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国记同人)疾风之尽 山峦之巅+番外 作者:闻人笙(晋江2012-03-30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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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人。”孔路之神色有些复杂地行礼，然后转身退下。
曲觞瀛目送孔路之离开，然后再次低头看向自己的指尖：“……不知道这么扎人的到底是猫咪的挣扎，还是……狮子的警告？”
风渺寰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的灯光亮着，她有些疑惑地推开门发现她的麒麟正坐在桌边，似乎是在等她。
在心中微微叹息一声，风渺寰走进房间：“蔷薇，你这么来了？”
“主上，”蔷薇见到风渺寰露出一个笑容，随即起身行礼，“听冢宰大人说主上一个下午都在书房直到现在。”
黎煌居然打算找蔷薇来劝说她不要太努力工作么？喂，平时像追杀一样追着她批示公文的究竟是谁啊。风渺寰耸肩，口气中满是不以为然：“毕竟堆积了很多东西啊，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只能稍微委屈一下现在的自己了。”
蔷薇看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风渺寰，觉得自己的胸口抽痛了一下，不过他的微笑保持依旧完美：“……主上晚膳还没有吃吧？”
到这时候风渺寰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桌上摆放了两幅碗筷和各种看上去很美味的菜色。
……一直在等我回来么？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觉得饿了呢。”风渺寰这么说着就在桌边坐下，然后示意蔷薇也一起落座，“蔷薇也没有吃晚饭吧？在等我？”
蔷薇微微点了点头。
“……你的伤怎么样了？”
“主上不用担心，已经好了，伤得并不深，只是……因为血腥味，之前一直打不起精神来，有些虚弱。”麒麟如此回答。
“嗯，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就这样说着不痛不痒的对话，直到一顿饭完毕。风渺寰本来有些紧张的情绪也渐渐缓和了下来，蔷薇没有问一句关于她在靖州的事情，她说什么他便听着，偶尔插上一两句话，然后便是他告诉她她不在的时候宫内的事情。
某某大臣和某某大臣因为赋税问题又在朝堂上吵了起来；有位大小姐看上了黎煌，逼婚逼去了黎煌府上，让他不得不在宫内躲了两天才算逃过一劫；雅白空闲下来的时候就总结风渺寰以前的恶性目前已经写了厚厚一叠，据说打算派发给宫内人手一份来提高大家警觉心；辰烁因为风渺寰再次失踪而拍坏了翠篁宫三张桌子……
“哇，雅白写的那个一定要拿来给我看啊。”风渺寰听到蔷薇这么说，突然就觉得很怀念那个毒舌小鬼毫不客气的说话方式，“希望开篇不要是什么‘主上的脑子里塞满了棉花’之类的……”
“如果主上想看的话，臣下相信雅白一定会很乐意的。”
风渺寰轻轻笑出声，就这么趴在桌上懒洋洋地打量着蔷薇温柔的俊颜，烛光让他脸上的线条越发柔和，就这样看着他似乎就有一种安心的感觉……让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
“蔷薇……”
“嗯，什么事，主上。”
“……我为什么会是王呢？”
“主上……？”一瞬间麒麟露出了有些悲伤的神色。
“……明明我这么自私，这么不顾别人死活，又这么无能，为什么我会是王呢？”明明知道这不是蔷薇能够回答的问题，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不过与其说她是在和蔷薇说，不如说这话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蔷薇似乎知道风渺寰并不期待她的答案所以并没有接话。
“蔷薇……我认识骆浚的时候7岁，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一脸快哭的样子站在公园里，然后我啊，对他说了一堆很自以为是的大道理……后来因为学校里的霸王欺负了我朋友，我就在他的午饭里撒了粉笔灰，把他水壶里的水换成了沙子……我那个朋友怕霸王报复就把我做的事情告诉那霸王了……所以在下课后那霸王就把我拦下了，那时候骆浚放学路过，见到霸王想要欺负我，二话不说冲上来就和霸王打了起来……他从小打架就很厉害，不过那次还是挂彩了……那时候我想，这人有毛病么，为什么要来多管闲事呢……一点好处都没有啊，我们只见过一次……第二天早上我发现他一个人躺在小区的凉椅上，在发烧才知道原来他回家之后，他父亲因为不满意他在外面打架狠狠教训了他一顿，他就家里跑了出来在花园睡了一晚上……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没有理由……我曾经在他最难过的时候陪过他，所以他看到我被欺负的时候就挺身而出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因为那是第一次有人为了我去做什么……还弄得遍体鳞伤……从那件事情之后，他俨然就成了我的保护者，无论我怎么折腾他都有办法善后……我任性做的所有事情他都一笑而过，我的所有莫名其妙的要求只要他能做到也从来不会拒绝……现在想起来，他为我做了很多，我却什么都为他做过……除了在最初的最初，在他难过的时候劝了了一句‘不要伤心’——还是以很过分的形式——而已……
他为什么总是这么拼命呢？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呢？……没有他我该怎么办呢？我比我自己所知道还要依赖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为什么没有在他那时候追问我的时候就给她告诉他，他是独一无二的……虽然知道再来一次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可是我还是好后悔……明知道没有如果……可是我还是会想如果……如果我能够早一点……
啊……真是糟糕，明明下定决心不再哭的……这个样子，真是难看呢……”
少女说着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涩的微笑。
蔷薇看着这样的风渺寰，她的表情中没有沉痛的悲伤，甚至带有些温柔的痕迹，堇色的眸子里盈满了泪水，她的泪水很安静。
可是越是安静，越让人觉得心疼。
蔷薇伸出手，轻轻擦去风渺寰的泪水，他知道他无法代替骆浚，也无法出言安慰她，因为她的悲伤他虽然感同身受，却无法真正理解。多余的话语和同情，反而会让少女更加不安。
一个轻吻落在风渺寰的眸上，风渺寰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着，却没有拒绝蔷薇带有怜惜的亲吻。
“蔷薇……我能成为一个好王么？”她没有时间在原地停留着了，她已经停留地太久太久了，久到连重要的人也失去。她现在两手空空，什么也抓不住，可是她不能停下脚步，至少她不能让骆浚就这么白白离开。
听到风渺寰的问话，蔷薇微微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笑容，他在风渺寰身边单膝跪下，紫琉璃一样的眸子里是全然的信任和温柔：“主上，您一定会成为一个好王。”
“谢谢你……蔷薇。”
为了已经失去的，和不想再失去的。
这一次她不会再弄错重要的东西，不要再让自己后悔……
云端之上（三）
“主上，请穿这件衣服，只有这样的颜色才能体现出主上的美貌。”曲觞瀛手上拎了一件藕荷色的长裙堵在门口，笑容满面，大有“你不穿我不让开”的意思在里面，“虽然是奏国来使，但是毕竟不是正式访问，请主上务、必、不、要穿那种过于沉重的颜色。”
“我不要，那颜色太粉嫩了，看上去一点也不严肃。”风渺寰手边是一件黑色底色金色绣纹的衣裳，很明显她并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宫女们看看主上，又看看太宰大人，见两人相持不下都有些不安。
“主上，身为年轻女性，难道不应该穿更加柔和点的颜色么？”曲觞瀛坚决不让步。
“曲大人您如果喜欢这种颜色的话大可以自己去穿啊。”风渺寰一挥手，一脸不耐烦。
“哦？若是臣下穿了主上是否也会一起穿呢？”曲觞瀛挑眉。
“哈？我只说你自己去穿吧，可没说过会和你一起穿。不要总是把别人的话对自己有利的方面去理解啊。”风渺寰针锋相对。
当黎煌和蔷薇赶到的时候听到的就是房间里激烈的争吵。
“……他们还真有……闲心啊。”黎煌的嘴角抽了抽，按了按眉心，他都快被这两个人给愁死了——不就是一件衣服么，穿什么都行只要不要失了身份就可以，至于天天都吵成这样么？
蔷薇微微苦笑了一下，他已经习惯了。
自从风渺寰从靖州回来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这是每天都会上演的戏码，原来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风渺寰似乎就是和曲觞瀛铆上了，坚决抵制曲觞瀛选出来的衣服，甚至为了躲避曲觞瀛，每天早上上朝之前都起的更早了，争取在曲觞瀛赶到之前开溜。
“不过从某种角度来说，关着门在吵已经是一种进步了……或者说是顾忌奏国使者在吧……上次曲大人可是追了主上大半个宫殿啊……”黎煌叹息，抬手轻轻敲门。
“请进。”
黎煌和蔷薇走进房间，见到的就是一地狼藉的衣衫和面对面互相不妥协的风渺寰和曲觞瀛。
“啊，蔷薇、黎煌你们来了，放着奏国来使没有问题么？”
“已经由大宗伯大人接待了。”
“哦……对了，蔷薇你们看，明显是我手上这件衣服比较好看比较适合正式场合吧！”听到不用担心来使的事情，风渺寰立刻就把话题扯回了衣服上。
“所以臣下说了，那种颜色不适合主上。”曲觞瀛的美眸不满地瞥了风渺寰一眼，“台甫大人，冢宰大人，你们应该也不希望主上一身死气沉沉地出去吧？”
“这衣服明明是端庄好不好，哪里死气沉沉了？”
“过分端庄就是死气沉沉。”
……又开始了。黎煌看了一眼身边似乎完全没有要阻止两人意思的蔷薇……台甫大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够强势，什么事到最后都顺了主上的意思。太宰大人则是对主上的装扮太过执着了，完全不肯让步……主上虽然变得勤勉很多但是在一些事情经常固态萌发……三公三孤则在乙鹤大人的带领下对宫里的事情睁眼闭眼……这种情况真是令人觉得非常担忧啊……
“我要下诏，禁止太宰再管宫中的内务！”
“主上，说不过就无理取闹是不可取的。”
“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明君。”
“这怎么可以呢，身为臣子劝诫主上是臣下的职责。”
“你管你劝，我管我做，不矛盾。”
“……那个，不如就穿那件吧。”黎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随意指了宫女手中一件浅绿色的衣衫说道。
风渺寰和曲觞瀛看向宫女手中的衣服，然后同时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异口同声说：“难看死了，好像葱。”
……为什么突然在这种时候意见又会突然这么统一啊……就算是黎煌也忍不出想要吐槽的欲望了：“两位，奏国使者还等着，能否快点决定呢？”
……
最后在蔷薇的协调和黎煌的催促下，风渺寰还是穿上了那条藕荷色的长裙，外罩一件群青色的长衫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黎煌目送蔷薇陪同风渺寰离开后才转身对曲觞瀛道：“太宰大人，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何必一定要和主上争个黑白出来。”
曲觞瀛笑着眨了眨眼睛：“……因为，以后说不定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听到这句话，黎煌不由皱眉用不赞同的眼神看向曲觞瀛。
另一边风渺寰见到奏国使者之后，表情空白了一下才上前：“……让您久等了。”
“请不要这么客气，塙王陛下……或者说，小风？”原本坐着的利广站起微微一笑行了一个礼，“虽然多少猜到了……不过能在这里重逢还真是有点意外呢。”
“……殿下在巧国这段时间可还算愉快？”风渺寰浅笑了一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两人一起落座，“上次聊天殿下真的是让我受益良多呢。”
“哎呀，原来塙王陛下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利广露出有些吃惊的神色，“不知道我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风渺寰眨了眨眼睛：“殿下并没有什么破绽，如果遇到普通人一定认不出来，只可惜我天资秉异……”言下之意便是不是你太弱，而是我太强。风渺寰知道利广不是那种开不起玩笑的人，所以说话间也带上了一些随意。
“哈哈，那还真是没有办法了呢。”果然利广只是一笑，并不介意风渺寰的调侃。
“不知道利广这次突然来翠篁宫拜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吧……本来我们就是邻国，关系不比其他。其实你登基的时候我就应该来的可是被一些事情耽搁了。”
唔？这是来打探我是什么样子的王，他们好打交道的意思么？想来即使是奏国对于不断涌入的巧国难民什么的觉得很头疼吧？风渺寰点了点头，也不问利广是为了什么事情耽搁：“既然来了，那请一定要多住些日子，在翠篁宫不能出去玩的日子可寂寞了，即使是蔷薇这样的美人看多了也会审美疲劳的。”
“说到美人……我在民间听说了一些非常有趣的流言，听说翠篁宫中豢养男宠？”
听到利广这么问，风渺寰楞了一会才想起来刘晨还现在还顶着个“男宠”的名头在宫中，若不是利广提起她都快忘了这一茬了：“……名义上是有一位，他是和我一起从昆仑被蚀吹来的，因为暂时也没有地方可以收留他，所以就带回宫了。”
利广见风渺寰反应不像是在说谎，也没有必要说谎，故而肃了肃脸色道：“原来如此，只是民间传闻……塙王陛下荒淫无道，亲佞远贤，虽然只是流言，但是若是如此放任下去恐怕不是很好。”
风渺寰微微歪了歪头：感情是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荒淫无道？不过既然利广都想着要来验证，恐怕不只是是流言的程度吧？于是她说道：“利广看上去不像是会被流言影响判断的样子啊，莫非还有什么其他的事件？”
利广摊了下手：“……其实我这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陛下还是稍微注意点地方上的事情吧……不然再收拾起来可能会有点棘手。”
……果然啊。不过想想在靖州的时候遇上的事，她觉得无论地方上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她的大司寇都能越过千山万水搞定州上的乡长，如果州侯来玩个官官相护那是更加简单的事情了。风渺寰苦笑：“利广不要再叫我陛下了，听着好别扭……我全名风渺寰，如果不嫌弃的话就继续叫我小风吧。”
“好啊，我也觉得叫小风比较顺口……可惜面子上的事情还是做足的啊。”
见过利广之后风渺寰回到房间立刻像摊烂泥一样趴在了桌子上。
“辛苦主上了。”蔷薇端了一杯热茶给风渺寰，有些好笑地看着之前还一脸正经的少女现在满脸似乎在嫌弃什么东西的样子。
“还行吧……其实和利广聊天挺愉快的，我是在想别的事情。”除了最开始两人的对话严肃了一点以外，他们俩的对话一直都是在各种什么哪里有好吃哪里有好玩的上面徘徊着，利广不愧是去过各地游历的，对各国的国情风俗都相当了解。
“……什么事情？”
“……黎煌人呢？我有事想要找他。”
“冢宰大人还有事情要处理，他让我把这个带给主上您。”两人正在说话，雅白突然就走进了房间，放了一叠写满字的纸在风渺寰的桌上。
身为司会的雅白虽然平时应该只是负责起草文书的，但是由于风渺寰实在很喜欢他口无遮拦说话恶毒的样子，所以现在他俨然快成了塙王的御用秘书了。
风渺寰撑起脑袋随意翻了翻就懒得再看趴回了桌子上：“看得眼睛疼……雅白你看过了吧这玩意？给我复述一下就行。”
“主上，您的骨头是被谁给拆了么？”雅白见到风渺寰懒洋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