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疾风之尽 山峦之巅+番外 作者:闻人笙(晋江2012-03-30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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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渺寰看着面前挂着虚伪笑容的秦泷，用刘晨还才会用的口吻，还了一个一般亲昵的回答：“阿泷，能在这里再见到你，真是令人感动呢。”

　　风渺寰宇（一）

　　“那么，不知渺寰是否愿意和我走呢？”秦泷听到风渺寰的话语，面上的表情没有任何裂缝，依然绅士无比。如果风渺寰不是早就认识他被他扔在路边过，或许就会被这样的表象所欺骗也说不一定。
　　风渺寰还没有回答秦泷就被皎皎抢先了：“哎呀……这位官人说的什么话……莫不是要和奴家抢人？”说着皎皎娇嗔地白了秦泷一眼。
　　……咦？难道皎皎对性别为男的生物就会特别娘？听到皎皎一下子就恢复之前夸张的语调，风渺寰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有考虑极有可能是皎皎特别不待见她而已。
　　秦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毕恭毕敬道：“下官哪里敢和州侯大人抢人……只是下官也是奉命行事，不知州侯大人能否通融一下？”
　　……哦，他居然认识皎皎？
　　皎皎似乎也很惊讶秦泷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哎呀……原来官人认识奴家？”
　　“州侯大人的美名，下官自然是应该知道的。”秦泷欠了欠身，有种执事的优雅。
　　不过西方礼仪那套在常世行不通的。
　　皎皎羞涩一笑，说出的话却是毫不客气：“既然官人认得奴家……怎么不下跪行礼？”
　　秦泷愣了一下，明显没有想到这点。
　　唔～对别人下跪行礼什么的……对于并非成长与此的人来说一下子是很难适应的吧？阳子初赦就是废除了跪礼，而风渺寰则觉得只要不是要自己去跪别人怎么样都好。十二国的习性深入人心连根拔这种理想化的选项她当然不会去选。
　　被人跪风渺寰觉得也还适应，不过要是被秦泷行礼……风渺寰觉得自己会折寿。
　　所以她推开皎皎环住她的手，从三骓上轻巧地跳下，也不管之前秦泷和皎皎的对话，直接问道：“阿泷，你昨天也说有人要见我，到底是谁？”
　　秦泷的注意力从皎皎身上转移到风渺寰身上：“……如果我不说，渺寰是不是就不信我？”
　　“阿泷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只是，我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想而已。”要说做戏，风渺寰自认也是不差的，不然她不能和刘晨还当一年的情侣。
　　“虽然非常不想这么说，但是……我不能告诉你呢。”说完，秦泷比了一个手势，立刻跟在他身后的官兵上前团团围住了风渺寰。
　　三骓因为明晃晃的兵刃的反光而有些焦躁，原地不耐烦地塌了几步，皎皎伸手拍了拍它的脖子安抚他，然后说道：“哎呀……奴家可不知道有人竟然能在靖州地界如此强行把人带走呢……”
　　秦泷微微侧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晦涩的色彩，才彬彬有礼地回答：“这位公子，刚才在下将您错认为靖州州侯……请公子不要见怪。”
　　直的不行就来弯的？就是因为这样性取向才会也是弯的吧？风渺寰双手抱胸，看着皎皎因为秦泷的这句话而脸色不太好看。
　　皎皎这次是自己出门，身边没有带任何侍卫也没有带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他冷冷看了看似恭敬的秦泷一会，笑了回道：“奴家能被错认……倒是奴家的荣幸了……希望很快奴家能再和官人见面……”说完，他偏头看了风渺寰一眼，便不在多做停留，拍马而去。
　　秦泷目送走皎皎，才继续对风渺寰说道：“这下渺寰的护花使者走了……可还打算抵抗？”
　　风渺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看来我只能乖乖走这一个选项了。”
　　“这才是好姑娘。”秦泷上前伸手爱怜地替风渺寰理了理碎发，然后温柔地牵起他的手带着她离开。
　　而风渺寰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任他牵着自己走。
　　另一边皎皎骑着三骓直接赶到了乡长官府。他一到立刻有人迎了出来，皎皎冷冷扫了眼出门迎接他的人：“乡长在哪里？”
　　“回大人，乡长正在批阅文件。”
　　“他倒是工作多。”皎皎下马，也不再多看那人一眼直接就往府里走：虽然对于主上他没什么好感，但这不代表他能将主上的安危置之度外。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巧国盼了50年猜盼来的王。那小司马有古怪，想到之前风渺寰看似为自己开脱的问话，之前自己并不相信，不过按现在的排场来看，主上是或许真的是有可能着了什么人的道才会出现在这里？然后……那个人现在要斩草除根？
　　在去找乡长的路上皎皎迎面遇上了一个少年，皎皎并没有在意这个有些陌生的少年，但是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却一把拉住了皎皎。
　　皎皎一皱眉，也没有用“奴家”、“官人”之类的称而是极不耐地直奔主题：“有何贵干？”
　　“风渺寰在哪里？”对方也不客气，直接开口就问。
　　“哈？”听到对方口中出现的名字，皎皎这才正眼打量面前的人：黑色的利落的短发，同色的眸子里酝酿着风暴一般的情感。
　　“风渺寰在哪里？”对方见皎皎不回答，又问了一边。
　　居然直呼主上的名讳？这人和主上到底是什么关系？皎皎的大脑飞快地转动了起来：“为什么要问我？”
　　“你身上有她的味道。”对方放开了手，直视皎皎的眼眸。
　　味道……这家伙是狗么？皎皎微微眯了眯眼睛：从刚才的人的举动来看是知道主上的行踪的，而面前的人似乎并不知道主上的所在？无论他找主上的目的是什么，和之前的那群人不是一路的。做出这个判断之后，皎皎道：“在进城的时候被一个叫秦泷的人带人拦下了。”
　　“秦泷……又是那个混蛋。”少年低声咒骂一声，道了声谢就跑了出去。
　　那个少年到底是谁……？皎皎眼神追随少年的背影消失，心中隐隐有种不安。
　　少年正是骆浚。
　　风渺寰自翠篁宫失踪之后，他立刻就知道是谁动的手脚，所以他比蔷薇他们更快地掌握了线索。在多方打探下他确定了风渺寰现在的所在之后就追了出来，追到靖州安邑乡却没有了进一步的消息，所以他直接冲进了乡长府上。
　　乡长装聋作哑，虽然不爽但是他也不能真的把这个乡长怎么了，就在离开的时候遇上了皎皎。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他问到了极淡的茉莉花香味。那是风渺寰在翠篁宫的时候最常用的熏香，因为味道不浓烈所以她还算喜欢，所以也默许了曲觞瀛在她的衣服上也用了相同的熏香。
　　若非与她极其亲近并且相当注意细节的人或许并不能发现她身上所带着的香味。
　　但是对于骆浚来说，风渺寰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点点变化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当不用香水的风渺寰开始使用熏香的时候他是第一个发现的，而现在也正是这样的熏香让他再次找到了风渺寰的线索。
　　第一次，骆浚有些感谢曲觞瀛。如果不是这香味，他可能还在原地打转与她错过了。
　　不过现在既然让他找到了她，他们就别想将她再从他身边带走。

　　番外：蔷薇花开

　　他是麒麟，从出生的那天他的命运就被决定了。
　　为王生，为王死。
　　他没有名字，所有人都叫他塙麒——巧国的麒麟。多么可笑，生而高贵的仁兽，连自己的名字都无法拥有。
　　他的仙女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虽然温柔，可是也透着些许的疏离——也有可能她们本来想亲近他的，可是他躲开了。
　　他并不擅长和别人来往，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是模糊的，是灰色的，他只知道，他要选出巧国的王，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其他的存在意义。
　　对于麒麟来说，选王是一种直觉。寻找自己的半身并不难，却也并不简单。
　　就好像他的前任……花费了三十年，却终是没有找到那位适合坐上玉座的王，然后便死去。而现在，轮到他了。
　　应西王母的邀请，峯麟经常会来蓬山上看望他，和他聊天，说一些麒麟必须知道的知识和义务。
　　峯麟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姑娘，但是她的年纪要比他大上不少。她经常看着他说“你和原来的塙麒一点都不像，他可没有你那么安静”，然后絮絮叨叨地说些她和前任塙麒的点点滴滴。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沉默不语，直到一天他突发奇想地问道：“前任塙麒为什么没有找到王……您知道么？”
　　峯麟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他：“真稀奇，原来你也会有感兴趣的事情啊。”
　　“……抱歉。”他低头，不知为何便是道歉的话语。
　　峯麟连忙摆手：“别道歉呀，你能问我我也很高兴。不过关于前任塙麒的事情……你能答应我不要说出去么，因为那时这事他只告诉了我，我答应了要保密的。不过是你的话……应该有资格知道吧……要是他泉下有知，应该也不会生气吧？”
　　他疑惑地看着声音越来越低的峯麟，稚嫩的脸庞上带上了些许不太多见的阴霾。然后他说：“好，我不会说出去。”
　　芳麟点了点头开始缓缓道来。
　　“前任塙麒性格很开朗也很温柔，还有点多管闲事。因为我是胎果，被蚀带来常世之后过得很辛苦。我那时跟着收留我的朱民四处流浪的时候在巧国的边境遇上了他。然后被他送去了芳国，遇上了现在的峯王。虽然已经在常世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对于选王和麒麟的事多少还有些不适应，所以他就没有回蓬山，在芳国陪了我一阵子。
　　那个时候我就问他，这样陪着我，不去找王没有关系么？他告诉我说他不急，他已经找到了他的王。我问他既然找到了为什么不去迎接主上？他说，他现在只是在等待，等他的主上愿意接受天赦的那天。他说，他的主上是个很温柔的人，听说他没有名字也不多问便给他起名‘轻雪’，因为他们初遇的那天下着鹅毛大雪。
　　他提起他的主上的时候总是带着神往的表情，还有很淡似乎是惆怅的感情。那个时候我并不懂他心中的想法，但是和峯王相处了之后才理解了一些……轻雪他很少主动说自己和他主上的事情，只有我问了才会提上一两句。”峯麟说道这里轻叹了一声，转头看他，“他明明有了名字，可是因为他的主上没有登基……他的名字除了我、他和那个人之外，没有人再记得了……”
　　“为什么……明明找到了王……他为什么还是死了……？”他不理解，麒麟找到王，王就会登基，然后国家便可以富饶起来，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峯麟苦笑：“因为他选中的王，不愿成为王。”
　　王……不愿意成为王？那他为什么会是王？他用眼神表达了他的疑惑。
　　峯麟看了他一会，才道：“……塙麒你还没有找到你的王，所以你还不明白，那种感觉。只需要一眼便认定了一辈子的感觉……我说过吧，轻雪很温柔，所以他不愿意逼迫他的主上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对于轻雪来说……或许主上的感受比他自己的感受更为重要……比国家和责任更为重要……所以他选择了顺从那位的意志……”
　　“哪怕牺牲自己……？”
　　“这是麒麟的本□。王失道的时候，即使心里很悲伤，即使会生病变得虚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是还是会顺从王的要求吧……？”峯麟摊手，回复了一些平日的活泼，这么说道，“麒麟对王的‘爱’是无条件的，王对于麒麟和就不一定那么专一了。”
　　那次聊天之后他和峯麟变得亲近了些。事后他问了峯麟，轻雪选出的主上是谁。峯麟告诉了他那人的名字，至于那人现在在哪里是否活着她都不知道。
　　然后他离开了蓬山去寻找那个人，那个轻雪为他付出了自己一切的人。
　　那是他第一次离开蓬山。
　　旅途并算不上顺利，但是却很愉快，和不同人的打交道，交往让他对这个原本模糊的世界生出了些许的属于自己的认知。
　　最后他在奏国边境找到那个人，几十年过去了那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六十岁的老者。他远远地看着那人和自己的孙儿玩乐的样子，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
　　那人还记得么，曾经那个名为轻雪的麒麟？
　　轻雪说自己的主上很温柔……但是那人其实很残忍，他放弃了自己的责任，无视了麒麟的期待，离开了自己的故土，选择了自己这短暂的几十年的幸福和安定。
　　之后他回到蓬山，仙女们告诉他，很快巧国的民众就要来升山了。
　　他只是点点头，却并不期待……巧国需要王，他需要选出王，仅此而已。他希望自己选中的王不会像那个人，而自己也不会像轻雪一样傻。
　　升山的人来了又去，时间一年一年推移，他却一直没有找到自己的王。
　　他去过蓬莱，也去过昆仑，他的王迟迟都没有出现——他的王，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么？他不由这么想到。
　　而正在他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他听说巧国的太宰要来升山，所以他提前去看了一眼。而落在他眼里的并不是那个男人，而是另一边的少女。
　　只需要一眼便确定了。
　　那一时间自己心中的狂喜和害怕混杂出强烈的情绪让他差点有些招架不住，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麒麟都和他一样，在看到王的时候有如此的感觉。想要守护，想要和她在一起，这样的感觉虽然陌生，但并不讨厌。
　　与她接触之后，他发现她与他想象中的王相去甚远，可是他还是认定了她。
　　即使她看他的眼神淡淡的，并且并不愿意成为王负担起她的责任。即使接受了天赦，她还是依旧游手好闲，她的眼中依旧没有他和这个国家，可是他却无法放手。
　　那是他的王，他唯一的王，所以他愿意等，等到她愿意负起责任的那一天，等到她愿意回头看他的时候。
　　他会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守护她。
　　麒麟的命运在一开始就被决定了。
　　为王生，为王死。
　　曾经对于他来说，这样的话语不过是一种虚无的约束。而现在他理解了，那种可以为了王舍弃一切的心情。
　　“蔷薇。”
　　“是，主上有什么事么？”
　　“你知道蔷薇花长什么样子么？这里似乎不太见这种花啊。”
　　“嗯，去昆仑和蓬莱的时候有见过，是不输给牡丹，很漂亮的花。”
　　“其实真正的蔷薇花一点都不好看，那种多花瓣的都是人工培植的。”
　　“……”
　　“真正的蔷薇花朵很小，花瓣也不多，也没什么香味，是很普通的野花。”
　　“……”
　　“但是即使是这样，那还是我最喜欢的花哟～”
　　“……”
　　“蔷薇，你笑什么？”
　　“……不，没什么。”

　　风渺寰宇（二）

　　秦泷并没有带风渺寰入城而是直接沿着城墙走着。
　　风渺寰时不时回头看看跟在她和秦泷身后那群官兵打扮的人，发现他们一个个目不斜视满脸刻板，看上去训练有素，但是她微妙地觉得这些人与其说是吃朝廷俸禄的，不如说是谁的亲卫队。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对命令进行盲从。
　　“渺寰在猜我带的人的身份？”秦泷早就发现了风渺寰的动作，所以他开口了。
　　“阿泷果然了解我，想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呢。”
　　秦泷突然停下脚步，看了风渺寰一会，问道：“那时……你和晨还分手时的闹剧，在海边的那些话，都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吧？”
　　“……阿泷指的是什么？”风渺寰歪头装傻。
　　“最近，我听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而且看你现在的表现，我觉得你不是会为了一个男人折腾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