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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楼下的房客 作者:九把刀-第7章

小说: 楼下的房客 作者:九把刀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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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网聊天,旅行,想事情,冲咖啡。你真像记者。」颖如又加了一颗奶球。但她还没喝过一口。 
  「哈,上网聊天啊,像我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学习新鲜事了。」我自言自语。「房东先生呢?」颖如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但我知道她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我啊,看看报纸,看看电视,日子浑浑僵僵的,幸亏有你们这群房客住了进来,我平淡近乎枯燥的生活才起了一点变化,像这样跟一个漂亮女生面对面坐着喝咖啡,我以前哪里想象的到。」我说,这也是事实。 
  「房东先生没有女朋友吗?」颖如问。她的咖啡里已经坠入五颗奶球了。我想她只是在玩弄她的咖啡,颖如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喝掉它吧。 
  「以前交过一两个,但越老越没什幺成就,也就没什幺好女人接近我了。而我自己也懒了。」我说,这也是事实。 
  「嗯。」颖如低下头,用汤匙玩弄着咖啡上的泡沫。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翻着桌上的电影杂志,吃着巧克力饼干,颖如则像古老的吉普赛人一样,研究着咖啡上一次又一次的白色图像,占卜些什幺似的。 
  有时,我会指着电影杂志上的明星或是电影剧照,问问她的看法,但两人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 
  这样很好。 
  我笃信的守则不多,其中一条是:越没有话题的时候,越能看出一个人心底的样子。因为可供伪装的虚假言辞已经越来越少。 
  「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你的人生可能已经到了尽头?」 
  颖如停止剥奶球,突然丢了这个怪问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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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表面一愣,但其实没有这幺震惊。「倒没想过,毕竟还是自己的人生嘛。」我苦笑:「再怎幺无趣,日子毕竟还是要过下去。」是这样没错,多找些乐子就是了。 
  「尽头的意思,不一定是死亡,也不是说不能继续过下去不可。」 
  颖如反驳我刚刚的话。她的眼神变得跟刚刚有点不一样,但我却说不说是哪里不同。我对那种「请指出这两幅画哪十个地方不一样」的益智问题从来没有天分。 
  「喔?」我想让她把话说下去,最好就是暂时不要发表意见。 
  「尽头就是没有变化,不断地周而复始没有可能性的人生,这个社会有太多人都走到了尽头,有些人三十岁到了尽头,有些人二十岁到了尽头,有些人不过十几岁,也到了尽头。」颖如仍旧在笑,但那种笑的成份已经变质了。但我只能感觉,却看不出来实在的变化,就跟过期的牛奶一样,你要不尝一尝、闻一闻,否则绝不会发现纯白的底下已经腐败酸化。 
  「周而复始?我还以为人生就像一条线一样不停往前走,走到死了才停下来,怎幺会周而复始?」我忍不住问。 
  「一个人的人生如果跟其它大部分的人一样,那就是一种周而复始。每个人都在重复另一个人的人生,重复着上学、重复着交朋友、 
  重复着买车买房子、重复着结婚生子、重复着变成其它上亿个差不多 
  的人生,连笑都重复了,连哭都重复了,你觉得这不是一种周而复始吗?「颖如的笑容底下的气味越来越腐败。 
  「听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说:「但对一个人来说,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事就是没有经历,没有经历,哪来的重复?」 
  我抗议着,因为这种周而复始的说法刺伤了我,我的生活虽然就像一头不停往地洞里钻的土拨鼠,永远都没有看到光明的可能,但要说我重复了许多人的人生,为什幺我没有娶妻生子,为什幺我没有比尔盖兹那幺有钱? 
  「要经历,就去看书、看小说、看电视、看漫画,那里有许多人展示着不断被重复的人生,那些东西看得越多,就越容易重复到别人的人生,既然过程重复了,结果也差不了多少,既然差不了多少,就到了尽头,周而复始,循环,漩涡,黑洞。」颖如的用词越来越不像日常口语,而像是经过深思熟虑过的讲稿。 
  令人灰心的讲稿。 
  「你的意思是说,别看电视看太多吗?」我胡乱说着。 
  「不,恰恰相反。」颖如的回答令我意外。 
  「喔?」我。 
  「多看电视多看电影,这社会有很多管道告诉一个人,其实你不管怎幺努力,都不免成为另一个已经」被成为「的另一个人。这样很好,早点知道自己只是集体循环中一个可以被轻易取代,不,甚至是不需要被取代的一小点东西,就可以早点体认到人生其实已到了尽头。」颖如又开始剥奶球了。 
  「就算真的是什幺循环、重复的,早点体认有什幺好处?不知道过一辈子、却很快乐的人也很多啊,就算知道,也可以很快乐的过一辈子不是吗?」我不满,但脸上还是笑笑。 
  「你说得没错,很多人到了尽头还是笑的出来。」颖如笑笑:「可以笑的时候,就不要哭。」 
  「啊?」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幺接下去。对话的逻辑已经有点失焦了。 
  不过,我已经开始乱猜颖如绑人乱做实验的理由。 
  「对了,你、认、为、自、己的人生到尽头了吗?」颖如没有忘记刚刚那个问题。「如果你刚刚说得都是真的,我又凭什幺例外?我平凡到了顶点。」我苦涩地说。颖如颇有兴味地看着我。 
  「你还没有到、了、尽、头。」颖如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不明白。不明白也写在脸上。 
  「每个人都有很多机会凿开尽头后的海阔天空,只是不敢凿,不想凿,就这幺卡在尽头里。」颖如说得我飘飘然。 
  「喔?那为什幺不凿?」我问。 
  「因为大家都怕跟别人不一样。」颖如幽幽地说:「大家都怕自己跟萤幕上的别人不一样,所以全部都卡在尽头、一动也动不了,偶而有人动了一下,好一点的便被视作离经判道,差一点的便被称为落伍。」 
  我不由得点点头。流行本来就是向前看齐,向右转。「那你为什幺认为我还没到尽头?」我不禁有些高兴。「因为,我看得到尽头。虽然你为什幺还没到达尽头,我不知道,也或许你到过又后退,也或许你正在想办法避开,但你终究还没走到集体周而复始的排队里。」颖如的瞳孔张得很大,霎那间,我彷佛被拴在黑暗里。「而且,从我的身体反应里,我没有感觉到尽头的气味。」颖如笑笑,我却明显知道这绝对不是笑。 
  「你的身体反应?」我不由自主打直了身子。 
  「每个人都走到了尽头,也都成为尽头,而我,没办法在尽头前待太久。」颖如喝了一口漾满白色牛奶的贵夫人咖啡,这是她的第一口。 
  「待太久会怎样?」我问。 
  我想,这就是所有问题的答案。 
  「我会凿开它。」颖如放下咖啡。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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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跟颖如一起回到了老宅,跟她并肩走在一块的时候,我的呼吸已经不会凌乱急促、也不会下意识地同手同脚。要说我已经不惧怕颖如了吗?那真是大错特错。我只是觉得亲近,或者说一种被认同的感觉。我、还、没、到、尽、头、吗? 
  被认可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对颖如崇仰了起来,连呼吸都开始毕恭毕敬。 
  但我还是害怕颖如。因为这是我崇仰她的根本,也是我认同她的起点。「以后有机会多聊聊。」我说。「好啊。」颖如说。颖如回到她的房间。我回到了电视前。 
  我一边想着怪怪的问题,一边看着电视里陆陆续续回到自己房间的房客们。 
  问题一。 
  如果颖如邀我进她的房间喝咖啡,她一样会将我迷昏吗? 
  「会的,她会令我害怕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总是吓我一跳,她才不管我到了尽头没有。」我举手,自言自语。所以,我依旧会拒绝夺命的邀约。问题二。 
  颖如说她看得见尽头,她是有精神病还是怎样?还是异能力者? 
  「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不想走到周而复始的尽头,所以干脆卯起来大干一场?」我举手,大谈议论。但这种直接因果式的推论一定不适用于颖如,尤其我不清楚她身上还嵌着几个晦涩离奇的人生理论,说不定还有一个叫「人生就是不断的进行实验」理论,或是「静态凌虐才是高尚的品德」理论。 
  我零零碎碎地想着,后来老张回来了,七点十分喝下不干不净又色的过期牛奶,柏彦八点回来,九点半吃光了昨晚剩下的沉睡泡面,九点四十分就趴死在电脑桌前,王先生跟王小妹五点半回来,现在是十点零八分,离王先生天人交战还有一段时间。老张喝下的春药药剂其实并不重,因为我必须「控制」老张决定性爆炸的时刻。前几次的份量都要轻,只需要老张遐想就行了,但最关键的一次,必须要由超重的份量来轰炸。 
  所以今晚的老张,只是一直趴在地板上,一边听着陈小姐的呻吟声难过地蠕动身子,过了半小时后,便一个人迳自拎着望远镜上了天台。一个人只要脑子里只存在一件事,行为便相当好预测,老张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所有的行为都被一条无形的线绑在单单「色」一个字上,我只需要蹲下来,摀着耳朵点鞭炮尾巴,老张自己就会飞上天去。 
  趁着王先生还没吞下药丸,我观察了颖如在房间里的动静后(她浑不理会倒在浴室黑色塑胶袋旁的年轻男子,冲了澡,舒适地躺在床上敲打电脑),便轻轻走下楼,打开柏彦的房间。柏彦电脑萤幕上的聊天视窗甚至还开着,对方的讯息不断丢将过来,等待着柏彦答复。 
  我将柏彦移到床上去,坐在他的位子上,胡乱丢几个讯息过去,对方似乎是柏彦在网路上认识的女孩子,叫「躺在钢琴上的猫」。我没跟人在网路上聊过天,我过了那年纪,但我还认得键盘上的注音符号,以及「Enter」键,还有我前几天专门去书店买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我可是为了整死柏彦彻底K过了一遍。 
  「嘟嘟~~你睡着了吗:(」 
  好恶心,柏彦这死大学生居然自己起了个「嘟嘟狗」的花名。 
  「嗯~我刚刚发现另一个我~~:)」我敲着。 
  「^^另一个你啊???那是什幺???」 
  「另一个我已经睡着了~~现在的我好象破壳而出的蝴蝶耶~~ 
  感觉很奇妙~~「 
  「听不懂:P」 
  「我是新的自己~以前的我就像一只丑陋又平凡的毛毛虫~但现 
  在我连呼吸都感觉到自己在蜕变了*^^*「 
  「呴呴……那幺厉害啊……是不是因为遇见我啊(大心)!」 
  大心?那是什幺东西?这个年代的年轻人都在胡乱造字吗? 
  「哈哈哈~有可能喔~我等一下就要去探险了~~~探险我的与 
  众不同!「」怎幺探险啊?(期待的眼神闪闪发亮@@)「」我会消失!「 
  打完最后四个字,我就不再理会那只蠢猫继续丢过来的讯息。 
  我将柏彦身上的衣服脱的精光,胡乱将脱下的衣物摔向四面八方。 
  「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整天光会乱叫!」我笑着拉着柏彦的双手,将他塞进自己的床底下,然后我将衣柜打开,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扯得乱七八糟,然后再将衣柜仔细关上。 
  「睡吧。」我忍俊不已,坐在他的电脑上又打了一枪,射了一地后,将擦过老二的卫生纸丢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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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床上,看着王先生坐立不安地坐在浴室马桶上,精赤身子淋着热水。 
  他半个小时前吞下了药丸,而王小妹唏哩呼噜早已睡得香甜。 
  「应该淋冷水的吧?淋热水可见没好事。」我旁白。 
  王先生赤着身子,走到王小妹床前,凝视着她。 
  我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楚王先生狰狞的脸孔,不禁叹息。那种天人交战的表情一定很有演技、很扭曲。 
  王先生的肩膀下垂,胸隆起。 
  「深呼吸也没用,假装犹豫也没意义。没有人在看你,你只是表 
  演给自己的良心看罢了——如果你还以为自己身上有那种叫做良心 
  的内脏的话。「我耻笑着王先生的多此一举。这个世界上经常发生这种事情。 
  爸爸会强奸女儿,不管女儿是智障、年幼、还是根本就好大一只,只要爸爸想插女儿,想必都会来上一段天使与恶魔的例行作战,但这些都是假惺惺的作戏。只要需要天人交战的戏码,良心都是自己唱出来的。 
  唱完了,好戏就会登场。 
  「快动手吧。自己的女儿还不是自己生出来的?你同意就行了不是?」我旁白。 
  但王先生是个龟毛人,他就这幺硬梆梆地焊在床前,脚焊着,老二也焊着。 
  就这幺焊了两个小时,我在介于半梦半醒与全睡不醒之间盯着萤幕,都快无聊死了,王先生还是像自由女神像一样屹立在女儿面前,我猜想他是不是站着睡了。 
  我不断切换着萤幕,等待,又等待。 
  哈欠一个又一个。 
  终于,王先生像陨石一样坠落在床边的小沙发上,睡着了。他的良心戏唱的太长,导致药效就这幺从他跨下溜走。 
  「你王八蛋,拖拖拉拉的算什幺英雄好汉?」我骂了几句后,也睡着了。 
第二天,第三天,王先生每个晚上都这幺模仿石像站在床前,而 



  每次,我都因为摄影机的角度错漏他精彩的欲望独白,我不禁从不屑的眼神,转为佩服他惊人的忍耐力。 
  但他一直这幺捏着睾丸不肯发难,我只好拿出我的剧本,修改掉一大半篇幅。但在结果还是不能改变的情况之下,编篡剧本的难度大增,让我着实苦思了好几天。 
  我还是得提提颖如,在我跟她聊过的第二天下午,她打开柜子,拿出一个超大的旅行箱,从宅子背后的升降梯下楼,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回来。 
  我看着监视器里的升降梯,颖如穿着一身蓝色的运动服与跑鞋,真是莫名其妙,她出门的时候明明就是一身白色的连身洋装啊? 
  颖如不只换了衣服,靠在她脚边的行李箱也显得很沉。从她拖箱子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箱子里一定装了个人。 
  死人。 
  只有切成一块一块的死人,才可以塞进这幺大的行李箱。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别人都是装尸体出去丢,你老人家是去外面捡尸体回来堆。难道又打算煮汤给我们吃啊?」我不解,却开始懂得欣赏她的黑色行动风格。 
  我看着萤幕中颖如拉着行李箱走进房间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觉得很好笑,她的浴室里堆了一个黑色尸袋、一具尸体,但她却嫌不够麻烦,居然还去外面找了一具。 
  啪答。 
  颖如将行李箱打开。我看得傻了,差点要鼓掌! 
  里头是一个小女孩,披头散发,小学制服、蓝色百褶裙。年纪大 
  概…… 
  「国小五年级?」我将镜头放到最大。 
  她双眼紧闭,看来是给迷昏了。 
  颖如一反常态,将小女孩绑在椅子上、用胶布封住嘴巴后,就打开床底下的恐怖小木箱,拿出我最惧怕的玻璃瓶子。浸泡着死老鼠的那一只。 
  然后坐在床上看着小女孩。 
  「啪!」颖如一巴掌打红了小女孩的脸,力道之强差点打翻了椅子。 
  小女孩的鼻子流出鲜血,眼睛缓缓征开。茫然。 
  「乖乖小女孩,张姊姊要帮你凿开人生的尽头噜!」我忍不住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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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的胸口激烈喘伏着,眼神充满惊怖与张徨……咳,坦白说,我从小小的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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