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销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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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六点，已经把办公桌收拾得干干净净，心情轻快地赴约。
走进包间，发现里面坐着的人除了陆申，居然还有一对气度不凡的璧人。艾德华顿时呆住。
笑吟吟示意他入座，陆申对那男子介绍：“致平，这就是回来飞机上跟你说起的艾德华……这位是陈致平先生，我认识了很多年、常常有合作的好朋友，多伦多华人圈子里第一门第的大家族掌门人，呵呵。”
陈致平轩雅雍容，一看就是出身教养一流的贵族气质，和意态豪雄的陆申坐在一起，风格截然不同，各自各精彩，一言一笑之间是多年老友的形迹，默契得不得了。那女子则美得像一张中国仕女图，笑容温柔到骨子里。
艾德华错谔地坐下。想象中浪漫的晚餐居然变成社交格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好沉默是金，全心全意对付食物。一边听陈致平与陆申笑谈双方共同的老友此刻境况，或者国际金融的起跌，以及北京目前地产市场的种种动向，后海从寂寞变得酒吧喧嚣、情趣荡然……原来陆申并不是真不会说话的人。侃侃的他另有一种自信，跟心目中那个口齿木讷、动作刚劲的情人身影颇难重合。
不知道过了多久，美女图小心翼翼地开口：“原谅我打搅，艾德华，可不可以认识一下？我是林婉仪……”声音动听到叫人不忍心用“莺啼”这样俗气的词形容，语气却带一点点困惑，“你和我想象的样子，出入太大。”
“你以为我会是什么样子？”从聆听中抽回注意力，艾德华趁机观赏美女，笑着回应。
“唔，”她微笑，“对不起，是误会了。在多伦多这段时间，申哥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连这次急急忙忙飞回北京，也好像跟你有关……可能是我听的时候搞错了，居然以为你是他的新宠。一见面，就知道自己全部理解错了……我实在太笨。”
美女即使很窘，一样赏心悦目。区别的只是，女性的美丽令他赞叹，却不动心。被这歉意引出来一大堆怀疑，也就直接问：“你想问的，是否我和陆申之间的关系？为什么用新宠这样听起来暧昧或这贬义的字眼？……或者因为从小就上英文学校，长大又直接去英国念书，我的中文不够好，没有弄明白这个词的真实含义？”
“你，真是申哥的……”她再度困窘地停顿，把玩手中的筷子，借此解窘。
一向知道海外华人的教育非常传统保守，艾德华勉强算是猜中了她的困惑，忍不住笑出来：“你觉得我不够年轻鲜嫩，还是不够美丽，跟你想象中陆申的男性伴侣有差距？”
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直率的回答，她脸更红，垂下头去。
正在这时候，见陆申拍着陈志平的肩，笑骂：“陈致平你太不像话，既然跟我一起飞过来的，还说要去订酒店，这不是当面骂我吗？”
艾德华饶有兴味地想，噫，这算是出名豪爽的本地风味邀约了？陆申的家会是什么样子？恍惚间，思绪刚飘到这儿，陆申的温热有力的手居然拍到肩上，令他惊跳了一下：“阿华，你那里交通蛮方便，也没住别的朋友，是不是？”
什么？陆申竟邀请朋友住在他家？艾德华还没有从刚才身体的震撼中醒过身来，正怀疑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陆申已经挥手结账。
艾德华带着一肚皮岂有此理走出酒店，不由奇怪，怎么会在沉默中接受他的荒谬安排？是因为陈致平与林婉文属于那种人人都渴望结识的上等人物？还是因为陆申邀请客人时候那种理直气壮的诚恳，简直让任何反对的理由都显得小气？他的私人空间、他仅有的小安乐窝，就要这样莫名其妙地贡献出来？真觉得搞笑。
四个人都在客厅里坐下了，斟出大量冻啤酒，又榨好橙汁递一杯给美女，放一张弦乐四重奏的CD，艾德华退回沙发深处，默默出神。
两个男人开朗的笑声同林婉文细细的声音高低浮动在音乐里，这间房子从来没有这样温馨得像一个家。他简直没办法开口问陆申一句：这公寓为什么需要根据他的意愿，接待他的朋友？
既然已经完全没有机会提出疑问，也只好接受事实，找出备用的床单被褥枕头，一趟趟先把书房布置妥当适合客人住，把里面随手乱放的手提电脑和书本杂志之类搬出来，临时安置在客厅。林婉仪笑微微帮忙。他们忙忙碌碌安顿行李与起居的琐碎事，那两个男人就喝着啤酒等着，连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客房这边也有卫浴间，只是没有浴缸。”一边说明，艾德华回卧室找出没用过的纯棉浴巾出来递给林，“我自己在家习惯裸身，从来不穿浴衣或者睡袍，家里实在没有备用这些。你们只能暂时忍耐一下，明天带你去旁边的超市买好了。”
她连连道谢着接受他的安排，一瞥眼看见腕表，轻轻“呵”一声，温柔地转头问：“致平，有没有觉得累？”
陈致平先是一怔，然后不禁失笑：“阿申你们也该休息了。长途飞机最最折磨人。”
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在客厅里，陆申长长伸懒腰，毫不掩饰满意：“嗯，地毯好像换过了。”那自在的笑容，就像今天早晨才刚刚离去，当中的两个星期索性蒸发。
想到这些天来加班之余夜晚的寂寞，想到陌生城市疏离人群的生活和惘惘然的滋味，艾德华叹息一声，缓缓低头。
不知不觉，已经被陆申揽在怀里。
注视着艾德华表情的反应，一直涌动在内心的渴望与焦急倒是缓解了，占据陆申全部思维的，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一个动作的茫然：真的不清楚，面对着一个居然令自己有情欲冲动的男人，可以主动做些什么。只能把这个这些日子令他在多伦多心神不定这些天的人紧紧拥在怀里，头深深埋在被双臂箍紧的颈窝里，闻着艾德华身上淡淡古龙水和隐约皮肤味道混合的气息，心里一阵激动、一阵安恬，夹杂着说不出来、暂时也不想面对的沉重和恐惧。
耳边陆申急促有力的呼吸声，加上紧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拥抱，令艾德华翻腾的歉意就此消逝，燃烧成为汹涌的欲望。条件反射地在令人全身陶醉的怀中挣扎着，竭尽仅有的理智，指着卧室门：“不要在这里……他们……”
从关上门的一刹那开始，艾德华就开始脱衣服随手扔在地上，不回头地一边走一边地问：“我先去淋浴？”
这份自然让陆申放松了一点，也就跟着爽快地把束缚身体的多余东西统统扔了一路。
两个星期反复的挣扎和不能自控的渴望令他实在没有耐心再等，直接尾随着艾德华进了根本没扣上门的浴室。
水汽氤氲中，不等正揉了一头洗发香波的艾德华惊呼出声，已经再次被陆申紧紧抱在怀里。
怀中年轻而有弹性的男性肌肤全淋湿了，格外光滑柔韧，手感和女性身体的绵密柔软非常不一样。
紧张而无措地抚摸着怀中越来越紧绷的身体，陌生而剧烈的冲动让陆申又热又紧张，随着抚摸的范围越来越大，花洒下面两个人的喘息都越来越急促。
艾德华清楚感觉到身体里像小提琴的高音华彩段落一样的跌宕回旋，放松身体倚靠在身后坚壮的胸膛上，很自然地闭上眼，享受着这力量和激情，同时凭直觉抓住了一只正探索着自己身体的手，把它引向早已经充血坚挺的性器，示意他用指腹轻轻摩擦最敏感的末梢部位。
不知什么时候，身体后面的孔道也有手指侵入，慢慢找寻到可以摩擦前列腺的位置，忽紧忽慢地搓揉着，前部本来游弋在阴茎和阴囊之间抚摸挑逗的手也紧紧握住阴茎，动作也改成了强烈的套弄，还越来越快。
凭着男性的本能，陆申感受到了怀中人已经到了巅峰边缘。虽然他还不懂什么技巧，单凭男人的本能，也知道现在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两只手都加快了速度，借着水流的润滑作用，开始帮怀中时而绷紧时而颤抖的躯体冲刺最后的极限。
艾德华再也无法忍耐身体两个部分交响着激荡快感，本能地向前挺，寻找更有效的刺激，颤抖得不可抑制。
陆申的动作稍嫌硬朗，但随着难以名状电流一样流窜全身的狂喜与悸动、晕眩和空虚，艾德华忍无可忍地大声呻吟着，很快就在对方强势的掌心达到了高潮。
随后，整个人一下子松懈下来，懒散地享受混合着热水的拥抱。
等神智回来一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一眼强忍冲动拥抱着他，不知该怎样继续的陆申，也想伸手帮他做。
随即想起上次温和而坚定的拒绝，改成在他身前单腿跪下——这个姿势高度最理想——把昂扬着早已坚挺的性器纳入口中。一般男子在口交的激烈刺激下大半会瘫软。但陆申只是微微震动一下，就挺立不动了，也没有挺身前后做什么动作，只不时轻轻揉艾德华的头发。
已经知道陆申的习惯，纯粹口交不能达到高潮。感到陆申在唇舌的抚慰中已经无法忍耐，叹息着站起身重新扑进他怀里，在他耳边轻轻说：“去卧室……”
陆申没有应声，只默契地把他整个人用浴巾一裹，很轻松地抱起来走几步放在床上，然后就这样站着，微俯身看着裸躺着的人。
侧头避开他的目光，做了一个深呼吸，艾德华打开床边小柜的抽屉找出安全套和润滑剂。正低头努力，手腕被陆申一把握住，眼中是说出不来的狼狈：“你搞什么？怕不小心怀孕啊？还是怕我传染什么病给你？”
“就算你知道自己没问题，就不怕我有问题？”艾德华没有停下动作，柔声回答，希望场面不要太扫兴，“就算是为了润滑好了。”
陆申没有坚持，沉默着由他，然后把艾德华抱得躺在床沿，握住细瘦的脚腕分开他的双腿。之后，双手成环状紧握住他的腰胯处，让这具身躯以一种被动而隐约散发淫逸气味的姿势抬起。
看一眼身下柔靡地收缩着的性器，顿了一顿，本来想先用手帮他再次兴奋起来，但终于决定先满足身体剧烈的渴望。俯身带一点疯狂地，开始啜吻着漂亮的锁骨、乳头和每一寸滑润的肌肤，留下隐约带血迹的淋漓吻痕。当被动躺着的身躯被挑起难耐的颤抖，甚至有些微扭动，明显在期待着什么，才满意地一挺腰，侵入。
这动作太凶猛。
艾德华吃痛，低喊了一声，整个人绷紧了悬空一挺身，反而导致插入得更深。
虽然隔着讨厌的异物，被有力的括约肌紧紧裹住的性器，还是能感觉到曾经令陆申冲动欲狂的紧致和火烫。
借浴室敞开的门透射出来的灯光，他怕对方像上次一样，被弄得太痛，最后哭得一塌糊涂。稍微有了一点经验的他一再深呼吸，强忍耐着、等待着。直到看见身下汗水淌满、已经被痛苦扭曲的漂亮面孔稍微放松一点，甚至下意识的绷紧、挺直，像是已经习惯了身体内火烫的异物，隐约暗示需要得到更强烈的触感，才开始缓慢但有力地摆动腰部。
原来，征服一个男人可以让人感到自己如此强悍。陆申为身体结合处传来的触感而快意不已，更享受着难以言喻的强大满足感觉。
腰身被男性强大的力量控制着，挣扎、扭动或者哭喊根本无济于事；身体某处被粗壮且剧烈活动着的性器充满，来自痛感神经的压迫和撕裂感，令冷汗涔涔而下。可是，这根肆虐的阴茎足够健硕，能够填满空虚的心灵。更可怕的是他足够聪明，每一下都能挑中体内敏感腺体位置，每次攻击都泛出一种像痒又像麻的滋味，令身体也为之疯狂。这种身心空虚被填充的满足感虽不能减轻或者抵消剧痛，却让艾德华整个人酥软了，渐渐失去清醒意识，痛感也逐渐变得不真实。索性放松身体，飘飘荡荡在奇妙的感觉里，随着一波波越来越强劲的冲击，任哭泣变成断续的呻吟和呐喊。当身体深处的冲荡频率突然变得极端凶猛残酷，也出于本能开始为自己手淫。
不知何时，艾德华已经在男人的无休无止的进攻和自己忍无可忍的自慰中再次达到高潮。
身体从高度紧张的绷紧状态一下松弛下来，意识回来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对方动作已经停下来，强悍支撑着身体的物体还火烫坚挺着，留在它一度狂欢的狭小空间。
加深这晕眩感觉的，是陆申的手。就着刚才溅出来的精液，又开始不容反抗地揉弄着掌控中柔软悬垂萎缩着的睾丸，耐心地试图再度唤起一个倦怠男人的热情。
身体已经两次抵达巅峰，换了铁人也会疲倦不堪。可是艾德华惊骇地发现，自己早不受意志控制的情欲虽然不能让阴茎很快重新硬挺，却还是柔顺地呼应着对方手的动作，渐渐积累成空虚难耐的渴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忍不住开始轻轻扭动身躯，抽搐着，哭泣着，用柔媚的身体语言，哀求停留体内的阴茎再度开始强健征伐，再度带来没顶的滋味。
恍惚中，只觉得陆申似乎只休息了短短的一瞬，扔开之前没来得及完成使命但已经在剧烈动作中破损的那个碍事安全套，又开始新一轮冲刺。
格外纠缠入骨的快感连绵着一波波起伏，艾德华虚弱而昏沉沉，只好放松身体，任凭摆布。浑不知这种接近昏迷的状态延续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达到高潮多少次。精液的流淌也好，身体深处被一再挑起的渴望也好，全都身不由己。
动荡的小天地里，除了体内律动着的坚挺物事和一直紧紧把握着身躯节奏的有力双手真实可感、足以依赖，其余的一切都不真切得恍如梦境。
七
销魂
陆申醒得早一点。绝对疲倦之后的绝对憩睡效率很高，醒来他已经神采奕奕。
静静看着孩子般熟睡的艾德华，太震撼的新体验纷至沓来：回味着这张面孔上那些曾经痛楚和快乐的表情，以及那些呻吟颤抖哭泣和高潮的嘶喊，震惊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男人的身体吸引，害怕自己居然会对着一个半点不温柔的男人发情，更多的是惊诧——大半辈子了，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体内还能燃烧这样陌生的强烈欲火？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德华勉强睁开眼睛，纱帘已经盈满阳光。整个人依然被拥在陆申怀中，身上到处都是两个人的精液，面前是一张不能算太熟悉的脸庞，和关切的目光。
试图活动，很快发现身体被抽空，所有气力都已经耗尽。每一丝肌肉每一寸关节全部虚脱，腹部因肌肉拉伸紧绷过度而酸疼，身体里面充盈着对方粘湿的、随意流溢的精液。这一次，他是完全地、彻底地被攻击得趴下了，甚至包括灵魂。
从来没有被占有得这样失去自控，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投降得如此彻底。
几次试图移动，都无力地颓然废止，忍不住苦笑：“难怪中国古代种种房中术理论，一直说男色最戕害身体——浑身不是酸就是疼，天知道还能不能9点正赶到办公室？”
轻轻用指腹摩挲怀中挺拔的鼻尖，怜惜地回答：“太累就甭去了。替你请假就是。”
“不太好……”艾德华并不希望蒋晖知道他和陆申之间的接触。出于职业常识也能想到，没有上司喜欢自己的下属和老板越级沟通或者接触。
挣扎着想起来，但虚脱的身体根本不听指挥，呻吟了一声，不得不又躺下。
“别想太多，我会帮你搞定。”陆申心疼地看着他的努力，很快帮他做了决定，“这就帮你洗个澡，然后把蒋晖找出来给他点事做，保证他没空找你，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