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的窃贼-第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夫人的衣箱不在车子里。”她喊道。
于是一阵匆忙搜索,最后梅菲尔德勋爵在一个大椽木箱的阴影里找到了它,
利奥尼发出一声惊喜的喊叫,抓住那个精致的绿色摩洛哥的小东西,匆忙拎了出
去。
范德林太太从车中探身出来。
“梅菲尔德勋爵,梅菲尔德勋爵。”她递给他一封信,“您能把它放到您邮
包里吗?要是我把它带到城里去寄,我准会忘了的。我的信总是放在包里好几
天。”
乔治·卡林顿爵士坐立不安地看怀表,打开又关上,他有一种守时癖。
“他们时间掐得正好,”他嘀咕道,“正好,如果他们不小心,会误了车
的。”
他妻子烦躁地说:
“别吵吵了,乔治,不管怎样,是他们坐火车,不是我们!”
他责难地看着妻子。
劳斯莱斯开走了。
雷基把卡林顿家的莫里斯车停在门前。
“都好了,爸爸。”他说。
仆人开始往外拿卡林顿的行李,雷基坐在后座上指挥着安放位置。
波洛移步走出前门,看着过程。
忽然一只手放上他的胳膊,朱丽娅夫人的声音用一种急迫的耳语说:
“波洛先生,我要和您谈谈——马上。”
他被她坚决地拉到一间小小的起居室,关上门,她走近他。
“是真的吗?您说——对梅菲尔德勋爵来说找到文件是最主要的!”
波洛奇怪地看看她。
“是真的,夫人。”
“如果——如果那些文件还给您,您能答应把它们还给梅菲尔德勋爵,不问
任何问题吗?”
“我大概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当然懂!我知道你懂!我是问——如果归还文件,能否不说出那个窃贼
的名字?”
波洛问:
“那要多久,夫人?”
“保证不超过十二小时。”
“您能保证?”
“我能。”
他没有问答,她急切地问:
“你能保证不被公开?”
他非常严肃地回答:“是,夫人,我保证。”
“那么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她奔出房间,一分钟后波洛听见汽车开走了。
他穿过门厅,由走廊走向办公室,梅菲尔德勋爵在那里,波洛进来,他抬头
看去。
“有事吗?”
波洛摊开手。
“案子结束了,梅菲尔德勋爵。”
“什么?”
波洛把他和朱丽娅夫人间的一幕逐字重复了一遍。
梅菲尔德勋爵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但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很清楚,不是吗?朱丽娅夫人知道是谁偷了计划。”
“你不是说她自己拿的吧!”
“当然不是,朱丽娅夫人可能是赌徒,但不是贼,但是如果她提出归还计划,
意味着东西是她丈夫或是儿子拿的。既然乔治爵士和您一起在走廊上,就只有她
儿子了。我想我能准确地重构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朱丽娅夫人昨晚去了她儿子
的卧室,发现是空的,她下楼来,没有找到他,早上她听说盗窃案,也听到她儿
子宣称他直接上床了,而且没有离开一步。那个,她知道,不是真的。她还知道
她儿子别的一些事,知道他很软弱,知道他正绝望地需要钱。她在这以前看到过
他对范德林太太的趋奉,在她看来整件事清楚了,范德林太太诱使雷基偷了计
划。但是她决定干预,她要劝导雷基,拿出计划,归还它们。”
“但是这是完全不可能的。”梅菲尔德勋爵叫道。
“是的,这不可能,但是朱丽娅夫人不知道,她不知道,我,赫邱里·波洛
知道,小雷基·卡林顿昨天晚上不是去偷东西,而是在和范德林太太的法国女仆
调情。”
“那这是一场空欢喜!”
“确是这样。”
“那么案子还是没有结束!”
“不,结案了。我赫邱里·波洛,知道了真相,您不信吗?昨天我说我知道
计划在哪里时您不信。但是我确实知道,它们近在手边。”
“哪里?”
“它们在您的口袋里,勋爵。”
一阵寂静,然后梅菲尔德勋爵说道:
“您真的知道您在说什么吗?波洛先生?”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和一个非常聪明的人谈话,从一开始这就困扰我,您
承认是近视,对您看见的那个离开窗子的影子那么肯定,您要的是结论——那个
便当的结论——被接受。为什么?此后,一个接一个,我排除了其他人。范德林
太太在楼上,乔治爵士和您在走廊。雷基·卡林顿和法国女孩在楼梯上,麦卡塔
太太清白无罪地在她卧室里(靠着守门人的卧室,而麦卡塔太太打鼾!),朱丽
娅夫人显然是相信她儿子有罪的。所以只剩下两个可能性了。如果卡莱尔没有从
桌上拿起文件放进自己的口袋(而这说不通,因为像您指出的那样,他可以临摹
一份),那就是——那就是您走到桌前,它们惟一能进的地方是您的口袋。到此
一切都明朗了,您坚持看见了一个身影,您坚持卡莱尔先生无辜,您反对把我叫
来。
“只有一件事让我感到迷惑——动机,您是,我相信,是个诚实的人,有正
直的品质,您不愿陷无辜的人入罪就表现了这一点。计划被盗显然也不会带给您
的仕途任何好处。那么,为什么会有这样没有理性的窃贼呢?最后我想到了答
案。您政治生活中的危机。几年前,首相给世界作了保证,您没有和那个大国有
任何协定,想想那并不完全是真的。可能保留着某些记录——也许是一封信——
能显示您曾做过您公开否认的事情。这种否认对公众的利益是必须的,但是一个
老百姓会不会这样看就说不定了,正当最高权力将要交到您手里时,从过去传来
的愚蠢的回声会败坏全部事情。
“我猜想那封信保存在某个政府手里,该政府提出要和您作交易——一封信
换炸弹计划,有些人会拒绝。可您——没有!您同意了。范德林太太是这件事的
代理人。她按安排来到这儿进行交换。您承认您还没有形成任何计划去逮住她的
时候暴露了自己,这个承认使您邀请她来这儿的理由变得难以相信的虚弱。”
“您策划了窃案。假装看见贼在走廊上——为了洗清卡莱尔的嫌疑,即使他
没有离开房间,办公桌那么靠近窗户,贼也能乘卡莱尔在保险箱那里忙碌背对着
时拿到计划,您走到桌前,拿了计划,把它们放在自己身上,直到,按预定计
划,把它们悄悄放进范德林太太的衣箱,作为回报,她递给您那要命的信,假装
是她自己要发的信。”
波洛止住了。
梅菲尔德勋爵说:
“您已经完完全全知道了,波洛先生,您一定认为我是个无法形容的小人。”
波洛做了一个飞快的手势:
“不,不,梅菲尔德勋爵,我认为,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您是一个非常聪明
的人。我忽然想起我们昨晚的谈话,您是一个一流的工程师。我想在炸弹设计上
作某些小小的改动,巧妙到难以查出机器无法正常运转的原因。某大国会发现这
型号是个失败……他们会失望的,我相信……”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梅菲尔德中勋爵说:
“您真是太聪明了,波洛先生。我只请求您相信一件事情。我对自己有信
心。我相信我是领导英国度过将要到来的困难时日的那个人。如果我不是真心相
信我为我的国家所需要,去驾驶国家这艘大船,我就不会做我已经做过的事了
——脚踩两只船——用一个小把戏把自己救出灾难。”
“我的勋爵,”波洛说,“如果您不能脚踩两只船,您就不能做一个政治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