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第奇匕首-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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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冠军似的。终于,她清醒过来,不至于在等一会儿我们逃跑的时候跌跌撞撞。
当她问及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时,我告诉她什么都别管,只要照我说的做就可
以。第一次,她没有任何争论。
离开房间前,我检查了一下衣橱,贝克特的风衣和帽子有条不紊地挂在里面。
我顺手取下风衣披在吉内身上,然后我们俩把头压得低低地走到门外。我感觉我们
好像还是在一家宾馆里,下了两层扶梯,与几个人擦肩而过,似乎没有人对我们有
任何兴趣。
当我们走上大街时,肾上腺素终于取代了她身体里邪恶药物的作用,她的目光
也不再迷离和恍惚。很快,我们就融入了米兰大街上拥挤的人流中。
“好吧,”吉内大声叫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她回过神来了。“看看我们这是在哪儿,”我说,“能不能走回酒店,还是需
要叫辆出租车? ”
她观察了一下路牌。“离这只有两条街,朝这个方向走。”
我拽着她的胳膊,“我们走。”
“嘿,你等等,我还迷糊着呢。”
“对不起。”我放慢了脚步。
“那些人是谁? ”
“直布罗陀。”我答道。
“‘直布罗陀’? 那是一个势力很大的组织……一个共有基金会。”
午餐的人潮为我们提供了完美的庇护。“它也是某种政府情报组织,”我补充
道,“除非贝克特是个大话王。我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直布罗陀’。
我们怎么能肯定他们不是为克莱尔工作的? 还有他们怎么会跟踪我们到米兰? 泰奇
会不会也在这里? ”
“贝克特是谁? ”吉内跟在我身后,问道。
“他们的头儿。我让他尝了尝我的上钩拳。”
吉内突然停住了脚步,“你殴打了国家情报人员? ”
“我不知道。也许吧。事实上应该是个国际情报人员。”
我一把拉上她,就像拽着一只在中央公园散步的小狗。她一个趔趄,瞪着我。
“顺便说一下,”我补充道,“现在已经没有人用‘殴打’这个词了,太土了。”
“要你管? ”她辩斥道,“政府保护我们不受克莱尔的伤害。政府保护公民。”
“不,他们才不呢。那个混蛋竟然还用药迷倒我。”
“哈哈,谁让你打他的。”
“我也用药迷晕了他。还有莫布莱特和他的手下。”
吉内用一种好像我犯下了弥天大罪的眼神看着我。一辆观光巴士穿过拥挤的车
流鸣着喇叭向我们驶来。
我耸了耸肩,“听着,我刚才说的都是瞎编的,行了吗? ”
我们经过一个挤满了人的水果摊,一个女人在大声叫卖:“西瓜! 樱桃! 香蕉
!”鲜红的樱桃映入了我的眼帘。
在我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突然出现了两个面目狰狞的男子,站在街边,敞着大
衣。
妈的! “对不起了,”我对吉内大声喊道,一把将她推人人群,撞翻了水果摊,
那些水果被搞得漫天飞舞。我对着那两个男人吹了个嘹亮的口哨,另一只手则向他
们挥舞着。
巴士离我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我径直向路中央冲去。司机吓呆了,瞪大了眼
珠,拼尽全力摁着喇叭,猛地踩下了刹车。情急之中我不得不扑倒在地,眼睁睁地
看着轮胎从我耳边擦过,发出刺耳而尖利的摩擦声。幸好,轮胎没有打滑偏离,否
则我的性命堪忧。
我听见人群中传来的尖叫声,随着车子的骤停,叫声也戛然而止。我还躺在车
底,身体上方回响着乘客纷乱的脚步声和惊慌的喊叫声。
我佯装痛苦地呻吟。轮胎摩擦产生的烟雾后面露出一张张惶恐的脸。我搜寻着
那两张狰狞的面孔。我只找到其中一个,但他随即就消失了。我看见他棕色的鞋子
正疾步向车尾跑去。我像是跳霹雳舞的演员一样在车底翻滚前行,然后收腿,一个
侧踢。棕色鞋子停了下来。一只大手撑在了人行道上。接着,我看到了另一只手上
的消音手枪。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又是用尽全力地一踹。
传来了令人满意的鼻骨、牙齿,还有太阳镜碎裂的声音。鲜血从他的鼻子和嘴
中喷涌而出。他那失去知觉的脑袋重重地砸在人行道上,手枪从手中无力地滑落。
我扫视了一下周围,越来越多惊慌的面孔。
第二个人正从水果摊向巴士跑来。他发现了我,冲我一笑,随即消失了。黑色
的鞋子向车尾迅速移动着。我心里惟一所想的就是把第一个人的枪拿来。可正当我
一鼓作气翻身取枪时,潘德尔顿宽大的衣肩被车底的什么东西钩住了。我狂乱地拉
扯着,一下,两下,三下,衣服被撕裂了。
黑皮鞋在车子的后轮处停住了。我伸手拿枪,但有人已经捷足先登。我抬头一
看,又是太阳眼镜。他正咧嘴笑着,消音手枪指着我的头,手指扣在扳机上。太晚
了,一切都完了! 这时,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枕头上。那一
瞬间,我感觉是自己中枪了。咧嘴的笑脸从我眼前消失,重重砸倒在地上。阳光在
鲜血上折射出晃眼的光芒。有人开枪杀了他。
我爬出车底,起身寻找那个射击者,然后看到了吉内。透过人群,我突然注意
到一个头戴太阳帽、穿着大外套的身影正拨开惊惶的人群,跨过散落的水果向她跑
去。
“吉内! ”我大声喊道,“他有枪! ”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身来,恐惧地用手遮着脸。那人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袋,
然后,如同慢动作般,我看到他往吉内手里塞了一样东西,紧接着便消失在慌乱的
人群中。我带着满脑的惊讶,一把拉过她跑开了。
我们发了疯似地跑着,穿过一条又一条蜿蜒曲折的街道,直到我们上气不接下
气,确信没有任何人跟着才停下来。
我俩肩并肩靠在一栋破楼的砖墙上,大汗淋漓。
我瞟了一眼身边的吉内——湿漉漉的头发,起伏的胸膛,真想抱住她狂吻。
吉内抹掉了脸上的汗水,留下了一条红色的痕迹。
“你受伤了吗? ”我气喘吁吁地问道。
“我,我没有。我……这是……”她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手,还舔了舔上面的红
色液体,“樱桃汁! 你竟然把我推倒在水果摊上,你这个混蛋。”
“是的,”我说,长长舒了一口气,“是我干的。”
她皱起了眉头,“请你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
我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只是忍住了没有告诉她我差点被公共
汽车压成肉饼和为了救她险遭枪杀。
“是那个朝我跑来的人向那个要杀你的人开了枪? ”
“一定是他。”
“而你却以为他要杀我?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吓坏了? ”
“我知道。你有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
她摇了摇头,“你觉得会是你的朋友亚奇吗? ”
“我不知道,说不清楚。他往你手里塞了什么? ”
“这个,”吉内说,顺手递给我一张被揉皱了的卡片。
我把卡片展平,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还有一个名字“爵克”。
不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让吉内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爵克? ”她问道,“谁是这
个见鬼的爵克? ”
“我不知道。”
我们挤进了一个电话亭,我拨通了电话。吉内踮着脚紧紧地挨着我听。一个沙
哑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哪位? ”
“爵克? ”我问道。
一阵沉默。
“是亚奇·法里斯的朋友吗? ”
又是沉默,随后他挂断了电话。
吉内和我面面相觑。我再次拨通了电话。
同一个声音,“哪位? ”
“爵克? 呃,我是你的朋友……”
“咔”。电话再次被挂断。我开始感到不耐烦了。吉内也是。
“把电话给我,”她从我手里一把抢过话筒,拨通了电话,还是那个人,“哪
……”
“Ascolti ,。idioto! ”吉内大声喊道,“Qualctlno mi ho dato un bigli~
:ttodo visita col suo nome .Io sono con un ragczzo chiamato Re')! ”
我只能勉强听懂里面的“听着,你这个蠢货”和“雷布”这几个词。
吉内用手捂住听筒,压低声音对我说,“我跟他讲了卡片的事。”
“雷布? ”我听见电话那头的人在问。
“对,”她对着听筒说,“雷布。”
“好莱坞的雷布? ”
“是的。”
“好了,看在上帝的份上,让那个笨蛋听电话吧。”
吉内扬了扬眉毛,把话筒递给了我。
每个人都爱好莱坞。“爵克? ”我问道。
“是的。”
“为什么挂我电话? ”
“规矩。”
“呃。听着,有个男的帮我杀了一个人。离开前将你的名片塞给了我的朋友。”
“杀了一个人,把电话给了这个女孩。我知道了。”他轻佻地说,“那又怎么
样? ”
“是啊。所以我刚才跟你提到亚奇·法里斯而你却两次挂了我的电话。”
“我看过所有你拍的电影。好莱坞的雷布。”
“亚一奇一法一里一斯。”我刻意放慢了语速。
“你这样说话好像想要赢得些什么? ”
“我要挂电话了。”我威胁道。
“我没意见。”
“别这样,爵克。说点什么。”
他停了一下说,“好吧。我的一个熟人告诉我你手头有不少现金,而且你想悄
无声息地离开这个国家。请不要问我这人是谁。”
“那你是搞旅游的? ”
“我有一架‘湾流五号’,我的账户里面还有四万美金的缺口。”爵克说,
“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的名片里面没有这样写,可我能做到。”
“我懂了,”我看着吉内,回答道,“任何地方。”
“差不多,是的。”他自信地答道。
他的回答让我很高兴,“我能不能过几分钟再给你打电话? ”
“可以。”
我们搁下电话。
“你都听见了? ”我问吉内,“你怎么想? 这是个陷阱吗? ”
突然出现了一阵脚步声,把我和吉内都惊出了一身汗。原来是个围着条脏兮兮
的围裙的老人从路边的商店里出来倒垃圾。
我盯着吉内的眼睛,“我觉得,在公共汽车边的那两个家伙一定是泰奇的手下。
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盯上了我们。那个救了我并给你卡片的人一定是亚奇派
来的。我们现在很危险,而且我们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武器了。但是除非有人能撬开
酒店的保险柜,列奥纳多的两页笔记仍然还在我们手上,等着你去翻译。而且我相
信我俩是惟一拥有‘真理之圈’的人。”
“对,但是,不管列奥纳多笔记上说什么,我还是不理解那些圆圈的意思。它
们看起来就像是特殊的图形设计。我觉得我们至少要用……”
“噢! ”我惊呼道,一个强烈的念头突然击中我的大脑。梦娜·金斯基! 昨晚
在宾馆里和吉内讨论“真理之圈”时我脑子里就曾闪过一个朦胧的印象,但我不能
够很确定。现在终于明白了。形式,图形设计。梦娜·金斯基! 对了! “你刚才说
的,”我激动地告诉吉内,“图形设计……‘真理之圈’是图形设计。我们现在需
要的是一个电脑图形专家。”
“必须得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对。”
“谁? ”
“梦娜·金斯基。”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这太奇妙了……
梦娜……亲爱的老梦娜。”
“亲爱的一老一梦娜? ”吉内满脸迷惑地问道。
“我来给爵克打电话,跟他预定一下。”
“我们要雇用爵克? ”
“和他的飞机,”我补充道,一提到飞行我的胃就感到一丝不适。
“虽然我也不想,但是我们必须要飞上天。”
“你有四万美金? ”
“是的,我有。”
“你身上带看? ”
“是啊。”
“哇呜,那好吧,我们要去哪里? ”
“加利福尼亚。”我拿起了电话。
吉内又凑到我身边,一脸的紧张,“‘直布罗陀,怎么办? ”
“这是另一个我们要离开这里的绝妙理由。”我说,“贝克特和他的一帮人马
一醒过来就会尾随而至,而且绝对比我们想象的要来得更快。”
我突然意识到我俩的身体靠得有多近,她身上麝香的味道诱惑着我。可现在我
所需要的是清醒的头脑而不是神魂颠倒。
“但他们也许是好人。”吉内辩解道。
“什么? ”我猛然清醒,“我们不是早就讨论过了吗? ”
更多的警铃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朝着巴士的方向聚拢。
“我要拨电话了,”我对她说道,“我要订直达洛杉矶的飞机。不管是一个人
还是两个人价钱都一样。”
吉内朝着我的肩膀拍了一巴掌。爵克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哪位? ”
他告诉我们一小时后在利奈机场他的私人停机库里见面。两个人,一共四万美
金。
吉内和我一路回到四季酒店,替换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被莫布莱特搜查过的
行李。不出我所料,我藏钥匙的小把戏非常奏效。这要感谢上帝还有我的高中物理
老师。我从保险柜里取回了列奥纳多的笔记和其他东西后,我们离开了酒店。
爵克已经在约定的地点等候我们了。他留着两撇八字胡,皮肤黝黑,肌肉发达,
头戴镜面飞行太阳镜,身着阿玛尼的飞行服。
我把名片亮给他看,他瞥了一眼后递还给我。我说:“和我说说这个写卡片的
人吧。”
爵克恣意地笑着,露出一颗金色的犬牙。“放轻松点,”他安慰道,“有句老
话叫人人都能保守一个秘密,只是他们交托秘密的人不能。但是对我来说只有前半
句管用。所以你不要问是谁给了她卡片,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你们去了哪里。好了,
给我看看现金,我可是个大忙人啊。”
我把折叠好的一沓钱递给了爵克。他数完后告诉我,他已经伪造了飞行记录,
飞机加满了油,上面还储备了很多食物和水,我们可以高枕无忧了。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开始颤抖,我把手插到了口袋里,随着爵克和吉内一起上
了飞机。在祝我俩旅途愉快后,他走进驾驶舱,关上了舱门。我们把自己结结实实
地绑在了豪华的真皮座椅上。不到五分钟我们就已经在天上了。从第六分钟起,吉
内便开始用她的目光审视我身上的每个部位。
“你在干吗啊,在口袋里练拳击? ”她关切地道,“你冷吗? ”
“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开始翻译了? 难道你在飞机上也会吐? ”
她跷起了二郎腿,默不作声。
“呃,”我坦白道,“我不喜欢坐飞机,仅此而已。”
“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啊? ”
“吉内,”我请求道,“如果你把树叶放在放大镜下,它就会烧起来。”
“很会举例子啊你,”她笑着说,“好吧,我们换个话题。谁是亲爱的老梦娜
?”
我透过窗子望着底下逐渐变小的城市。
“梦娜是玛莎·贝拉·塔克最要好的朋友。”
“谁是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