走过我跟羽田老师身边,脸上的笑容澄净如蔚蓝明亮的天空。看书包就知道他们都是一年级的小朋友,才刚买两个月左右的书包,形状还像箱子一样方正。当一年级的小朋友们急促的脚步声远去之后,四周突然变得好安静。双手拿著一叠纸的女老师也走进教职员办公室了。只剩傍晚柔和的阳光和蒙上阴影的窗框留在走廊上。人渐渐变得稀少的寂寥校园,今天也如同往常笼罩著冷冷的气息。

看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羽田老师原本眯成细细的眼睛恢复了常态,嘴角仍然浮著笑意,视线却宛如观察著昆虫似地在我整个人身上游移,我有一种被针刺穿的感觉。
 
「我有话想跟老师说‘‘‘‘‘」
 
「现在? 在这里?」老师问道。
 
我点点头。一开始还不知道该何说起比较好‘‘‘‘‘‘心中存著某种疑惑,最后鼓起勇气试著把自己的感觉告诉老师。
 
「我觉得只有我老是惹老师生气‘‘‘‘‘‘」
 
然后把每天几乎痛苦得让我难以忍受的感觉告诉老师。我希望获得跟大家一样的待遇,不奢求老师绝对不能生气,希望老师只在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的时候才发怒。实在没办法当著老师的面把之前想到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虽然有点支支吾吾的,但大致上还是将想说的话都说出来。羽田老师摆出一副认真听我说话的样子,好几次甚至附和我的话,就像学生找老师商量时仔细聆听的态势。当我说完话时老师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悲壮的表情。羽田老师微微将身体蹲低,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也就是说,正雄是希望我不只是骂你,要连大家一起骂?」
 
一开始我搞不懂老师的意思。当我理解他话中的意思时,心中一盏希望之灯就像被关掉了开关,瞬间封闭於绝望的黑暗当中。
 
「你认为只有你惹老师生气是不公平的事情?」
 
不是的‘‘‘‘‘‘我摇著头快哭出来,很想甩开老师放在我肩膀上的手逃开,但是他的心指头不让我逃跑似的深深地陷进我的肩头,我害怕自己的骨头可能被他压碎了,惊恐地抬头看著老师的脸。羽田老师一脸无辜,一副正在温柔地开导我的表情。老师看看周围的走廊没有其他人,便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走进不远处的物理教室。不祥的预感让我不想跟著进去,但是老师却强迫我走进去。物理教室里没有人,只有傍晚的落日余晖。教室里整齐地摆放了几张安装有瓦斯燃烧器的桌子,墙上挂著一些优秀学生於去年暑假所拍摄的照片 … 那是蝉从蛹羽化蜕变的瞬间。
 
老师走进教室立刻锁上了门。封闭的物理教室连细微的声音都听得见,鞋子摩擦地毯发出宛如小鸟啼叫声音传进耳里。站在物理教室的雪中央以为老师又要骂我,两腿不停地发抖。可以又觉得被老师发现我心中的恐惧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於是整张脸都涨红了。
 
「正雄认为只要自己没事,其他人被骂都无所谓。你真是一个自私得只想到自己的坏孩子。」老师站在我的正前方,像开导小孩子了解大道理似地说。我战战兢兢地看著站在眼前的老师。突然,他的语气变得有点粗暴:「说『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之前温柔的语气顿时消失无踪,我觉得自己的脸颊被打了一巴掌。瞬间吓得缩起了脖子,不由自主地覆诵著老师的话:「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其实这不是我真正的意思,但是物理教室中只有我跟老师,我因为害怕也只能依言行事。

「老师不是因为讨厌正雄才生气的。都是因为你脑筋太笨老是出错,所以我才生气的。」老师很遗憾似的说著。
 
「是。」我只能这样回应。
 
「我没有看过像你这麼乖戾的学生,所以有点惊讶,也许有时候是骂得太过份了,可是一切其实都是为了你好。」
 
老师再度将手搁在我的肩膀上。这一次他两手紧紧地抓住我,宛如告诉我别想逃。老师瞪大眼睛看著我,一张大脸凑到我的眼前来,我无法将视线中移开。脑海中浮起一个明显的影像,只要我稍微一动,就会被狠狠地痛揍一顿‘‘‘‘‘‘所以我连动都不敢动。
 
「说『我是个坏孩子』。」老师说。
 
「我是个坏孩子‘‘‘‘‘‘」
 
「再一次!」
 
我不断不断重复眨低自己的话,不这麼做会让老师不高兴,害怕老师发怒的我只要能让他心情好转,什麼事情都愿意做。老师是个大人,身体庞大,力道又强。物理室中‘‘‘‘‘‘眼前俯视著我的羽田老师是绝对的强者。「我是坏孩子。」覆诵了一阵子之后,还必须告诉自己不同的话。「我比大家都差。」「我跟蛞蝓是一样的。」 「我的头脑比蚯蚓还差,我是猪‘‘‘‘‘‘是猪‘‘‘‘‘」 「我的地位比大家都低下,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我是一个大笨蛋,不如死掉算了。」 」我个性阴郁,运动又差,所以交不到朋友。」「总之,我就是差劲,所以今后我也没办法像大家那样活著。」 我在老师的命令下覆诵这些话各二十遍。
 
反覆做发音练习似地说完这些话之后,我的脑子深深地产生自己比其他人都差劲的想法,开始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孩子。我的脑袋整个都麻痹了,觉得老师骂我是应该的。联想起自己之前为了想得到「吓人巧克力」,还会从妈妈的皮包里偷钱,真是一个坏孩子。只因为我也想要拥有朋友的宝贵吓人贴纸,拥有大家没有的贴纸,就可以让朋友对我别眼相待。为了享受这种优越感,我从妈妈一直放在厨房椅子上的手提包里,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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