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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濒死之绿(未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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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没有的贴纸,就可以让朋友对我别眼相待。为了享受这种优越感,我从妈妈一直放在厨房椅子上的手提包里,拿出皮包偷了钱。也许妈妈早就发现了,她是不是了解一切后还选择原谅我?我真是一个可耻又邪恶的坏孩子啊!
 
我开始不知不觉这样认为,心中充满了自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正常生活的罪恶感。大家对我避之惟恐不及是正常的。老师要我持续覆诵这些话,然后他走出了物理教室。只剩我一个人了‘‘‘‘‘却依然感到老师监视的眼神,於是乖乖地不停地念著那些句子。不知道这样子持续多久,太阳渐渐西沉,没有开灯的物理教室开始笼罩暮色,我一个人站在教室中央,有种自己是这个世界唯一生物的感觉。小学的校园在学生回家之后就像一只屏住气息的巨大生物。我站在里头不断说著眨低自己的话。都没有发现到自己流泪。

3

自从发生物理教室事件之后,每件事对我来说好像都变轻松不少。就像伤口上方长出了一层薄薄的皮肤让疼痛感获得缓和。不管老师再怎麼责骂,出错遭到嘲笑,也不会像以前产生一种绝望到无法呼吸的困惑感。这并不是因为我的心变得坚强,不再在意周遭视线的关系。只是告诉自己本来就一无是处,不能做好任何事情的人,会被责骂兴嘲笑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变得跟刚开厶叿样不愿意多想什麼,我的心已经枯化成风一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灰尘。
 
午餐时间,当大家大致用完餐时,供餐小组会走到教室前面提醒大家要说:「吃饱了,谢谢。」
 
大家配合供餐小组的提醒,说了道谢之后,教室中纷纷响起众人起身,开始整理餐具的声响。
 
「正雄,能不能连我的一起整理?」木内对我说。他的座位在我前面,我们同一组。吃午餐时,每一组人都会移动桌子形成团体一起用餐。
 
「好啊。」我顺口回了一声,於是同组的佐伯同学和橘同学也说:「我的也拜托你了。」二话不说就将餐具推给了我。二宫见状,也将餐具递给了我。不可思议的是我并没有生气,应该是已经习惯大家都把事情推给我做。
 
不过心中的恐惧并没有因此消失,反而更加扩大,尤其害怕老师或班上同学的目光,我总觉得大家随时都在监看我。我心里明白课堂之间休息时间,大家都无视我的存在和好朋友聊天嬉戏。可是不知道为什麼,总是无抑制自己去怀疑大家监视的行为。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浑身冒著汗水。不论再怎麼用力呼吸都觉得胸口发闷,好像要窒息似的。闭上眼睛就浮起大家正看著我,注意我一举一动的景象。随时随地无意识地搜寻著羽田老师的身影,一颗心忐忑不安极度地畏缩。声音也令我害怕,只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就担心自己做错事又要被骂了。虽然我现在认为自己会犯错是理所当然的,但仍然会在心中瓦留羞辱感。每次有人叫我的名字,就惊吓得心脏几乎要停止,害怕自己犯了致命性的错误。渐渐地,不只在学校的时候,连家中家人叫我的名字也有令我产生同样的感觉了。
 
「正雄!」
 
我在二楼的房间里预习明天的功话时,楼下传来妈妈的声迫,可是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却觉得听到羽田老师逼迫我站在教室的正中央,让我答不出问题默默地忍著同学们的讪笑。那一瞬间,我分不清楚自己所在的场所,自己不是在紧闭著窗户和窗帘的房间里,而是置身於充满了众人嘲笑声的教室中,我将手肘撑在桌上用手掌用力地捂住耳朵。这种情况只有家人在场时才能停止,因为当我和姊姊或小野讲话时,很不可思议的能从恐惧感中获得解放。感觉自己在学校里没有任何价值的生活只是一场梦罢了。学校和家对我来说是截然不同的世界。每天在前往学校的路上像跨越了决定性的界线。拖曳车的大轮子表面有V字形的突起,附著在突起身之间的泥土直接辗在两旁尽是稻田的路上。那条通往学校的路,一定在某个地方存在著让我变得没有存在价值的扭曲空间吧。
 
我在教室里的存在价值已然定位,不是班上的学生,反而像垃圾桶一样,丢进里面的不是普通垃圾,而已一些无形东西。这些东西是每一间教室里面必定会有的,老师或学生的不满,必须丢给某个人当作惩罚。羽田老师的行为俨然表明,都是因为我一个人的缘故,他才必须把功课分发下来给大家,而班上的同学则把本来对老师的不满一股脑地投掷给我。

班上的同学吵闹,老师便责骂不发一语坐在椅子上的我,他怪罪於「我不专心」才变得如此吵闹,而我的惨状让大家立刻安静下来。老师是不是把对大家的不满都投射到我身上来了?只要对我怒吼,就可以不用直接责骂其他人,却让大家惊觉必须立刻关上话匣子。同学们可能会有「发生什麼事了」或「再吵下去我也会落得如此下场」的心态,教室便得以在上课时保持安静。大家心中对老师不会有任何不满,不满只可能存在於我心中。然而物理教室的事件之后,我心中的不满变得很稀薄,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无助地接受一切。
 
我想我的感情已经死了‘‘‘‘‘‘却还是经常害怕著某些事情,毕竟只要一想到那些事情,很难像人偶一样什麼都不想呢? 大家都拿我当他们出错的藉口。举例来说,当有人没有做作业时,就会说:「我想跟正雄一起想答案,可是正雄老是一直贪玩‘‘‘‘‘‘‘」这种从来没发生过的事情来推卸责任。
 
「原来如此,那就没办法了。」羽田老师开玩笑似地说,原谅了那个学生。老师根本不在乎那个学生到底有没有交作业,重要的是如何找机会来骂我。因此大家没有交作业的藉口,正好成了老师最期望听到的话。
 
「正雄,为什麼不做作业,老是想玩?」羽田老师双手抱胸,以看著打翻食物的幼稚园小朋友似的眼神俯视著我。
 
大家已经发现老师喜欢玩这种游戏,所以都带著兴奋的表情等著看好戏,没有人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这简直像是一种世界的法则,这样的法则使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找其他班级的老师告状。因为这不是什麼值得悲伤的事情,就跟班上决定各小组负责人员一样,是班上特有的规则,我只是恰好负担起这种工作。也就是说,我是一个平衡者。为了保持班级生态平衡而存在‘‘‘‘‘‘像牺牲品一样的人。
 
我的地位比大家低,大家不跟我说话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我发怒也是本来就该如此的。大家都有「有一个比自己更无可救药的差劲孩子存在」的意识,因此五年级教室才得以顺利运转,不会发生任何让人不满的事情。这种循环就是存在於这个教室当中世界法则,也是只存在於学校当中的秘密。羽田老师并没有将这件事写在「五年级生时报」上,甚至没让人嗅出任何奇怪的气氛。他只在报纸上写著最迎五年级中流行的游戏,还有终於为班上所饲养的金鱼取了名字之类的消息。
 
看著报纸的妈妈对我说:「好活泼的班级啊。应该不会发生欺凌之类的事情吧。」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骗妈妈说上数学课时,我因为解开了大家都解不开的问题而获得老师的赞赏。
 
其实根本不可能有这种事情,只是希望妈妈听了能感到高兴,不要发现我在学校过的是什麼样的生活而已。有时侯也会感到不安,万一在学校发生的事情被家人知道的话会怎麼样?譬如朋友们把事情告诉他们的父母,这些话也许就会传进妈妈耳中。知道在学校的我其实是一个什麼都做不好的笨小孩,她一定会很难过吧?我好害怕有这麼一天。每次看到妈妈讲电话就一直担心,可能是有人把事情告诉妈妈。当我从妈妈的表情知道没事时才能够获得救赎。这样的担忧让我无法安安心心地过日子。

营养午餐之后的午休时间是最长的一段休息时间。这段时间我们班上的男孩子都会聚集在一起玩「足球棒球」。我虽然遵守著羽田老师创造出来的世界法则,却还是可以加入游戏的行列。我本来就没有很会玩,经常出错遭到大家的讪笑。
 
当我朝投手滚过来的足球用力踢时,不是踢空了,就是踢不远。队友跟担任守备的对方都看得清清楚楚,让我既害怕又难为情。每次被判出局就觉得好忧郁。
 
「有什麼办法呢? 谁叫他是正雄呢。」遇到满叠有得分的机会时,见我被判出局,大家就会这样安慰激动彼此。
 
「对不起‘‘‘‘‘‘」我率直地道歉,大家都会表现出慈悲的表情。没有人生我的气,获得原谅让心情从恐惧变成了安心。
 
「当我们红队守备时,我被分派去守右外野。不过在那边守备的不只我一个,我经常没办法挡住飞过来的球,所以同队的朋友会紧跟我身边。
 
「有什麼办法呢? 正雄可别碍事哦。」朋友这样说著。我只要往后退,站在那边就可以了。即使有球飞过来他也会处理。虽然从害怕失败的不安中获得解脱,但是这种时侯让人觉得好孤独。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在玩「足球棒球」。我像个被丢弃的空罐子一样,孤伶伶地站在运动场上。在我眼前热烈展开的游戏,和呆立在场上的我之间被拉出了一条线,隔著一道像玻璃一样的透明障壁。
 
小绿从我眼前消失了。以前总是随时出现在视野当中让我感到不安,现在却不知不觉消失了。他本来就是我创造出来的幻觉,;总不可能搬家到其他地方吧? 可是却突然不见了,理由何在呢?
 
想起以前他频繁出现的时侯,总是用没有被强力胶固定的那只眼睛定定地看著我。为我感到悲哀的只有小绿一个人。当我感到受到屈辱时,明显地表现出近乎疯狂的愤怒不是教室里的朋友‘‘‘‘‘而是他。小绿的消失是因为我内心的愤怒和悲哀感情日渐淡薄吗?或者是与融入老师创造出来的法则,变成一个没有感的零件有关系呢?我随时随地确认羽田老师的所在位置,然而有时候也会搜寻著小绿的身影。可是他已经消失无踪了,我始终都没有见到绿色的脸和穿著束缚衣的上半身。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好像心中某个重要的部分似乎遭到破坏了。不过,我心中祈祷著只要小绿的失踪,不是要发生恐怖事情的徵兆就好了。


第三章

1

七月的教室渐渐变得闷热,外头的蝉呜声不绝於耳,偶尔会有秋蝉在窗边呜叫,这个时候学生都会被近距离的巨大蝉呜声吓一跳。

之前体育课一直都在运动场或体育馆进行,我对那些陆上运动项目都不擅长。因此体育课时老是出糗。今天在游泳池上体育课,自己应该可以不会再做出难为情的事情了。从小学二年级开始,我到游泳学校上课长达一年时间,练就不错的泳技。所有的运动项目中,只有游泳是我唯一的长项。尤其是仰泳,班上只有我能游五十公尺左右。因此,开始改成游泳课的体育课让我心中产生窃喜的感觉。

第一堂的游泳课。老师一再提醒,没有做充分的热身运动就跳进泳池会导致心脏麻痹。做完准备操之后,我们到冲水间将身体淋湿,蹲在泳池旁将水洒在手脚和胸口上,然后终於能跳进泳池里了。泳池边被炙热的太阳晒得烫脚,我们都觉得身体几乎要变成火团,脑袋热得什麼都没办法想。即使没有任何动作,全身汗珠依然直冒,汗珠愈变愈大和别的汗珠混合在一起,一道道汗水这样令人难耐的状况,在泡进泳池中后,才有一种获得解救的感觉。

脚尖先伸入水中,缓缓地让腰和胸口泡进水池,直到冰冷的水包覆全身,一开始甚至会有点冷的感觉,然而不到一分钟,水温就开始让人觉得好舒服。羽田老师让我们在水里自由嬉戏十分钟左右,随即吹笛子要我们上岸。羽田老师穿著泳赛用的泳衣,身上罩著一件T恤。

首先我们要游二十五公尺。泳池一其有七个水道,每四、五个人共用一条水道。因为不能从岸上猛然地跳进水中,於是我们以站在水中,往池中墙上一踢,作为游泳的开始。

羽田老师一直看著我‘‘‘‘‘他与我的状况在七月之后丝毫没有改善。仍然老是有一道期待看见我失败的视线,让我忐忑不安地度过一分一秒。说实在,我并没有习惯这种感觉。可是会放弃挣扎的心情并告诉自己出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因此轻松不少。然而不管是发表言论,或者有人跟我说话的瞬间,那种窒息般的紧张感始终没能消除。

心中依然暗自期待著,当我在老师面前游泳时,他会往好的方向改变。老师发现我的泳技不比人差,也许会重新评估我的价值。不可能会因此而喜欢我,但是也许可以改变他的看法,不再认为我是一无是处的孩子。小学泳池的长度刚好二十五公尺。我以自由式碰触到另一侧的墙壁游完时,回头看见老师脸上带著意外的表情。老师一定认为我在体育课没有任何项目足以跟别人相提并论,游泳应该也不怎麼样把,我的表现却与他的希望背道而驰。我心中有点窃喜。

「正雄似乎很会游泳嘛。」老师上完游泳课,坐在泳池畔突然这样说道:「我不认为会游泳就可以自以为了不起。正雄游完时好像在嘲笑那些游不好的同学,这是不值得鼓励的行为。」

我根本没有在心中嘲笑别人,却没有勇气站起来反驳说老师说谎。只能感到惊慌失措,整个人陷入混乱当中。老师是不会说错话的,也许是我在没注意的情况下,真的做了老师所说的事情。大家斜睨的视线让我好想逃跑,但是我什麼都不敢做。

日照强烈的季节,我在回家的路上,四周都是稻田围绕没有阴凉的地方,就像走在沙漠当中。家里和学校间需要约三十分钟的脚程,汗水把背上的书包和背部接触的部分濡湿成了一个四角形的图案。尤其男孩子的黑色书包更是大量吸收了阳光,使背部好像著了火般灼热。

我很清楚从这里到我家附近住家聚集的距离。那段距离和自己小小的步伐相较之后,我不禁怀著阴郁的心情走在高温的光线当中。脑海中想起很多事情‘‘‘‘‘‘以前总是跟道雄一起放学,鲜少一个人走路回家,然而不知从什麼时候开始,道雄在回家的路上总是和我拉开一段距离。后来我便独自走在上下学的路上,也想起游泳课的事情,一直以为可以高高兴兴地上完体育课,因为对自已的泳技有自信,所以应该不会有小辫子被老师抓到,然而事情并未如愿。我不禁疑惑了起来,真的如老师所言,我嘲笑了游不好的同学吗?尽管我表面上没有做,可是心中是否存在著优越感?朝这样的方面去想,老师的指责是有道理的,可是‘‘‘‘‘我还是无法接受。

七月后半进入暑假。我生存於教室的独特法则实行就要满一个学期了。简直像人偶一样在教室里任老师恣意责骂,有著和大家一样的儿童外形,却只是没有任何权利的人偶。至少家人依然把我当成「人」对待。可是只要穿过校门走进教室,不知不觉就变成一个大家发泄不满情绪的玩偶。一般人是没办法用肉眼看清楚这种变化的,大家不曾拿石头砸我或者围殴我的身体。只是在心中咕噜著「错的人是正雄」 「正雄比我更差」 「正雄应该会代我被骂,没关系的」。

虽然这些声音没办法用耳朵听到,但我知道事实确实是如此。没有人跟我心灵相通的交谈,这事实等於宣称我是最低层的人。

我到底会变成什麼样子啊?在教室里的我有时侯会有那麼一瞬间,所有的感觉变迟钝了。老师或同学们的嘲笑使我被羞耻感吞噬,然而心灵的某个部分却从当时的状况挣脱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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