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同人)精神病人 作者:宴行危(晋江vip2012-12-02完结,一点红bg)-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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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谁年轻时,没看过几本玛丽苏……
☆、廿十章
经过这么一出,一点红也不便再留在客栈。
加之海蓝晕了,就更不用投宿了。
他连夜赶路,本以为海蓝至少会睡到第二天早上,岂料山路颠簸,海蓝晕了不过两个时辰,便迷迷糊糊的捂着头醒了。
海蓝撩开车帘,扬声问道:“你这是准备去何处?”
一点红顿了一下,答道:“苏州。”
海蓝闻言连忙钻出来,扶着一点红手臂,分外自责道:“娘子,你有孕在身,我实在不宜让你长途跋涉,都是我的不好。”
饶是一点红定力过人,听见这句话也差点从车上摔下去。
海蓝叹了口气,继续自责:“唉,娘子,自从我们成亲以后,俗务缠身,一直没有时间带你到处去走走,真是抱歉。”
一点红不理她。
海蓝看着他惊叫道:“娘子?娘子?你怎么不说话?”
“我知道了,你定是在担心小青。待盗宝案的官司一了,小青的伤痊愈以后,我们再带着小青到处去走走,也让她散散心可好?”
“你说话嘛~娘子!娘子!你说说话嘛~”
一点红默然半晌,终于从鼻子里“嗯”了声。
海蓝笑了起来,说:“就这么决定好了!”
一点红看她一眼,实在想不通海蓝的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海蓝问道:“娘子,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一点红撇过头,不看了。
海蓝又笑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不等一点红表示,海蓝便看着一点红无比认真的道:“娘子,我对天发誓!这一辈子都像现在这样爱你,怜你,如果有来生,也愿意跟你结为连理!”
海蓝的神情无比认真,如果不是知道她精神有问题,任谁也会被这样的情话打动。
即便如此,一点红心下也不由微微动容,他忍不住道:“人没有来世。”
海蓝怔然的看着他,半晌才道:“亲,你背错台词了。”
于是这一夜海蓝和一点红都没睡。
一点红驾着车,海蓝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说,什么小青偷了金元宝啊娘子你要多休息啊法海是个老秃瓢啊巴拉巴拉巴拉……
直到一点红再也听不下去,伸手点了她睡穴。
海蓝再醒过来,便是第二日的黄昏。
一点红的脸色更惨白了,不知道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有休息的缘故。海蓝看了他半晌,方皱眉道:“我要洗澡。”
所幸的是,在太阳落山以前,他们来到一个小镇。
一点红找了家客栈,又花钱请了一位大娘照顾海蓝换洗。
海蓝坐在浴桶里,那大娘正在给她搓背。
笔直的脊骨,光滑优美的背,像是一匹上好的锦缎。但顺着颈脖看见海蓝满布疤痕的脸,又觉得惋惜。作为中年妇女,本质就是八卦,即使一点红告诉她不许多言,大娘还是忍不住问:“小泵娘,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她一出口,说的还是官话。
海蓝本来昏昏欲睡,听见此话茫然道:“什么?什么伤?”
“你的脸啊!那些伤疤哪儿来的?可惜了你这么一张标致的脸!”
海蓝还是不明白,伸手摸了摸,才感到皮肤有的光滑有的硬,像是一张饼上糊了石子儿。
“快……给我拿镜子来!”海蓝心慌了,什么时候受的伤,自己怎么不知道?!那大娘被她样子吓住了,忙将镜子递给她。
粗糙昏黄的铜镜,映出海蓝的脸。原本白皙的脸蛋,现在分布着八处的伤,还有极小的印子已经消退了。即使如此,这脸怎么看都是难看之极。
海蓝愣住了,睁大了眼,可是她并不是因为脸上的伤疤,而是因为这张脸。
这张脸是谁?很熟悉,却不认识。
她忘了自己的长什么样子,这实在太诡异了……手一滑,那镜子“啪”的摔在地上。
一点红破门而入,但随即闭眼转身,沉声问:“出了何事?!”
海蓝捂着自己的脸,失魂落魄道:“我的脸……我的脸又是怎么回事?”一点红闻言一震,竟不知如何解释。海蓝见他不说话,更激动了:“你是不是知道?!”
一点红默然半晌,方道:“你随后再来找我罢,我告诉你。”旋即离开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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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红就是这样,他明知海蓝睡一觉起来第二天会全部遗忘,还是不会骗她。
他的语速不快也不慢,嗓音微微暗沉嘶哑,像他手中窄而薄的剑,隐忍、坚定。
海蓝静静的听他说完,也没皱眉也没说话。
一点红将剑送在她面前,说:“你也可以毁了我的脸,我不动手。”
海蓝蓦然一惊,退后两步,瞪眼道:“这与你何干?你不是说已经在带我去找神医了么?我不会毁了你的脸,你也不要自责。”
一点红不知是不是被海蓝说中心思,立刻否认说:“我没有自责。”回答的太快,反而有不打自招的嫌疑,掩饰般说:“万一你的脸治不好……”
“那就等治不好再说,反正我是不会毁了你脸的。这种事情,有我一个就够了。”海蓝说着蹙了蹙眉:“可我根本不记得那天的事。”
一点红听她什么都不计较,心下难言,只说:“到了明天,今天的事你也不会记得。”
海蓝这倒是吃惊不小,呆呆的问为什么。
“你在生病。”一点红顿了顿,又说:“是脑子里的病。”
这次海蓝的性格使他见过最好的一次,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和海蓝说话,即使这是很傻的举动。海蓝却好像明白,了然所悟:“看来是精神病,还带有严重的健忘症。”
“你的脸……”一点红还是对此事不能介怀,海蓝虽不及石观音、琵琶公主艳丽,但实则也是个标致清秀的姑娘。
海蓝却无所谓一笑:“方才突然看见镜子里的脸,才那般心神激荡。待现在定了情绪,想想也没那么可怕。”
一点红没想到海蓝会释怀,或者说现在的海蓝。
“我每天都会发疯对么?”海蓝问。
“是,这是你最正常的一次。”一点红抬眼看了看海蓝,迟疑道“……但也许还是在发疯。”
海蓝被他这样子逗乐了,笑了起来:“你明知我在发疯还跟我说话?我是个精神病,你可不是!”
一点红默然。
海蓝随即正色道:“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一点红说:“但讲无妨。”
“不论以后我变成谁,是哪种性格,你一定要将我是病人的事情告诉我。”
蜡烛噼啪的响了一声,却是忘了剪灯花。海蓝看着火苗说:“我之所以会分裂成奇奇怪怪的人,是因为心底有他们的影子,刻意去模仿。就像现在,我本以为我是‘又一村’,可你告诉我我是发病,那现在的‘又一村’就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真正‘又一村’的性格就像你如今所看到的,聪明、镇定、冷静、乐观。”
一点红仔仔细细想了想,才明白海蓝的意思。
“这倒是你臆想的最有用的一次,‘又一村’是什么人?”
海蓝摇头道:“我不记得。我只知道这个人,并且去模仿,但因为本身还是没有记忆,现在这个‘又一村’也是同样没有记忆。”海蓝说完打了个哈欠,起身道:“记得每天提醒,我困了,去睡觉。”
一点红目送着海蓝离去,回想今夜谈话,他越发觉得匪夷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又一村很关键哟~
☆、廿一章
次日,海蓝醒来果然忘了昨晚的事。
而一点红也发现了规律,海蓝每次睡一觉后性格就会改变。不管是正常睡眠还是点昏睡穴。
例如一天点她三次,她一天就会变成三个人的性格。
“我要吃饭!”海蓝趴在客栈栏杆上,拿着个空碗不停敲,一边敲还一边特有节奏的喊:“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一点红在楼下朝她招了招手,示意桌上的饭菜都是她的。
海蓝欢呼一声,连忙跑过去,一把将桌上的饭桶抱在怀里,撇嘴道:“这都是我的,你不许跟我抢!”
一点红颔首:“都是你的。”
海蓝于是抱着饭桶开始狂吃,像是几百年没吃饭的饿鬼,就差把头埋进饭里了。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一点红皱着眉头说完,又想起昨晚那个冷静的海蓝拜托他的事。他看着海蓝问:“你知道我是谁么?”
海蓝头也不抬:“管你是谁,你总要给我吃饭!”
一点红不禁失笑,当他感觉到自己在笑的时候心一沉,便立即不笑了。随即肃容道:“你是个病人。”
海蓝这回理都不理他。
“你叫什么?”
海蓝用勺子在桶里舀了饭,像是根本没听见。
“你可记得昨天发生的事?”
海蓝正要往嘴里塞,听见这话却顿住了。她只知道她叫吴省钦,喜欢吃饭,昨天?昨天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一点红见海蓝茫然,不知怎的心下觉得怅然。如果海蓝的病无法治好,她就要一辈子活在别人的的思想里,却只拥有一天的记忆。
一点红将海蓝的病说了出来,告诉她不是“他”,而是她自己的幻想。
海蓝愣住了,她觉得面前的又白又软的米饭都不可爱了。
“我吃不下了。”海蓝瞪着一点红:“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一点红说:“是你自己要我告诉你的。”
海蓝说:“那好,从今以后你都不用告诉我了!”
“不行。”一点红眼睛都不眨就否决。
“凭什么?!你昨天听我的,今天就不听吗?”
一点红说:“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愿不愿意告诉你那也是我的事。”
海蓝气结,将饭桶重重一搁,不说话了。
接下来的一天海蓝都在冥思苦想,自己不是吴省钦,那自己是谁?一点红说她叫海蓝,可她又觉得那不是自己的名字。
可能吴省钦的性格除了爱吃饭就是钻牛角尖,加上对一点红抱有成见,接下来整天,海蓝都无精打采,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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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的几天一点红总是不厌其烦的提醒海蓝,而海蓝每次在知道真相后,表情比五颜六色的染料还精彩。
这日,一点红在外买了馒头带回马车,他们距离苏州城已经很近了。
海蓝窝在马车里,朝一点红怒目而视。
“你就给本宫吃这种东西?”
一点红拿起鞭子一挥:“驾!”车轮粼粼,哪里管海蓝说些什么。
“……你这刁民!本宫定要诛你九族!!”
一点红闻言怔怔,海蓝正欲再说,却听他道:“我没有九族可灭。”
海蓝怒道:“那就十族!”
除了亲戚之外的朋友便被称为十族。
一点红说:“那你自己也要株连在内。”
海蓝愣愣,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刁民难道还和本宫是朋友?笑话!”嘴上这般凶,眼睛却不住打量一点红。心下嘀咕这刁民好像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这些日子和海蓝相处,一点红不知不觉同以往变了许多。虽然对人还是一副冷冰冰不爱多言,心头阴霾却少了。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待将海蓝送到苏蓉蓉手上,他就离开。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像是一座山紧紧压在心上,就算得以片刻喘息,终归还是要压住,所以这就注定他不能像胡铁花一般大笑,像楚留香一般潇洒,像海蓝这般无忧无虑不知愁苦,更是天方夜谭。
海蓝骂了几句刁民没反应,她坐在马车里,只能看见一点红背影,却觉得那人连背影都是孤寂萧索的。
海蓝顿时不做声了。
一点红半晌才将海蓝是个病人的事重复给她,海蓝知道后,不出所料的又开始发飙。将一点红给她买的馒头扔的满车厢都是,一边扔一边骂:“刁民!欺上瞒下!满口胡言!本宫有病?你这个刁民才有病!!”
此时正是晌午,这条小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除了海蓝的谩骂声,车轮轧轧声,马儿喷鼻声,什么也没有。
四周安静的像沉睡一般。
一点红当然不会以为这样的寂静是正常的,他是顶尖杀手,当然知道这里也有同样的杀手。但这里除了他和海蓝,再无旁人。
他不相信海蓝会有仇人,但自己一身血债,怕是数也数不清。
一点红勒住马,对海蓝沉声道:“躲在马车里,不要出来。”
海蓝见他神色严肃,脸上好似笼着一层寒霜。动了动嘴皮子,终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小道中央凭空多出两个人来,穿着黑色的衣服,蒙着黑色的布,手上拿着极薄极窄的剑。
那剑和一点红的一样。
一点红愣住了,他想到了所有仇人,却没想到会是他们。
“六寸心,七重血。”
两人见一点红道出他们名字,索性也扯下蒙面,那张脸五官虽然不同,但皆是惨白的脸色。
七重血噶声道:“当你不再为他卖命的时候,就应该能想到今天。”
海蓝从帘缝偷望去,只能看见一点红紧握剑柄的手,几乎要将其捏碎。
“没想到他会真的派你们来杀我。”一点红这句话却像是叹出来的,他接着道:“我办完事就回去找他以死谢罪。”
六寸心冷嗤:“你说的好听,倒不如现在就谢罪吧!念在共事一场,我二人也就不出手了。”
一点红侧头看了看海蓝,斩钉截铁的道:“现在不能。”
“为什么不能?因为马车里的那个女人?”七重血笑了:“一点红,你莫要告诉我你喜欢她。因为天下没有什么比杀手爱上人更滑稽、更可笑了。”
一点红漠然道:“她是我朋友。”
七重血本想说这也是很可笑的,谁知六寸心冷声截口:“你还和他废话什么?”
此话一出,七重血不说话了,他们都不说话了。
恰好一阵凉风吹过,吹落了秋天的第一片叶子。
霎那间,六寸心和七重血的剑便刺到一点红身前,轻巧的剑身却好似有万钧力量,招招都是直取要害。一点红纵身拔剑迎上,他的剑却比他们都要快,招式也更刁钻。他们三个人相斗,那两人手上拿的是剑,而一点红的手上拿着的是剑影。
三人虽然武功路数皆是一个人传授,可多年下来于剑道都是自己参悟,一点红之所以能叫一点红,不仅仅是因为每次杀人只取咽喉一血,更因为他在十三人的刺客集团名列榜首。
那两人交手之后,发现想取一点红性命有些困难。
可不取不行。
他们是杀手,杀手却也会使阴招。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各自心领神会。六寸心的剑突然一招比一招猛,一招比一招狠,一点红心下疑惑却也只是皱眉,他们的剑法走的乃是轻灵简洁的路子,六寸心这种打法明显是有原因的。
一点红虽是杀手,却是直肠子,他尚未来得及细想,便听得马匹一声嘶鸣。却是七重血乘虚甩了袖箭刺入马股,那马受了惊,疯一般的撒蹄子狂奔。一点红想上前追救,身前呼的刺来两剑,眼看要没入身体,他足下一顿,比剑还快的倒退三步远。
但被此一阻,那马车跑的连蹄声都听不见了。
“你们非得要我性命不可?!”一点红一剑隔开,开口问的凄凉不忍。
七重血道:“我不想杀你,可这是他的意思。”
“他是我师父!”
“可你只是他的棋子。”
一点红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